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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惯性顺从,安静未曾出声。静静等候着外间动静。
玉真公主对于榭中自己一双侄儿外甥女的一番子眉眼官司一无所知,望着李玄前往长廊中洒脱背影,心中忽的生出恐慌之意。心中知道,若是自己这次站在原处,不上前挽留,怕是当真就要失去这个男人了!
这样的恐慌抽动着她的心灵,她飞奔而上,扑到李玄背后,一把从身后抱住了李玄的腰。
李玄愣怔片刻,握住公主的手拧动,“放开我。”
“我不放!”公主咬牙,拼命道,“李玄,你有没有良心?全长安的人都知道本公主对你有多好。你就因为这么点儿事,这么点儿事?”
女子温热的泪滴滴到李玄脖颈之中,李玄如遭雷击。
“李玄,你有没有良心,”玉真公主的怒斥声传来,“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便是瞎子都瞧的清楚。你就这般辜负于我?”
“公主,”李玄眉眼之中俱是倦色,“我是天地间一闲云野鹤,爱好无拘束的生涯。你却是生长于富贵乡中的一支华美牡丹,本是不同的人生,偶然交汇期间,觉得彼此美好,共度一段美好时光。也算是一段良缘。可你我二人毕竟不是同样人生,是无法长久相处下去的。倒不如好聚好散,岂不是洒脱。”
“我没法子洒脱。”玉真公主道,“我这般欢喜你。难道你就不能为了我,做一点点改变?”
“不能。”李玄道,“飞鸟与鱼,偶尔交汇,终究不能长久在一起。你我之间也当是这个道理。”
玉真公主咬牙,“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爱我。”抱着李玄,忽的往内一撞,撞开了听春水榭的门扇。
水榭门扇洞开前刹那,姬泽眼疾手快,伸手迅速,在榭门从外撞开的瞬间一把抱起少女,顺脚将轮舆踢到角落之中。自己则抱着佳人躲藏入石冻笋屏风之后。
李玄猝不及防,一时之间躲避不及,竟两个人一同跌倒入水榭的地衣之中。
水榭之中地衣柔软,李玄与玉真公主跌倒在其上,竟无疼痛之感。
一时之间,一座石冻笋白绢屏风将水榭内外分成了两个大小世界,外间光亮,内里光线暗淡。
石冻笋屏风背后狭小的暗处空间中。姬泽拥着顾令月静静躲藏矗立。柔软的身躯拥在怀中,少女猝不及防,惊遭这般天地旋转变化,一双荔枝眸因着极度讶异而睁的很大。
“放手!”李玄怒喝声传来。
玉真公主道,“我不放。”
二人对峙,一时之间,二人都闭了嘴,情绪激动。呼吸喘动。
石冻笋屏风后,顾令月后背依靠在墙壁之上,微微喘息,惊惧不定。姬泽轻轻将少女拥在怀中,令少女保持直立。凤眸微微垂下,若有所思。
自己虽此前遣退了水榭中下人,可是水榭外却有禁卫副统领铁勇率着禁卫军远远守卫皇帝安危的。玉真公主与李玄一路争执走近听春水榭,铁勇等人绝无可能没有看见。可若看见,就应当出声将公主一行拦阻下来,事实上公主二人却如入无人之境,甚至将听春水榭当做没有人的地方,爆发激烈的情感冲突。
究竟是哪个做了手脚,将公主二人放了进来?
顾令月张口轻声询问,“你做什么呀?”
屏风后天光黯淡,地方狭小,姬泽垂眸,望着怀中的顾令月。
他自己也有些讶异,在电光火石之间,选择的不是面对撞入的公主与李玄二人,而是挟着顾令月躲入暗处。
心思电转,若有所悟,低低的笑出声,
今日骤然听闻顾令月心灰无情念,惊怒交集。
阿顾因着受了情商,封闭自我情魄,不愿意伸出感知,接受外界未知的男女情感。可他对这名少女倾心仰慕,盼望有朝一日两情相悦,生生世世携手至死,如何能够允许这般状况?
