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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却是不曾注意到平儿的异样,只是有些烦躁的说道:“如今你有了身子就只管好好养胎,别整天瞎琢磨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好好给爷生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儿子才是正经。行了你好好歇着罢,我这就去给老爷太太老太太他们报喜去。”
王熙凤倒是不曾想到他会这般反应,一时有些诧异,不过却也不曾多想,转头就抛脑后去了。
平儿犹豫着问道:“奶奶怎的突然想起来要给二爷纳妾了?”
王熙凤冷冷淡淡道:“他这个人已是馋得没边儿了,瞧见个有两分姿色的便恨不得死在人家肚皮上,拦是拦不住的,我却也懒得再跟他斗智斗勇了,随他去罢,他想要美人我就给他,也总好过他总在外头胡乱厮混,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怀里搂,他不嫌脏我还嫌脏呢。”
平儿最是了解王熙凤,一见她这模样,便知其恐怕冷了心,心中忧虑惶然,却又不免有些小小的窃喜。
既然奶奶已是冷了心看开了,那是不是她也能生个孩子,跟二爷好好过日子了?
脑海中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平儿又陷入了羞愧自责中,左边一根绳右边一根绳,扯着她恨不能将自个儿撕成两半。
王熙凤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却什么都不曾说,只闭了眼掩去了眼底的失望讥嘲。
她这一晚上不曾睡好,想了很多,想贾琏,想平儿,想着他们都赞平儿如何贤惠温柔,都在骂她王熙凤如何蛮横霸道凶悍如夜叉。
从前她不曾多想过,只这一次她却无法克制的想了很多,才发现,往常她但凡为难刻薄了哪个人,都是平儿出去温柔安抚,丫头们受了气会去寻她诉苦,贾琏在她这儿吃了苦头亦会去找平儿寻安慰……
府里上上下下一众主子奴才谁人不骂她王熙凤心狠手辣刻薄霸道,谁人不赞平儿姑娘温柔可亲贤惠端庄?平儿她……分明是踩着她在往上爬!
且平儿分明是她最信赖的丫头,却遇到事儿便总帮着贾琏一起糊弄她,显而易见,在平儿的心里,贾琏这个男主子已经完全排到她的跟前去了。
或是想讨好贾琏,或是不想她又跟贾琏闹脾气惹不痛快,不管究竟出于什么缘由,平儿这个曾经再忠心不过的丫头,如今这颗心已是不纯了。
王熙凤有孕一事很快就传遍了阖府上下,众人自然都为她高兴,贾母当即命鸳鸯开了自己的私库拿了好些补品给她,那贾赦更是乐得一蹦三尺高,向来扣扣索索的吝啬老爷们儿竟然也大方了一回,叫邢夫人送了不少好东西给王熙凤。
有补品,也有首饰,还有不少瞧着就很金贵的古玩摆设。
邢夫人瞧得眼睛都绿了,她一直隐约知晓贾赦手里捏着一大笔财富,却这么多年愣是不曾从他手里抠出来一个子儿,眼下见他对儿媳妇如此大方,顿时眼珠子都红了。
不禁摸摸自个儿的肚子,暗想着若她生下个儿子,不求能顶替贾琏得了所有,但老爷一高兴说不定也能赏她不少好玩意儿呢?
带着这个美好的期盼,当了半辈子鹌鹑的邢夫人仿佛一下子吞了熊心豹子胆。
每日对着赦大老爷暗送秋波,回回给他恶心得吃不下饭不说,一到晚上还敢去抢人,好几回赦大老爷搂着美妾裤子都脱了,那婆娘便一脚踹了门进来,直吓得他都萎了。
死拖硬拽着他进了她的房里,便又为老不尊开始粘着他可劲儿的磨蹭,好不容易赦大老爷吹了灯鼓起勇气跟她打了一炮叫她爽了回吧,她竟还不满意,死活缠着他一回又一回,愣是弄得赦大老爷腿都软了,第二天不到日上三竿都爬不起来,反倒是那婆娘天天满面红光滋润极了,偏得了便宜还卖乖,爽完了提了裤子竟还嫌弃他‘没用’!
