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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傅红雪紧紧抓着启凌风的手臂,过大的力道泄露出他内心的情绪,“快找叶开!不能让叶开待在这儿!”
他不能让叶开待在这种鬼地方,片刻也不能留!一想到叶开会被人那般屈辱的对待,他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爆裂了。
“你先不要急,我问出叶开被关在什么地方了,跟我来。”
启凌风明白他的焦灼与恐慌,心里惟期望叶开吉人天相,否则,他几乎可以想象,傅红雪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怕会像那日在枯松山一样,让这里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他们的交集并不多,总共只有四次,其中却有三次,让他见识到傅红雪为了叶开而失去冷静,因此,他深知,倘若事态当真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受辱的是叶开,崩溃发狂的一定是傅红雪。
——
——
叶开意识朦胧中感觉自己躺在床上,有人往他的嘴里灌了什么东西,呛得咳了两下,睁开眼睛,便看见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围在身边,一胖一瘦,四只手正在解他的衣服。
“你们是谁啊?走开,不要动我衣服……”
叶开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但对方粗暴的举动让他感觉到不舒服,下意识的作出抗拒。
正在这时,傅启二人破门而入,施暴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红雪一手抓起一个,狠狠的甩在地上。
“哥哥!”
衣衫凌乱的叶开看到傅红雪,立即跳下床,扑进了救星的怀里,两条手臂紧紧圈着救星的腰,生怕对方消失似的。
“别怕,没事了,哥在这儿,别怕……”
傅红雪将叶开锢在怀里,不停地轻声重复,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抑制不住的发抖,从旁观者看来,倒似他才是那个需要安抚的人。
待他平复情绪,回头望向一旁东倒西歪、哎呦嚎叫的两人时,神情骤然转为冰冷,盛怒的眼睛里弥漫着强烈的杀意。
“等等!”
启凌风拦在他的面前,“我知道,你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可你想想,叶开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难不成你要当着他的面杀人,让他再受一次惊吓?”
启凌风生在官家,与恩仇必报的江湖人相比,更懂得朝廷律法的重要性,只是他心中清楚,对方正值怒火中烧,与他讲律法,无异于对牛弹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以叶开为由妥当些。
傅红雪看看启凌风,又看看叶开,他知道启凌风说得有道理,可那两个人渣刚刚差点玷污了他的叶开,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
“你先带叶开回去,你放心,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最终,傅红雪没有坚持己见,带着叶开离开了这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地方。
林中小屋——
傅红雪扶叶开坐在床上,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脑子里的弦又一次绷起,不安地问,“叶开,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叶开摇摇头,尔后,又吞吞吐吐地续道,“我就是、就是觉得有点热……”
“热?”
傅红雪伸手探向叶开的前额,灼热的触感让他吃了一惊,“叶开,你发烧了!怎么不早说?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找大夫来……”
“哥哥!你别走!”叶开见他又要离开,竟将他紧紧地抱住。
傅红雪以为叶开是被之前的经历吓怕了,正要出言安抚,却察觉到对方身体在瑟瑟发抖,气息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
此刻,傅红雪再是迟钝,也意识到情况不对,托起叶开的脸庞一看,见他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双眉紧蹙,不自觉地紧咬着唇,似是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叶开!你怎么了?”
“热……好热……哥哥……我难受……”
傅红雪扣上叶开的腕脉,惊道,“合欢散,他们竟然给你用了合欢散?”
他惊愕至极,当前的一切都在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脱离了他可控的范围,当他还在发愣的时
候,叶开的手臂往上移去,缠上了他的脖子。
触及到傅红雪微凉的肌肤,说不出的舒服,使叶开本能的想要索取更多,于是,在对方的身上厮磨,试图以此纾解体内翻江倒海的异样感,很快,又觉得隔着布料不舒服,胡乱地拉扯着彼此的衣服。
“叶开!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叶开的举动让傅红雪悚然一惊,慌忙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用力摇晃着他喊道。
即使是个正常的人,在中了药的情形下也会神志不清,更何况,叶开从心理上而言,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不懂得抑制欲望,也不愿意抑制,被傅红雪这般一摇一吼,本就无处宣发的叶开倍感委屈,清澈的双目里不再平静,蕴着浩淼烟波,“哥哥,救救我,我好难受,难受得快要死了。”
死——
听到这个字,傅红雪脑中轰隆一响,他知道身中合欢散的人,若不尽快将药性排出,真的会血脉偾张而死,如是一想,所有的坚守与抗拒荡然无存。
不!不能让叶开死,不能失去他,一定要救他!
