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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啊,赏笑楼现在连个经理都请不起。”
林三籁的手机开的是免提,他翘脚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花生米。
想一想,自个儿也愁了好些天了,他也得让容道飞好好愁一愁才行。
一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林三籁是这样卖惨的:“容总啊,我现在穷的就只能吃花生米了。那股份,您要是要的话,明天就让秘书往我账上打个几百万块钱救救急,股份的事情…好说。”
“后天。”容道飞咬了咬牙,不认栽不行。
活到他这把年纪,没什么比儿子不听老子的,更丢人的事情。
而且这人,不能丢到外面去。
林三籁就这么成功地“讹”到了五百万的现金。
股份嘛,还捏在自己的手里,没准儿下回还能再“讹”个几百万救救急。
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他知道的,自己就是仗着那份让他深恶痛绝的亲子鉴定,耍一耍混蛋而已。
不管怎么说吧,有了这五百万,赏笑楼可以准时开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各位老板汇报一下,昨天没有发生人间惨剧,我说发一百个红包,至今为止有九十七个小伙伴向我招了招小手。
比上一回的人间惨剧强太多了,我说发二十,结果就五六个来着。。。。
希望各位老板再给力给力,咱们可以向着二百个红包进发的。。。。
☆、34
赏笑楼开业这天; 请来了两个舞狮队,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彩头; 锣鼓喧天; 好一个热闹的光景。
戏楼外热闹; 戏楼里也忙翻了天; 所有的服务人员和保安都是经过陈秋的培训; 上的岗。
倪南音觉得林三籁的心真大,陈秋自己就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培训的人行不行啊!
又一想,他确实心大; 都敢让她唱主角。
倪南音不是角儿; 没有专门的化妆间。
用的还是大化妆间; 她准备的早,老早就上好了妆; 其他人并没有; 身后是一片忙乱的景象; 一会儿一个白影子的人飞奔过去,一会儿一个花影子的人挤过去; 还有专门送戏服的,在狭长的屋子里穿来穿去。实在是没法静下心; 她躲了出去。
一出化妆间; 走廊里也塞满了人。
倪南音一闪身进了化妆间后面的专用戏服室。
这个时间点,所有的演员都把戏服领到了化妆间,戏服室里没有人。
这也是个狭长的房间; 摆了三排衣架,悬挂着各种戏服,里面没有坐的地方,房间的最里面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窗台。
倪南音吹了吹窗台上的浮尘,一抬脚,坐了上去。
像这样的高度,对她来说,简直轻易而举。
外面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了窗子里,光线正好。手机里放着录好的新戏,享受着大战前的宁静。
没坐多久,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隔了一道厚重的墙,声音像隔了座山一样传过来,有些不真实。
戏服室的门被人打开了,林美立在门口说:“倪倪,快出来,程老师来了。”
倪南音恍惚了一下,上一回老头儿没有直接答应来着。
外头的林美又催促:“你傻愣着干什么?”
她“哦”了一声,赶紧跳下窗户,鞋踩进去了一只,一边走还一边伸了手拔另一只鞋。
程思安老师今年六十八了,是京剧界的几位泰斗之一,其他的几位泰斗年纪比他还大,多半闭门谢客,遛鸟养花,安度晚年。
这一位呢,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经历背景,都是超一流的,关键他是唯一能“移动”的。
忙着接待各路人马的林三籁,一得到信儿,亲自将人迎到了后台。
连他请来的,单独化妆室待遇的三位角儿,也迎了出去。
一个一个都尊称他“程老”。
老头儿摆了摆手,说的轻松:“都别管我,我来看我徒弟。”
戏曲学院京剧系每年招进来的学生有三十个,程思安作为京剧系的主任,那些孩子都是他的学生,却并不是弟子,他已经不收徒很多年了。
在戏剧圈里,学生和徒弟的含义还是存了很大的不同。
赵铭,是林三籁请来的三角儿之一。
七年前,在戏剧界展露头角,师从赵派传人赵川一,也是他的叔叔。
这是位出身好的。
因为赵川一和程思安的交情匪浅,他管程思安叫“叔叔”。
“自从白师兄故去,叔叔得有十来年没有收过徒弟了。”说话的时候,赵铭的眼睛还冲着几个男生打量来打量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吴远哲的身上。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孩子是戏曲院校的,可明明是唱小生的。
要知道程思安是以武旦和刀马旦闻名。
赵铭的话,程思安还没接上,便见两个女孩儿携手走来,绯色衣衫的是青衣装扮,翠绿绸子的一看就是小花旦。
程思安一眼就看出了倪南音扮的青衣,指着她道:“教过你很多次了,要把戏台上的动作融入到生活当中去,这叫走路都在练,瞧瞧你,走路的样子跟个汉子似的。武旦,武旦,你既要有英姿,也要有柔情。”
赵铭一听,愣了片刻后笑:“原来是个小师妹。”
倪南音来的晚,不知他们前头都讲了什么,老头儿就是这个脾气,说训人就训人,得亏他没留胡子,要不然训人的时候白胡子能翘的老高。
她笑,训已经挨了,心里盘算了盘算,打着坏主意:“老师,您是来上台唱一段儿的吗?”
她想着,人多,老头儿好面子,自是推脱不过去。
只要老头儿一开嗓,就是戏迷界的头条大新闻了。
程思安闷哼了一声,不答却问:“还有多久开场?”