赦大老爷心里头那个委屈憋屈暴躁就别提了,只恨不能掐死他家那个倒霉婆娘。
大老爷他才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身子都要被掏空了呢,都怪那倒霉婆娘太浪!
这头大房喜气洋洋鸡飞狗跳,那头二房却不那么愉快了。
为了叫贾琏生不出儿子,叫他失了这继承资格,王夫人确是费了不少心思,当初还是托了她哥哥王子腾才好不容易弄来的那熏香,原以为万事大吉,谁想王熙凤竟然突然怀了呢。
“这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是个不中用的?还是说那东西被发现了?”王夫人紧拧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转悠,说道:“不成,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她的宝玉仕途几乎毁于一旦,这荣府,那便更得抓紧了!
周瑞家的犹豫道:“太太的意思?”
王夫人沉思了片刻,招来周瑞家的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周瑞家的听了她的主意一时也不禁心里发寒,阖家上下皆道二太太宽容和蔼,却哪想这才真真是个狠人呢。
……
林瑾瑶隐约记得原著里王熙凤仿佛小产过,因而心里倒也多了些担心,刚好她手里头好东西不少,父亲时常会从扬州打发人来送些东西,四爷也知晓她身子弱,有什么好东西总往她这儿送,一堆堆的他们姐弟三个用都用不完,遂借花献佛,挑了些送去个王熙凤。
走到半道儿上,迎面便见着了史湘云和贾宝玉勾勾缠缠依依不舍的。
林瑾瑶瞧着这副情形,便不由得冷笑一声,眼里尽是鄙夷不屑,“听闻云妹妹要回去了?那可真是万幸,这总有只癞蛤。蟆黏在脚面上也实在怪恶心的。”
史湘云一瞧见她便下意识一缩,直接躲到了贾宝玉的身后,听了她的话却是敢怒不敢言,到现在她的脸还红肿着呢。
贾宝玉何曾见过直爽大方的云妹妹这般惊恐怯懦,当即保护欲发作,皱着眉说道:“云妹妹已经知道错了,林姐姐又何必咄咄逼人?都是一样伶俐可人清清爽爽的姑娘,亲亲热热的处着岂不更美?”
林瑾瑶才懒得理这不知所谓的情圣,牵着自家妹妹的手便走了。
贾宝玉却被她那目下无尘高傲轻蔑的姿态给迷得丢了魂儿,两只眼睛紧紧追随着她窈窕的倩影,整个人呆呆愣愣的。
一旁的史湘云瞧见他这副痴相,顿时妒火中烧,“爱哥哥!那个林瑾瑶那般心狠手辣冷酷无情,根本就是条美人蛇,你仔细别哪天被她生吞了!”
贾宝玉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了,“云妹妹你怎么这般说?林姐姐只是脾气大些罢了,哪里就似你说的那般恶毒了?她素日里最是疼宠林妹妹和林弟弟,若非你口无遮拦胡言乱语招惹林妹妹,林姐姐又怎会对你动手?”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好啊!她不恶毒,她最善良!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叫她打死也是活该好了罢!”说着,史湘云便抹着泪珠儿跑了。
贾宝玉急了,一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儿!一家子姐妹好好的友爱相处多好呢,为何偏要吵闹?”却也不去追,只叹了口气转头无精打采的回了。
林瑾瑶却是不知那两小无猜的一对竟是闹翻了,姐妹俩边走边说说笑笑,却是轻快悠闲得很。
突然间,林瑾瑶顿住了,“你们仔细听听,可是有什么声音?”
众人亦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仿佛有人在喊救命?”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忙朝着出声儿的方向跑去,那里有处不大不小的池塘,里头养了不少锦鲤,想来怕是有人落水了!
待至池塘边,果真瞧见里头一个小身影正在扑腾着,嘴里喊“救命”的声儿愈发的细微了。
林瑾瑶大惊,忙道:“识水性的快下去救人!”
