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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平复心绪,一双眸子波光粼粼,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牌,轻声细语地解释她为何进府:“我有事寻你,向大姐姐要了玉牌。”
秦蓦眸子逐渐幽邃,透着洞悉一切的超然,又盛满不屑。
“她的玉牌早已丢了。”秦蓦广袖一拂,容嫣手一痛,玉牌落在地上。
他抬脚辗去,转瞬化为粉末。
容嫣面色一白,只觉得受到羞辱,泪水不期然的滚落下来。
秦蓦直直从她身旁迈步而过。
“郡王!”容嫣袖中的手缓缓收紧,尖利的指甲扎刺手心,尖锐的刺痛令她心神镇定:“我昨日去安业寺进香,碰见长公主生前的女官。”
秦蓦身形一顿,瑾姨?
“我已经将她带下山,安置在别院里。”容嫣上前几步,离他更近一点。望着他颀长的背影,眼底有着痴恋。
秦蓦突然转身,触及她的眼里的神色,眉头深皱,眼中闪过厌恶。
容嫣心中一惊,没有料到他会转过身来,敏锐的捕捉到他对她的厌恶,心中一阵刺痛。却也怕他误会自己骗他,慌忙说道:“我没有骗你,不信你让人随我去别院看看。”蓦然想起一事,指着脸:“她被烧伤了,但是右眼角那里还能看见一颗泪痣。”
“在何处?”
容嫣不敢卖关子:“青云巷。”
……
谢桥带着阿香去燮郡王府的时候,途径青石巷,便让明秀知会在此处落脚的叶舟,请海爷帮忙一同寻人。
待到郡王府的时候,扑了空。
谢桥望着人来车往的长街,突然想起容嫣昨夜里的反常:“白芷,你去打听一下,二小姐可有在尚书府。”
旋即,去往青石巷。
海爷已经派人去找,等候音信。
谢桥却是等不得白芷回复音信,皱眉道:“海爷,还请你再去探一个人,我的继妹,她今日里的行踪。”
“成。”海爷找京城里的朋友帮忙。
半个时辰后,白芷急匆匆的回来道:“小姐,二小姐昨夜里去了尚书府,停留片刻便走了。”
谢桥眼底闪过寒芒,十有*是她所为!
果真,海爷回来的时候,带来消息。容嫣今日里去了燮郡王府,与燮郡王一同去青云巷。
青云巷与青石巷只有一街相隔。
一行人赶了过去。
……
青石巷,宅院里。
魏紫、赵粉尽心尽力的伺候疤婶。
疤婶偶有咳嗽,赵粉立即去寻大夫给她诊脉,煎药服侍她喝下。
秦蓦来的时候,疤婶方才喝药睡下。
床榻上的人脸被烧毁,苍老的容颜透着沧桑,可那眉眼依旧与记忆相同,无论历经什么,都平和安详。
秦蓦安静的站在床榻前,看着眼前的瑾姨,仿佛回到光华如炽,宫灯飘渺高悬的宫殿里。母亲发髻高绾,身着层叠华裳,跪坐在御前与先皇一同批阅奏折,这是任何皇子都没有的殊荣。
先帝亲自给皇子授业帝王之道,母亲也不曾缺席。每每先皇提治国之道时,唯有母亲的回答最令他满意。
曾言:嘉善若为男儿,朕当将皇位拱手让之!
且让母亲匡扶三皇叔治理帝业。
只可惜……
秦蓦心中一痛,双手紧握成拳。
魏紫预备唤醒疤婶,秦蓦一扬手,制止住。
掀开珠帘走出内室,容嫣盈盈浅笑,语带娇怯:“我没有骗你。”
“她告诉你的?”秦蓦想起谢桥手腕上的紫檀佛珠,她是知晓瑾姨的下落。如今容嫣将人接回来,想必是谢桥告知她罢?
容嫣一怔,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秦蓦沉声道:“难道不是谢桥告诉你瑾姨的下落?”
容嫣呆楞住,怎么又牵扯到谢桥?
“不,不是,大姐姐她知道瑾姨的下落?”
容嫣觉得不可能,谢桥怎么会知晓?心中认为秦蓦不想承她的情,所以将功劳推给谢桥!
心中怒意翻涌,眼里闪过嫉妒。
抬头却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绞拧着娟帕,无措的说道:“我不知道哪里让郡王生出误会,大姐姐从未与我说过瑾姨的事。是!我承认祖母提议我与你议亲的事,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不想嫁给太子,至始至终都不愿意。碰巧遇见瑾姨我很高兴,也兴起让她作为筹码让你帮我退掉太子这门亲事。我知道你办得到,可我只是想纯粹的帮助你,并不想做交易,哪怕……最后我仍要嫁给太子。”
秦蓦眉宇深皱,眼中透着厌烦:“所以你设计她顶替你嫁给太子。”
容嫣心口一跳,惊慌的摇头:“没有!我没有设计她!你知道,太子私养兵马,需要大批银两,他挪用库银,南方起水灾,皇上要开国库势必会被发现,他们急需银子填补空缺。大姐姐的嫁妆,他们如何不动心?”
秦蓦冷笑一声:“咎由自取。”
一语双关。
说的是太子,却也影射容嫣。
聪明反被聪明误!
容嫣气得浑身发抖,见他丝毫不领情,情急之下道出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对!我咎由自取!放着大好的机会不利用!郡王素来不爱欠人人情,想来更不屑欠我的人情。即是如此,你便娶了我!”
谢桥一行人到的时候,正听到容嫣言辞激越的说出这句话。
屋子里的空气陡然冷凝,寂静得落针可闻。
第六十八章 地域志
冲动下,口不择言。
话一出口,容嫣后悔不迭。
“一个妾,妄想做郡王府的女主人……”秦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你也配!”
