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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既然没有得到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如果自己只是一介孤女上京,考上太医院,他们不知自己已经知道家中遭难真相,必定不会急着对自己不利,反可能会再凑近过来想要套她的话,查那些东西现在在何处。
可是若是他们忌惮自己和静姝的关系,也就是和三公子的关系,因为心中有鬼,必不敢让三公子上位,定会在华皇后那边使坏,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家仇影响了三公子。
这,静姝听完原苓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如果只是牵涉到自己,她会仔细分析谋算,看如何行事为好,再和原苓一起商量,可是事情牵涉到姜琸,而姜琸的很多事情她其实也并不知情,便不敢随便乱出主意,以免影响到了姜琸。
静姝想了想,只能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些事情跟三公子直说?或许他会有好的意见?”
原苓看了静姝一眼,突然笑了笑,然后伸手捏了捏静姝的脸颊,叹道:“阿姝,你就是这样纯粹善良,所以三公子才这般喜欢你?”
静姝又是一愣,这莫名其妙的……
刚刚原苓伸手过来,她不是让不开,只是因为原苓刚刚说了自己那么悲惨的遭遇,让她不忍心让开而已,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突然又从刚才的沉郁中变成了这幅模样……
原苓看着静姝有些怔怔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三公子那样的人,这些事他能不知晓?怕是他在救我们一家时便已查清楚了。我入京,既和你在一处,怕是所有的行踪他都会了如指掌……他不出声,自然是要我自己权衡选择。”
我若所为对他不利,他也定会毫不犹豫的除了我。
原苓在北地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姜琸行事,对他的狠厉手段印象深刻,那时她兄长还曾用毒助他做过很多事。
静姝抿了抿唇,道:“你不问,他要如何说?他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可怕,他很好。”
原苓难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阿姝,他也就是对你这般好而已,不过……”
她的笑意渐失,眼神慢慢幽远了起来。
不过,没有什么好是不需要代价的,只是你们两情相悦就好,那代价便也算不得什么代价。
三公子是她的恩人,就算她现在很关心静姝,可是三公子的感情之事,也不是她能置喙的。
况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要报仇,以己之力根本很难成功,权衡再三,依附三公子借他之力怕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并不是那么需要她,所以她其实也算是“利用”了静姝。
不过她并不会愧疚,因为她利用静姝,却也会尽力给她更多,而这一点,她知道静姝其实也很清楚。
只不过,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了。静姝天性纯善,行事却又不软弱拖沓,很对原苓胃口,和她相处久了,很难不喜欢她,哪怕是原苓这种自认冷心冷情的人。
原苓转过身,游到一边,靠在一块大石上,脸上在昏暗的灯火下若隐若现,她沉默了半晌幽幽道:“阿姝,你这样的人,都能那般讨厌白府,必是有很重要的缘由吧,如果证据确凿,出手就要狠厉,不要有丝毫顾忌。”
“亲人,亲人,有时候伤起人来才最毒辣,杀伤力也最大,却偏偏包裹着各种理由,各种无奈,各种不得已……”
静姝心中一痛,亲人,有时候明明把你害得死无葬身之地,却偏偏包裹着各种理由,各种无奈,各种不得已,让你去死都那般理所当然。
原苓看静姝黯然的神色,冷冷笑了一下,继续道,“你知道我所说的那奸人是谁吗?外人并不会知道我族的秘地,那人是我堂妹的未婚夫。”
“我们原家在北地虽然有名,但我祖父生性淡薄,除了医药,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我父亲随了我祖父,亦是如此。”
“可是我的叔叔却非如此,我叔叔一直觉得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扬名立万就是浪费,于是年轻时便出了家族隐居之所,在外闯荡。可惜那时外面到处是战乱,结果十年后回家时已是残缺之躯且重病缠身。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我的婶娘,带着一个小堂妹。那个小堂妹还和北地另一个有名的医药世家田家的公子定了亲。”
“田家本是前朝御医世家,他们也很有‘本事’,新朝建立后又得皇后娘家华家举荐成了新朝御医,北地最大的药行便是田家的药行。我祖父向来不喜欢田家,因为田家在外虽然声明还不错,但内里手段龌蹉,还曾数次到我家中软硬皆施的高价求购我家祖传方子和医书,只是祖父不允而已。”
“这些事我叔父都知道,但仍是让堂妹和田家定了亲,及后叔父病逝,祖父又对堂妹多有怜惜,虽不喜那田家,但对那田家公子也好上了许多,还常允他到家中小住。却不想之后引来那般的祸事。”
“我族秘地,可非普通族人可知。”
说到这里原苓突然又笑了下,那笑容很是渗人,她道,“你知道吗?我族人被屠戮殆尽,但我婶娘和堂妹却并未身死,她们还跟着田家到了京城,前不久我还打听到我那堂妹还以那人未婚妻的身份现正住在田府呢。”
静姝简直毛骨悚然。
同时她心中却又是一激灵,太医院田家,那不是?
前世自己从庄子上逃回来,并不是直接就去了凌国公府,得知凌国公府“世子夫人”还稳稳的在府中还怀有身孕,她大惊之下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冒然就回凌国公府质问,便先打听了娘家白家的情况,却发现白家一切如常,除了隐隐约约听说母亲身子不好,其他人却都甚好,甚至可以说白府正“蒸蒸日上”……
如此她自然不敢回白家,就想着能不能先寻了舅家再打听打听情况,结果打听之下才得知舅家不久之前已经举家回蜀中了。
她费了好一番周折寻了舅家留在京中的老仆,才得知表妹幼惠自缢身亡,舅父舅母伤心之下,带了幼惠的遗身回蜀中了,因为,那是幼惠的遗愿。
静姝和幼惠也算一块长大,年纪相仿,感情一直很好,她当时自己状况不好,接连各种打击,心已经近乎麻木,听了那个消息也仍是如针扎到心底,麻木中传来透心的疼。
幼惠向来开朗活泼,如何会自缢身亡?
