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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没谁敢起个头,开启群嘲的模式呢!
倪南音则更像一个呲着牙磨着爪子的小野猫,磨了又磨,眼皮子一耷拉,还是……再忍忍吧!
她埋了头吃面。
林三籁一眼横了过去,唯恐被灭口,其他的四人自动就低下了头。
他们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见啊!
时间过得很是无聊。
吃完了午饭,几个人开着空调,窝在车里睡觉。
打牌四人组依旧占据了后头两大排的座位,横七竖八地半躺着。
把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留给了林三籁和她。
倪南音睡不着,也不敢发出声响。
想要去外面走走,又怕被晌午的太阳给晒化了。
左顾右看,眼睛就落在了旁边那人的脸上。
高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略微狭长的眼睛,五官好像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便叫人过目不忘……这人的长相虽好,但属于那种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
不笑的时候,又凶又严肃。
笑的时候……至今没见过。
倪南音微微走神,被她紧盯的人像是有知觉似的,突然动了一下。
她吓得赶紧扭过了脸,还来不及把眼睛闭上,那人就跟哆啦A梦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耳机,扔在了她的腿上。
“睡不着听你的戏去……”
倪南音红着脸转头看他。
林三籁紧闭着眼睛,仿佛至始至终就没有睁开过。
倪南音抬手敲了下脑袋,有一种想要戳瞎了自己的冲动。
她真不是犯花痴来着。
她对谁犯花痴,也不会对着一个臭流氓。
可能是车外的阳光太刺眼了。
也可能是车内的雄性荷尔蒙太浓烈了。
总之,一定要解释她刚刚行为的话,一定是她神志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更新会在八点、
然后,这几天会有红包不定时掉落。
☆、07
倪南音觉得自己神志不清了整整一天。
一直到回到了家里,脑子还是懵懵的。
要不是老倪提醒她凌晨会出分数的话,她真的忘了个彻底。
倪南音随便冲过了澡,穿了桔色碎花的两件套睡衣,生无可恋地躺在院子里的老式凉床上。
这个工作,身体不累,累的是心。
老倪站在门口喊:“倪倪,把蚊香点上,院子里有蚊子。”
“嗯。”倪南音应了一声,没有动。一双眼睛瞪的很大,她在找天上的星星。
明天大概又是个阴天,这几天天气预报天天说有暴雨,可一天都没下下来过。
老倪拿着一盘点燃的蚊香,一瘸一拐地出来。
倪南音赶紧翻坐了起来,把蚊香放置在了凉床的下面。
老倪又嘱咐:“别躺久了。”
“好的,爸爸你先睡吧,我查完了分数就睡了。”
夏夜,寂静的院子里。
林三籁仿佛闻见了隔壁飘来的蚊香味道,很像寺庙里常燃的檀香。
走了很多地方,也去过很多的庙宇,却从未有过此刻的宁静。
微风徐徐,带来了丝丝凉意。夜空里有三两颗星,一闪一闪的,好像谁的眼睛。
零点零七,已经迷迷糊糊的倪南音查到了自己的分数——601。
这比她自己预估的还高了十几分。
她“嘿”了一声,从凉床上跳了起来,床发出了很突兀的“咯吱”声音。
隔壁,靠在门边睡着的林三籁,一抖,半梦半醒地嘟囔:“臭丫头。”
早起,天果然有些阴,闷热的不行。
今天还是得去工地。
两人在门口的桃树下相遇,互看一眼,嗯,大家包的都很严实。
那人穿了长衣长裤,一点儿都不像过夏天。
她呢,穿了长裤子、短袖体恤,外面还套了个透明的防晒衣。
今天又没看黄历,她体恤的颜色和他的衬衣撞了色,都是蓝色的。
倪南音呕的不行,瞬间做了决定,今儿一天,都不会把防晒衣脱下来了。
她的眼尖,扫眼的功夫,发现他T恤领口的部位,就是锁骨上一点点,似隐似现有一红色的痕迹。
倪南音没忍住腹议:臭流氓,不正经。
昨晚上老倪还教育她,说什么林三籁比她大了几岁,叫他一声“哥哥”不吃亏。
哥哥和赖哥,可不是一样的意思。
院子里睡了半夜,获得蚊子“亲吻”的勋章无数枚。
那丫头扭头往巷子外走去,一根乌黑的马尾辫,在脑后晃来晃去,林三籁不自主地挠了挠脖子。
——
范城也在工地,到的比他们还早。
一见他们几个,就招手让他们跟着他四处走走。
倪南音不急不缓,也跟在了后头。
“工期不赶,天气也越来越热,以后让他们六点半上班,中午热的时候休息。”范城走在最前面说。
很显然,他是在和林三籁说话。
可林三籁好像根本就没在听似的,没一点儿反应。
在倪南音的认知里,拿人家的工资就得服人家的管束。
也许真的像老倪说的那样,范城是林三籁的舅舅,所以,他才敢动不动给老板脸色看。
范城早就习以为常,接着道:“夜晚的安保工作也要加强,光靠那些保安我不放心,你安排两个人,晚上值夜班。还有拆下来的那些木料,明天我会让人运到临县去。明天,小秋和我走一趟。”
陈秋利索地答了一声“好嘞!”
两句话,一天甚至十几天的工作都交代完了。
范城伸手找林三籁要商务车的车钥匙。
林三籁又没反应。
范城急道:“让丫头坐前面,你开车,后面的叠罗汉不就行了。”轿车是五座的,以前五个人开着刚好,非得让多招一个丫头。
真以为他的钱都是大水淌来的?
