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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你不认识我吗?傅红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傅红雪讲了叶开坠崖之后的经过,最后道,“再次见到叶开时,他不认识我了,不记得我是谁,记忆停留在八岁的时候,他现在就像一个小孩子。”
花青鸢听罢,半响无言,脸上若有所思。
启凌风说道,“能够大难不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失忆症,我和宫里一位御医相熟,不如请他给叶开看一看?”
傅红雪看向身旁的叶开,心下思忖,既然民间的名医都束手无策,那么宫里的御医就是最后一线希望,便同意了启凌风的提议。
启凌风得到他的首肯,立刻带着三人前往御医的府邸。
途中,花青鸢提出,她与启凌风明晚订婚,请他们去将军府参加订婚大典。
傅红雪直到此时,方才知晓启凌风竟是将门之后,心里恍然大悟,难怪他能结识宫中的御医。
转念又想,这两个人相识不过数日,即要谈婚论嫁,诧异还是在所难免,问其原由,这对准新人面露窘色,均未提及那一夜的荒唐,只是各自打着哈哈,轻描淡写地回答是缘分使然。
所幸,傅红雪心系叶开之事,并未深究下去,启凌风松了口气,同时暗自感慨,想不到,傅红雪与叶开两位赫赫有名的武林侠客,居然成了自己的内侄,忽然升为‘长辈’的某人顿觉压力倍增。
闲谈间,四人已抵达了目的地。
御医姓陈,是位白眉霜发的老者,与启家是世交,一见启凌风来访,自是免不了闲话家常,启凌风附和两句,即道明此番的来意。
经过陈御医诊查,得出的结论与穆景豪的别无二致,叶开头部受创,淤血在内,只能顺其自然。
正当傅红雪心生沮丧之际,陈御医的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身上,眼中带着识人的光,询问道,“看这位公子的举止气度,应该是习武之人吧?可否懂得内功?”
傅红雪点点头。
陈御医告诉他,失忆不同其它病症,单靠药物收效甚微,倘若辅以真气,日日疏通叶开头部的经络,可有助他脑子里的血块消散。
四人出府时,傅红雪临时想到一个问题,交代花青鸢陪叶开在门口等着他,又折回去请教陈御医,启凌风也随同他去了。
花青鸢望着自顾自玩拨浪鼓的叶开,始终心存疑窦,趁着傅红雪不在,她旁敲侧击地试探叶开一番,最后证实,对方的确是丧失记忆了,她不禁幽幽一叹。
等待是枯燥的,花青鸢百无聊赖的张望四周,忽然瞥见路口有人在卖糖葫芦,心念一动,叶开如今前事尽忘,要想重新与他拉近关系,只有采用美食攻略。
然而,当她拿着糖葫芦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御医府前空无一人,叶开已不知去向,只有一个拨浪鼓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花青鸢捡起拨浪鼓,旋身急望四面八方,均不见叶开的人影。
这时,傅红雪与启凌风从府里出来,花青鸢冲到两人面前,十万火急地大声道,“不好了!我刚才去给小叶子买糖葫芦,谁知,就一会儿的工夫,他、他就不见了!”
☆、第 50 章 第四十九章:弥天之错
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如一道晴天霹雳,险些将傅红雪劈昏过去,他一把抓住花青鸢的手腕,气急道,“我把叶开好好的交给你,你居然把他弄丢了?”
“我……我不是……”
“他已经没了武功,如今连大人的心智都没有,江湖险恶,难道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万一他落在恶人手上,你要他怎么办?你要他拿什么来自保?”
“对不起……”事情弄成这样,花青鸢始料未及,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傅红雪,你先冷静一点!”
启凌风将自己的未婚妻护在身后,“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叶开,他失踪的时间不长,就算是被人掳走的,也总会有人看得见,我们现在分头去打探,一定能找到他。”
三人中,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思路清晰地分析情况的惟剩下启凌风一人。
傅红雪已是方寸大乱,喃喃自语道,“是无恤……不会错,一定是无恤,叶开一定是被他抓走的。”
启凌风道,“无恤?无恤是谁?”
傅红雪同启凌风简略说了无恤其人。
花青鸢心中反驳:不,一定不是无恤,他刚受完刑罚,身受重伤,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难道……是天尊?
看来,有必要回一趟离恨天总坛了。
正自此思,有一只手覆上花青鸢的手,后者愕然回望,启凌风用温暖的目光告诉她:别担心,有我在。
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心安,油然而生。
傅红雪与启凌风四处奔走,询问路人,始终一无所获。
至于叶开,则应了那句俗语——不是冤家不聚首。
原来,被叶开整治过的四个官差偶然看见他,想起从前旧账,一时起了报复之念,趁花青鸢不在,打晕了叶开,将他送进一处叫绿猗馆的地方。
绿猗:取自《诗经·淇澳》中的‘绿竹猗猗’,其意可谓文雅,却并非吟诗作对之所,而是一间用作亵玩男子的小倌馆。
日间客少,馆主正与几人在房里品茶闲谈,其中一个是天海风涛楼的鸨母,本名为姚金娘,她身后站着的是小伙计元宝。
姚金娘乍一看到叶开,凤眸中闪过惊讶的光,慵懒地起身笑道,“既然馆主来了生意,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正好啊,我那里也有事等着我处理呢。”
馆主原已有送客的打算,见对方主动提出,自是正合心意,假意地挽留了几句,便就顺水推舟了,其他人则就势纷纷告辞,各回各处。
姚金娘出了绿猗馆的门,对元宝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四处逛逛。”
元宝诧异,道,“老板娘,你不是说……”
姚金娘道,“临时改变主意,怎么?不行啊?”
