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谎言说了千百遍,渐渐也就变成真的了,墨汁儿泼多了,难免会留下一点再无法抹去的黑点。
倘若四爷稍微小心眼一点儿,稍微多疑一点儿,这一次两次三次,听得多了,刺也就埋下去了,日后但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会造成什么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若背后之人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不得不说,还算有点脑子,好一个滴水穿石,润物细无声!
林瑾瑶不禁冷笑一声,别提多恼火了,真真是给恶心得够呛。
远远的瞧见四爷阴沉沉的黑脸,林瑾瑶的心里头就不由得嘎噔一声。
刚巧四爷也瞧见了她,那脸色,瞬间就阴转晴,由寒冬腊月变成春暖花开了。
“不在里头休息着,怎么过来了?”四爷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说道:“不过是点小事,交给爷处理就成了,哪里犯得着叫你亲自跑这一趟,还是赶紧的回屋里头休息罢,免得一会儿被这刁民气坏了身子。”
四爷是个闷骚,私底下总爱说些甜言蜜语哄人,但在人前他却还是挺会端着的,眼下这般表现,摆明了就是在告诉旁人,他半点不为这荒唐闹剧所动,一如既往的相信并宠爱自己的福晋。
事情究竟是真是假大家心里有数,但有时候底下的人信不信不重要,最重要的却还是四爷这位一家之主信不信,他的态度,才是底下的人的行事准则。
今日但凡他对林瑾瑶有那么一点点的黑脸不满,那林瑾瑶往后的日子可就绝没有那么顺当舒心了,这些个人精似的下人啊,最会干的事儿便是看碟下菜捧高踩低。
因而四爷才会难得放下架子在外人面前秀了回恩爱,不为别的,不过是给自个儿的媳妇儿撑腰罢了。
林瑾瑶也不傻,看清了这一点,一时也不觉笑靥如花,嗔道:“说起来我也算是今儿这出大戏的主角儿呢,我这主角儿若是都不出现,人家精心准备的这出戏可怎么能唱得精彩呢?”
“你啊。”四爷无奈的摇摇头,“罢了,既然福晋想看戏,那就坐下看罢,踩着这么高的花盆底走来走去也不嫌累得慌。”
林瑾瑶娇娇软软的一笑,“那妾身就谢爷怜惜了。”
瞧着四爷这副作态,林家主子、下人一众也总算都安下心来。
林如海摸摸捻捻自己精心养护的美髯,暗自点头,头一次觉得自个儿的宝贝长女总算不曾嫁错人。
做夫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两个人是要过一辈子的,这一辈子的风风雨雨多了去了,若连这点坎儿都给绊住了,这日后几十年还有个什么盼头?
“说说罢,究竟是哪个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敢来污蔑堂堂阿哥福晋?”四爷冷眼瞧着被五花大绑摁在地上的男子,不怒自威。
林瑾瑶也总算瞧清了自个儿传说中的“奸夫”,不得不说这副皮相还是顶好的,生得白白嫩嫩相当俊秀,正是小姑娘家最喜爱的那种儒雅书生的模样。
想想倒也是,若这“奸夫”的外貌形象不好,那背后之人的这番算计未免也太不走心了。
那书生被四爷吓得脸都白了,却还是挺直了脊梁,满脸悲愤道:“奴才向天发誓绝不曾说谎污蔑四福晋!当初奴才与四福晋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原本四福晋说好了再等奴才三年,等奴才金榜题名就嫁给奴才,却谁想……谁想她竟转眼就成了四福晋!”
“既然她不仁,那便休怪我不义!她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就拉她同归于尽!”
“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四爷瞧着他的眼神儿愈发的阴冷了,“那你倒是说说,你和爷的福晋是在哪里一见钟情,又是如何两情相悦的?”
那书生立即脱口而出,“两年前的二月初一奴才去大报恩寺上香,恰巧四福晋也去上香,因而相遇并一见钟情,之后每逢初一十五我们都是相约在大报恩寺的。”
四爷又说道:“既然你说得如此肯定,那爷再问你一个问题。福晋是大家闺秀,每每出行身边必然都会带着一众下人,既然你与福晋如此熟稔,那你可能说出福晋都带哪些人去过大报恩寺,这些人分别叫什么?”
“我知道,她每次都会带着她的一双弟妹一起去,至于下人……”那书生仔细打量了一遍林瑾瑶身后站着的一群下人,依次将林瑾瑶身边的琴棋书画四大丫头指了出来,还有赛罕嬷嬷和单嬷嬷也给指了出来,虽说有些犹疑,但名字却还真和人对上号儿了。
林瑾瑶见此情形便不禁微一挑眉,带哪些人出门其实并不很难猜,一般人都绝不会落下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和得用的嬷嬷,这些人的地位不同,看她们的站的位子和穿戴打扮就能分辨出来,叫她感到惊讶的是,他竟然能将她们的名字都对上号儿,如此看来,这背后的指使人还真是个挺有脑子的,竟然连这一点都算计到并事先就做足了准备?
“你确定?”四爷面色淡淡的,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怒。
那书生略犹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我确定!”
闻言,四爷却忽的笑出了声,“既然你都认识了她们,那你可知,这位赛罕嬷嬷和单嬷嬷,还有福晋的妹妹身边的高娃嬷嬷和常嬷嬷根本都是爷的人?”
