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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甄家送的信,千真万确。”
“姐姐……父亲……”
一双弟妹已是泪流满面,满面惊慌失措的看着长姐,眼里满是恐慌不安。
林瑾瑶只觉身形微晃,几欲晕厥。
见状,众人亦不禁抹起了泪珠儿,怜悯的看着姐弟三人。
贾母说道:“你们可要回去看看?”
“自是该回的。”林瑾瑶强压着恐慌悲伤,哽咽道:“还得劳烦舅舅们帮忙雇条船,我想尽快回去。”
贾赦立即拍拍胸脯保证道:“外甥女放心,我这就出去办!”说罢便拔腿朝外头跑。
贾母又说道:“只你们姐弟三个小小的人儿独自上路,我却无论如何也是放心不下的,再者你父亲遭此大难,作为他的岳家,于情于理也该亲自上门去探望。只如今你们琏二哥身上有差事,离不得,你们大舅舅又是个糊涂的,却是连他自个儿都看顾不好,不如就叫你们二舅舅陪同罢。”
王氏和王熙凤眼珠子一转,就知道老太太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无非是怕林如海真的死了,那林家宗族的人会欺负三个小的抢夺家产,有贾家的人出面,那些人也该掂量掂量,至于为何撇了大房偏叫贾政一人前去……只怕这老太太已经将林家的家产当作了囊中之物,生怕大房贪心沾惹呢,指不定她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如何算计林家的家产了。
对此,王熙凤只撇撇嘴冷笑一声。
这老太太是个心狠无情的,只可惜,林家的大姑娘却也绝不是个好惹的善茬,只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好!
不管众人心里究竟如何想,此时此刻林瑾瑶却也没心思顾那么多了,匆匆离开了贾母的院子后,她便派人去给四爷送了封信去。
父亲是朝廷重臣,倘若他当真发生了不测,宫里一定会有消息的,她需要再次确认此事的真实度。
不成想,夜里四爷却亲自现身出现在了她的闺房里。
然而林瑾瑶却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一见着他便迫不及待问道:“四爷,我父亲当真出事了?”
胤禛面色微沉,点点头。
林瑾瑶顿时眼前发黑,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床上。
“别哭。”四爷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儿,轻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老太太收到了甄家的来信。”
四爷闻言目光微冷,道:“你不能回扬州。”
林瑾瑶一愣,“为何?”
“你可曾想过,为何出了这样大的事你父亲却不曾来信告知你们?难道这个时候他就不想见见你们姐弟三人吗?”
林瑾瑶微微皱起了眉,忽的惊疑道:“莫非有危险?”
“你父亲身中三刀,情况确实危急,当日昏迷前他便下令封锁了此事,不准府里任何人来信通知你们,为的就是不想你们姐弟三人返回扬州。你当那甄家来信通知当真是好意不成?这次你父亲的事跟甄家脱不了关系。”
“甄家?”林瑾瑶死死咬住了牙,心中恨意滔天。
胤禛轻轻拍拍她的手,轻叹一声,说道:“甄家犯了大事,被你父亲抓到了证据,一旦被证实无误,甄家必定满门覆灭。他们对你父亲下手,便是想灭口,然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父亲命大活了下来……”
“是以如今他们已是狗急跳墙做了最坏的打算,眼下他们用你父亲的消息来诱你们回扬州,十有八。九就是打算在途中伏击,只要将你们姐弟三人掌控在手中,届时即使你父亲活了下来,他们也还可以用你们来威胁你父亲销毁证据,再不济,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罢了。”
“想来你父亲也是早有预料,是以才下令封锁了消息不准你们知道,却不想那甄家竟如此卑鄙。”
林瑾瑶不禁泪流满面,“可是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回去,父亲……万一父亲有个什么好歹……四爷,求您帮帮我!”
胤禛从来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更对她的眼泪毫无抵抗力,见她这般泪流不止,一时已是心软成水。
“罢了,我帮你就是了,莫哭了,你这一哭,竟是哭得人心都碎了。”胤禛无奈轻叹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她拥进怀里温柔安抚,“此事事关重大,因而皇阿玛已钦点了裕亲王作为钦差亲自前往,我亦会跟着一同去长长见识,待归来后也是该入朝堂当差了。”
“待我回去想想法子,届时你们姐弟三人便随同朝廷的人马一同前往,随行护卫众多,总归安全些……不论如何,我总归会保护你的。”
少年的胸膛已宽厚不少,暖暖的,让人无端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第41章
因知晓了此行的危险;林瑾瑶原本不算带着弟弟妹妹一同回去的,只奈何林家的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倔强,被缠得没了法子,林瑾瑶也只得同意了。
好在四爷很给力;圣上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不管如何林如海这次也是因公受害,是否能挺得过去还不好说;万一……好歹也让人家孩子去送送最后一程。
三日后;林家姐弟三人登上了朝廷的大船;当然;随行的还有贾政。
船上日夜皆有精兵守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极其森严;为了方便照看;林家三姐弟便索性住在了一个房间里;两边一左一右分别住着裕亲王和四爷;不仅房间外头随时守着一群士兵,一旦踏出房门无论走到哪里亦是半步不离的跟着一群人。
如此情形;林黛玉和林瑾珺也不免心中存疑;却是什么也不曾多问,只愈发的小心谨慎了,随时随地跟紧了大姐姐的脚步,姐弟三人几乎形影不离。
船上的生活很是枯燥无趣,不过那贾政倒是给他们添了不少笑料。
明明极想去巴结讨好裕亲王和四爷,偏面上却总端着副清高矜贵的架子,对四爷和裕亲王总是淡淡的,不卑不亢,仿佛真是那不为权势而折腰的高洁之人。然而时常路过四爷和裕亲王的房间时他却总会“即兴”作出两首酸溜溜的诗,外头甲板上也总能看到他不畏寒风挥毫作画的身影……明明风大得能将纸笔都吹飞!
