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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坐起,取来衣服一件件穿上,拿起玉带欲围在腰间时,不由停下动作。手中捧着玉带,低头沉思,人痴痴地站在那里,心中辗转:这玉带是观音所送,本是一对雌雄鸳鸯双剑,那一只为少王爷所有,他有危难之时,我的雌剑会飞出,而在我危难之时,雄剑竟也能凭空飞了来相救。这二剑果然有灵性,生死不离。进而想观音之意,莫不是我与他是命定的缘份,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不由芳心乱跳,面上红晕。
那昨夜看到对面窗中的人影真的是他吧。心念一动,人已走到窗前,轻启开窗子,抬眼望窗外,院中一株高大而孤立的树轻轻摇曳着树叶,树下密密厚厚种植着灌木丛。
而院中那如修竹般身姿的人,正手舞长剑,剑挽日月光辉,不是水溶是谁?
院中人也看到她,执剑转身间,莹白玉面对黛玉微微一笑,如灿烂阳光撒进室内,眼如星光射来,射进一抹柔情,黛玉回以嫣然一笑,恰如一朵带露含烟的白莲,使周遭都跟着明亮起来。
这一生注定了是你。
他的眼中只说着一句话:相知相恋亦相思。
黛玉的眼中也只有一句话:相依相伴长相忆。
黛玉看水溶舞了一阵,方回身移步,忽觉脚下踩到一物,低头来看,见是一只银耳环,状如圆月,嵌着绿莹莹的珠玉,看那式样非中原之物,想是那黑衣人逃走时遗落的,黛玉心中一动,来人该和她一样,是女扮男装的吧。
黛玉莞尔一笑。
紫鹃与雪雁、香菱进屋来,雪雁面上有忍不住的笑意,紫鹃狠狠瞥她一眼,香菱也淡淡一笑。
黛玉见她三人模样,早知是何等事,也笑道:“想是今早发生了趣事不成?”
原来雪雁、香菱睁眼时已天光大亮,紫鹃揉着眼睛,转头看窗外太阳升起老高,自语道:“好睡,怎么睡了这么久?姑娘也该醒了吧。”转脸不见姑娘,却见雪雁、香菱正睁着眼睛看她,紫鹃倏地坐起身来道:“咦,好奇怪,怎么会是你们两个,姑娘呢?”
雪雁问道:“你是不是梦游呀,怎么睡到我们这屋来了?”
香菱支起身子道:“可能是这一路颠簸,大家都很累的,好容易快到了,心里一松,自然睡得久了。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也相处几年了,从没听说你有梦游症证啊?”
雪雁笑道:“看来我得适应一下,日后说不定哪天一醒来,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可不能大惊小怪。”
紫鹃白他二人一眼道:“我才没有梦游症?”
门忽然一开,印菊与水棠走进来道:“你们还没起来呢?”
这三人不由更加吃惊,定定的看着她二人,似乎她二人从地上冒出来的一般。
印菊与水棠笑道:“奇怪,你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只盯着人家看不成?”
雪雁掐了自己胳膊一下道:“今天怪事真多,莫不是我还没醒吧。”
香菱推雪雁道:“别贫嘴了,快穿衣服吧。”
紫鹃边穿衣边道:“你们两个来了,必是少王爷已到了,昨夜真有事发生吧,姑娘没事吧,我得去看看姑娘?”
印菊笑道:“少王爷吩咐了不许打扰姑娘,等她睡醒了我们再进去,方才我去听过,姑娘还在睡呢。”
水棠拉开窗纱,回身说道:“谁让你们昨夜睡得那么沉,错过了许多精彩的事?”
