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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我手中接过杯子猛喝了几口水才止住咳,“我刚才醒了一会,看你聚精会神地在弄手机,就想看你弄啥。”
睁眼说瞎话!如果他真先醒了,从他那角度肯定能看到我在回复短信。
忽然他想到什么,伸手来推我,“你快走开,别被我传染了。”
我没好气地道:“之前拖着我的手不放时你怎么就不怕我被你传染呢?”都伺候了他一整夜了,到现在才来想起这事。
他讪讪地扭过脸,借着问其他事来叉开话题:“有没有吃的?好饿。”
我把之前装回来的玉米粥拿给了他,竟囫囵一通全喝光了。完了他问:“几点了?你吃了吗?”一看时间已经12点了,我想事情想了这么久。
周瑜闹着又要点菜,我也随他去。别人发烧感冒都没胃口,他跟头牛似的能吃,估计好得也快,显然体温没有再起来了。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老天爷怕是最任性的仲裁者,有意在午后停了雨,意思现在立即回A市,那么我刚好还能赶在五点下班前回到法院。可就再刚才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也把决定告诉肖东了,他在过了十分钟后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看不出喜怒,看不透心思,一如他一贯以来的样子。
“贾小如,你要是想回,我现在就起来开车载你回去。”突听周瑜在旁道。
我侧眸看他,“谁跟你说了我想立即回了?”
“你一直看着窗外,不就是在告诉我雨停了嘛。”
“雨是停了,就你那恹样能开得动车吗?真要回不如我来开了。”
周瑜如果不是坐在床上,这时候一定跳脚,“谁开不动车了?你看着,我肯定能把你安全载回A市,少了一根汗毛找我算账。你开?挺着那么大的肚子给你开,我还是男人嘛。”
这人根本就是有着固执的大男子主义的囧人,懒得和他说话。
下午我不提走,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提了,加上吃过饭没多久就又烧起来了,人一下子没了精神,喝了几杯水又倒头而睡。
周二大早上六点我们就动身了,一来是他虽还咳嗽但不再发烧没力气了,二来是两个人都要上班,实在不能再继续请假。但我估摸着时间,至少也要到十点以后才能抵达A市。
车子从高速上下匝道时我看了眼时间,整整开了五个小时,已过十一点了。等抵达市区都十二点了,周瑜提出先吃饭我没反对,吃完他便先送我去法院。
临下车时,他在车上唤我:“贾小如。”
我顿步没回头,听见他问:“你今晚回哪边住?”
“公寓。”丢下两字就走进了法院,不管背后那人是什么反应。
午后不到一点,办公区还没什么人在,刚坐下就见肖东从办公室内走出来。心头蓦然一跳,没来由的心虚,低下头想他不发现我。眼看着他要走出去了,却没料又倒退回来,然后,“贾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点到名了,自是不能再装蜗牛,只得抬起头迎视过去,“刚刚回的。”
他返身往办公室走,并且对我下令:“那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肖东丢给我一打资料,是之前我在管的经济案,“这个陈铭你联络一下,他的这起案件要提上议程了,必须全方面都到位,取证、调查一样都不能少。”
我点点头,“知道了。”
“昨天你的短信我收到了。”他突然的转移话题使我一愣,只见他手指再桌面轻敲了两下,又问:“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嗯。”我轻应。
“行,我说出去的话自然就不会收回。以后我会留意言行,退回到我们之前上下级的同事关系,你也不要因为这事对我有什么芥蒂,就跟原来一样。”
肖东的态度在我意料之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他一直都是这么冷静理智的人,哪怕对感情也是,除了那天他突然的怒意并且言内言外都对我挑明了意思,那怕是他极少有的不理智的时候。
他看我默声不语,嘴角弯起了笑道:“别这么严肃,我和你本也没真正开始,就当是否决了一个提案,那自然会有另一个提案会被纳用,而决定人也在你。”
我沉吟了下,低道:“学长,这事我心领了,谢谢。”
除了一声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肖东耸耸肩问我吃过饭没,我回说吃了便不再邀约,他上午忙事情到现在都还没空吃饭。
下班前我跟经济案的主事人陈铭约好了时间明天见面,地点约在了对方公司。肖东问我进度,我汇报后他点头说明天跟我一块过去。两人边聊着公事边从法院走出,肖东顿了下步,扭头对我道:“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细谈。”
交代完他就径自走向了停车场,当我走出法院门时,他的车从身边缓缓开过。
目送着他的车开离视线,我暗松了口气,能够做到如此公私分明,也只有肖东了。不然他坚持再要送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回绝。
不过我环转了一圈微感意外,还以为到下班点出门就会看见某辆黑色越野车大摇大摆地停在那。在我明确说了会回公寓后,以周瑜那脾性不可能不趁胜追击。
第148。下访审查
我用手机叫了一辆的士,报了回公寓的地址后又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老妈在电话中起初意见很大,说好好的在她那住着为什么又要搬回去,我找的借口是她和魏文军的婚事该操办了,不能因为照应我而把这事给拖了。
最后老妈终于妥协,说还是三天上一回我这,给我送些菜和打扫下房子。
安抚好老妈后心里也安顿了不少,从电梯出来时我忍不住往对门看了一眼,门自然是紧闭的,也不知他人是在还是不在。
开门走进公寓,一室安静。
我放了包就先进厨房,但看了看冰箱似乎并没什么食材,有些也因为时间长不能吃了,被我给扔掉。想了想,毕竟不是一个人可以随便糊弄,还是拿了包和钥匙去楼下生活超市买些食材回来。拎着两包东西往回走到楼下时,我心中微动,脚步一转往停车位走,看见那处是空的不由蹙眉,天都黑了他还没下班吗?
