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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臣女)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梁国傅,琉玉和九公主三人齐齐跪地磕头。
偌大的太极殿除了三人的声音银针落地可闻,满朝文武百官全都看着殿中三人,有疑惑,有不满,有戏谑,亦有愤怒。
“起来吧!”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无异地对底下三人道,既没有被打断早朝的不满,也没有对梁国傅表现出丝毫愤怒。
大家看着南阳皇,都在想,果然是曾经救过陛下一命的人,胆敢闹上太极殿,梁国傅的勇气可嘉啊!
“梁爱卿因何事非要见朕?”事实上,宫人早已禀报过他宫学内阁的事,他只是想亲耳听听当事人的说辞。
“启禀陛下,老臣有冤呐,求陛下做主”梁国傅双手一抬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声音哀戚不已,那伤心幽怨的表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爱卿何必行此大礼,有何冤屈只管对朕道来,朕自会秉公办理”南阳皇柔和道。
“是,谢陛下”梁国傅扣了一个头,转而看向一旁的琉玉,眸中闪过一瞬的迟疑,但稍纵即逝,他怒指琉玉,“今日早课,老臣让学生们写对联,想不到玉华郡主竟以对联辱骂老臣,还用言语侮辱臣的夫人”说着,他拿出琉玉写的那张宣纸,正衡公公极有眼色地然后接过呈上去。
南阳皇面色沉重地接过,先是看到琉玉那一手毛毛虫爬过的字,再看到里面的内容,紧绷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道,“传给南琉王和世子看看”。
“是”正衡恭恭敬敬的接过走下台阶递给南琉王,“王爷请过目”
南琉王沉着脸接过,一看,脸色大变,他自然知道琉玉写的是什么意思,他满是愤怒地瞪了大殿中央站的笔直神色悠闲的琉玉一眼,然后发泄似的暴力地扔给琉云笙,“自己看”
琉云笙先是看了琉玉一眼,眸中带笑,然后再展开宣纸一看,霎时眉梢眼角染上笑意,嘴角上勾,轻轻一抽。
众人看着琉云笙的表情,内心皆在猜测,到底写了什么,竟引得圣上和世子都这副怪异的表情。
“郡主可否解释解释你这下联是何意思?”南阳皇尊贵地开了金口,仔细听他的语气还夹了淡若游丝的笑意。
闻言,琉玉收起悠闲的姿态,一本正经道,“回陛下,要说这下联是何意思,臣女就不得不先说一说这上联的意思”
“哦?”南阳皇颇感兴趣,据他所知这上联可是梁国傅写的,她会对此有何理解,他很是感兴趣。
琉玉道,“这上联写的乃是‘琵琶雨打入心间’,有一句词是这样写的,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臣女就简单把它理解作‘女子’,这雨打入心间,指的是雨中初遇一见倾心”
周围的人听着,眉头渐渐聚拢,是这样的意思吗,听起来有些怪异,但是理解上也说得过去。
琉玉不理会周遭各色奇异的目光,继续道,“臣女听过梁国傅一桩旧事,所以自然而然就将这句上联联想到了那上面,继而有了后面这句下联”
“哦?是何旧事?”南阳皇有些好奇,梁国傅会有何旧事。
琉玉眸光微闪,“就是梁国傅年轻时的一桩风流韵事”
梁国傅的脸色有些青,琉玉虽然说得隐晦,可是在座的哪个是省油的灯,他那段过往虽说当时极力掩藏,但是在座的谁没私下打听过,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南阳皇自然也听说过这桩事,但是为了不让梁国傅难堪,他还是假意不明。
“这桩事与你的下联有何关联?”南阳皇问道。
琉玉嘴角抽抽,道,“就是夫子的夫人跟人跑了,给夫子戴了顶绿帽子,那换一种方法说就是夫子被气急得头顶冒烟,还是青色的烟”
“噗”
“哈哈”
“哈哈哈”
周围一声又一声的笑声弥漫,梁国傅脸都绿了,他本以为琉玉不过随口胡编乱造,想不到其中竟有如此深意,一时间气血喷涌,张口就发难,“我夫人好好的待在府上,郡主拿我开玩笑也就罢了,如此污蔑人清誉,我倒要问南琉王爷一句,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大殿安静了一瞬,梁国傅这么说就是想为难琉玉了,他不承认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以琉玉辱他夫人的清誉为由发难实乃上上之策。
南琉王爷脸色铁青,对于梁国傅的质问,他先是警告地看了琉玉一眼,让她不要说话,然后才道,“不过一句对联罢了,梁国傅又何必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梁国傅冷笑,“对于王爷来说,我夫人的清誉只是小事吗?那我倒想问王爷一句,若是王妃被人这般侮辱你是否也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若真是这样,我倒要敬佩王爷的宽阔胸襟了”
“但是我非圣人,今日若不为夫人讨个公道,我枉为人夫”
“梁国傅……”
“王爷不必再解释,总之老臣今日是一定要问郡主要个说法的,女儿家的规矩礼仪,作为晚辈的尊敬长辈,作为学生的尊师重道,郡主都学到哪儿去了?!”梁国傅没给南琉王说话的机会,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梁国傅要何说法?”琉玉淡淡一笑,语气意味深长。
梁国傅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见琉玉突然脸色突然煞白,然后一颗眼泪珠子毫无预警地就落了下来。
众人嘴角齐齐抽搐,变脸之快啊!
“梁国傅,您应该知道,小女回京不过半年,家中母亲疼惜小女日子过得清贫,便没有请先生教书习字,何况女儿家的规矩礼仪呢?!”琉玉一双大大的含情目中喊着泪苞,眩然欲泣的模样足可让不知情的人为之怜惜。
“小女自幼长在兰州一边陲小镇上,母亲就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虽说没有能力让我上学,但尊师重道尊老爱幼小女还是懂得的,国傅这般话小女不也是凭白辱人清白吗?”
