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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笑回头,看到许妈妈怒容满面地站在面前,眼睛在喷火,像要把杀她了。她手一抖,相框落在地上,玻璃裂了,把两人的脸也割得支离破碎,就像两人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林微笑看着几乎没有变化的女人嗫嚅着。
“阿姨!”
“不要叫我,”许妈妈大吼,过来推她,“你怎么在这里,出去!你给我出去!”
许小虎冲出来,看到林微笑被往外推,他上前甩开母亲的手,把她护在身后:“妈,你在发什么疯?”
“发疯?”许妈妈大叫,“是你快把我弄疯了!都快要订婚的人,还和这个人纠缠不清?”
订婚?林微笑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他,许小虎眼神一闪,气败急坏:“我说过我不会订婚的!我和李洛格没有什么!”
“你和人家谈了一年的恋爱,你现在说没什么。”
“啊!我和你说不清楚,”许小虎气得不行,“不信你回去问李洛格,我们真的没什么!”
“人家姑娘上门主动提的订婚,你叫我怎么问她?”
林微笑听不下去了,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丢人现眼”,爸爸拖着她离开,“哭什么,送上门给人作践”。她不断往后退,许小虎,找房子,女朋友,订婚,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她跌跌撞撞要离开,手被拉住,许小虎急急说。
“夕落,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林微笑用力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世仇,许小虎一愣,许微笑已经冲出去了。
“夕落!夕落!”许小虎还想追,被许妈妈拉住,他甩开,又去追她。
林微笑推开他,眼神冷得吓人,她一字一顿地说。
“许小虎,你真让人恶心!”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电梯门关上,最后一眼,她只看到许小虎伤心欲绝的眼睛。
36
电梯一关门,林微笑就无力地坐在地上。
她没有哭,眼睛干涩涩,什么都流不出,她不恨许小虎,只恨自己可笑,天真。人家都要订婚了,她还跟他来看房子,这算什么?金屋藏娇吗?这四个字真让她恶心,许小虎,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
林微笑失笑,她真幼稚,以为五年的时光不算什么,许小虎还站在原地等她,她真的可笑到了极点,这么有财有貌的富二代,身边会没有一个人。这个世界浮躁不安,她凭什么相信许小虎心如止水不离不弃!
林夕落,你就是个笑话!全天下最可怜的笑话!
林微笑走出电梯,看到小区停的卡迪拉克,上前狠狠地踹了一脚,去死吧,许小虎!
她恨不得掏出钥匙划几下,她没这么幼稚,她往前走,坐公交车回去。公交车上没什么人,她坐在末位,悲伤难过慢慢涌上来,像潮水般一下又一下拍她的心。她低头,头埋在前面的椅背上,怎么回事,她连许小虎都失去了?!
她不哭,手握成拳,咬着,忍着。
等下车,公交车的人看到这个奇怪的女孩手背血肉模糊,这得多恨,才能咬成这样。林微笑毫无知觉,她下车,望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世界,不知道去哪里。天地这么大,只有她一个人无家可归吗?
许小虎的事,林微笑没跟任何人讲,她照常上班。
她真像女金刚,无论多少炮火炸弹,轰得她一脸血,心碎成冰渣子被碾落一地,第二天她又原地满血复活,在帝国大厦蹦跶打飞机玩。只是接连几天阴沉着脸,连师父都说她:“林微笑,你吃了炸药,这么嫉恶如仇,跟有钱人有仇吗?”
林微笑咬牙切齿:“为富不仁,死!”
这把新闻中心吓得,这小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都不好意思使唤她。
这空出来的时间,林微笑更有精力打击报复,逮着谁谁倒霉,她精力充沛得很,就是无力应付许小虎。许小虎再来找她,她一律不见,他要纠缠不清,她叫门卫,口气很硬:“大叔,以后你要再看到他,就报警!他是色情狂,跟踪我!不要脸!变态!神经病!”
许小虎哭笑不得,低声下气:“夕落,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解释!”
“你去跟警察解释!”林微笑很横,“别把我惹急了,告诉你,我警局里有人!”
