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倒乱了局势。
“多谢。”郑远修道谢,目光落在玉倾阑的手臂上,扬眉:“遇袭了?”
“嗯。”
“伤口有毒。”郑远修大抵猜到了,他因何受伤,心中愧疚:“回去找大夫。”
“不必。”玉倾阑冷声道:“莫要轻举妄动,你不是一个人。”
郑远修望着玉倾阑的背影,眸光黯淡,策马回府。
管家重新奉上一封信,盯着‘沈香惠’几个字,这一封应当会是她寄来。不必拆开,郑远修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大致是澄清前面一封书信的真实性!
郑远修回到书房,将门关上。信甩在书案上,坐在太师椅上,盯着薄薄的一封书信,静静出神。
良久,郑远修终是拿起信,拆开。
果然,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解释那一封信并非出自她的手,旁的一个字也无。
郑远修手指抚上娟秀字迹,忆起当年,他在边关之时,她的信厚厚一封,诉说着对他的思念,叮嘱他照顾身体,其他便是关于平日里有趣的事。她写不够,他也看不够。
反反复复,信纸都起毛边,仍旧整整齐齐叠放在匣子里。
如今,一个多余的字,都吝啬给他。
倏然,郑远修的目光落在信纸背面,有几行并不起眼的小字,龙飞凤舞,耀武扬威——小子,收到信别得意,我替小香儿寄信,她答应嫁给我,我在此谢谢你!
——下回给你寄喜饼!
——不要回礼!
郑远修揉成一团,扔进火盆中!
突然窜起的火光,仿佛看见姬恒得意洋洋的脸!
嘭——
哐当——
郑远修额角青筋突突跳动,操起镇尺砸去火盆,火盆倒在地上。
侍卫破门而入,看着满地狼藉,微微一怔:“少将军……”
“出去!”郑远修脸色铁青,怒火如浪潮一波一波席卷而来,冲刷他的理智。咬牙切齿道:“回来,通知探子……沈香惠与姬恒,一有动向与我禀报!”
“是。”侍卫匆匆离去。
愤怒,来得猛烈,退的也快。
心口的疼痛,愈发强烈清晰。
郑远修狠狠闭上眼,心脏阵阵紧缩,无力感充斥全身。
他想等尘埃落定,与她解释清楚,重修旧好。
而她与姬恒之间的关系,令他不安。
郑远修猛然睁开眼,铺展信纸,给沈香惠去一封信。
——
玉倾阑回到府中。
白翎见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惊呼道:“主子,您的手受伤了,奴才去请大夫!”转身朝府外跑去。
“站住。”玉倾阑冷淡的说道:“拿方子去抓药。”
白翎站着等玉倾阑写好方子,接过来触碰到他的指尖,猛然一缩:“主子,您的手……”太冷了,像冰块!
“噗——”
玉倾阑倾身吐出一口污血,摇摇欲坠朝后倒去。
白翎接住玉倾阑,他身上冰得厉害,仿佛连他都要冻成冰块。
玉倾阑喘息道:“将药抓来,第一张方子煎好给我服用,第二张药浴。”吩咐他将药箱拿过来,清理伤口。
白翎急红眼,扶着他躺下,东西拿给玉倾阑,立即去医馆抓药。
煎好药,端进来,手背戳碰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白翎摇醒玉倾阑:“主子,药都煎好了,您快喝了。”
玉倾阑缓缓睁开眼,撑着身子,喝下一碗药。
白翎道:“主子,药浴已经准备好,您是休息片刻,还是现在去泡?”
玉倾阑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疏淡清冷的眉眼,微微柔和,带着病态之美。掀开被子,身上只着一件中衣,露出一边肩头,圆润光滑,昏黄烛光下,泛着玉色光泽。
顾云筝听到玉倾阑受伤,急忙赶过来,白翎来去匆匆,急急忙忙,门忘记关。所以顾云筝进来,屋子里的人并不知道。看着这一幕,顾云筝耳根红的滴血,想要移开视线,却是呆滞的盯着,心中一片旖旎。
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火辣,玉倾阑侧头望来。
顾云筝连忙撇开眼,白嫩的面颊火烧火燎。
白翎取来大氅裹在玉倾阑身上,回头对顾云筝道:“顾小姐,请您自重。主子要沐浴!”
顾云筝绯红面色,‘唰’地白了。脚步慌乱,退出屋子,寒冷的风吹刮在脸上,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
双手捧着脸,滚滚发烫。
方才那一幅画面,挥之不去。
坐在石阶上,顾云筝浮想联翩,不知过去多久,脚冻僵了,站起身来,跺着脚。
“顾小姐,您还没走?”白翎端着铜盆出来,惊讶的说道。她乌黑的长发上,覆上一层银白的霜,冷得唇色极淡,微微发白。动了恻隐之心:“主子已经睡下,您进去暖暖身子,待会回去。”
“好。”顾云筝脚步轻快地进去,一道屏风将屋子划分为二,顾云筝脚步微微停顿,握紧双拳,越过屏风一道纱幔逶迤垂地,徐徐冷风透过微开的窗子拂来,纱幔轻轻地曳起。他靠在床柱上的身影,若隐若现。
可那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一瞬不瞬望向她。
顾云筝止不住后退一步,反应过来,嘴角牵扯出一抹弧度:“倾阑哥哥,你好些了么?”
玉倾阑透过纱幔,只见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款款而来,三千青丝一半绾成飞云髻,发间缀着流苏,额间朱砂轻点,映衬着她肤白如雪。一双丹凤眼漾着盈盈秋水,里面布满担忧。
“我不知你需要用什么药材,随意带了一些来,你看看哪些可以用。”顾云筝摸了摸耳垂,圆润如珠的耳垂上缀着白玉流苏,流转着光泽,折射在她的眸子里,亮如星辉。
玉倾阑目光极淡的扫她一眼,她眼中的诚挚映入他眼睛里,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个转,叹道:“夜里不安宁,近日我府中不太平,你莫要再随意走动。”
顾云筝吐了吐舌,娇俏一笑,欢喜地说道:“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我不希望连累你。”
“我不怕啊!”顾云筝巴不得与他有牵扯呢!