“四十五分钟之后。”
他点头,冲着林三籁说:“麻烦容总找间办公室,我教训一下小徒弟。”
教训谁?
倪南音还没想明白,程思安冲她喝了一声:“进来。”中气那叫一个足。
她被老头儿拎进了贵宾接待室。
临进去之前,林三籁居然还丢给了她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儿。
搞什么嘛,她是为了谁才去求老头儿出山的!没良心的东西。
倪南音的脑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圈儿,林三籁吩咐陈秋:“快,去沏茶。”
“沏茶”陈秋不明所以。
林三籁踹了他一下,“快,快,要好茶。”
陈秋不敢怠慢,一溜儿烟地跑走,又一溜儿烟地端来了一杯茶。
林三籁接过了茶杯,正了正领带,亲自端了进去。
像这种口口相传的技艺,师从谁谁谁,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话,拜师也得遵循老一派的规矩。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倪南音又懵了片刻,猛然悟了过来。
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狂喜,要知道老头儿真的点头收了她当徒弟的话,她未来的路能平坦太多太多了。
那边,程思安坐在绒面的沙发上,开口道:“人和人之间,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我和你这孩子呢,也合该有缘。我思来想去,你麻烦了我那么多,我倒不如直接收了你当徒弟,这样我也划的来不是!不然白帮你的,我什么也捞不着。我今儿就问你一句,从黄梅戏专到京剧,你后悔了吗?”
老头说话很有韵律,要是再拿个腔,与戏台上的韵白无异。
倪南音的脖子一硬,答的硬气:“转了就是转了,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就该吃这碗饭。”
“说的好。”程思安一拍大腿,他还就是相中了这孩子的拧劲儿。
这时候,社会她干爹在一旁悄悄地踢了她一下,把手里捧着的茶递了过去。
倪南音接茶,跪的很快,“老师,喝茶。”
程思安接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叹气:“唉,关门喽!”
关门弟子,何等的幸运。
今日的赏笑楼,买票的都知道,算是来着了。
京剧界的泰斗程思安要登台献唱,报幕员才把节目单报出来,台下的戏迷们便轰动了,热情地喊着程思安的名字,那痴迷劲儿一点儿都不亚于十几岁的孩子追韩星的劲头。
老头儿握着话筒走到了戏台上,谦和地说:“老了,翻不动了,英雄不提当年勇。我唱一段儿《泗州城》,让小徒弟来给大家耍几个绝活儿!”
来不及再换衣服,倪南音一身青衣的打扮,登了台,她要在三张高台上完成“旱水”“卧云儿”这些惊险动作,最后高台翻下。
她今天的青衣打扮,却是以唱功为主,动作幅度较小,戏服会限制她的动作。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把绯红衫子的裙摆一挽,让两腿能不受束缚。
程思安拿开了话筒,问了她一声:“准备好了吗?”
倪南音点头。
乐队老师的弦子拉了起来,程思安一开口,立刻就博得了满堂彩。
唱了一段,他停了下来,以眼神示意,倪南音知道到了自己表演的时刻了,深吸了口气,一只手按在了桌子面上,提气,身子也跟着起来了,两脚并拢与桌子面保持平行,端的是体轻如飞燕。
跟着她平行于桌面横撑着的身体,凌空在高台上平稳旋转,然后两手交换,矫健如飞鹰。
这是当年,程思安闻名于京剧界的绝活儿。
如今,由倪南音演艺,不说青出于蓝,也犹如复刻一般的精彩。
戏台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赏笑楼头一日的演出,无疑是成功的。
甚至可以说是一炮打响了名头。
戏迷网上还有人专门开了帖子,说的就是程思安登台的事情。
评论呈现出了高度一致化的奇迹,都是捧的。
譬如“程老宝刀未老”“程老的唱腔有生之年,得听一回,不枉此生”,等等,特别夸张的话语。
连带着倪南音也被捧了一把。
有人评论“程老的学生也不错。”
底下的便回“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了。”
程思安这辈子有过三个徒弟,一个是自己的女儿程凡,小丫头从小练功,嗓音清脆,身手也矫健,二十岁成名,二十一岁便隐退,移民国外。个中的原因,外人也不知道,只是听说程思安一提起这个女儿,便神情落寞。
第二个徒弟叫白玉斌,得程思安真传,十几年前死于车祸。
这最小的徒弟,业内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下的。
赏笑楼最初几天的生意一直不错,正宗的戏迷都怀着要来看程思安或者程思安徒弟的心情,可来了几次之后,发现除了开业的第一天,程思安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戏迷网上又多了其他的评论,说赏笑楼排的新戏不好看,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在演什么,也只能去看一看高科技了。
可高科技看一次就行了,便没有再去第二次的意义了。
楼里的情况远没有达到签约时“一天演两场”的条款,每二四六开场,而且只演一场,票最多能卖出一半。
这情况,倪南音很是焦虑。
可那位爷,没事儿还能哼出个小曲儿。
周一不开场,倪南音还是按时来到了赏笑楼,路遇林三籁,脑子一抽,画风清奇地问了一句:“我说金主爸爸,再这样下去,咱们是不是得喝西北风了,我上回提的方案,你考虑好了没有?”
昨天和林美微聊,林美说:“金主爸爸长得那么帅,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啦,先把金主爸爸睡了再说。”
对于林美的提议,倪南音只能说一言难尽。
而现在,金主爸爸……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