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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不怀疑,梁心铭若抱元守一,他依旧撼动不了她。可是,他并非要梁心铭抱元守一,而是让她放松!老和尚不知怎么解释,愁的白眉毛都打结了。
梁心铭问:“若我迷糊想睡呢?”
广惠急忙道:“这就可以了。”
梁心铭便转向皇帝,歉意道:“正好微臣累了,若再吃点热乎乎的东西,肯定就能迷糊了。”
靖康帝忙道:“准。”
又问王亨:“叫人去买?”
王亨忙道:“微臣去叫人拿。”
他知道,梁心铭定是饿了,这案子审了一上午呢,也该到点吃东西了。来时,他请惠娘准备了吃的,在马车上用炭炉子温着呢,让一安送进来就是了。
刑部外面,百姓们眼见抓了许多反贼来,说是告御状的人勾结反贼、诬陷梁大人,顿时一片欢呼;接着又听说吴子奎等人被判了,明日就砍头,更高兴。
“诬告的人都抓起来了,梁大人怎么还没出来?”
“是啊,不都审完了吗!”
“听说还在审梁大人。”
“还审什么?”
连王谏也疑惑:还审什么?
外面冰天雪地,公堂上肃穆冰冷,不管是皇上还是宰相都端坐如钟,不好乱动,怕影响威仪,时间一长,腿脚都冻僵了,可又不能退堂。梁心铭主动坦白,他们有什么可说的?若是连堂审都不能坚持,真被女人比入尘埃了。——还是个怀孕的女人。于是,大家都熬着。
梁心铭开始吃东西了。
她捧着一瓷盅,用勺子舀粥喝,香甜的红枣和燕窝的味道散发出来,好些人情不自禁咽口水。
王亨也没吃,省得招人眼馋。
不进食可以,却不能不出。众人便趁着梁心铭吃东西时去净手更衣。梁心铭吃饱了,也要去净手。王亨和思思陪着她往自己刑部的公廨去,避开众人。
转来,众人已端坐堂上等着了。
那眼神,都十分的期待。
王亨一路都把剑眉拧着,将梁心铭送到座上,便向靖康帝道:“皇上,微臣恳请宣神医上堂。”这是他心里没底,怕梁心铭万一动了胎气,老阎王能及时诊治。
靖康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那天在乾元殿梁心铭差点流产,心里一紧,忙道:“宣神医!”
崔渊等人急忙都附和,无人阻拦。眼下与太庙祭典那天不同,梁心铭欺君之罪已赦免,情势转换,谁敢阻拦?若她有个好歹,谁也承受不起王家怒火。况且让东方倾墨上堂,并不违反堂审规矩,他们又何必讨人厌呢。
王亨便让思思去叫老阎王。
东方倾墨今天也来了,在外面马车内等候,若梁心铭有事,一传他就进去了,不必跑路。
王瑾和王谏也坐在王府的马车内等候,因焦急,叔侄两个便下棋静心,忽听外面骚动,忙问怎么了。
管家忙上前回道,梁家那丫头出来了,一安去问情况了,老爷再等等,稍后便知道怎么回事。
王谏撩开车帘,就见那边东方倾墨下了马车,思思领着,两人一块往刑部衙门内走去。他以为梁心铭又动了胎气,心里一紧,再顾不得,忙下了车追过去。
王瑾也跟着下了马车。
到近前,王谏问怎么回事。
思思便将广惠方丈要对梁心铭施法,诱使她说出当年虎口逃生的真相,王亨唯恐有差池,奏明皇上宣神医上堂守护的经过三言两语说了一遍。
王谏听了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慈安寺的和尚也搅和进来了?王瑾更气愤地问:“谁逼的?”
已经确定是诬告,怎么还要说?
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思思忙道:“是大人自己要说的。”刚才她略去了细节,没说清楚,只得又从头说起:童家的婆子如何不肯招,广惠怎么上堂施法,吴子奎又如何指控梁心铭,崔渊等要求对梁心铭施法,梁心铭答应配合等等。
王瑾气得骂崔渊伪君子。
王谏很快明白了梁心铭的用意,沉声道:“说出来也好。免得以后再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虽这么说,他却难掩忧心。
私下里,他们也曾分析过梁心铭脱身的内幕,觉得无论真相怎样,她都说不清,否则她怎会缄口不言呢。
正想着,忽见东方倾墨不满地瞅他。
“王大人不进去?”老阎王问。
“走,一起去。”王谏对王瑾道。
三人便随着思思去了。东方倾墨上了公堂,王谏和王瑾却留在大堂外廊下听着,没进去。
梁心铭吃饱了,身上暖和了,那眼皮便不受控制地往下压,她努力撑着,虚睁着两眼对广惠道:“开始吧。”
于是,施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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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灵魂的审判(1)
梁心铭困了、倦了,完全不管广惠要怎么做,朝他敞开了心门,众人就见广惠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原本她朦胧迷恋的杏眼忽然发直,反睁大了。
王亨心急跳,不由攥紧拳头。
其他人则松了口气——
这应该是施法成功了。
果然,广惠凝视着梁心铭轻声问:“翠儿怎么死的?”
梁心铭迷茫自问:“翠儿?”
广惠道:“对,翠儿怎么死的?”
梁心铭喃喃念“翠儿?”一面咀嚼这两个字,一面蹙眉想,似乎在想翠儿是谁?忽然她身子一颤,好像想起来了。她便左右看、四处找,不知不觉站了起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猫着腰寻觅,嘴里轻声唤“翠儿?翠儿?”在堂上直打转,东张西望。
王亨质问广惠:“这怎么回事?”