三人不再多说,穿衣下地,梳洗妥当,方拉着印菊、水棠问起原由,二人便从水溶回府见姑娘已离府急晕之事一一说起,之后,众人马不停蹄一路追来,及至昨夜发生之事,讲述一遍。
三人不免感慨万千,紫鹃此时对水溶完全信服,在她心里,原只想着她姑娘可以寻个知冷知热真心疼她之人,如今看来,水溶与黛玉之间,竟是彼此的忘我真情。
正是那句你心似我心。
店里伙计送来早餐,几人围坐,有说有笑吃过早饭。
彼时水溶也未出房,他在房里运功调息。昨夜看着黛玉入睡回房后,他有些低烧,他也是云逸道长的传人,自然知道如何医治,至清晨时,烧已退尽,他便开始运功,休养精神,他要养好身子,守护好他的玉儿。也要让黛玉醒来看到一个精神焕发的他。
今天运功,他又觉得功力有了提升。自中毒醒来后,他每次运功时,都发现功力激进了不少,暗自寻思这一月来的遭遇,猜测必是玉儿为他疗伤时,运用了什么方法,增进了他的修为。
运功过后,他便跃到院中舞剑。见黛玉窗上绿纱遮窗,房中毫无动静,显然心爱人儿还在酣睡,想那玉人儿恬静的睡颜,也许只有熟睡了,她才是最温顺的,不由玉面一笑。
水溶舞了一阵,竖耳听到黛玉房中有了动静,却见窗子一开,露出玉儿已睡足的娇颜,水溶心下一安。待黛玉走回房内,水溶方对轩洛与临英交待几句,轩洛便来雪雁房中,告知黛玉已醒之事。
紫鹃、雪雁进来服侍黛玉更衣,梳洗,黛玉道:“看来我得请几个丫头来了,不然总要累着你们三个人。连你们也都配几个丫头服侍吧。”
紫鹃笑道:“姑娘这是嫌我们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黛玉笑道:“说哪里话来,难道等你嫁了,我也霸着你吗?”
紫鹃脸一红,没有出声,瞥一眼门外的轩洛。心下乃道:他人好怪,总是默不作声,,要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每次有事,他都挺身相救,是有情还是无情?
黛玉见紫鹃想心事,问雪雁道:“今儿客栈里怎么如此安静?”
雪雁摇头不知,印菊笑道:“哪儿还有什么客人,现在这家客栈里只有我们一家客人,大多数客房已空。昨晚少王爷把他们安置到别家客栈了。少王爷要姑娘住几日,姑娘连日赶路,把一路风景都错过了。”
黛玉会意一笑。
原来黛玉想着早到江南拜祭爹娘,也好早日踏上归程,以免水溶惦记,因而一路只顾赶路,并不停留,水溶体贴她的心思,决定在此地休养几日,再赶路不迟。
此时,黛玉已无牵挂,便也不心急着余下路程,有水溶在,多远的路程都在咫尺间。
梳洗完毕,水溶走进房来,端坐桌前,黛玉盈盈落坐,紫鹃、雪雁摆上饭菜,水溶亲自为黛玉盛满,夹菜到黛玉碗里,自己却不动筷 ,双眸透出笑意,看着黛玉小口小口吃饭,黛玉瞪他一眼道:“你不吃,坐着做什么?”
水溶一笑,举箸夹菜,目光依然不离黛玉娇面,见黛玉已吃了小半碗,这才专心吃起来。
吃过饭,黛玉便要水溶陪她出门,水溶本有此心,但要黛玉遮面才成。不由分说取了面纱低头为黛玉遮上,才与黛玉并肩出房。
水溶身姿欣长高贵,放缓步子和着身旁黛玉,黛玉面罩青纱依然透出飘逸灵韵,柳姿轻盈,款步珊珊走出来。
紫鹃等人跟在身后不远处,方走在楼廊之内,便有期期艾艾的恳求之时入耳,那声音无助,黛玉几人心中也觉得凄凉,待几人进了大堂之时,看到一年轻女子跪在地上,拽着店主的衣衫,求店主再缓一天,她家公子很快就会到了,不要把她家姑娘撵出店房。
店主皱眉,不耐烦地推着她的手道:“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她死在我店里,若要人知道我这店里死过人,以后谁还敢来住?我这生意还怎么做?我求你了,你放我一马吧。”
那女子有些绝望,听到黛玉诸人走动的声音,转身扑过来道:“求求诸位,救救我家姑娘吧,她病得奄奄一息,店家却要撵我们走。”
轩洛与临英上前一走,拦下那女子,扶她站好。
水溶暗想道:昨日怎么没有看到此二女子?否则昨日即可为她请大夫看了,再安置到别的客栈。今日让玉儿看见,必要触动心事,伤心难过。
侧头看黛玉面色,黛玉正留神看那女子。
那紫鹃已上前问道:“姑娘是没有了店钱?