话落,几个丫头婆子便一头扎了进去。
“那仿佛是巧姐儿?”林黛玉吓得面无人色,“好端端的她怎么就落水了呢?那些个丫头婆子究竟是怎么伺候的!”
林瑾瑶面沉如水,心中一时思绪万千。
便是再不受宠的贾环和贾兰惯常跟前还跟着几个丫头小厮呢,这巧姐儿可是王熙凤的女儿,如何身边竟连一个奴才都没有?可真是怪得很!
不多时,几个丫头婆子便将巧姐儿捞了上来,小姑娘这时已经昏迷了,众人忙将她腹内的水压了出来,又伸手掏嘴里的秽物。
“快送去大房,知琴你速去请大夫!”
王熙凤正在屋子里安生养胎,乍见自己的女儿落了水生死不知,好险没吓得晕死过去。
“嫂子你先别急,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林瑾瑶忙安抚道:“巧姐儿就是晕了过去,大夫马上就来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熙凤仍旧白着脸六神无主,看着女儿惨白惨白的小脸,一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不多时,府里上上下下都知晓了,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好在救上来还算及时,巧姐儿倒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好妹妹,这回可是多亏你了!”王熙凤握住林瑾瑶的手哭道:“虽则巧姐儿是个姑娘,却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若她当真有个好歹,我也只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才好!妹妹的大恩大德嫂子无以为报,日后但凡有用得着嫂子的,妹妹只管开口,嫂子若有二话只叫为天打雷劈!”
“嫂子这是哪里话,我救巧姐儿还图你什么不成?竟是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林瑾瑶佯怒瞪了她一眼,道:“只有一件事我得跟嫂子说声儿,按理说巧姐儿是大房的嫡出姑娘,跟前总是时时跟着一众丫头婆子的,只这么多人伺候却怎的就叫主子落水了呢?且当时我们赶到时竟一个人都不曾见着,那些个丫头婆子竟不知都上哪儿去了。”
王熙凤一听这话顿时柳眉倒竖戾气横生,“来人,去将巧姐儿跟前伺候的全都给我绑了来!今儿我倒是要瞧瞧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妖!”
见她要忙,林瑾瑶便也不再叨扰,带着妹妹和一众丫头婆子便离开了。
王熙凤是个狠的,这回牵扯到自己女儿的命,那更是狠辣异常,抓着那群丫头婆子上来便先是一人五十板子抽了上去,直将众人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接着又是淋辣椒水,又是夹手指、拔指甲,折腾得众人死去活来,却愣是什么都不曾问出。
无论怎么拷打逼问,那些人都只说巧姐儿要玩躲猫猫,自个儿躲了起来叫她们去寻,她们也是寻了许久都不曾寻到,正想报给王熙凤,就听闻了巧姐儿落水的消息。
这些个丫头婆子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这般酷刑之下不大可能说谎,但王熙凤还是不信这是个意外。
等到巧姐儿醒来再一问,更加的证实了王熙凤的怀疑,她说是有人从背后将她推下去的!
只再问她是否看见了是谁,巧姐儿却是不知道了,只说看到了一片衣角,却是惊慌之下连颜色都不曾看清。
王熙凤恨极,她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怀疑对象,只奈何却抓不到证据。
肚子有些隐隐作痛,王熙凤也不敢再费神,只得喝了安胎药先休息。
至晚间,林瑾瑶却听闻贾赦大闹荣禧堂,将贾母气晕了。
第39章
却说贾赦在外头厮混一天;至晚间回到家中便听闻自个儿的孙女落水险些丧命,顿时面色漆黑,二话不说拎起一条马鞭杀气腾腾直奔荣禧堂,抓着贾政便是一顿狠抽。
那时贾政正在王夫人的房里;二人已经准备歇下;冷不丁门被一脚踹开;接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只抽得贾政整个人都懵了。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贾政惊慌大喝,身上皮开肉绽疼得他直龇牙咧嘴,只穿着中衣狼狈的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