恰逢遭遇今日情境。
许是在思绪明白之前,潜意识就做出了决定。
此刻听春水榭中情状虽非自己主动所愿达成,但既已落入,与其撞破,不若借势引势利用一番。退至一旁角落,静观其变,
借由玉真公主□□,逼迫顾令月袒露心中柔软之处,让其认识男女□□美妙之处,方不至于态度厌恶逃避,拒绝未来的□□美好。
打定了主意,此时与佳人一同挤在狭小的黑暗角落中,距离极近,摩肩接踵,倒并不觉得逼仄难受,反觉气息旖旎,倒颇有几分享受起这般情分来。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遁走!
第三十二章
姬泽好整以暇,俯首在顾令月耳边悄声道; “你傻呀; 皇姑姑和那李玄这时候正在争执; 若是咱们出声,惊了二人,李玄拂袖而去; 皇姑可不就伤心了么?”
为怕惊扰外头之人; 二人对话声音极轻,凑近了耳朵耳语; 方才些微闻的动静。顾令月只觉姬泽凑近了自己,一股属于男子的蓬勃气息喷吐在自己脸上,登时觉得脸热心跳; 羞红了脸蛋; “可是……”
微微蹙眉; 姬泽靠的自己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姬泽瞧着暗影中; 顾令月的一双眸子愈发闪闪动人,心中动荡。轻轻拥着佳人蓄意诱哄; “你瞧着皇姑和李先生闹了矛盾; 皇姑如今正想尽法子挽回; 若是咱们出声; 李玄恼羞成怒就这么走了,皇姑姑和李玄就此分手。可不得恼恨咱两一辈子?”
顾令月将信将疑,眸中露出纠结神色。
她素来孺慕玉真公主,自然盼着玉真公主感情如意。只是此时境况太过尴尬; 着实难以忍耐。
姬泽瞧着顾令月心软,微微一笑,“皇姑和李先生不过是一时冲突,待到两个人吵完了,自然会离开这儿。到时候咱们再出去,这事就水过无痕过去了。日后皇姑姑见了咱们也不会尴尬。”望着顾令月,凑在顾令月耳边轻轻道,
“皇姑姑素来疼你,你不会为了她,连这一点委屈都不肯忍吧?”
碧湖天光透过敞窗射入水榭之中,玉真公主滴下一滴眼泪,“我们这段日子过的多么快乐,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留恋这段时光?”
李玄闭了闭眼睛,这些时日与玉真公主甜蜜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走过心田。这长安的繁华,公主的柔情蜜意,自己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到底理念有着天壤之别,且温柔乡是英雄冢,难道自己一腔英雄傲骨,就这么被消蚀了么?
他重新睁开眼睛,柔情已经褪去,“公主如今虽与我情热,可据我所知,公主素来热情,难道我就算留下来,公主就可能一辈子与我一处么?”
玉真怔了片刻,心生恼怒之意,“原来你竟与我计较这个?”
从地衣上做起来,“我素来随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情意生时随着情意从事,情意熄灭则聚散随缘。你觉得我从前有过旁的情人,可这怎生能怪我?你从前未入长安,我怎知这世上有一个你?若是你有自信,自然能够长久留住我。”
这般恼怒生姿的公主,风采分外夺目。李玄瞧着一时之间,竟是呆了!
“我知道你在撒谎,你心里还是记挂我的。难道你竟是为了怕我日后淡情分离,索性主动开口离开。”玉真公主冷笑而道,“若当真如此,我倒是要看不起你了!”背过头去,
“你竟要走,便走吧。看我若挽留你,我便不是玉真!”
