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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带着人进去。
黑影推门而入,屋子里的少年,坐在榻上,下半身盖着薄被,手里执着书卷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翻阅。
“事情筹办好了?”黑影嗓音沙哑,辨不清他真实音色。
榻上的人习以为常,微微勾唇一笑:“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黑影冷哼一声:“药。”
榻上的少年,指着屋子里的多宝阁,“自去取。”
黑影扫一眼药瓶上的标签,拿起其中一瓶,拔开塞子,服下里面的药。
“啧,内伤深重,功力退了不少。”少年云淡风轻,也算明白为何他让自己这段时期莫要联系,他反而来了。
黑影目光变幻不定,沉声道:“提上日程。”
少年终于从书卷上移开视线,正眼看向对面的人,宛如远山之黛的眉头紧皱,漫不经心地神色敛去:“事情有变?”
“嗯。”
“不能急。”少年拒绝来人的提议,转而冷声道:“我自有打算。”
黑影盯着他良久,见少年依旧无动于衷,妥协了。
“玉倾阑,你当真在余海见到了?”黑影离去前,突然问道。
“你不信,便当我不曾看见。”少年很无所谓的说道。
黑影面色阴沉,正欲开口,忽而,听到外面有动静,目光凛然,手擒上少年的手臂。
少年自书卷中抬起头,一张布满红疮的脸,映入他的眼中。
黑影一怔,松手自他身后的窗户一跃而出。
秦蓦站在窗外,见到黑影蹿出来,拔剑纵身跃去。
一道凌厉剑气直逼面门,黑衣人陡然抬手,接过屋子里掷出的长剑,静寂的夜色中,迸发出兵器相交的铿锵声。
秦蓦手腕翻转,剑尖向下,动作矫捷闪电似移动身形,朝黑影逼去。
黑暗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寒光,蕴含着浓烈剑气,刺进黑影胸口。
“啪嗒”一声,剑断成两截,黑影毫发无损。
秦蓦心中一惊,快速回过神来,弃掉长剑,赤手空拳追击而去。
夜色中,只见两道矫健的身影激烈地纠缠打斗在一起。两人的身形如风速度很快,快的只见几道残影。
“嘭、嘭、嘭。”拳头击打在肉体的声音。
两道身影弹开。
黑影捂着胸口,噗呲吐出一口鲜血。
秦蓦那几拳蕴含着刚猛内力,震得他胸腔气血翻涌。凶狠得秦蓦一眼,纵身飞掠而去。
秦蓦提气去追,却浑身发软,真气外泄。面色陡然一冷,看着夜色中漂浮的一层雾气,秦蓦眸子里一片冰封的寒意,有毒!
“撤!”秦蓦脸色铁青,木樨巷潮湿,异味浓重,毒气很难分辨。
蓝星守在外面,看到黑影自院子里飞跃而出,便跟着去追,哪知将黑影追丢。赶回来便听到秦蓦暗含狂怒的声音,心知有异,屏息飞掠过来,带起秦蓦跃出院子。
少年看着秦蓦离开的方向,细长的眸子里布满狠唳之色。
“可惜……”少年猩红的唇吐出两个字,错过抓拿秦蓦大好机会。
他若不受内伤,武力值不如秦蓦,可他练得气功能够抵挡攻击,不跑这般快,再多留片刻。许是能够……
眸子闪了闪,这一回秦蓦大意,下一回只怕没有这般好的时机。
秦蓦的确大意了,太过轻敌所致。未料到遇到用毒高手,借用有力的环境,布了毒瘴。一但动用真气,便会中毒。
目光冰冷,想到那断掉两截的剑,神色复杂,这世间当真有刀剑难伤之人?
“主子,跟丢了。”蓝星如实道,木樨巷是贫民聚集的地方,地势也极为复杂,他对这边不熟悉,所以跟丢了。
秦蓦颔首,夜色中,望着黑影离开的方向,神色难明。
回到郡王府。
谢桥心神不宁,等待着木樨巷那边的消息,听到动静,迎上去,只见蓝星扶着秦蓦,“受伤了?”
秦蓦坐在杌子上。
谢桥扶脉,眼底闪过诧异:“中毒!”
“木樨巷,有一间院子很可疑,我们跟着黑影过去,哪知屋子周边布下毒瘴。里面气味浓重,掩盖毒气。”蓝星面无表情的说道:“黑影并非荣亲王府里的人,身份的确很可疑,见到我们便跑,很有问题!”
谢桥面色凝重,从秦蓦中的毒来看,下毒之人是用毒高手。
她可以解,但是需要时间配解药。
翻出一瓶药,递给秦蓦服下,可以暂且压制。此毒很霸道,会损筋脉,一个时辰内不解毒,便会成为一个废人:“你别动用真气,我去配药。”
“嗯。”
谢桥去药房,一个时辰后,端着一碗药出来,递给秦蓦喝下去。
“你见到下毒之人了?”谢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此人阴毒的手法,倒像一个人。
只是,她不确定。
秦蓦见她的神色,便知晓她心中有怀疑的对象,“你觉得谁可疑?”
“季云竹。”谢桥之所以不确定,因为季云竹死了!
可是当初她找季云竹尸首的时候,却不见人,被人拉走。
季云竹究竟有没有死,她心中不确定。
秦蓦紧蹙的眉头舒展,笑道:“我见到屋子里的人,年纪与季云竹相仿,脸上长满红疮,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狡兔三窟,你们今夜找到他们藏身之处,应该会搬走了,找不出蛛丝马迹。”谢桥心里很相信兰阳,她不会骗人,既然说荣亲王秘密前往木樨巷,那么荣亲王在木樨巷定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就拿今夜秦蓦找到的地方来说,假设里面的人是季云竹,也是兰阳所指荣亲王所去的地方。
荣亲王受重伤,恰巧就有人寻找过去。
如此推算,那个黑影是荣亲王?