还真有人,阿信这几年升职跟坐飞机似的,每次出现,都前拥后簇,比黑道大哥还有排场。
可她打发得了许小虎,对许妈妈却横不起来。
林微笑对许妈妈是很复杂的,小时候两家关系真的很好,许妈妈也对她很好,许小虎吃什么,都会给她备一份。可能是那通电话把她惹急了,后面又生出一堆事,导致现在许妈妈看到她,就一副罪大恶极的脸。
这次却难得平静,心平气和地坐在面前,林微笑中午下班赶过去,坐下来就说:“阿姨,你放心,我不会缠着许小虎,他别说订婚,就是结婚生子都跟我没关系。”
许妈妈苦笑,一脸无奈:“夕落,我不是来和你讲这个的。”
那讲什么,林微笑不解,许妈妈今天看她,完全是长辈望着晚辈的眼神,慈爱亲切,像个多年不见的亲人:“夕落,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明明是死是活和她无关系,林微笑低头喝水:“挺好,没死成,还活着。”
“夕落!”许妈妈叫了一声,有些无奈,几乎带着恳求,“你走后,小虎一直在找你。”
没日没夜地找,昏天暗地,做梦都叫着:夕落,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很开朗,正青春的孩子变得阴郁,甚至不和她说话,责怪她,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夕落,要不是你害得她声名狼藉,她也不会走,妈妈我恨你。
听得许妈妈心都碎了,她的儿子说恨她。
她为了他,辞了工作,一心在家里带他,从小一点苦都舍不得他吃,什么都顺着他的心意,他说不想读幼儿园,因为夕落没读,她说好,他说怎样就怎样,结果呢,他说恨她。他甚至不想和她住在一起,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夕落,到了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问他去哪里,也不说话,就冷冷地看着她。
那眼神跟冰渣子似的,冷得她打冷战。好不容易硬把他带到广州读大学,读大学以为他想开了,成绩很好,也开始帮爸爸做事,结果呢,不过是想早点赚钱,赚到钱能自立,就能去找林夕落。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夕落有这么大的魔力,能让儿子这么痴迷。
这几年她提起林夕落都是两个字——妖精,这个妖精一定施了什么妖法,让儿子魔障了。她怕儿子找不到林夕落,也怕他找到。许小虎还没毕业,她就开始帮他安排相亲,想着要遇上对眼的,就能忘了夕落。他这两年成熟多了,不再对她冷言冷语,相亲都有去,就是全没有结果。她都快绝望了,又听到他相中了,和一个女孩有模有样地谈起恋爱。
“我真开心,以为有个女孩能打败你了,就想啊,林夕落你终于离开我的视线了,”许妈妈苦笑,“结果呢,他骗我的,联合那女孩假装谈恋爱,就是为了避开没完没了的相亲,骗了我们一年多。”
林微笑抬起头,许妈妈继续说:“那女孩亲口跟我说的,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为什么要订婚,林微笑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自觉地抓着桌布,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事情她不会想听。果然许妈妈眼睛亮了起来:“那女孩一个月前来找我,说她怀孕了,孩子是小虎的。”
林微笑抓着桌布的手一紧,觉得被狗血喷得一脸血。真嘲讽,许妈妈完全一副要抱孙子的模样:“大概年轻人,都有忍不住的时候,那女孩发现怀孕了,很紧张,就过来找我商量。
“李洛格真的是挺好的女孩,她实话跟我说过,和小虎都是假恋爱,不过孩子是真的,还有,她喜欢上小虎了。她不想打掉孩子,她想生下来,她说,她家庭条件好,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就是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前几天,我把小虎叫回广州就是这事,李洛格他爸爸在广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和小虎爸爸关系很好。小虎爸爸生意能做这么大也多亏他,你说这么好的女孩,怎么能让她没名没份地生下孩子,我叫小虎和她订婚,小虎还不愿意,说自己没做过。这小子真浑,说喝醉了推得一干二净,也不想人家好好的姑娘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吗?”
林微笑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凭什么要来这儿听许小虎的情史,他有多痴情,许妈妈有多烦恼,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她字里行间不都在指责,林夕落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许小虎的人生里,没有你,许小虎人生多顺畅,名媛千金,如花美眷,还有喜得贵子。
许妈妈还在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夕落,你也不忍心看着小虎的孩子被打掉吧?”
林微笑手一用劲,指甲硬生生被折断,她摇头,许妈妈笑了:“你理解就好,夕落,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善心的孩子。小虎这婚由不得他,日子我都看好了,农历七月初七,等事情办完,闹一闹孩子生出来,他也就认了。”
对呀,孩子一出生,他就认了,他们在乡下长大,家庭理念很传统也根深蒂固。
七月初七,七夕,真是个好日子,牛郎织女,银河相会,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林微笑冷笑,许小虎你真把持得住,她说:“行了,阿姨,我懂得怎么做。”
许妈妈松了口气,像放下心头巨石,爱怜地看着她:“夕落,委屈你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承受不起,林微笑反而笑了:“阿姨,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电视不是播,会拿张支票开个价,让我离开吗?”
许妈妈大窘:“这孩子,电视乱播的能信,我们家就普通家庭。”
她又一副长辈的样子:“再说,我看着你长大,你哪是这样的人。”
“谁说我不是,你现在要用一堆钱砸死我,我会感激不尽,”林微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如果六年钱,你肯借我钱,别说离开许小虎,就算你叫我死,我都愿意。”
今天她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这一句话却是真心实意,原来她是恨的,一直都恨的。
林微笑走了出去,在门口碰到许小虎。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能让母亲亲自来解释,可惜姜还是老的辣,被反将一军。
林微笑看着他,许小虎期盼地望着她,他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没有守身如玉,错就错在林微笑眼里容不下一粒砂,错就错在他们的爱情不再纯白无暇,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能得世俗的祝福?
许小虎,我们再相遇就是场苦。
林微笑看着他,趾高气扬:“好巧,还是你专程来看我的?七月初七订婚,你妈妈连日子都帮你选好了。许小虎,你来这里做什么?要我祝福你吗?”
林微笑冷笑,眼神又冷又狠:“别妄想了,我不会祝福你,许小虎,如果硬要祝福,我祝你妻离子散,不得所爱!”
她的表情恶毒得像个不得所爱的坏女人,许妈妈冲上去,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气得连指着她鼻尖的手指都在颤抖:“林夕落,你怎么这么歹毒!”
林微笑硬生生受了这掌,没什么,爸爸那掌比这次痛多了。
她望着许小虎,一字一顿:“许小虎,我们完了!”
说罢,看也不看他,头也不回地离去,挺着背,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