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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道:“你想的虽然有道理,但地方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我再送两个人给你,再请赵兄襄助于你。”
他很自然地说出这话,丝毫不觉自己对这个学生关心太过,也没想到自己一面还在思念林馨儿,一面却又细心周到地为梁心铭打算有什么不对劲。
梁心铭欢喜,再谢了他。
王亨见她高兴,也愉悦。
梁心铭道:“恩师觉得,赵大哥愿意屈就吗?”
之前赵子仪虽然答应帮她,但她说得很含糊,他也许认为是帮她做某件事,若知道她招揽他做属下,未必能答应。
王亨点头道:“子仪虽傲气,却很重情,定会答应的。再者,青云也不是无能之辈,他跟着你未必就没有前途。他也游荡得久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梁心铭道:“还得恩师出面去说。”
王亨道:“无妨,包在为师身上。”
梁心铭道:“谢恩师。除了赵大哥,其他人就算了吧。恩师好意,别人又不知怎么想呢。”
若王亨送两个护卫或者幕僚给她,一来她担心自己泄露身份,二来外面传言又有的说了,所以不想要。
王亨点头道:“是为师思虑不周,那便罢了。子仪在京城街头的地痞帮会中很有威望,三教九流都有交结,就请他出头为你找个妥当人,寻牙行买几个人来使唤。你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可不成。”
梁心铭道:“赵大哥有门路?那太好了!”
她可不敢小看市井,那些买卖牙行、车马行、街头混混等都是地头蛇,里面门道大着呢,赵子仪既然在他们中间有威望,请他帮忙买人自然最合适。
至此,梁心铭心满意足,觉得形势一片大好。
她又恐王亨心情好了便忘了旧情,便想帮助他回忆林馨儿,温故而知新嘛。再者,她也想探听一些事,比如当年王夫人是如何逼他纳孟清泉的。
于是她便道:“恩师跟学生说说师母吧。”
王亨道:“她呀——”
停住不说,先微笑起来。
梁心铭忙问:“怎么样?”
王亨想了想道:“淘气的很。”
梁心铭愕然——淘气?!
他满腹诗书,况且从古至今有那么多赞美女子的词语,他居然用“淘气”来形容她!不对,关键是“淘气”这个词不是赞美吧?更不好用来形容女孩子。
她不由道:“恩师这话,女孩子怕不爱听。”
亏他还自夸说了解女孩子呢,简直胡说!
王亨斜了她一眼,道:“你不懂。”神情很自得,仿佛有什么甜蜜的小秘密不肯与人分享,只肯独自品味。
梁心铭很郁闷。
王亨不再理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伸手拉下一支桃花仔细端详,似看花,其实沉浸在往事中:馨儿确实很淘气,一点不怕羞,拍着胸部说长大让他看她的小馒头;他长高后,她一脸好奇地跟着他进浴室,要看他身材怎么样;她的鬼主意很多,胆子也大,一张小嘴不饶人……
想着那张小脸,他目光柔情似水。
记忆里的那张脸,比这桃花艳。他每天都想亲亲她,尤其是他长高后,借着身高和年岁的优势很方便地宠她、爱她,不再像之前矮小时被她牵着,那感觉真的很甜蜜。
馨儿嘴馋,胃口特别好,他看着她吃东西便开心。
她很爱玩,曾抱怨说“小亨亨,墨云都出去玩了,我怎么不能出去玩?”想到这他噗嗤一声笑起来——把自己跟一只狗相提并论,也只有小馨馨能说得出来。
梁心铭听见他笑,又见他那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很显然在回忆和林馨儿的甜蜜往事,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林馨儿啊?怎么反倒像个外人似得,好像看别人的故事,像根本不了解王亨和林馨儿的过往。
她忍不住问:“恩师笑什么?”
王亨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青云怎么像为师家中碎嘴婆子似得,专门打听别人的私密事呢?”
梁心铭被鄙视了,讪笑道:“学生对师母的事好奇嘛。”
王亨道:“哦?青云怎不说自己媳妇的事给为师听呢?”说完瞪了她一眼,广袖一甩,很潇洒地飘然而去。
……
梁心铭被他噎得无话可说,什么也没打听到,很不甘。
忽然她想起一事来,忙追上去道:“恩师,学生觉得,那刘棠刘侍郎恐怕以为恩师要去刑部。”所以才言语多挑拨,让王亨跟父亲反目、窝里斗。
王亨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梁心铭又问:“恩师去吏部的事可有眉目了?”
王亨答非所问道:“孟远翔也想去吏部。”
梁心铭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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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你好大的脸面!
昨晚有加更,前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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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点头,为她分析吏部局面:
吏部尚书吴珪已年老,孟远翔想谋吏部侍郎的缺,然后等吴珪告老,他便顺理成章地坐上尚书位置。同样盯着吏部侍郎这个缺的还有吏部员外郎顾留白,也打的和孟远翔一样的主意。顾家和孟家最近各显身手,竞争激烈。
王亨若进吏部,顶多做个员外郎。
梁心铭失声道:“这怎么能成!”
若孟远翔真进了吏部,王亨将受制于他,若不答应娶孟清泉,便很难有作为;若答应娶,岂不完蛋!
王亨正要说话,忽见洪飞和一个同僚在前面,忙出声招呼,互相攀谈起来,说的也是彼此的升迁问题。
王亨便看着洪飞意味深长道:“小弟观鹏图兄这气色,红光满面的,是个鸿运当头的吉兆。怕是要升官。”
洪飞一楞,道:“真的?”
