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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塔
这边的较量也迎来了尾声。
花青鸢一直都知道,季非情是个可怕的人,不论是谋略还是武功,都非常人所能敌,因此,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而落败时,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算太意外。
此刻,对方的手就扼在她的喉咙上,耳边响着慢悠悠的声音,“这么多年,我教会了你很多,可你到底没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反咬主人的狗,通常只有死路一条。”
花青鸢的眼中毫无畏惧,冷冷看着她,凛然说道,“不错,你是教会了我很多,这十五年来,我学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不畏死亡!”
季非情大笑,“愚蠢的东西,凭你,能有多大能耐?也敢妄想能杀得了我?”
花青鸢冷笑道,“就算我杀不了你,可我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你真以为,我只有一个人?不妨告诉你,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把皇宫中火药分布的图纸交给了别人,他现在应该已经把图纸交给朝廷了,季非情,你狼子野心,可你,注定要功败垂成!”
季非情怒不可遏,咬牙道,“你!该死!”
说着,杀机毕露,挥起手中的剑便要劈在花青鸢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柄灭绝十字刀及时格挡过来,救了花青鸢一命。
季非情抬眸瞟向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说道,“傅红雪,启凌风,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找到这里,不知,你们是来给她收尸的,还是来陪葬的?”
她的语气一派轻松,似乎并不是面对敌人,而是主人在询问来访的客人是想喝茶,还是想喝酒一般。
傅红雪执刀相指,冷声道,“季非情,放开她。”
季非情眯了眯眼,竟答应了,说道,“如你所愿。”将手上的花青鸢掷向傅红雪那边。
“阿鸢!”启凌风手疾眼快接住花青鸢,问道,“你怎么样?”
花青鸢摇摇头,不置一言,启凌风见她如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想
说,想问,而此刻,却是相顾无言,仿佛一息之间没有了措辞的能力。
季非情对傅红雪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不是?所幸叶开不在这里,否则,让他知道自己的嫡亲姨母竟是害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帮凶,不知他要作何感想了。”
傅红雪大为震惊,启凌风也愣住了,真相接二连三地揭开,在两个青年惊愕的目光集中在花青鸢身上之际,季非情已趁机退到门口,手按在门上的机括,狰狞地笑道,“傅红雪,既然你不肯回答,那我就替你做选择吧,哈哈哈哈哈!”
“不好!”
三人同时大叫,傅红雪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岂料还是迟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响,玄武石已然重重落下。
☆、第 63 章 第六十二章:风来花谢
傅红雪抽出灭绝十字刀奋力劈了几下,奈何石门像是与地狱塔的铁壁长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这种情况,也令他束手无策了。
启凌风道,“难不成,我们真要困死在这里么?”
花青鸢道,“如果真的困死在这里,岂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她环顾四周,接着说道,“季非情这个人心思缜密,地狱塔看似只有一个出口,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另设出路,以备万一,这样吧,我们三个分头寻觅出路,如果发现了什么,一定不要随便触碰,以免触发这里的机关。”
傅红雪与启凌风点头。
花青鸢交代完毕,一个人在昏暗之中沿着石壁摸索前进,走着走着,一只温暖而熟悉的手牵上了她的,愕然回首,见启凌风欲语还休的望着她。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分头行动么?”花青鸢恍若无事地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爹的事,还有,还有你的身世,为什么你要独自扛着?你让我……”
花青鸢挣脱开他的手,平静地说道,“都过去了,再提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启凌风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收回去,也没有勇气再去追逐女子的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又好像与对方隔了千山万水,他黯然而苦涩地敛了敛眸,心想,阿鸢,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启凌风,你曾经说过要给我一个家,可你却不能把你的信任给我,一个连信任都不存在的地方,又怎么能成为我的家呢?
这边,两个人的心声,在空气中无声无形地交织,另一边,傅红雪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你们快过来!”
花青鸢与启凌风闻声赶来,不约而同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傅红雪单膝跪在地上,用手抚着地上一道道怪异的凹槽,那些凹槽弯弯曲曲,形成了错综复杂的脉络,说道,“你们看,这里的地面崎岖不平,像是人为而成的,可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花青鸢也伸手去摸索那些沟渠,思索着道,“它们虽然纵横交错,但似乎每一条都有特有的规律……”说着,她将石室中所有的蜡烛点燃,灯火通明,室内的景象变得清晰可辨,他们这才看清,原来地上的那些沟渠居然是刻的八卦之象。
傅红雪和启凌风不谙奇门八卦,只听花青鸢低低念道,“乾位一,艮位三,离火在北,转以阴之兑,坎水居东,盈则成渊,盛而现生门,飞龙断臂,绝处则可逢生。”
傅红雪问,“什么意思?”
花青鸢道,“这地上的凹槽其实是一个八卦阵,只要破了这个阵,就能找到出路,这个倒也难不倒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啊,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听我的话行事。”花青鸢狡黠地动了动娥眉,朝傅红雪打趣道。
傅红雪看着明明是母亲的容貌,却挂着叶开式笑容的女子,不觉哑然失笑,他再次暗暗感慨,为何叶开的性子没有随母亲,反而随了姨母?