范城的脸色很不好,想啊,每个月又多支出将近五千块,任谁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冷不丁被点了名字,倪南音精神一振。
她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林三籁终于肯把钥匙给他了。
范城终于有了点儿笑脸,一摇一摆地走出了工地。
范城走了之后,林三籁给其他人指派工作。
“陈珏、二愣子、小结巴,从今天开始,值夜班。”
“没问题,赖哥。”
“那我呢?”倪南音赶忙问。
“值白班。”林三籁没有开口,“四人打牌组”异口同声地说。
真是,这是想也知道的事情啊。
倪南音想了,也想到了,可……她不想和他单独一起啊!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她改变不了的。
她抬眼看了看林三籁的领口,心里很不放心的。
孤男寡女的,万一……他耍流氓呢!
事情还是就这么定了,陈珏、二愣子和小结巴吃过了中午饭,就可以回家去睡觉。
用陈珏的话说,晚上好集中了精力斗地主。
林三籁听见了这话也没有反驳,就嘱咐道:“小心点儿,钢筋堆。”
倪南音也是才知道的,拆迁可是个一本万利的好活儿,像拆下来的木料和钢筋,都可以出售,利润很高的。
“放心吧,赖哥,我们今晚就在钢筋堆旁斗地主,再带上飙风。”陈珏说。
飙风是一条藏獒,昨天倪南音没有下车,也就没能见到这条浑身乌黑的凶悍藏獒。
今儿一见,嚼着口香糖的陈秋便说:“我跟你说,这是条色狗。”
她以为陈秋是在吓唬她。
谁知道,狗绳子一松,臭飙风就跟疯了似的,跟在她的后头,嗅啊嗅的,没完没了。
她赶都赶不走。
那些人不止不帮忙,还在一旁哈哈大笑。
就连一向冰山的林三籁,还破天荒地咧嘴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和他不笑的时候,简直呈两极化,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座冰山,笑的时候却能瞬间融化了无尽的冰原。
倪南音愣了片刻,心想:果然,臭流氓养的狗也跟臭流氓一样,爱耍流氓。
好在下午陈秋还在,要不这一下午肯定更难熬。
陈秋是五个人中话最多的,要是把他放到一个无人岛上,他玩自问自答的游戏,玩上一整年都行。
在车里,陈秋问了倪南音的年纪,问了倪南音的身高,问了倪南音的小名,还问了倪南音的喜好。
倪南音警惕心大起,就回答了一个年纪,其他的死活都不肯告诉他。
陈秋一点儿都不介意,又说:“哎呀,果然是年轻的妹子啊,要是换了稍微大点年纪的女人,连年纪都不肯说的。十七啊,那你是我们几个中最小的,比小结巴还小一岁呢!赖哥、我和陈珏都是二十二岁,二愣子二十三岁。以后,干脆就叫你小六好了。
“随你啊!”倪南音想,叫什么都行,总比哎来哎去的好。
陈秋拿出了烟盒,准备出去抽烟,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哎,小六,你交过男朋友吗?”
“和你有关系吗?”倪南音不快地回。
在一起相处了几天,倪南音早就看明白了,陈秋就是嘴欠,实际上是最好脾气的一个,也是最经怼的一个。
陈秋果然不气,呵呵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三籁,下车了。
他心里想着,他也就只能帮他们赖哥到这里了。
谁知道,他才下车。
倪南音也跟下来了。
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倪南音撇撇嘴说:“出来透透气。”和那人单独呆在一起,感觉车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快要不能呼吸。
陈秋笑了一下,别有深意地小声道:“赖哥也就是看起来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他要是说什么,你不想听了,你一抓他的手,他肯定什么都不说了。”
倪南音觉得这话很好笑,眼睛一横,不快地奚落:“我为什么要抓他的手?”
“又不是让你没事儿就抓,有事儿了再抓,很灵验的。”陈秋也不恼,扔了烟头,一转身,又上了车。
闷死人的天气,离开了空调,还真是不能活。
第二天早上走的比前两天更早,七点就出门了。
走到半道,林三籁让倪南音买了六杯豆浆,还有六笼蒸饺。
到达工地,也就七点半而已。
熬了一夜的陈珏几个,仍旧精神抖擞。
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才摇摇晃晃地到工地门口打车。
陈珏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小六,去买几瓶冰水。”
倪南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她说话。
她应了一声,跑到马路对面的超市。
不经意地一回头,发现陈珏和林三籁站在一起,悄悄地说着什么。
倪南音很快回去,没头没尾地听见林三籁和陈珏说:“没事儿。”
一边的嘴角轻轻上扬,傲慢又自信。
倪南音对他们的事情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她没去打听,躲在车上,翻着厚重的《招生考试之友》,郑重地挑学校。
是去首都呢?还是去蜀地?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还没掉落,一会儿掉落。
写的不太顺,发红包攒运气的游戏,仍旧继续。^_^
☆、08
首都的学校好,倪南音当然知道。
她没去过首都,也没去过蜀地,想当然地想,首都的消费肯定比蜀地高。
可又想,也许首都的兼职机会比蜀地多呢!
一时间犹豫不定,听见了“砰”一声关门的声音,才知道林三籁也上车了。
她把《招生考试之友》半合,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