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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只见二人面前不远处,忽然出现一团黑影。紧接着,屋子里气温骤将,阴气森森。
张韵瑶紧紧抓着凌阳的手臂,光是这么个黑影,就给她带来了无与论比的压力,就是凌阳本人心脏也怦怦作跳。
黑影出现在屋子里后,很快就出现清晰的轮廓。
“原来是冒顿大帅。”当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凌阳心头一紧,赶紧拱手道:“冒顿大帅驾临阳间,可有贵干?”
凌阳把张韵瑶护在身后,目光警戒地盯着冒顿。
冒顿在阳间的威名可是不亚于成吉思汗,灭东胡,征服楼烦等国,称霸草原,夺取河套地区,建立强大帝国,冒顿是匈奴民族的英雄,是他带领匈奴走向崛起之路。但他也是屠杀汉民的刽子手,汉民族的仇敌,他给汉民族带来的全是无尽的灾难、掠夺和杀戮。
冒顿35岁盛年而亡,因威名赫赫,功过皆突出,又因是名人,十殿阎王对他的功过各有评说,争论不小。有阎王因他镝父杀妻,杀人无数,要把他打入地狱受刑。也有阎王称他功大于过,因为统一匈奴,建立庞大的匈奴政权,是位杰出的军事家,恰好地府正当缺少冒顿这样的军事家将领,想留冒顿在阴间为鬼将。
冒顿不愧为匈奴族单于,因为有楚江王和平等王对他的立保,因此牢牢抓住这一机会,替阴间立下无数赫赫战功,奠定了阴间第一鬼帅的地位和声名。
冒顿身高八尺,头戴金甲,威风凛凛,不怒而威。身为鬼帅之首的他,一身修为相当的恐怖,又因杰出的军事才能,手上兵多将广,真正的实权在手。另外十大鬼帅,尽管军事才能也极尽突出,在阳间也拥有赫赫威名,都不及冒顿的凶名和威风。一来冒顿有四大阎王作后盾,二来冒顿修为是鬼帅中最为厉害的,通玄后期颠峰境界,还差半步就是举霞境界,又拥有极其恐怖的兵将。
就是凌阳,尽管与冒顿平起平坐,但论资历,论排行,论修为,没有一样比得上冒顿。
冒顿的可怕并不在于他拥有多高的权势,领有多么厉害的精兵猛将,而是他治军严谨残酷,身边的将士被他经营得像铁桶一块,水泼不进,风刮不走。最让凌阳忌殚的是冒顿身边还有一批身经百战修为高绝的亲兵。冒顿这群亲兵,可是连冒顿的父亲爱妻都敢射的人。凌阳敢打包票,若哪一天冒顿把箭对准了十殿阎王,估计他那群亲兵也会毫不犹豫地射向阎王们吧。
因此,面对冒顿,凌阳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生怕这家伙给他来一箭,自己就得面临四面八方的利箭攻击。
所幸,冒顿并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坤海老弟别误会,老哥我才领命来阳间出任务,碰巧坤海老弟和弟妹也在这儿,就来与坤海老弟打声招呼。”冒顿哈哈一笑说。
凌阳从善如流拱手道:“冒顿兄也来阳间出任务?那想必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冒顿摆摆手,声音小了不少:“咳咳,是为了些私事,私事。”
“哦?”凌阳挑眉,尽管好奇,却也没有追问。
冒顿也没有明说,他与凌阳交情也没有好到这一地步。以他的身份地位,还不把凌阳这个总督察放在眼里。但冒顿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主要是凌阳有个牛逼的师父元阳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因此,就勉强与凌阳称兄道弟了。
“刚才听了坤海一番言论,坤海老弟说得对,这个世道,老实人确实容易吃亏。”
凌阳附和着:“可不是,就像拙荆,向来老实本份,这不,就有人觉得她好欺负,居然仗着上峰的身份,强摘桃子。”
“所以说,千万别当老实人。”
冒顿哈哈大笑:“还是坤海老弟好,可以自由出入阴阳两界。老哥我却是不行,就是来办个私事,也得偷偷摸摸的。哦,对了,叶天成已被我打入地狱受刑去了,一时间,没找到接替他的鬼选,坤海老弟可否举荐一下?”