稍后,傅红雪与启凌风听完花青鸢所授的破阵之法,各站一处八卦方位待命。
花青鸢道,“要想破阵,必须先启动它,你们照我方才说的做,开始吧。”
两人点头。
“乾位一,艮位三,离火在北,转以阴之兑,坎水居东,盈则成渊……”
花青鸢朗朗念道,每念一句,傅红雪与启凌风便依言而动,当念道坎水居东时,傅红雪一刀刺进坎位,很快看到水流涌上来,往沟渠里注入,渐渐把八卦阵池填满。
花青鸢注意到水泛着不寻常的银光,突然面色惨白,失声道,“这是……这是涅槃水?”她在离恨天多年,早有耳闻,涅槃水是天下至毒之水,能让人在顷刻之间蚀皮化骨,快速腐烂五脏六腑,最终化为泡影消失于世。
她急喊,“小心!千万不要沾到这些……”
正说着,石室忽然发出一阵巨响,淹没了后面的话,只听机械齿轮转动一样的声音从一面铁壁里透出来,随即铁壁徐徐开出一个缝隙,逐渐两侧扩开,呈现出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出口,与此同时,整个地狱塔都开始了强烈的震动。
傅红雪见状大惊道,“不好!这里好像要塌了……生门已开,我们快走!”
三人急忙往门口奔去,谁也没料到,八卦阵池突然像喷泉一样猛烈地爆发出来,到处喷涌飞溅,一条水龙直朝他们而来,花青鸢见状,「飞龙断臂,绝处则可逢生」几个字突然闪过自己的脑海,如醍醐灌顶一般,她急转过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顿时,后背滋滋地冒起白烟,她痛苦地咬紧了牙,双手用力将傅红雪与启凌风二人推进门内,按下机关,将铁门封上,做完这些,终于瘫倒在地上,铁门合上的前一刻,她说,“傅红雪,启凌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阿鸢!”
“小姨母!”
花青鸢听见傅红雪脱口而出的称谓,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意,傅红雪,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你的这声小姨母了,答应我,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和小叶子一起……
“阿鸢!阿鸢!不!”
启凌风发狂地拍打着铁门,一声声地大喊着,却也无济于事,傅红雪的眼里也从最初的震惊转为浓烈的悲伤,而在这时,这座如铜墙铁壁修筑的地狱塔越发剧烈地动荡起来,不时落下碎石铁片,似在频繁地警告,此处已不允许他们停留下去。
“地狱塔马上要塌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姨母用自己的性命保全我们,难道你要让她白白牺牲么!快走!”
最终,启凌风被傅红雪强行拉走了。
花青鸢含着浅笑,深深望着那道铁门,仿佛能透过那层厚重冰冷的金属门板,目送两个身影渐行渐远,她忽然想起了叶开曾经对她的名字作出的解释:
青鸢的鸢,不只是纸鸢的鸢,它也代表着鹰,可以无拘无束,自由翱翔……
是啊,无拘无束,自由翱翔,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一直觉得好难好难,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思至于此,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更美,而那道倩影最终在涅槃水中消弥不见。
很多年后,生活在那座山下村落的村民还会在茶余饭后讨论着,曾有一日,他们亲眼目睹过一只闪着青色光芒的鸢鸟从山中飞出,飞上云霄……
傅红雪与启凌风逃出地狱塔的时候,那里就已倒塌,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地狱塔的所在,也不会有那个笑起来满眼慧黠的女子……
一切的一切,都归于尘土,长埋于地下。
两人回到宫城与启明舜等人会合,得知花青鸢已经香消玉殒,这位久经沙场、见惯生死的老将启明舜仍不禁身子一晃,脸上难掩怆然之色,痛惜地道,“青鸢,青鸢,我的儿媳妇啊……”
直到此刻,启凌风方才从父亲的口中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原来,他的阿鸢,从未伤害过自己的父亲,相反,自始至终都是她在暗中保护他的父亲,为了父亲免遭季非情的迫害,她假意听命行刺,使计骗过离恨天的耳目,可,也骗过了他这个亲生儿子……
为了他父亲的安危,她默默承受着误会和怨恨,却不能开口吐露半点,哪怕一个字,而他……
启凌风紧握双拳,于悔恨中,于无声中,落下两行男儿泪。
傅红雪站在一旁看着悲痛的启家父子,同样哽咽不已,花青鸢是母亲花白凤的妹妹,是叶开的姨母,又何尝不是他的亲人?
季非情,这笔血债,我定会让你拿命来偿还……
之后,启明舜振作精神,对儿子说道,“擦干眼泪,国难当头,家仇未报,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在此软弱哭泣。”
启凌风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深吸口气,强压下悲伤的情绪道,“是!孩儿明白,爹既然平安归来,这大将军之职理当归还给爹。”
启明舜不赞同地摇摇头,“胡闹,皇上把这大将之职交给了你,岂可私相授受,视皇命如同儿戏?爹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在家是父子,可在战场上,这一次,爹就听你的号令!”
启凌风迟疑道,“可是……”
启明舜故意沉下脸,拿话激将儿子,“怎么?难道我启家的男儿只懂得父子纲常,却没有统领兵马、保家卫国的气魄么?”
启凌风心知父亲对自己的寄予厚望,只觉热血如沸,用力一点头,大声回道,“是!孩儿决不叫爹失望!”
季非情晚些时候才赶到阵前,听到无恤战死的消息,不由得恨恨一咬牙,连连失利,损兵折将,教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