容嫣晃了晃,摇摇欲坠。
她不愿放过任何能够接近他的机会,明知她成为太子侧妃的一瞬,与他今生便失之交臂。可依旧忍不住说出让他娶她的话!
换来的却是自取其辱!
海爷只听过关于燮郡王的传闻,并没有领教过他的冷酷无情。闻言,亦是生出尴尬,轻咳了几声。
容嫣回头看见谢桥一行人,面色青白交错,心里生出对秦蓦的恨意!
恨他在人前不给她留丝毫脸面!
恨他拒绝的干脆决绝!
谢桥没有想到容嫣带走疤婶,目地在秦蓦。
只是她用错法子,秦蓦此人虽然软硬不吃,但更不受人胁迫。
结果,显而易见。
突然,阿香指着容嫣,高声道:“是她!就是她掳走姥姥!”
容嫣面色瞬变:“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如何掳走瑾姨?只是让她与郡王相见罢了!”她恭恭敬敬的将瑾姨请下山,可瑾姨却是不领情将她赶出门外。无奈下,她只得让魏紫、赵粉‘请’瑾姨来别院。好吃好喝的伺候,并不曾为难她分毫!
怎得能说是掳走?
“我没有胡说,亲眼瞧见你的人架着姥姥带走。”阿香愤怒的说道。
秦蓦眸子里一片冰封,透着冷厉而危险的光芒。阴冷的说道:“你强迫瑾姨随你下山?”
“不,我没有!你不是在找瑾姨?我是为了帮你!我对瑾姨没有坏心!”容嫣看着他手背上狰狞爆鼓的青筋,不禁后退几步。吞咽一口唾沫,故作镇定的说道:“我若没有将瑾姨带下山,你这辈子许不会见到她!”
秦蓦脸黑如墨,浑身散发出寒凉刺骨的冷意。瑾姨即是愿意将佛珠赠给谢桥,便是做好下山的打算!
她这些年没有找他,恐怕心中有所顾忌。
所以,他并没有问谢桥瑾姨的下落。
屋子里的气氛紧绷,一触即发。
“郡王。”
内室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
秦蓦身形一顿,转而阔步跨入内室。
瑾姨半撑着身子,靠在床柱上,目光慈爱的看向秦蓦,和蔼道:“郡王,她也是好心,并未铸成错事,算了罢。”
年纪越大,心便越软。
亦或是常年住在寺庙,每日听大师诵念经文,心态便愈发平和。
他杀戮太重,要多行善积福。
秦蓦薄唇抿成一线,却是没有再多言。
阿香不满得唤一声:“姥姥!她不顾您的意愿……”
“阿香!”瑾姨厉声喝道。
阿香噤声,委屈的低着头。
瑾姨轻叹一声,目光悲悯:“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蓦心中一动,到底是将瑾姨的话听进去。
一行人匆匆离开。
谢桥追上秦蓦,从手腕上拔下紫檀佛珠塞给他:“物归原主。”随即对瑾姨道:“您没有按时吃药。”
瑾姨点头。
秦蓦感受到手心的佛珠残留她一缕余温,宽厚温暖的大掌握着她手,将佛珠放在她的手心把她的手包握成拳:“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谢桥一怔,他已经踏上马车离开。
……
容嫣一事,秦蓦虽然没有对她动手。可当日下午,太子从皇后身边要了一位女官,亲自送到辅国公府,并且对辅国公直言:“教导贵府二小姐礼义廉耻!”
辅国公心下有异,当即派人去查容嫣如何招惹太子。却查到容嫣对秦蓦袒露‘心思’,并且被羞辱一事。
勃然大怒道:“败坏门风!”
容嫣丢的不止是辅国公府的脸,她还是太子侧妃的身份,也丢尽太子的脸面!
当即勒令容嫣禁足,吩咐容阙去给太子赔礼道歉。
“父亲,嫣姐儿行事有失稳重,她如此嫁入东宫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容誉心中略有不安。
容霖面色深沉道:“华姐儿恐怕比嫣姐儿合适。”
辅国公重重叹一声,摆了摆手。
谢桥心向辅国公府,她必定是合适的人选。可府中人如此对待她们母女两,待她知道事情真相,她若得势,便是悬在辅国公府头上的一把刀!
“已成定局,莫要再提。”
容誉皱眉道:“父亲,您已经按照华姐儿的提议自请降爵,为何皇上还没有动静?”
辅国公如何不知容誉想问的是何事,皇上之所以没有按谢桥所言给他们恩典,那是因为他手里的兵权并未上交出去。
“霖儿你如何看?”辅国公询问道。
容霖作揖道:“儿子没有看法,升官发财,命中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辅国公摇了摇头,这三儿子有真才实学,却是书呆子不会钻营。
书房里的烛火,一夜未息。翌日一早,辅国公命人唤谢桥去书房一趟。
无人知晓他们的谈话。
只是当日里谢桥离开后,辅国公写奏折递交龙案之上,将爵位传给容生,请皇上恩准他告老还乡。
折子被皇上压下不曾批阅。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皇上对辅国公之事只字不提,倒是下旨定下容嫣入东宫的日子。
谢桥整理草药,对皇上没有批阅辅国公的折子早有预料。
没有得到他手里的兵权,皇上断不会放人。
反倒是辅国公仿佛对追名逐利之事完全看淡,平日里煮茶会友,不再盯着朝中之事。
“小姐,老太爷要将爵位给二少爷承袭,大夫人抓着大老爷好一顿闹,将大老爷的脸都给抓花了。再不甘心又如何?老太爷会把爵位给一个疯子继承?”半夏嗤笑道。
谢桥笑着摇头。
“下个月初二小姐就要嫁给太子,大夫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