李玄情难自已,一把抱住玉真公主,热烈亲吻她的红唇。
玉真公主怔楞片刻,随即回转过头来,抱着李玄的肩膀,热情回吻回去,二人吻的难分难舍。
碧湖波光粼粼。
无边的水色沿着大开的窗扇扑面而来,榭中石冻笋白绢屏风静默的矗立在角落中,分割室内明暗两个界面。“侠客行”字迹龙凤凤舞,静默难言。
顾令月躲藏在屏风之后,见外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由目瞪口呆。
她本以为小姨和李先生二人生了些许口角,在水榭之中彼此说上一阵子,解开误会和好,便自会离开。没有想到,二人情难之际,竟相互拥吻起来。这等长辈私密□□,按说小辈自然该回避的。只是适才最初之时自己没有出声,这时候公主情致激烈,若再出声表达自己存在,打断二人情感交流,显然更不合适。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自觉如同被架在烤火之上,进退两难。
忍不住迁怒姬泽,抬头狠狠瞪了近处的姬泽一眼。
姬泽此前既已打定主意,对此时情状虽则意料之外,倒也有些心理准备,接受良好。见着顾令月嗔怨神情,挑了挑眉毛,含笑无声问道,“怎么了?”
顾令月羞恼瞪了他一眼,伸手朝外头指了指,示意:“如今这般,可怎生办啊?”
姬泽不以为意,“还能怎么办?”悠悠道,“咱们还是和之前说的一般,在这儿躲一阵子,等皇姑结束了离开咱们再出去。”
“可是,”顾令月迟疑的朝着外头望了一眼。小姨和李玄这般情热,这把火焰燃烧下去,说不得待会儿会发生些什么。这当真如此,自个儿和姬泽躲在屋中角落之处,偷窥长辈□□,实在不适合,
轻轻道,“这般,不好吧?”
“哦?”姬泽闻言挑了挑眉,表示顾令月若是觉得不好,咱们便这时候出声,告知皇姑姑咱们在此处并致歉,等二人避出去后再让玉真李玄二人继续□□。微微启唇,做出张口欲唤的姿势。
顾令月见状登时大惊,生怕姬泽当真呼唤出声惊扰玉真公主,令小姨下不得台来。情急之下扑到姬泽怀中,伸手捂住姬泽的唇。“别!”
姬泽只觉一股女儿幽香扑到自己鼻尖,少女的手柔软而又芬芳,仿佛洁白的栀子花。一时之间心神俱醉,伸出手来,握住顾令月的柔荑。
顾令月只觉掌心一阵温热濡湿触感,吃了一惊,如同火烧一般闪电抽回手,心慌意乱,琢磨不清适才的是错觉,是对方故意为之还是仅仅不小心擦过,低下头去,避开了姬泽的目光。
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姬泽鼻尖前凝聚,顷刻间又散开一些。
姬泽凤眸幽微,心中道了一声可惜。适才少女主动投怀送抱,软玉温香拥在怀中,滋味旖旎。只是转瞬间暧昧气息离散,警醒起来,又如避蛇蝎。
他凝了屏风外一双情人一眼。
屏风内方寸狭小,有了外间这双有情人做助力,待会儿说不得尚有旁的略亲芳泽机会,倒不必为了此前一时得失耿耿于怀。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计较一时得失,轻声劝道,“说不得皇姑他们很快就走了!”
顾令月闻言心慌意乱,随意点了点头。
倒心中盼望如此,倒没有发现自己如今整个人落在姬泽怀中,距离亲近至极的窘迫境地。
“阿顾,你瞧着姑姑和李先生,觉得他们如今可是快乐的?”
顾令月听着外间□□,芳心一片紊乱,闻言怔了片刻,迟疑点头,“当是吧。”
“世间男女情人恩爱如常,错付,误会都会有发生。但只要两心如一,便是苦楚,也是快乐的。玉真公主便是天皇贵女,依旧沉迷情感魅力,为其喜悲。你瞧了他们这般,还觉得男女感情无用,一丝不肯沾惹么?”
顾令月闻言怔楞片刻,默默无言。
姬泽嘘了一声,将少女拥在怀中,柔声劝阻,“我知你遇到过一些不好的经历,可那些仅是个例,莫要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否认了将来的美好。阿顾,我盼着你走出前事,瞧见一片青天。”
水榭之中,玉真公主和李玄情热之际,彼此眼中天地间只有对方一人,水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