那女子从怀里掏出钱票来道:”我有钱,钱我们付,请大夫的钱我们也付,只要不赶我们走就成。“
雪雁皱眉道:”你们既不缺钱,店家还撵你们作什么?“
那女子抹把泪道:”今天一早我们姑娘不知为什么得了急病,我已送了信,我们公子得了信会马上赶来的,也就是这一日半日的,我家姑娘就能没事了。可店家片刻也不容我们等。“
香菱也轻声问道:”店家,人家又不短你们店钱,为什么非要他们出去?“
那店家苦着脸道:”姑娘们,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姑娘的样子有多吓人,手肿得老高,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来看过,直摇头,眼看着是不能活过来,你要我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死在我店里。你们也得体谅体谅我呀,我得开门做生意。留她们在这里,谁还敢来呢?“
那店家无奈地垂头,自语道:”那病怕只有江湖上人称神医怪医的云逸道长治得。“
那女子听了道:”你说那道长在哪里,麻烦您去请,花多少钱都行。“
那店家瞪眼道:”你以为他老人家没事坐在家里等你去呢,就算我找得到,人家见不见我呢?人家稀罕你那几个钱?“
黛玉本在想着那女子之事,是什么疑难之症让名医都术手无策,听到店家在谈论他师傅,不由细听,抬眼间正看到院中那株参天古树,树下围着灌木丛,便想起今早看到的便是此景吧。因何那树下围了密密的灌木丛,让人无法靠近前去观赏那树?
莫不是,黛玉心中一动。
黛玉抬首看水溶,水溶一点头,回以黛玉信任的目光,黛玉附耳于紫鹃前,紫鹃点头,对那女子道:”我想店家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不想看着你家姑娘奄奄一息而不管,实在是他无能为力了。“
那女子含泪点点头道:”我体谅他们的难处。“
紫鹃转而对店家道:”店家您也是个慈悲为怀的人,不忍心看着那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才想让她们出去。可您想想你若撵她们出去,别的家店也不敢收留他们,她只有死路一条了。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家姑娘与少爷都颇懂些医道,你给我们半个时辰,让我家姑娘给那位姑娘看一看,也许有转机,如若还不行,我们带着她们上路,绝不连累了你的店。“
紫鹃一番话,店家直点头道:”这位姑娘,你说到我心里去了,让她们走,我也难受啊!好吧,让小二带你们去吧。“说罢唤了小二过来,交待几句。
本护着黛玉的轩洛与临英不由多看紫鹃几眼,紫鹃看似温婉,不多言多语,说出的话来却是句句有分量。这林姑娘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雪雁上来扶了那女子,众人一齐往客房里去。
进房来,其余人留在外间,轩洛与临英门外,水溶守在黛玉身旁,不离半步。
黛玉近前来,看那女子手肿得变了形,细看面上肌肉松弛,欲伸手搭脉,水溶急捉了她纤长玉臂,对黛玉摇头。吩咐那女子找来细绳,以细绳缚于那女子腕上,自己先以手搭细绳探脉,黛玉暗愧,险些被毒沾到手上。水溶搭过脉,再让黛玉一试,黛玉摸出那女子心跳减缓,便有了九分的把握,
这时细看那女子,宽脸,肤色不是很白,浓浓的翠眉,又密又长的睫毛,闭着深陷下去的双眼,红唇似染,左耳戴着一只耳环。
黛玉只觉耳环眼熟,在脑中搜寻,想起昨夜黑衣人落下一只,与她左耳那只相似,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