那些个士兵瞅他的眼神儿都跟在瞅神经病似的,暗地里笑得肚子抽筋,可惜贾政向来高傲,哪里会去注意区区奴才的眼神,因而他也压根儿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可笑。
为了让四爷和裕亲王看到他的才华,他很是坚持不懈,三天两头就要来这么一遭,结果不出几天的功夫,向来养尊处优的二老爷那张脸和那双手就被风给刮得龟裂了,瞧着比橘子皮还惨,丑得叫人不敢直视。
等到二老爷受够了苦头快撑不下去想放弃时,四爷出现了,瞅着他那副颇有些一言难尽的画,一本正经的说了句“不错”,于是二老爷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振奋起来,继续天天在甲板上卖蠢。
又过了几日,四爷再度在二老爷失望不已心浮气躁之时降临,冲他含笑点点头,顿时感觉受到鼓舞的二老爷再度激情洋溢,日日迎风招展,然后……他终于鼻涕泛滥成灾,病倒了。
林瑾瑶在一旁瞧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心脏莫名蠢蠢欲动。
顶着这样一张严肃沉稳的冰山脸一本正经的使坏的四爷……略萌。
然而四爷对于二老爷的豆腐渣身体却很是不满意,这还不曾真正开始折腾呢,人就病倒了,实在无趣得很,要不……半夜趁那位二老爷睡着了直接将他丢下去喂鱼?
四爷不禁摸着下巴很认真的开始考虑这个想法。
林瑾瑶觉得有点懵,“二舅舅得罪了四爷?”
“不曾。”四爷奇异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但是他的媳妇对你做过不可饶恕的事,还有他那个蠢儿子竟敢觊觎你,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德行,那般的蠢材,给你提鞋都不配,他倒是敢想。妻儿之债,由他来偿还亦在情理之中。”
感受到他浓浓的维护之意,林瑾瑶不禁有些脸热,笑道:“可别,别叫他污染了这片干净的水源,再者日后万一有人吃了那鱼可真得恶心死个人了。”
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林瑾瑶突发奇想,道:“若当真有人袭击,会不会从水底下出来?万一他们凿穿了船可怎么办?”
“是有这可能,咱们走的是水路,不似陆路那般方便埋伏,倘若他们真打算在途中袭击,埋伏在水底却是个较为隐蔽的法子。”胤禛说道:“不过凿穿船却不大可能,这船乃皇家专用,结实得很,想要凿穿船身足够他们费一番力气了,我早已嘱咐过巡逻的士兵多注意水下,一旦有动静,相信很快就会发现的。”
林瑾瑶点点头,愈发的安心下来,四爷心思缜密,与他在一处,确是不需她多操心什么了。
因着事态紧急,此行一路几乎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前行,沿途时常也会遇到一些来往的商船或民船,不过一般看到这边船上满满的兵力时,众人便已远远的避开了。
民不与官斗,这些人一看便是朝廷精兵,想也知道船上的人定然身份尊贵,虽则不免好奇,却更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若一不小心招惹了哪个煞神无辜枉死,那可真是冤死了。
这日傍晚,众人正在船舱内用晚饭,忽见一士兵来报,“启禀四阿哥、裕亲王,外面发现一艘可疑船只。”
裕亲王闻言立时放下碗筷起身便出了船舱。
胤禛亦面色严肃道:“林姑娘,你们呆在船舱内千万莫出去。”说罢,便也起身匆匆去了外面,紧接着,一波士兵便进来将林家姐弟团团围护在中间,个个满面肃容严阵以待。
气氛瞬间凝滞起来。
饶是贾政再如何迟钝,此时也难免察觉到了些许不安,不免面色发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瑾瑶一左一右握着一双弟妹微凉的小手,淡淡道:“二舅舅不必太过担忧,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甲板上
胤禛来到裕亲王身边,微皱着眉凝视着远处那一点黑影,“二皇叔?”
“你来看看。”裕亲王将手里的千里眼递给他。
借着千里眼,胤禛很清晰的看到了那艘船的情况,看起来应当是商船,然而却已不复生机,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具尸体,到处喷洒着一大片一大片殷红的血迹,从血液的凝固情况来看,惨案应当是才发生不久的。
胤禛不禁眉梢微挑,“水盗?”
此处河运素来极为发达,来往商船接连不断,因而便也有不少贪财之人隐藏在水上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止是装载着满船货物钱财的商船,便连一些民船也难逃厄运,更有那丧心病狂的水盗抢夺了财物还不算,连人命却也不放过,往往被他们盯上的船只皆被洗劫一空、血流成河,甚是残忍猖獗。
朝廷几次派兵剿匪,然而偌大的江河一望无际,水盗常年混迹于此,对各处早已了如指掌,占据着地形优势,真若想躲藏,却委实叫人无处寻觅,因而朝廷几次出兵皆憋屈的铩羽而归,使得此处水盗愈发猖獗起来。
眼下看着那船上惨烈的情形,常人第一反应自然就是倒霉遭了水盗。
然而再一细看,胤禛却不由得冷笑起来,“还有一个活口?孩子?自作聪明!”
裕亲王闻言却笑了,拍拍他的肩,心中对他表现出来的敏锐甚是满意。
遭遇了水盗,纵然真有那幸运的孩子被家人藏起来侥幸躲过一劫,然而逢此大变,正常的孩子定然吓都吓傻了,哪里敢轻易钻出来?即使是想求救,却也决计不是此时,观那血液凝固状态,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