元宝暗自翻翻白眼,嘴上只得应着,“行行行,老板娘你想怎么样都行。”
他小眼溜溜一转,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那不如让小的随行伺候着,要是买了什么东西,也好有个人帮您拿不是?”
姚金娘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再想着偷懒,这个月的赏银我可就不发了。”
“别呀!姑奶奶,我元宝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赏银不保,我回,我立马回!”说着,人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
姚金娘看着元宝连蹦带跳的背影,不禁好笑,继而神色一正,锐利的目光略一顾盼,步履匆匆而去。
她出了城门,越过山林,行至离恨天总坛的门前,门口的守卫没有阻拦她,而她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亡心殿——
外面正是白昼,殿中却燃着银烛,橘黄的火焰摇曳闪烁,忽明,忽暗,似是虚浮不定的人心。
“拜见天尊。”
姚金娘口称拜见,却未如他人一般屈膝点地,仅是微微欠了欠身。
“金娘,你来了,先坐吧。”
季非情显然并不介意,还作了个请坐的手势,对待这个青楼的鸨母的态度称得上是平易近人。
放眼当世,能与季非情成为朋友的人并不多,而这姚金娘就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位。
姚金娘一笑,也不再客套多礼,大大方方的落座。
季非情道,“数月不来我这里,这次过来,应该是有事吧?”
姚金娘道,“我来之前,在绿猗馆见到叶开了,不知怎么回事,他被四个官差弄昏卖到那里去了。”
她第一次见到叶开,就对那个笑容明媚、目光清澈的年轻人抱有好感,后来方才知道,他竟是季非情仇人之子,若非如此,能和叶开这样的人交个朋友,倒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哦?”
季非情饶有兴味地挑了下眉,她知道,绿猗馆是做什么营生的,“傅红雪呢?他不在?”
姚金娘道,“不在。”
季非情摇头笑笑,满是感慨的语气道,“叶开那孩子,总是能碰上出乎我意料的事,不过,照目前来看,变化永远比计划要有趣得多。”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要让傅红雪知道。”
时值傍晚,落日鎏金,街上的行人已踏上归程。
傅红雪与启凌风还在盲目地到处找人,忽然间,两个商贩的对话引起了他们的留意:
“那个小哥一直在叫哥哥、哥哥的,吓得哇哇大哭,好像脑子有点问题。”
“啧啧,连个痴傻的人都不放过,他们也真是丧尽天良!”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穿了一身紫衣?”
傅红雪的声音乍一响起,吓了两人一跳,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对,是穿了件紫色衣裳。”
“他人在哪儿?”
两个小贩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一番,神神秘秘地低声道,“他啊,刚刚被四个官差送到绿猗馆去了。”
“官差?”启凌风皱皱眉,问傅红雪,“叶开以前还得罪过官府的人?”
傅红雪已猜出掳走叶开的人是谁,顾不得回答启凌风的问题,急切地向小贩询问道,“绿猗馆?那是什么地方?”
两个小贩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仿佛难以启齿,含含糊糊地嘟囔着,“还能是什么好地方么?不就是男子做皮肉买卖的……”
傅红雪大惊失色,问清楚绿猗馆的所在,便似一阵风似的赶去了,启凌风亦是紧随其后。
待他们一走,两个小贩一改市井之气,其中一人说道,“任务完成,速去禀报天尊。”
傅红雪风风火火的冲进绿猗馆,抓过一名小厮,劈头盖脸地急问,“叶开呢?”
小厮一愣,“叶开?我们这儿没有叫叶开的。”
傅红雪怒道,“胡说!分明有人看到四个官差把叶开送到这里来了,你竟然敢说没有?”
小厮的确不知道叶开的名字,但是听到‘官差’二字,他知道对方是来找谁的了,有些不耐烦地扯着谎,“什么叶开叶关的,我说了我们这儿没这个人!”
傅红雪问不出实话,将小厮推到一旁,直接上楼寻人,那小厮亦非善茬,见他擅自乱闯,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吆喝着召集馆里的打手,就要跟着上楼去大动干戈。
“我看谁敢放肆!”
启凌风极有威严地一喝,手上亮出一块黄金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启’字,它不代表任何官衔或职权,却是象征着皇室赐予启家的殊荣,朝野上下,没有人敢不把启家放在眼里。
“你是启大将军的……哎呦!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启公子饶命!饶命啊!”小厮与其他打手吓得跪在地上,各个叩头如捣。
傅红雪在二楼挨个房间搜人,忽闻一间房里传出怪异的声音,分不清是喘息还是低泣,他以为是叶开,咣地一脚踹开门,入目的竟是客人与小倌正在行云雨之事。
床上的二人吓了一跳,动作顿住,两具身体却兀自紧密相连,傅红雪也僵在门口,一时间,气氛变得极为尴尬。
那客人的‘好事’被人打断,恼羞成怒地质问,“你是何人?想干什么!”
这时,启凌风过来,往房内瞄了一眼,表情同样不甚自然,他一边拉着傅红雪往外走,一边赔礼道,“对不住,我们进错房间了。”
走廊上,傅红雪紧紧抓着启凌风的手臂,过大的力道泄露出他内心的情绪,“快找叶开!不能让叶开待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