他什么时候学会看相了?
王亨道:“自然是真真的。到时别忘了请我们大家。”
洪飞笑道:“要真是这样,请客算什么。”
梁心铭狐疑,不知王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王亨肯定不会无的放矢,看来是要对付孟远翔了。梁心铭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洪飞如何敌得过孟远翔。
正谈笑间,忽见有人匆匆往桃花坞去,说是皇上驾临。几人对视一眼,王亨道:“见驾去。”于是大家跟上。
今日天气晴好,桃梨园满园芬芳,又赶上春宴在此,靖康帝兴致一起,乘着龙辇便往松山来了。
才进园,便听见琴笛合奏,情感动人。
他便问礼部主事人,是何人所奏。
礼部主事人回道:“王翰林和梁状元所奏。”一面将刚才的情形一字不差地说了。
靖康帝转脸,看向龙辇旁一中年官员,正是刚回京述职的孟远翔,今日特地进宫觐见,因此一道来了。
孟远翔一见他脸色,惶恐道:“皇上……”
只开了个头,便被靖康帝抬手制止。
靖康帝让龙辇停下,不要惊动里面,不然他这一进去,众人参拜,王亨和梁心铭也势必要被打断。
等琴笛合奏完,他吩咐道:“去桃花坞!”
于是仪仗一转,浩浩荡荡往桃花坞去了。
桃花坞是一片精致的庭院,其中也种了许多桃树,散布在房前檐后,粉色的桃花与白墙黛瓦相衬,十分清雅。
靖康帝进了桃花厅,只叫宰相苏熙澈和孟远翔进去。
桃花厅只有精致的三间屋,厅堂和东西间以雕镂精巧的隔扇分割。透过隔扇花纹间隙,隐隐可见东边设了卧榻,西边则是书案。所有陈设和家具都以精巧雅致为主,墙上挂的画则多是文人雅士在桃园留下来的笔墨。
靖康帝在堂上坐下,便问孟远翔:“当年是怎么回事?”
孟远翔上前跪下,悲声道:“皇上,小女不幸啊!”
他说他女儿是无辜的,又说林馨儿和王安泰闹脾气,深夜离家出走,猛虎吃人据王家人说是意外事故。
靖康帝听后,沉吟不语。
孟远翔叩头道:“求皇上为小女做主!”
苏熙澈本来站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闻言嘴角扯了扯,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仿佛睡着了。
靖康帝问:“你要朕如何做主?”
孟远翔道:“王翰林深情,微臣不敢有怨言,然小女未做错任何事,却无辜受害。这也罢了,原是两家长辈定的亲,只怪她命不好,闹到这地步,退亲名节也毁了,不退也是守一辈子空房,只好任她静修。
“然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子女平安幸福?微臣和王尚书都指望王安泰日后能回心转意。果真如此,小女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是王安泰一心惦记林馨儿,这心结不除,恐无回头之日。微臣听闻新科状元梁心铭相貌酷似林馨儿,王安泰爱屋及乌,对这个门生另眼相待。微臣相信他们之间清白,但长此以往,只怕他更不容易放下林馨儿了。
“故此,微臣斗胆请求皇上,望皇上能将梁心铭外放,使他师生分开,既可免了王翰林睹人思人,又可免了流言蜚语给他二人造成困扰。皇上开恩,微臣感激不尽!”
长长一番话说完,又叩头。
叩头罢,伏地静候圣旨。
结果,上面半天没动静。
他心里不安,又不敢抬头,只好等着,好一会才听见靖康帝道:“你两家的事,关状元郎何事?”
他觉得那声音虽然平静无波,却隐有压抑的味道,不由心惊胆战,急忙道:“微臣惶恐!微臣并非要皇上放逐梁心铭,可许以重用,只要分开他和王翰林即可。”
靖康帝陡然放脸,高声喝道:“朕的臣子,岂能任由你来指派!你们治家无能,却要任意发配当朝状元。自本朝开国以来,凡科举头名状元者,一律授予翰林院修撰。难道你要朕为了王孟两家破了此例?你好大脸面!”
天子震怒,孟远翔叩头道:“微臣该死!”
靖康帝嗔目喝道:“下去!”
孟远翔又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也不敢直腰,躬身倒退,退到门口才转身,惶惶而去。
靖康帝这才转向宰相苏熙澈,问:“此事爱卿如何看?”
苏大人抬眼,叹道:“孟大人糊涂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靖康帝冷哼一声,又问:“孟远翔要谋吏部侍郎这个缺,吏部员外郎顾留白也想上升一步,也盯着这位置。这二人,爱卿以为何人适合?”
苏大人忙端正身子,严肃道:“臣以为孟远翔不可!”
靖康帝道:“哦?为何不可?”
苏熙澈道:“吏部尚书吴珪为人忠厚,孟远翔精明强干,二者相逢,主官弱,副官强,吏部必乱!再者,有人举荐王亨去吏部,这翁婿一联手,吏部岂不成了他们的天下了?若王、孟两家亲事最终不成,翁婿则成仇,王亨怕要被孟远翔压制,不能施展其才……”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概括出来就是:孟远翔和王亨不能同时进吏部,只能二选一,而他倾向于选王亨。
第149章 孟清泉,你慢慢静修吧
二选一,当然不是凭能力,而是凭圣宠。
王亨的圣宠是孟远翔能比的吗?
所以,苏熙澈选王亨也是投君王所好。
皇帝亲口点王亨进吏部,傻子才会阻拦!
果然靖康帝道:“那就让顾留白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