可是问来问去,那老仆也不甚清楚,只隐约说好像是太医院一个大户人家老爷看上了幼惠,想纳幼惠为妾,幼惠不愿,这才被逼自缢。那户人家好像就是姓田……
可惜前世她无用,什么也不能为幼悾觥
静姝想到此,全身的血液都仿似冻结住了。
原苓看静姝听自己说完面色煞白,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惊到,心里暗叹了声,放缓了声音,道:“静姝,你不必替我难过,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跟你分享心事的。我只是告诉你,有些时候,你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不要因为对方是你的亲人就心慈手软犹豫,否则可能后果比有个仇人还可怕。”
“那时,我们原家被洗劫屠族,祖父只恨当初发现叔父婶娘行事不妥时,为何没及时处置,可惜,那又有什么用?就是将来我用药把我那婶娘和堂妹做成药人,让他们这一世都活在无尽痛苦折磨之中,那也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
静姝看着原苓,听她轻飘飘的说着异常狠辣的话,心中却半点不觉得太过,若是,若是就是那个田家,那个逼得幼惠自缢的田家,她,也绝不会放过他们!
她忍不住问道:“师姐,那田家,都有些什么人?他们,不过区区御医,便敢这般为所欲为,是因为,是因为仗着华皇后的势吗?”
原苓轻笑一下,像是想着什么道:“华皇后的势是一部分,田家善于经营,结党不少,每年药房药堂又有巨利,愿意和他们合作的不少……”
并没有答静姝有关田家都有些什么人的话,也是,这种大家族,根枝交错,支系复杂,怕是一时之间都难以理清都有些什么人。
静姝沉默了好一会儿,心中慢慢有了打算,不愿原苓此时在沉湎旧事之中,转而问道:“那,师姐你不去考太医院,后面打算怎么办?”
原苓看静姝面色依旧沉重,大约是不想此事影响静姝心情,便轻笑一声,伸手弹了弹水花,道:“田家在太医院势力根深蒂固,又深得华皇后的信重,我入了太医院也是孤军奋战,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被害得尸骨无存,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没报成仇先就被害死太憋屈。现在,既然你养着我,我急什么,世事多变,伺机而动才是上策。”
静姝看原苓,哪怕刚刚说了那样的事,但她身上却并无半点戾气,虽然好像冷情又毒舌,静姝却常常觉得她像一把冰晶做的刀,看似锋利,却极干净透彻,不受尘染,待人也恩怨分明,如此总让静姝觉得别样的温暖和可信赖。
静姝“嗯”了声,点了点头,很认真道:“那你就慢慢住着吧,最好能多找点消遣,你知道我别的没有,就是母亲给的钱多……”
其实不单止是陈氏给了静姝很多产业,静姝学那么久产业经营商铺打理什么的不是白学的,又有前世一些后面的记忆在,她回到京城这几个月又私下做了很多动作,现在她当真是有钱得很……
静姝这日和原苓谈后,并未就将此事放下,回到房中,仔细将前世有关幼惠的事情又滤了滤,便召了冬影,让她去查有关太医院田家的事,田家的主要人员,各房情况,各人性格,然后田家在宫中和华皇后以及各妃嫔的关系,再田家在京中和各府关系等等,越详细越好。
冬影是静姝的近身护卫,从来不会远离静姝几步,且她耳力目力又好,这日静姝和原苓的谈话她也都是尽收耳底,所以也只当静姝是为了原苓而查,并不疑有它,自是派人去调查不提。
说到静姝经常让冬影调查各种事情,其实静姝并不是通过冬影间接利用姜琸的人力物力,而是她自知道冬影的本事,便拨了不少银钱给冬影,让她培养人手,甚至收购京中的一些酒楼茶馆,方便打探消息。
这些事静姝虽放手让冬影去做,抑或是冬影寻了别人帮忙,但静姝也并非不管不问,俱都会细致相询,这中间自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当然培养人手和信息据点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就是冬影现在帮静姝做的一些事,也仍是常借助姜琸之力,但静姝也并不介意,并不气馁。无论如何,她总在一点一滴的努力,尽力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一点一点提升自己的实力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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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千叶寺。
静姝每月初一十五必会到千叶寺上香礼佛,这个月自然也不例外。
千叶寺的香火很旺盛,静姝一般都会避开人多的时候,寅时便会带了碧萱冬影千梅千雪以及几个护卫上山,然后上了香诵过经后晨时初便下山了,那时却正是最多香客上山的时候。
偶尔静姝兴致起来,也会让碧萱和护卫们在外候着,自己带了冬影和千梅千雪三人去千叶寺后山的药园去看看,千叶寺虽然不算特别大,却是历经几朝的古刹,药堂历史悠久,后山的药园有很多珍贵药草。
药园并不对外开放,不过药堂师傅是个药痴,有一次原苓过来,竟是得了他的眼缘,相谈甚欢,便邀请了她们去药园参观,渐渐熟了,静姝初一十五过来时,偶尔受了原苓所托,便去药园给她摘些药草,当然,原苓自有别的东西赠与药堂师傅相换。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