这个强烈而执着的念头,占据了傅红雪身心的支配权,他俯身抱住叶开,一起倒向床榻。
窗外,残阳似血,万物朦胧,窗内,墙上映着两道长身交叠的影子,凌乱的衣衫委垂在地,还有时而高亢,时而低吟的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 此乃公众版,,,另有豪华完整版,,,,怕被锁,就不发了,,,,,,,==
☆、第 51 章 第五十章:横生枝节
花青鸢回到将军府,已是傍晚时分,但见府中下人忙进忙出,在大厅中布置定亲大典所需的物品,里里外外全挂上了红绸装饰,端的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启凌风一见她回来,立刻大步上前,关切地问道,“阿鸢,你怎么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花青鸢倦怠地笑笑,答道,“我没事,只是忙着找小叶子,耽搁了些时间。”
启凌风道,“你放心吧,叶开他平安无事,已经和傅红雪回去了。”
花青鸢道,“是吗……那、我去看看他。”
启凌风道,“今天就别去了,你看看你,疲倦都写在脸上了,好好在家休息吧。”
花青鸢嗯了一声,便没有坚持,转身回房了。
启凌风看着她的背影远去,转过身,瞥见被遗忘在桌上的锦盒,那是专门为花青鸢准备的,他懊恼一叹:真是的,怎么把它给忘了……
花青鸢回到房里,顺手关上房门,思绪不觉飘回到一个时辰之前。
她快马加鞭赶到离恨天,在亡心殿外,只听季非情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探子来报,启明舜已在回来的路上。”
“启明舜?他不是在边关么?怎么突然不声不响就回来了?”节玄理奇道。
“该是知道了启凌风要订亲的消息,自己的独生子要娶妻,将军府要多一个主人,他能不回来替儿子把把关吗?”
“就算他回来,对我们的计划应该也没有影响。”
“你错了,启明舜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不比那启凌风好对付。”
“那天尊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除掉启明舜!”
思绪回到现实中来,花青鸢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有简单的两行字,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今夜子时,清风坡上,暗杀启明舜。]
她摘下灯罩,将纸条付之一炬,看着燃烧的火光,心中喟然一叹,原本是为叶开而去,不曾想,却给自己揽回一个如此棘手的任务。
不过,这个任务,只能交由她来执行。
合欢散的威力极强,整整一个时辰,方才彻底排除叶开体内的药效。
傅红雪将睡得昏昏沉沉的叶开抱进浴桶中,不停地擦洗着他的身体,每一处地方、每一寸肌肤都没有遗漏,待到后来,即便已清理干净,也没有停下来,仍是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如同陷入疯魔之中。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想洗掉的不止是叶开身上的污浊,还有他带给叶开的罪恶印迹,可是,他禁不住从心自问,洗得掉吗?还能洗得掉吗?
叶开被傅红雪用力的动作弄得皮肤发疼,在睡梦时都蹙起眉头,无奈体力消耗过甚,任是对方怎么折腾,也抬不起眼皮,只有低哼一声,表示抗议。
傅红雪这才作罢,将叶开从水里捞出,替他擦干身体,穿上亵衣,扶他回床上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
他显得异常平静,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呆滞地望了叶开一会儿,脚步一步步的后退,一直退到门口,突然转身冲出小屋。
他疯了一样的狂奔,奔到树林的尽头,蹚进冰冷的湖里,湖水洠Ч难挂侄嗍钡那樾髦沼诒欧⒊隼础
秋天的湖水,冰冷刺骨,他的心却比湖水更冷,寒意仿佛能侵入到人的灵魂里。
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叶开一丝一毫,可怎么也没想到,最终,伤害叶开的人,竟然变成了他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对他开这样残忍的玩笑?他满腔悲愤,仰对苍天,发出一声痛苦而崩溃的嘶喊……
夜深
夜色如墨,冷月如刀。
时至子时,天地俱寂,万物已在沉睡。
清风坡,绕水环山,山下是一条宽广的官道,官道两侧临立两排树木,花青鸢面蒙黑纱,身着一袭黑衣,带领七名训练有素的杀手藏于树上,伺机而动。
忽闻,一阵马蹄声响起,一行人马由远至近,为首的是一位极具威严的老者,花青鸢知道,他就是自己这次的刺杀目标,当朝大将——启明舜,亦是启凌风的父亲。
启明舜此次为家事而归,常服从简,并未带兵,只带了几名亲信随行。
花青鸢看准时机,一挥手势,黑衣人得到指令,如暗夜的黑鸦一般掠向启明舜几人。
她没有贸然现身,而是藏于暗处旁观战况,以便先评估一番对手的实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启明舜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她带来的杀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可是对启明舜对战,还是未能占领优势,眼看暮色将近,她目光一凛,抽出了腰间软剑,身形疾晃,剑锋所指的对象,正是马背上的启大将军……
夜,已央——
日出东方,朝霞似锦,晨光落进宁谧的林中小屋。
傅红雪已回到这里,守在叶开的床前,定定的望着熟睡的人,他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但是他必须留下来,因为,他没有逃避的资格,叶开还需要人照顾。
他一直坐着,一动未动,一直在思忖,近乎于自虐的在思忖,叶开醒来时的情景,叶开会以怎样的态度对他,是憎恶他?畏惧他?还是疏离他?
这些个念头,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没有人为他解答问题,也没有人帮他减轻这份沉重。
「答应我一个请求,不要让我输给季非情,行不行?」
在叶开失明的那个夜晚,叶开的话忽而从脑海里浮现,连同当时的神态语气,都清晰如昨日。
傅红雪感到绝望,比知道叶开失明的时候,还要绝望千倍万倍,玷污自己的至亲之人,这种灭顶的罪恶感,如洪水翻涌一样淹没了他。
终究,他没能遵守他们之间的约定,还是让叶开输了……
“哥哥。”
叶开醒来看到某人坐在床边,脸上绽放出笑意,想要起身,稍稍一动,顿时身下传来些许胀痛感,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