只是荣亲王会与季云竹有牵扯?
谢桥心中一震,面色凝重道:“如果此人是季云竹,今夜你们追的人,不是荣亲王本人,也应该与他有牵连!”或许,找季云竹便是疗伤。
秦蓦与谢桥对望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异口同声道:“探荣亲王府!”
——
魏青一夜未眠。
谢桥的话,他记在心里。
一直在练手,直到不再出任何差错,方才合眼眯了几刻钟。
天色大亮,整理仪容,来到无字楼。
明秀等在门口,见到魏青,将他领进屋。
魏青目不斜视,盯着地面,询问道:“郡王妃,不知何时出门。”
谢桥放下燕窝羹,拿着帕子擦拭唇角,浅笑道:“唤我师傅。”
魏青一怔,抬眼望去,便见她身着素净的衣裳,面容秀丽,一双清冷的眸子仿佛琉璃般流转着璀璨地光芒,映衬着她清秀的面容,姿容昳丽,熠熠生辉。
谢桥见他默然不语,嘴一勾:“还是你已经有师傅了?”
魏青怔然回神,方才的失态,令他神色颇不自在。听闻谢桥的话,拱手窮身道:“魏青已经拜郡王妃为师,自当唤一声师傅。只是,魏青以为唤郡王妃,更显尊重。”
谢桥因他的说词轻笑一声,“我授你医术,我觉得你唤我师傅更尊敬我。郡王妃,不过是我的一重身份罢了。我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于你,收你做亲传弟子,自认担得起你一声师傅。”
“师傅。”魏青恭敬地唤一声。
谢桥脸上笑意清淡:“你是我的徒儿,皇上口谕,让你去荣亲王府给荣亲王治伤。”
魏青一怔,谢桥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只有几步的距离。屋子里一片暖意,可鼻息间却有一股冷香漂浮,萦绕不散。双目垂敛,修长的手指揉了揉鼻子,“医馆可要去?”
“你回来之后再去。”谢桥将一卷银针放在他的手里:“我让蓝星护你去。”
魏青想拒绝。
谢桥不容他拒绝地说道:“蓝星在府外等你。”
魏青点头,告退出去。
谢桥望着他的背影,端起玉盏,舀起一勺燕窝羹,这样的天儿,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冷透,谢桥毫无胃口。
“明秀,撤下去。”
明秀端着玉盏走出屋子,看着魏青站在院子外,回头望着屋子。
“魏公子,你还有事?”明秀声音朝气:“郡王妃歇下了,你与我说是一样,我待会转述给郡王妃。”
“无事。”魏青提着谢桥准备的药箱离去。
府门口。
蓝星赶着一辆马车候着。
魏青坐上马车,车厢里弥漫着冷香,唇瓣紧抿。
马车停在荣亲王府门口,魏青下马车,蓝星跟在他的身后。魏青皱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拉着铜环叩响府门。
门仆打开门,见到魏青这生面孔,询问道:“公子可有拜帖?”
魏青温和的说道:“在下是郡王妃的徒弟,奉皇上口谕给荣亲王治伤。”
门仆立即打开门,请魏青进去。亲自领着去荣亲王的院子,与门口的护卫说清楚原委。
护卫睨魏青一眼,进去通报。
片刻,护卫出来,请魏青进去。
蓝星跟在身后,护卫拦住蓝星:“你在外面等候。”
魏青道:“他是我的助手,一同进来。”
护卫退开,蓝星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荣亲王妃守在床榻边,拿着帕子替荣亲王擦拭嘴角,舀起一勺粥,递到他的嘴边。
荣亲王摇头,推开她的手。目光落在珠帘处,魏青与蓝星二人进来。
“在下魏青,郡王妃徒弟,奉皇上口谕给王爷治伤。”魏青窮身行礼。
蓝星拱手见礼。
荣亲王妃目光在魏青身上打转,听到他说明身份,冷声道:“太医已经给王爷治伤,不必多此一举。”
魏青道:“在下奉皇命行事。”
荣亲王妃冷哼一声,拿皇上来压她!不愧是谢桥的徒弟,一样令人生厌。
荣亲王点了点头,伸出左手给魏青切脉。
魏青放下药箱,走近床边,便见荣亲王面色苍白,极为虚弱。扶脉后,将荣亲王的手放进被褥中:“王爷伤了心肺,并无大碍,多卧床休养。”
说罢,自药箱中翻找,有对症的药,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交代荣亲王用量。
荣亲王道谢:“有劳魏公子走一趟。”
“应该的。”魏青道别。
回去的路上,魏青忽而让蓝星停车:“我去买一块墨锭。”
蓝星看着他走进墨宝斋。
大约等了半刻钟,魏青拿着一块墨条出来。
蓝星瞥一眼,收回视线,赶车回府。
魏青将药箱送到无字楼,把荣亲王的病症说与谢桥听:“荣亲王受了内伤,心肺受伤,我开了九转丹。”
谢桥点了点头,方才醒来的缘故,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的气息:“可有外伤?”
魏青一怔:“荣亲王并未说有伤。”
“你问了?”
魏青不语。
谢桥挑眉:“行了,去用膳,之后还要去医馆。”
魏青点了点头,退出去。
他一走,蓝星进来。看着谢桥拿过魏青送来的药箱,拿着一瓶瓶药查看。
果真只是少了一瓶九转丹。
“依你所见,荣亲王伤势如何?”谢桥漫不经心地问道,语气却显露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
蓝星观察荣亲王的面色,受伤属实:“受了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