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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把这些人困在这儿,不过听她说。她做这些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具体的倒是没怎么说。不过她剪了每个人的头发,让众人发了誓愿。”
在渊一怔,“什么誓愿?”
离若略显胆怯的望着在渊,“只要心爱的男人走进了我们的院子,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们。但与此同时,代价是永远不能离开此处,否则一旦踏出……就会快速衰老,从此以后容颜不再,青春难返。”
眉睫骇然扬起,在渊瞪大眼眸,当即查看离若的发。
果然,离若的青丝也被剪去了一截。
“你疯了?”在渊低斥。“你竟然发下了誓愿?”
“君上去了无明县,我便一路跟着,可君上……压根忘了我。”离若抽泣,“离若没有法子,情急之下只好答应下来。如今离若梦已成真,跟君上有了一段恩爱时光,便已死而无憾。白发苍老,不能陪着君上一起,倒是有些可惜了,但离若无悔。”
“笨死了”在渊扯着她就往回走。
回到原来的院子里,在渊将她往床榻上一摔,当即欺身而上,“本君的女人,是不是各个都像你这样蠢笨不堪?能不能放机灵点,那老太婆一定是借助你们的孤单寂寞冷,想干点什么坏事,也就是你们这些蠢女人,眼巴巴的送上门帮人家一个大忙。”
离若眨着眼睛,“君上知道她是谁吗?”
在渊摇头,“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知道。不过你提起了镜子,倒让我想起了千百年前的一些事情。上古时期有一面镜子,名曰天妒,能让人永葆青春不老,但……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了。然则这世上之事,想得到就得有付出,付出就会有代价。”
深吸一口气,离若低头,“离若此生,怕是再也离不开这儿了。君上已经苏醒,想来以后都不会再来找离若了。离若可以送你出去,但君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在渊看着她,目光沉沉如暮霭。
姑获绕着坟地一直飞,但始终绕不出去,便是梓桐也一直在原地徘徊。这种情况让梓桐想起了早前在永安寺的情形,似乎也是这样的原地徘徊。
四周的景物似乎都是活的,你走一步它也走一步,如影随形,让人抓狂。
“怎么办?”姑获鸟问。
梓桐抿唇,“先不管蛇君,我们必须得出去,否则外头就收不到消息。”
姑获鸟颔首,“那我们一起用力,看能不能冲出去,这儿不是有结界就是有法阵。只不过这人的道行可能在我们之上,我在不留人客栈待了那么久,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嗅不到妖气和戾气,只有人魂的气息,更重的是咱们熟悉的人的气息。”
“这鬼地方。”梓桐凝眉,“试试看吧”
然则不管她们怎么用力,这地方就跟活了一般,始终困着她们不得自由。来来去去都是在这篱笆院附近。姑获和梓桐差点撂挑子抓狂了。
出不去,就意味着消息传不出去。
楚羽最近的脾气有些阴晴不定,若是把她惹急了可怎么办?梓桐最担心的就是楚羽万一……万一像之前样突然发作,公子不在身边,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制住她? 事实上,楚羽已经开始焦灼了,一个人绕着马车不知道走了多少圈。
墩子凑上前,拍了拍狐小步的背,“你说这丫头弄啥嘞?俺瞧着,她很不对劲。”
狐小步双手抱胸,“我也觉得她好像不太一样,这脾气似乎有些变坏,难不成是教霍庭燎给宠坏了?可这也不太对。你没发现她变得有些暴躁吗?”
“一点就着”墩子点头。
狐小步深吸一口气,“小羽,你没事吧?”
楚羽只知道胸腔里闷着一口气,说不出来的难受,即便走了这么多圈,还是有些遏制不住,“我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他们几个,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别是出事了?”
“不会”墩子忙道,“俺之前也跟过小青蛇,只有天亮才能走出来,所以咱在这儿等也得到天亮。现在着急也木有办法嘞。丫头,你莫要着急,一着急容易血气上涌,你仔细自个儿的身子。”
楚羽的确有些血气上涌,“墩子,你帮我看看,我最近是不是有些脾虚上火之类?我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整个人都很焦躁不安,还时常做噩梦。”
墩子急忙走过来,“来来来,你坐下,俺给你瞅瞅,咋好端端突然就上火嘞?”
然则刚摸上楚羽的手腕。墩子便吓了一跳,“你的身子咋这样冰凉?”人有人的体温,妖有要的秉性,楚羽是凡人肉身又不似蛇君这般冷血动物,身子怎么可能这样寒凉?
就跟从冰窖里捞出来一样。
狐小步当即上前,伸手去摸楚羽的腕脉,也跟着吓了一跳,“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说……”
楚羽面色发白,“我不觉得冷不觉得热,我就是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地方有种莫名的压抑,我还听见了姑获的叫声,她在求救。”
“没有”墩子环顾四周,侧耳倾听。“没有姑获的叫声,你是不是听错了?”
“还记得在无明县的时候吗?”楚羽深吸一口气,“我当时就听到了,你们还不相信。事实证明,我跟姑获是有所感应的,是故我不会听错。姑获就在里头,而且遇到了问题,她出不来了。”
狐小步瞧着那黑漆漆的坟地,那些亮光还在,但的确没听到姑获的叫声。
“丫头?”墩子骇然惊叫。
狐小步当即转身,瞬间僵在当场。
无星无月,漆黑的世界里,唯有插在地上的火把,被风吹动,扬起了光芒。
眉目依旧的女子,眉心闪烁着模糊的印记。她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冷然无温的盯着正在给自己探脉的墩子,满脸的不屑一顾和骄傲。
她不紧不慢的收回手,徐徐站直了身子。冷眼看着漆黑的坟地,她如同隔世的魔,冷漠的驻足,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片荒坟孤冢。
“都该死”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猩红的眸凝着摄人的冷厉。
寒风中,衣袂猎猎。
☆、第116章 妖若该死,那么魔呢?
