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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下应该解决的是这被冰冻的樱子之事。
樱子还冻在冰块之中,所以这才是当务之急。
楚羽凝眉望着霍庭燎,“除了这样,我们想不出该怎样才能让她延缓衰老。廷业你有什么法子吗?不说变成原来那样,好歹别那么快就元寿已尽。”
毕竟眼下的樱子,随时可能会死。
霍庭燎摇头,“上古神器所致,谁都没办法,除非拿到镜子,或者抓到那使用镜子的老妇人,否则谁都不能解除这诅咒般的现实。”
“这该死的镜子。”楚羽切齿。“可是整个东平郡我们都快翻遍了,也没找到这妇人所在。真不知她是不是会隐身术法,能躲得这样严实。”
“隐身法?”霍庭燎微微眯起眸子。
梓桐道,“许是跟那坟地一样设了什么法阵,是以咱们都发现不了,这东平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真的找个地儿弄个法阵的,还真是挺难找到的。”
毕竟底下人的道行是发现不了法阵,总不能他们几个一寸寸的搜过去吧?这得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天妒之镜和那老妇人?
楚羽将视线落在了在渊的身上,在渊当即身子一颤,“我可告诉你,你别再打我主意,我是抵死都不会再男扮女装去当诱饵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我就是多看了你一眼,何至于把我想得这样坏?”楚羽撇撇嘴,“我可没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不代表你没这么想。”在渊愤然。
墩子嘿嘿的笑着,“男扮女装?”
“闭嘴”在渊一声吼,墩子没敢再吭声。
“这件事急不得。”霍庭燎道,“还是继续找吧,只要人在东平郡,就一定会被找到。至于这樱子姑娘,暂时先冻着吧”他顿了顿,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樱子姑娘的家里人,都通知了吗?”
“没有。”梓桐应声。“樱子姑娘如今是这般模样,咱们哪敢告诉她家里人,免得到时候她母亲受不住。眼下樱子姑娘算失踪状态,若是能痊愈则可送回家中,若是不能……失踪总比死了要好些,至少她母亲还有希望。”
这是楚羽的意思。
霍庭燎不置可否,什么都没说。
可楚羽总觉得这人有事瞒着,趁着他起身去书房的功夫,疾步追上,快步跟着他进了书房。合上房门,楚羽以身抵在门口,笑盈盈的望着霍庭燎。
他坐在桌案前,倒上两杯水。唇角微微扬起,“堵在门口作甚,为夫若是真的要出去,你觉得你挡得住吗?来,喝杯水,慢慢说。”
楚羽坐定,笑得有些揶揄,“你没说实话。”
“叫声相公听听。”他抿一口水,淡淡的开口。
楚羽笑着挪了凳子靠近霍庭燎,将脑袋凑到他跟前,甜甜的叫了一声,“相公?好相公,好好相公?”说着还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说嘛”
霍庭燎仍是坐着不动,仿佛没听见,反正他也看不见。
见状,楚羽只能起身,抿唇往他怀里一坐,凑着他的唇上便咬了上去。
他微微凝眉,这丫头咬着不松口,可力道又不重,只是让他有些不舒服。论早前的脾气,若是谁让他不舒服,他就会让谁不痛快。可是对着楚羽,他舍不得。
所以到了最后他还是舍不得咬她,只能以舌轻轻的舐过她的唇齿。
楚羽心里发笑。最后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一笑便松了口,身子骇然被托起,当下被架在了他腰上。
“廷业”她心惊,猛然间想起昨晚忙了一夜,他担心她身上有伤所以没拿她怎样。算起来他这一趟出门已经很久了,实在是……憋得慌。
难怪方才发了情,原是早就预想好了,是以等着她主动送上门来。果然是狡猾的商贾,敢情是算计了她会跟进来,所以……
这一次轮到他反客为主,直接欺上了她的唇,唇齿相濡,他不断掠夺着属于她的美好。
楚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甚至于忘了反抗,脑子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从他离开身边之后,她便渐渐的意识到了他对自己生活的浸透,那种无形的渗透在他抽离的时候,让整颗心都变得空空荡荡,孤寂得可怕。
他将她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到了现在,她已经彻底的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与他的相处。
这大概就是霍庭燎此生,最大的阴谋。
楚羽嘤咛了一声,他便焦急的停了下来,“是不是伯息打伤你了?伤在何处?你昨晚怎么不说?”他昨晚就在担心她身上有伤,所以一夜没敢睡。
“我没有受伤。”楚羽面颊泛红,“只是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有伤吧?”他这人惯来把一切都藏得严严实实,从不轻易叫人看出端倪。可如今她是他的枕边人,岂能毫无察觉。
霍庭燎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埋首在她怀中,呼吸微促。唇角有东西缓缓滴落,突然间涌出,染红了楚羽的衣襟。
“廷业?”楚羽骇然。
他捂住了她的嘴,“别叫,我没事。”
楚羽点点头,圈红了眼眶,快速从他身上爬了下来,“你到底是怎么了?是昨晚,就是你口中的伯息对吗?他在柏舟的身子里头,所以你们交手的时候,其实你也受伤了对不对?”
霍庭燎颔首,取了帕子拭去唇上的鲜血,“吓着你了?本以为忍得住,终是没忍住。”血气上涌,哪里忍得住,自然是暴露了。
“你受伤了为何不说?”楚羽哽咽,“我去给你找大夫。”
“我有自愈的能力,你怎么都忘了,只是所需费时罢了。你莫声张,若是叫人知道对你不利。”霍庭燎轻咳两声,“放心便是,三五日的功夫便会无碍。这几日你与我待在房中,切莫出去行走,免得伯息趁虚而入对付你。”
他顿了顿,突然黑着脸问,“你方才叫柏舟?”