最好是连累她,这般他便不会对她很冷淡了!
玉倾阑轻咳一声,伸手去端床边的茶杯。顾云筝连忙拿过杯子,倒一滴水在手背,冷的。“倾阑哥哥,我给你换一杯热水。”重新拿一个杯子,斟一杯热水递给玉倾阑。
“放这里。”玉倾阑指着小几。
顾云筝咬了咬唇,纠结道:“倾阑哥哥,你的手受伤了,我,我喂你喝吧?”
“放下。”玉倾阑声音冷了几分。
顾云筝气馁。
“白翎,送顾小姐回去。”玉倾阑透过窗棂,见到候在门外的白翎。
白翎道:“主子,夜色深了,府中有厢房,不如让顾小姐在府中居住一夜?”
顾云筝偷偷用余光觑他一眼。
玉倾阑阖着眼,满面疲惫之色,不忍他为她的事心烦。
顾云筝绞拧着手指,小声地说道:“倾阑哥哥,你累了,早点休息,我回去了。”看他一眼,走出屋子,对白翎说道:“你不用送了,倾阑哥哥他身子不适,你在府里照顾他。”
“顾小姐,主子会不放心您一个人回去。”白翎也不放心,一个娇小姐,出了意外,都无法交代。
顾云筝眼睛一亮,想起玉倾阑对待她的态度,眼中辉光渐渐淡去,白翎说的客气话罢了。
“父亲不放心我来,有安排人护送。”顾云筝透过窗棂,看向屋子里,他已经躺下,看不到他的模样,眼中闪过失望:“倾阑哥哥渴了,你给他另倒一杯水,我明天再来探望他。”
白翎送顾云筝到门口,回到屋子里,玉倾阑躺在床榻上,两颊泛着胭脂色,浓桃艳李。
这等颜色,莫怪顾小姐这般缠人。
只可惜,这情爱向来讲究两情相悦。
蓦然,记起书房中的画像,心中不明白,主子的意中人,为何就不选择他?难道,她所嫁之人,风姿容颜在主子之上?
小几上搁着两杯水,一滴未沾。白翎轻叹一声,主子看似有情其实最是无情之人。
为了斩断顾云筝的非分之想,但凡是她的东西,都不会沾。
斟一杯茶,唤道:“主子,您要饮水么?”
“嗯。”玉倾阑嗓音沙哑,费力撑起身子,喝几杯水。体内燃烧的那一团火,渐渐熄灭,身体逐渐冷却下去。
“主子,您中的毒解了么?”白翎关切道。
玉倾阑凝目,神情漠然,淡声道:“解了。”
白翎却觉得主子是在撒谎。
他若解了,为何还如此反复?
如冰似火。
知情识趣,并未再问。主子如此说,断是不想回答。想必,这毒……难解罢?
——
沈府。
沈香惠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自余海寄来的书信,神色恍惚。
他当真两日送到了。
姬恒那日的神情太过认真,不似在说笑。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嫁人!
就算要嫁人,绝非姬恒那样的人。
但是,情急之下,许下的诺言。她想要反悔,只怕姬恒也不准许罢?
沈香惠啊沈香惠,让你狗眼看人低!
头痛的敲着脑袋,不知如何开脱。
沈香惠落在郑远修的那封书信上,撕开拿出信纸,看着里面的内容,嘴角微抿。
忽而,眼底浮上一丝笑意。
“小姐,姬老爷来了!”冰月推门进来,脸色不大好:“他,他请媒婆上门了!”
沈香惠面色一变,拿着郑远修的信走出去。便见姬恒宛如在自家一般,姿态悠然的坐在主位上,与媒婆嬉笑交谈:“不是我说,我媳妇可是很能干,有人有眼不识宝,那我就不客气了。”
“是是是,姬老爷眼光一等一的好。”媒婆竖着大拇指,袖中银子可是沉甸甸的,她不吝于两句好话。
姬恒嘿嘿笑道:“那是,我这样的好男人也不可多得,她能嫁给我,也是祖坟冒烟儿。诶……你们没瞧见茶空了,快给刘婆子续茶。刘婆子,你别客气,这梅花糕松软甜糯,吃了还有……”转头要吩咐婢女去厨房再端一叠糕点过来,正好瞧见站在侧门的沈香惠。脸上的神色一顿,眼角渐深:“小香儿,怎得杵着不动?别害臊,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
沈香惠肺要气炸了!
姬恒一点不见外,登堂入室,颐指气使!
“小香儿,你父亲没有在府中。你来了也一样,我可是来兑现之前的诺言!”姬恒小指勾碰着沈香惠的小指。
“啪——”
沈香惠一巴掌拍下去。
姬恒的手背立即红了。
“你忘了我是商人,商人最是狡诈,我的话,你也信?”沈香惠只希望尽快将他给打发了,方才进来见到的那一幕,梗死坚定决心。
姬恒一脸受伤,哀怨道:“小香儿,你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那也是对着外人,咱们是自己人……”
“谁与你是自己人?莫要胡乱套近乎。”沈香惠眉眼间透着不耐。
姬恒可不兴她赖账:“小香儿,你这就不对了。你是要翻脸无情,对我始乱终弃?我们可是摸过小手,也授受不亲过,放在现在你可是要嫁我八百回了!”
沈香惠冷笑一声,将信拍在他的胸口。
姬恒摸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