冒顿此举,显然也是因叶天成一事给他一个交代了。
凌阳自然要领这份情,就说:“大帅内部的事儿,我是外人,这样插手不大好吧?”
“叶天成固然可恶,也罪不至死,老哥就把他打入地狱受刑,小弟真是万分恐惶呀。”
“哎,你我怎么算是外人呢?好歹大家都是同僚,叶天成不长眼睛,摘桃子摘到弟妹头上,就是他有眼无珠。也要怪老哥管教无方,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坤海老弟若是有接替的鬼选,可要不吝举荐。”冒顿声音温和,身上并无当年威震四海的凶名。
但凌阳却不敢掉以轻心,一个尽管留下赫赫威名却给汉族人民带来无穷无尽灾难的凶神,却没有被打入地狱受刑,反而一步步坐上鬼帅高位,除了他杰出的军事才能外,其卓越的政治手腕也是让人忌殚的。
尽管冒顿现在看起来温和无害,但谁知道背后不会捅你一刀?尤其冒顿身后还有数百名誓死追随的亲兵,个个功力卓绝,杀气冲天,并只听命于冒顿。当年就有一位鬼帅觉得冒顿太过势大,太过凶残,就想分化他的亲兵,只是还来不及行动,就被冒顿一箭射成了窟窿。
冒顿不止凶名显赫,他还有过人的脑袋,因此自认聪明绝顶的凌阳,也不敢自大地认为,真要打起来,自己会是占上风的一方。
于是,面对冒顿的主动示好,凌阳非但没有沾沾自喜,反而越发沉着应付,提高警惕。
“冒顿兄太客气了,冒顿兄秉公执法,严惩叶天成,维护阴间公平公义,小弟佩服不已。”
冒顿哈哈一笑:“维护阴间公正公义,人鬼有职,为兄身为鬼帅,更要以身作则,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叶天成之辈,阴间还有一大把。坤海老弟,你是任道而重远呀。”
凌阳拱手笑道:“只要有冒顿兄的支持,相信再大的困难都不是难事。”
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着,双方就开始称兄道弟,显得极其亲热。
等冒顿一走,凌阳就差人四处去打听冒顿来阳间所为何事。
凌阳身为总督察,身边也有鬼将护卫的,只是一直认为阳间没什么危险,就把亲兵鬼将们留在了阴间。这回就把亲兵们叫来,打探冒顿在阳间的动作。
亲兵们很快就反馈消息:“冒顿大帅修为高绝,我等不敢妄为。只是多方打听,略知一二。冒顿来阳间,好像与些女子来往密切。”
“哦?”凌阳挑眉。
亲兵又说:“是的,属下也是多方打听,并请了土地神,山神前来问话,这些小神畏惧冒顿威名,不敢说实话,后来小的又还找了些孤魂野鬼,他们才说了实话。近一个月来,冒顿大帅已经出现在本地三次了,回回都与不同的女子澌混。”
凌阳了然,冒顿凶名之外,还有个好色的名声。他在阴间的大帅府里就养了千名各色貌美女鬼。想不到阴间的女鬼腻了,居然又跑来阳间搜罗美色,真是天字一号大色鬼。
……
一晃,在广州已呆了四个月的凌阳,靠着麻衣观浓厚的香火愿力,修为还是小小增加了些,但想要突破到通玄后期,可就艰难了。
8月中旬这一日,凌阳又带着张韵瑶回了蓉城。
张健为在蓉城也呆了两年了,有一位常委副省长即将退休,他想把这个位置拿下,问凌阳能否以风水手段催旺他的官运。
于是,凌阳就回到了蓉城。
凌阳观察张健为的面相,紫气浓厚,确实还有上升的空间,并且未来几年内,仕途将一帆风顺。拿下这个常委的头衔应该不成问题。但为了慎重起见,凌阳还是在张健为的房间进行了一番布置。
一切布置妥当后,就差一个文昌塔来催强运势。
凌阳去文玩市场,买了个7层的文昌塔,去了青羊宫,准备亲自开光。
只是在青羊宫,却发现有人闹事。
那闹事者,也不是别人,正是数次质疑过凌阳的王丽。
王丽凶神恶煞地抓着一个道士的领襟,凶巴巴地吼道:“我不管,那个骗子穿着你们青羊宫的道服,你们青羊宫就得负责任。”
那道士很是生气,拼命地挣脱开来,后退一大步,恼怒道:“你这人好生没道理。谁叫你不长心眼,这么大的人,还被人骗?再说了,那人又非我青羊宫的道士,凭什么让我们赔?无理取闹的疯妇。”
“你骂谁疯妇呢?”王丽气急败坏,上前逼近一步,“身为出家人,就该四大皆空,怎么还能骂人呢?有你这样的出家人吗?”