“梁国傅今日一席话若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那要小女往后如何在人前抬头,如何嫁人,清白世家的公子定会认为小女轻浮无礼,到时候谁还敢上门提亲,国傅您这不是毁人终生么?!”
琉玉唱作具佳,再如此声泪俱下的哭诉一翻,情势瞬间发生大逆转,大家纵使猜疑琉玉是装的,但是她装得好啊!装的有声有色,令怜香惜玉之人爱心泛滥。
“郡主,你是清白的,本公主相信你”九公主牵着琉玉的衣袖,信誓旦旦道。
琉玉偷偷对她一笑,好孩子,会配合。
“郡主还真是口齿伶俐,这么说你写的那句下联是我侮辱你的吗?”梁国傅冷笑一声,斥道。
“自然不是”琉玉惨兮兮抹了两把眼泪,哽咽道,“我知道梁国傅是朝廷的大功臣,看不起我这个乡野村女,这些小女都理解,但是梁国傅这般不听人解释就对小女下了定论,小女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郡主可误会了,老臣并没有看不起郡主的意思,您是郡主,老臣只会尊敬,毕竟老臣不是不懂尊卑之人,至于郡主说的解释,老臣已经听过两遍了,您侮辱老臣的夫人,老臣绝不能容忍”梁国傅放低了姿态,但语气一样冷硬道。
琉玉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是忌惮她说的话了吧!敢看不起圣上亲封的二品郡主那就是不懂尊卑,作为宫里的老人,识务手段还是令人警惕的。
“梁国傅这话可说错了”琉玉没再假惺惺的哭诉,有些弱只能在该扮的时候扮,装过头了可就适得其反了。
“梁国傅从始至终只听了因,可有听臣女说果,这凡事出必有因,但造就的果也是重中之重的”
“哼,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梁国傅冷哼一声。
琉玉笑了笑,没回他,反而看向高位上的南阳皇,诚挚道,“陛下,臣女想为自己辩驳一句”
南阳皇稍感诧异,她辩驳需要跟他请示?这可不像琉玉的行事作风。
“好,你说”南阳皇道。
“谢陛下”琉玉含笑,转头,看着梁国傅开口,声音冷锐而坚毅,“我想问梁国傅一句”
“我这下联‘夫子头顶冒青烟’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梁国傅咬牙切齿,说他戴绿帽子还没问题吗?“郡主认为这句话没问题嘛?!”
“有问题吗?”琉玉怂怂肩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郡主请慎言,老臣的夫人的的确确好生在府上待着,老臣不知道郡主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出言侮辱,但老臣只有一句话,若是郡主有证据那老臣认,但郡主空口无凭肆意侮辱,老臣今日就是死也要讨一个公道”梁国傅情绪激动道,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啧啧,琉玉看着他这番激动的模样,内心感叹,果然古代的人都是老戏骨,演的可真像。
他这是笃定当初的事被掩埋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总是这里的人心里都知道包括高高在上的南阳皇,但是他们同样空口无凭,没有实质证据,所以他相信琉玉拿不出证据。
“梁国傅这是以死来威胁陛下吗?”琉玉眼底蓝光乍现,扬扬转转锁定在梁国傅身上,锋芒毕露。
大殿众人对琉玉的转变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从进殿开始的慵懒淡然,到方才一翻声泪俱下的哭诉指控再到后来的巧笑嫣然,然后冷锐尖利,他们都在想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面呢?!
梁国傅浑身一颤,颤微微地叩头,“陛下明察,老臣绝没有那个意思,就是给老臣天大的胆子老臣也不敢威胁陛下呀!”
“起来吧,朕知道你没那个意思”南阳皇开口,但声音终归没有之前那般柔和了,带了些疏离防备。
这就是帝王,玩转朝堂,帝王心术,多疑猜忌,很多时候只需要点在点子上的一句话,若说梁国傅擅自打断上朝就惹得南阳皇不太满意,但看在那份救命之恩上他尚且可以忍受,但是他是帝王,至高无上,万万人之上的威严不容任何人践踏,就是梁国傅也不行,敢用性命威胁他,那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决不能容忍。
“谢陛下”梁国傅颤微微地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跟琉玉说话还真是要处处防备啊!
“陛下”梁国傅忍者惧意开口,“老臣方才所言句句属实,未班的学生们都可以作证”
琉玉眉捎轻扬,正主儿要出场了!
“宣妙谷公主,蓝轩公主”南阳皇开口道。
“宣,妙谷公主,蓝轩公主”
正衡公公站直身子,一甩拂尘,朗声道。
“宣,妙谷公主,蓝轩公主”
命令一声一声传下去,足有一个操场大的太极殿十二层层层向外,余音久久不散。
南阳皇不直接问殿中的九公主而是宣见其他人也是有道理的,在坐的都是人精,看得出来九公主对琉玉的倚重和依赖,未免不必要的猜忌和公允他直接从殿外宣人。
“儿臣参见父皇”
淳于谷淳于宁同时跪地叩头。
“平身吧!”南阳皇开口,听不出喜怒。
“谢父皇”
“把你们今日在宫学的所见所闻如实道来,不许有丝毫的隐瞒和夸大”南阳皇道。
“是”蓝轩公主垂首,然后缓缓开口,将今日的事事无巨细缓缓道来,只是各种说辞就有了些斟酌。
淳于谷看了笑容得体胸有成竹的蓝轩公主一眼,而后缓缓将今日所见说出来。
前面的差不多与蓝轩公主的一致,但是说道最后,她顿了顿道,“然后六皇妹指骂郡主,说她对国傅不敬,说郡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