“丫头?”墩子低低的喊了一声,面露惧色,“你这是弄啥嘞?”
楚羽斜睨他一眼,转身便消失无踪。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狐小步都来不及抓住她。
楚羽消失了,如同一阵风似的,把狐小步给惹急了,“楚羽?霍夫人?楚羽”
夜空里回荡着声声惊呼,楚羽却置若罔闻。
她面无表情的走在荒坟孤冢之间,穿梭在幽暗的林子里,冷眼看尽世间寒凉。夜风凄厉,夜鸟悲鸣,纤瘦的身子驻足原地,仰头望着远方的漆黑。
拂袖间,闪烁的光亮消失,村子完完整整的呈现在她面前。
如入无人之境,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太容易。许是发现了外人的闯入,有人冲了上来质问她是谁,是从何而来,让她莫要多管闲事。
楚羽站在那里,眉心的印记若隐若现,她觉得很烦躁,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燃烧,那种莫名的冲动让她想把这里的一切都撕碎。
耳畔响起了和尚的佛偈,那声声入耳的木鱼声,敲得人好心烦。
脑子好疼,心里好烦。整个人都是焦躁与狂怒的综合体。
“多管闲事”她一声怒喝,拂袖间烈火燃起,整个村子顷刻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人。
脑子越来越疼,那和尚的佛偈越念越响亮,似要穿透她的耳膜。她不断的抵抗,不断的捂着耳朵,挣扎着却不知哪里是出路。
楚羽冲出村子,扑倒在离若的院子里,痛苦的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着,“别念了多管闲事的和尚,住口你给我住口”
梓桐从半空落下,一脸惶然,“夫人?夫人”
姑获也跟着着急,“主人?主人这是怎么了?主人?”
楚羽一把揪住姑获的胳膊,几近歇斯底里,“去杀了那和尚,杀了他”
这双通红的眸,如同染了血一般艳烈,把姑获和梓桐都给吓着了。姑获惊恐的望着楚羽眉心若隐若现的印记,愣是呆在当场没能回过神来。
“我让你们去杀了他,你们没听到吗?”她嘶吼着,这个时候的楚羽就如同隔世的魔,让人瞧着都心惊胆战。
“夫人从不会让我们去杀人的。”梓桐定定的看着她,“你不是夫人”
楚羽头疼欲裂,只得在地上打滚。
疼,实在是疼,如同洗髓一般,皮肉分裂,骨骼重塑。
在渊和离若也从屋里跑了出来,没想到会见着这般情况,当下愣住。
“怎么回事?”在渊疾步上前,“这丫头中邪了?”
“杀了那和尚”楚羽还在喊着,“好疼头疼和尚……”
“哪有什么和尚?”在渊愣了愣,“和尚在哪?”
“先制住她。”梓桐当下起身,如今公子不在,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先制住楚羽再说。想当初他们几个人都被她震飞,是以一旦楚羽爆发,怕是谁都奈何不了她。
众人合力,以修为铸结界,借此困住楚羽,压制她体内沸腾的幽冥血。
为什么楚羽好端端的会突然变成这样?
而且更可怕的是,姑获和梓桐都无法冲出这困境,楚羽却轻而易举的进来了。这意味着什么?是否意味着楚羽体内的幽冥血一旦沸腾,将会变成一种极为可怕的存在?
是魔?
是妖?
反正不是人就对了。
凡人肉身,是否能承载她如此强大的力量?
若是不能,后果又会怎样?
谁都不敢细想,只能先制住楚羽再说。
那和尚还在念经,楚羽很是难受,那种身心俱裂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她被结界包裹着,身子浮在半空,漆黑的夜里,那双猩红的眸如同能拧出血来。
我这是怎么了?
她自问。
可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嗓子里,压根无法吐出。
她看到所有人惊惧的眸,一个个的眼睛里,是她无法读懂的恐惧。她想了想,难不成是自己太可怕了?可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样可怕呢?
闭上眼睛,她觉得浑身都在燃烧,血液在沸腾。
和尚的声音若隐若现,她不知道这和尚为何一直跟着她,但她知道,自己一定出了问题。前几次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霍庭燎拽了回来,而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内似乎还有一个人。
又或者说,她已不再是最初的楚羽。
那么她是谁呢?
及笄大劫,碧桃成殇……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霍庭燎的脸。
他冲着她笑,低低的叫了一声,“小羽。”
下一刻。楚羽骇然惊醒。
“你不是”楚羽突然一声惊叫,所有的结界都被震碎,她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后脑落地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些零星的画面。
凤袍在身,逶迤在地。
那身穿龙袍的男子,携着素白的玉手,一步一顿的走上了白玉长阶。她回头看着他,笑得极为酸涩,也不知这一场旷世婚礼,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终是杀戮起,宫门外的刀枪剑戟碰撞声,打断了所有的丝竹声。
封后的典礼被打破,有人策马冲了进来。
“夫人?”梓桐疾呼。
楚羽陡然回过神来,木然的盯着眼前的梓桐,“我怎么了?”
“夫人没事。没事就好”梓桐快速将楚羽搀起来,“夫人觉得怎样?好点了吗?头还疼吗?还能听到和尚的声音吗?”
“和尚?”楚羽揉着眉心,“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