“和尚才是四大皆空,我是道士,道士也有七情六欲。”道士忍不住反驳说。
“哈,少给我找借口,总之,赔钱,赔我钱。”王丽吼道,又对围观的人说,“我这么相信青羊宫,可却被青羊宫的道士给骗了,整整六万块呀,这可不是小数目,够我打工一两年了。我们家也不富裕,却是青羊宫的忠实信徒。我们这么的相信青羊宫,他们居然骗我们。现在还不肯承认,有没有天理?你对得起我们的信任吗?”
道士气得不行,忍不住道:“一派胡言,胡言乱语。与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人并非我青羊宫的道士。我青羊宫的道士是不会私下给香客开光的。你自己要投机取巧,贪图便宜,怨得了谁?”
“你还狡辩?那人穿着你们青羊宫的道袍,这点你们不容抵赖,证明在管理上,你们也存在漏洞,存在过失,所以必须赔钱。”王丽寸步不让,有理有据。
“你……胡搅蛮缠,蛮不进理。”
“蛮不讲理的是你们。若非我们信任青羊宫,又岂会被那人所骗?你们道士的道袍轻而易举让人给偷了去,就是你们的失职,不找你们赔找谁赔去。”
“道袍也是可以复制,可以订做。犯罪份子偷偷制作与青羊宫一模一样的道袍行骗,破坏的是我们青羊宫的名声,我们也还是受害者呢。我们的名声被人破坏了,我们又找谁说理去?”
“这我不管,总之你们赔钱就是了。”王丽插着腰嚷道,气势万均。
围观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王丽说得对,青羊宫就得赔钱,有人打着青羊宫的名义行骗,你们怎么不出来阻止呢?因为是在你们自己的地盘被骗的。香客被骗,青羊宫肯定要负责的。
也有的说王丽胡搅蛮缠,在转嫁损失。骗子穿着青羊宫的道袍行骗,这是骗子的伎俩,用心险恶,这与青羊宫有什么相干呢?青羊宫也是受害者呢。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僵持不下。
张韵瑶叹口气,对凌阳说:“你先别动,我来与她讲道理。”她也认识那个王丽,印像深刻,印像深刻呀。
凌阳说:“还是我来吧,早就想撕她了。”
凌阳一言不发地上前,对那名道士说:“你去忙你的吧。”
“师祖?”道士双眼一亮,大松一口气,立即作了揖,委屈道:“师祖,这女的好生无理,她自己被假道士所扮的骗子所骗,却跑来找我们的麻烦。还有没有天理?”
王丽看到凌阳,目光就有些闪躲,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但她仍是叉着腰道:“我是相信青羊宫的道士,所以没有多加注意。还有,我是在青羊宫被那个假道士骗的,青羊宫不该负责么?”
凌阳说:“我记得,你对青羊宫的道士向来无好感,认为是骗钱的,怎么这回就这么的信任有加呢?”
王丽有些吱唔,强硬道:“以前不信,不代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