派出所的职位没事的时候很闲,但忙起来的话连夜通宵都有可能。
翌日清晨我下楼来,依旧没见周瑜踪影,心里打了个疑,这不像他的脾气。
今天约了华岳电子的陈铭谈那起经济案,等我一到法院肖东就和我动身去往华岳了。路上肖东叮嘱我等下见了陈铭把重点弄清楚,尤其是举证的细节务必调查清楚。
他一边开车一边讲话,神态间一片从容。其实这个案子原本应该我独立完成的,恐怕也是考虑到我大着肚子不方便他才亲自出马,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内心里都很感激他。
到了华岳,陈铭把我们引进了办公室,客套地泡了两杯茶后坐下来细谈这起案子。
这起经济纠纷案是华岳与奇泰科技之间的,华岳是奇泰的供货商,每次都是按照合同支付30%的预付款后提前发货,尾款在一个月内付清。两家企业合作了有三年,但去年下半年开始奇泰就开始拖欠他们公司的货款,催了不少次都说到年底一定付清,可如今年也过了,奇泰却始终都没把拖欠的尾款付清,总共拖欠将近有五十万。
于是华岳的董事长陈铭把奇泰告上法庭,派发律师函。
陈铭把几次合同都拿出来给我们看了,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既然奇泰有了第一次的不良记录,为何后面还要向他们供货?陈铭苦笑,说做生意哪有不欠账的,之前奇泰即使前面尾款没付清,但后面又再拿货时都还会把预付款先付了,所以为了生意总还是要留住这个客户,只等年底把帐结清。哪料年底去要账,奇泰的老总直接不在公司,留了不能做主的员工来接待他们,称一切事宜都得等老总回来才能决定。
从华岳出来,肖东便问我:“这事你怎么看?”
“此类经济纠纷案比较常见,我建议是再去奇泰调查具体情况。”
“那就走呗。”
“现在?”我不由一惊,之前没有与奇泰联络过啊。
肖东抿唇而笑:“正要突击才能见成效。”
于是我们直接开车去了奇泰,门口的门卫原本排查不让我们进,一听我们亮出法院的身份后便不敢了,立即给里头的人打电话。没过一会就出来个年龄三四十岁的男人接待我们,自称是奇泰的经理姓刘名兵,他把我们迎进经理办公室后,很惶恐地询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直接挑明来意,要见他们的老总傅云。刘兵听后一脸愁容地说傅总不巧昨天出差了,我和肖东对视了一眼,肖东开口:“那还真是巧了。华岳来要账的时候你们傅总不在,我们法院来调查时你们傅总又刚好出差,看来我得回去申请禁调令了,希望傅总在法院开庭之前这段日子能够不那么辛劳,安顿在奇泰。”
刘兵的脸色自然是很难看,也意识到势态的严重性,支吾着说打电话问一下傅总今天能赶回来不。还不敢当着我们的面打,走出了办公室讲了好一会电话,进来时面带了笑容说:“刚跟我们傅总联系了,他刚下飞机,还有半小时能到公司。”
我不禁弯了嘴角,还真的是挺巧的。
等待的半小时里刘兵就跟我们吐苦水,说其实也不是他们要拖欠华岳的货款,主要是华岳交过来的货不说有次品吧,还会少量,本身就是他们违约在先了。
我问可有证据,他又涩言。口说无凭,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没有理的。
而且即便是数目不对也不构成奇泰不按合同约定拒绝支付后续货款的理由,这本当该是每一次合同生效后都要处理干净的问题,何至于接连签订三份合同,却发生同样类似的事。
就在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推门而进,刘兵立即起身唤“傅总”。我和肖东依旧坐在位置上,目光落于来人身上,想必他就是傅云。
傅云进来后就立即一脸抱歉地道:“哎呀,怠慢两位了,我一听小刘说法院的同志在,赶紧叫司机加快速度赶回来了。来来来,这小刘也是的,怎么没给二位泡茶呢。”
我平声而道:“不喝了,等得够久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起案子吧。”
傅云坐下来就眉宇蹙起了,很是忧愁地道:“华岳那边我已经给过答复了,实在是这边资金一时筹集不起来,他怎么就上法院起诉了呢?”
面对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自是有一套应对之策,我板着脸道:“华岳的陈总控诉你们公司于去年6月份起就开始拖欠合同约定的70%尾款,在此期间华岳多次向你方索要,但你方以年底结账为由拖欠,但在年底又避不见面,直至今天,有三份合同的尾款都没支付,总金额将近五十万元,不知傅总该如何解释?”
傅云叹了口气道:“唉,老陈既然这般不留情面我也不念多年合作的情谊了,实际上非我奇泰要拖欠货款,而是他们公司提供的货物偷工减料,多次找他们询问给的答案都推说没有,因此导致我的生意也萧条。”
“这些刚才你们的刘经理已经说过了,不知可有证据?”
傅云一口承应:“怎么没证据,每次收货我们都会有清点单。我这就让刘经理去拿。”
刘兵闻言立即起身,正要往外走,被肖东喊住:“且慢。”他也起身,“正好也要跟你们公司的底层员工做一份调查,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