梁心铭不是该坐在那里,广惠问一句,她说一句吗?怎么起来了,还像梦游似得找人?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谁知会发生什么事,万一伤了自己怎么办?
广惠方丈哪有余力回答他。
这情况也出乎他的意料。
老和尚心里比谁都紧张。
谢耀辉急阻王亨:“别打扰他们!”
忠义侯也压低声音严肃道:“这时候万万不能打搅。王大人,且在一旁护着。”
王亨心乱如麻,只得闪在一旁,两个眼睛还紧紧地盯着梁心铭,准备一有不对就冲上去。
思思和小麻也全力戒备。
众人也都跟着紧张起来。
再看梁心铭,停下来侧耳倾听。
广惠忙问:“你听见什么了?”
梁心铭道:“翠儿叫姐姐。”
她便在身上掏摸。
广惠又问:“你找什么?”
梁心铭道:“火折子呢?”
广惠愕然,这要怎么办?
谢耀辉急道:“谁有火折子,给她!”
一衙役急忙上前递上火折子。
思思接过来,放在梁心铭手上。
梁心铭也不管火折子哪来的,仿佛真是她自己掏出来的,就打着了,做了个点蜡烛的动作,然后在堂上单膝跪下来,对着空地急叫:“翠儿,翠儿,你怎么了?”
广惠忙问:“翠儿怎么了?”
梁心铭道:“翠儿生病了。发烧。”
靖康帝和严暮阳对视,神情骇然——翠儿当时居然是活着的!那么,她是如何被虎吃了?
皇帝不敢往下看了。
其他人也都前所未有的凝重。
广惠已经不像开始那么紧张了,声音充满祥和的味道,诱导地询问:“翠儿病的很重吗?”
梁心铭道:“翠儿说她要死了。”
她眼中沁出了泪。
又安慰那并不存在的小女孩:“别怕翠儿,没事的。我带你去找神医,帮你治病。”又喃喃自语道:“你不能死。我们还要一起闯荡大靖呢。我离开王家了。从此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王亨想娶谁就娶谁,再与我无关了。”
王亨如被雷击,心中大痛。
靖康帝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赶忙又转向梁心铭。
广惠忙问:“神医在哪?”
梁心铭道:“在王家。”不知不觉又撅起嘴,自问“要回去吗?我不想见他。”低头看向地上,“不回不行。翠儿病得这样,我背不动她。只能找老阎王来。”
老阎王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泪。
梁心铭带泪笑着嘱咐“翠儿”:“你等我回来。我腿脚好快的,一会儿就能把神医找来。神医肯定能治好你。”
说罢,面上却又犹豫起来。
想了想,她开始脱衣裳。
王亨急跨前一步,要阻止。
广惠忙问:“你做什么?”
梁心铭解下斗篷,又脱了官服,忍泪道:“翠儿这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要是等不及我回来就走了,多可怜。我的衣裳给她穿。”又脱了官帽,拔下簪子,给“翠儿”梳头,对着空地忙碌,十分诡异。
王亨就不敢拦了,怕惊吓了她。
还好,她外衣脱了,里面套着小袄,下面是裤子和朝靴,不算太出格。只是簪子一抽,黑发披散一肩,衬着瓷白的面容,完全现出女子形象。
众人恍然明白:林馨儿把自己的衣裳脱给翠儿穿了,头上的饰物也给翠儿戴了,怪道后来吴繁会看错。
帮“翠儿”梳妆好,梁心铭端详一番,微笑道:“翠儿真美!你就好好的等我回来吧。”
她便迅速起身了,这次走得很急。才走了几步,忽然她神情戒备看着对面,问:“你是谁?”
广惠急忙问:“是谁?”
梁心铭满脸绝望道:“他说是安泰表哥让他来送我上路的。这不可能!他怎么这样心狠?就算变心了,我都成全他了,为什么还要我死?是怕我将他的事情在外抖搂出来吗?所以要杀我灭口?林心儿,你真太蠢了!”
众人便知道这是吴繁来了,且传了假话。
大家便一齐看向王亨。
王亨觉得自己也被施了法,忘记了公堂,忘记了周围,完全被梁心铭抓住了心神,痛苦、痛恨、泪如雨下,哆嗦道:“不是的,馨儿!不是的!我没有!”
忽听“啊”一声惊叫,众人急忙又看向梁心铭,不知怎么的,她向后跌倒了,跌坐在地上,脸上呈现比刚才更绝望、更惊恐的神情,手脚并用倒退着往后挪。
梁心铭跌倒时,王亨和思思都冲上前扶她,可是这时候她根本就癫狂了,嘴里叫着“老虎,老虎!”一直往后缩,往后挪。忽然转身一骨碌爬起来,冲向大堂上方,眼看就要撞到公案上。靖康帝站了起来,急叫“快拦住她!”忠义侯冲上前。思思也冲上前抱住梁心铭的后腰。
谢耀辉则下了座,不顾一切地拦住王亨,道:“大人不能去!她现在看见你更不好了!你想想吧。”
众人一想可不是,纷纷劝王亨。
梁心铭反抱住思思,扭头看着堂下惊惧地大叫“翠儿,老虎来了!”一边叫一边摇晃思思。
王亨则对着广惠大叫“停止,本官叫你停止!”
老和尚置若罔闻,只盯着梁心铭。
谢耀辉苦劝道:“现在方丈也无法停止。打断很危险的!”
不能打断吗?
王亨六神无主了。
忽然想起老阎王,忙冲过去问:“前辈,你可有法子?”
老阎王苦着脸摇头,他学的是医术,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