别说那书生呆了,就连宫里带出来的那些个宫人也愣了下。
“赛罕嬷嬷和高娃嬷嬷来自蒙古,是伺候过孝庄文皇后的老人,孝庄文皇后仙逝后便去伺候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仁慈,前些年就放了她们出宫,是爷亲自请了她们,因而她们才到林家姐妹身边当了她们的教养嬷嬷。至于单嬷嬷和常嬷嬷,这两位早年是伺候孝康章皇后的,后来孝康章皇后仙逝就到了当今皇贵妃,也就是爷的额娘跟前,同样也是爷亲自请了她们出马才到了林家。”
当年这事儿,包括经常给林瑾瑶送各种东西,走的都是裕亲王的路子,四爷自己藏得很深,可以说裕亲王是实力背锅了,一般人摸不透也不稀奇。
谁想就这么一个漏洞,却功亏一篑了。
闻言,那书生一下子便脸色惨白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干这事儿之前他就有了准备,也从没想过自个儿还能活着回去,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还是不由得恐慌害怕,不是怕死,只是怕事儿没办成,背后的人会发怒。
那些个宫里带出来的下人听到四爷的这话也顿时打消了仅有的疑虑,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福晋这些年有点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四爷?
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是想当众洗清林瑾瑶身上被泼的这点污渍,否则以四爷的性子,才没那功夫跟这混账浪费口舌,如今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四爷也懒得再瞧见这人,当即便命人将他带了下去严加审讯,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将这背后之人抓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额,一不小心没注意时间,结果过零点了/(ㄒoㄒ)/~~
开始恢复正常更新,不断更了,懒筋抽掉了,再断更我觉得我这番心血就要废了,求不弃┭┮﹏┭┮
第77章
“回禀四爷; 那人姓图门,隶属镶蓝旗; 其祖父曾任通政司通政使; 其父曾任通政司参议; 不过其祖父与其父已死了好些年了; 家里头只剩下几个孤儿寡母; 这额尔德谟虽心高气傲自诩不凡; 实际上却并无甚才能。”
“这些年数次参加科考,却至今连个秀才也不曾考上; 因而这图门家也算是彻底没落了下来; 且因着一家子孤儿寡母要生活要开支,还要供他读书科考; 早年其祖父与其父留下的那点家业也算是败了个干净,前几年他们家便卖了宅子搬到北城去了。”
东富西贵南贱北贫; 北城那一片住着的; 很多都是家道中落或处于末流的旗人,无权无钱。
四爷闻言有些不耐烦的搁下了茶盏,说道:“爷要听的是背后指使他的人究竟是谁,不是他们家兴旺衰败的过程!”
那太监暗自抹了把冷汗; 忙继续说道:“奴才要说的正是这个,那家人早几年便搬到北城去了,这些年他们家里头如何,那个额尔德谟又究竟与何人交往过密,原先他们家几十年的老邻居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几年住在北城; 那家子人却又清高得很,总念着祖上出过三品大官,自诩高人一等,很是看不起周围那些贫民,认为他们都是贱民,因而从不跟邻居们有所往来,这几年左邻右舍连句话都不曾说过,甚至一年到头连家里的大门也鲜少打开,只有个老婆子每日进进出出负责买些米菜油盐酱醋等日用,更是没人知道他们家都有个什么情况。”
“偏那额尔德谟不知为何嘴却硬得很,奴才等人几乎用尽了手段,他也不曾吐露出只言片语,只道……只道是福晋曾羞辱过他,他怀恨在心,因而才蓄意报复。”
“死不开口?”
“是,奴才瞧着他也不像是个有骨气的,先前还不曾用刑呢,不过是叫他瞧见了些刑具,他就给吓得屁滚尿流,裤子都湿了,后来才抽了几鞭子,他就跟死了爹娘似的嚎得惊天地泣鬼神,压根儿就是个怂货软包。”
“可他明明怕的要死,却偏就是什么都不肯交代,实在受不了酷刑了竟然就……就咬断了自个儿的舌头……”
“舌头咬断了?”以为舌头咬断说不了话了就能逃过被刑讯这一劫了?四爷冷笑一声,说道:“嘴是动不了,不还有双手呢?他不是读书人,字总是会写的,继续审!仔细些别叫他死了!”
这才说着,话音还不曾落地呢,就见有个小太监急忙跑了进来,“回四爷,那人撞墙自尽了!”
“砰!”四爷怒急,直接将手里的茶盏砸了出去,“混账!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几天了?连句话都问不出来,如今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几个人盯着还叫人死了!无能至此,要你们何用!”
“扑通”一声,俩小太监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四爷身边最得用的苏培盛也哆嗦着跪了下去,大气儿不敢喘。
虽说四爷只是个阿哥,但是这身威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怕是比当今圣上也差不着哪儿去,这一发怒,可真真是吓都能吓死个人了。
俩小太监此时此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恰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一道清脆却柔软的声音,“这……我可是来得不是时候?爷若是有事要处理,那我就不打搅了,这就先回了,爷记得等会儿将这碗汤喝了就成。”
新婚头一天,四爷就亲自带着林瑾瑶进了自个儿的书房,将她陪嫁的那些书都存了进去,叫她平日无事想看书或练字作画随时都可以进,这一点负责守着书房的太监们都得到过明确指示,因而林瑾瑶想进书房,谁也不会拦着她。
这些日子林瑾瑶偶尔也会在四爷没有什么公事需要处理时用一下书房,倒是每日都会亲自送些汤汤水水的来,无法,谁叫四爷当年伤了身子,至今还时常吃着药呢,为此林瑾瑶也算是操碎了心。
虽说偶尔也会打扰到四爷办事,不过四爷却也不怒,瞧着他那模样,还挺乐在其中的,旁的不说,至少每次一瞧见他媳妇儿,再深沉再冷硬的脸孔都能瞬间柔和下来,就跟那川剧变脸似的,甭提多神奇了。
这不,前一刻还气得砸杯子恨不能将那倆无用的奴才都拖下去赏一丈红呢,这会儿听到林瑾瑶的声音,虽然脸还是硬邦邦的有些发黑,眉眼间还残留着些许怒意,不过那语气却柔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