楚羽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这干醋?”
霍庭燎不依,“不许叫。”
她讨好的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你才是相公,他刘柏舟是刘公子是林太守的女婿,跟我没有任何干系,如今你可听明白了?”
他听明白了,只是,“他如今已非昔日的刘柏舟。你不可手下留情。”
“霍伯息到底是什么人?”楚羽若有所思的问,“他一直在告诉我,他与我是命中注定,是九世纠缠的宿命。可我不认得他也不记得他,廷业,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霍庭燎的面色微微泛白,他顿在那里音色低沉,“是他告诉你的?”
“是”楚羽凝眉,“他跟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系?可梓桐说,孟婆汤奈何桥,前尘往事一笔销,所以我不可能记得。然则,我不记得他。也不记得你。廷业,我到底是谁呢?”
“你希望你是谁?”他问,“希望是我的妻还是他的妻?若我告诉你,他所言非虚,你又当如何?是否会离我而去?”
楚羽定定的看着他,“在你眼里,我便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还是说一直以来,我本就是这样的无情无义之人?廷业,你为何不告诉我,我前世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与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的,何以你等了千年仍是在等着我?我到底有什么好,以至于你千年以来念念不忘?”
她抿唇,音色微沉。“又或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前世从未得到过,以至于今生势在必得。”
霍庭燎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毫无焦距的眸中,分不清楚到底是何神色。他惯来善于隐藏情绪,千百年来逐渐养成的习惯,让人很难轻易靠近。
“你为何不说话?”楚羽问。
“你想让我说什么?”他轻叹一声。
楚羽撇撇嘴,“我就知道你又得岔开话题,罢了,你不愿说那我便不多问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若是来日我情根深种,你却告诉我,你找错了人,我定不会放过你。”
他无奈的笑着,眼睛里仿佛蓄了少许泪光,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人总是喜欢把事儿闷在肚子里,习惯了千百年来的孤独寂寥,已经忘了要如何与人分享自己的心事。然则女人不是神,你不言语她岂能知晓?时日长久终成间隙。
梓桐在门外等了很久,始终没见着楚羽出来,凝眉看着一旁的徐绍,“你们这一次可有什么收获?”
“公子拼劲全力,便是连同秦广王一道。亦是没能成功。”徐绍轻叹,“难不成真的要绝于这一世?公子心里不好受,回来又见着霍伯息作乱,难免情绪激动了一些。”
“为何不能?”梓桐骇然,“夫人着实是凡人肉身,当年她出生的时候咱都是亲眼所见,的的确确是楚夫人所生,这**凡胎还能有假吗?”
“可你也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写不进生死簿,公子也不至于每次都失了她的消息,最后都晚一步。魔要找她几乎是易如反掌,说明她与生俱来便又魔性。而公子非人非妖非魔,所以才会处处落了下风。”
徐绍一番话让梓桐无言以对,事实的确如此,夏千羽从一开始就不在生死簿上,她从何处而来死后又是如何轮回,便是连十殿阎罗都无从得知。
不在三界之中,不在五行之内,这样一个女子着实是三界中最大的谜团所在。
“查边了所有的冥城档案,始终没有这样奇异的存在。”徐绍轻叹,“这一次连公子都是束手无策的,何况是你我,根本没能力插手这件事。”
“那夫人到底是什么种族?”梓桐忍不住问。
徐绍凝眉,“冥城档案,没有夫人的记录。所以,谁都不知夫人的本源是什么。”
☆、第121章 骂得痛快
三界之上不管是人还是神乃至于妖,都有各自的本源,可不知为何,独独这楚羽……仅有这十世的记录。
梓桐凝眉,“那不是跟公子一样了?”
徐绍点点头,没有吭声。
二人相顾无言,没敢再说下去。
如今还是先找到天妒之镜和老妇人最重要,否则这霍家总冻着一个人也不是事。难不成这外头被祸害的,都要被冻住才能存活?
楚羽一觉醒来,外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带着阵阵寒凉,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不知不觉,这天气真的冷了下来。
站在窗口,她凝眉望着窗外,想要伸手去接雨水把玩,却被某人一把摁住了手,捏在了掌心里。
“冬雨寒凉,仔细身子。”他握紧了她的手。
“不知不觉已经冬天了。”楚羽深吸一口气,“廷业,你说我还能过几个冬日?”
“听实话吗?”他问。
她点点头。
他淡淡道一句,“与卿共死。”
闻言,她噗的笑出声来,“少来,你这永生不死之躯,如何能与我同生共死?等我垂垂老矣,你还年轻俊朗。出了门,人家都以为你是我孙子。”
这话难免有些伤感,楚羽抿唇,“人老了会很丑,就像樱子一样。我会逐渐老去,芳华不再。到那个时候,我不要与你站在一起,我怕自己会接受不了。”
他仍是握着她的手,“不会有那么一天。”
“你有长生不老丸?”她笑问。
他凝眉不语。
楚羽凑过去,“你见过我苍老的样子吗?”
“没有。”这话刚说完,他便后悔了。
楚羽面上的笑微微僵了一下,俄而低头苦笑,“果真,我那九世都是不得好死的。你追着我那么久,都没能见过我苍老的样子,可想而知那和尚的箴言是对的。及笄大劫,碧桃成殇。”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