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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鸣立在门前,听闻此语,身子震了一震,想要回过头去说些什么。然而右手握着门扇,凝了片刻,终究叹了口气,一语不发,大踏步的走了!
顾令月留在屋中,泪流满面。
碧桐瞧着顾令月这般伤怀,气愤不已,“郡主,您别伤心难过。”
顾令月道,“我不伤心。”声音极轻道,“本来就没有抱多少希望,又谈何失望?我只是,”顿了顿,“想给自己一个了断。”
泣泪道,“从今以后,我就彻彻底底的是个没有父亲的人了!”
一轮圆日升到了高空处,到了申时。三司会审时间已到。御驾到了大理寺。三司长官闻得御驾到来,连忙从大堂上下来参拜,“臣等拜见圣人。”
姬泽道,“几位爱卿免礼。”
“丹阳皇姑对朕有养育恩情,今日此案,涉及皇姑唯一爱女。朕感念皇姑情谊,故此亲自来听。今日主审此案的是几位爱卿,朕只是作为涉案相关人员,只是过来旁听罢了!”
大理正等官员谢了恩,方重新回主审席上。
姬泽则是入了大堂东侧早已经备下的天子坐席,与侯坐在坐席侧后的宁王、玉真公主等人点头打了个招呼,方回过头来,准备听审。
主审席上三位官员瞧着时辰已到,向着东侧坐席上的皇帝和一众宗室贵戚拱手行礼,方道
,“今日我等奉圣人之命,公开审理真假郡主一案。”
长安百姓对此案极有兴趣,今日瞧着大理寺三司会审这等架势,心中都十分激动,大声喊道,“诸位大人快些审吧!我等都想知道,这谁才是真正的郡主呢!”
白城肃然道,“宣原告顾婉娘晋见。”
顾婉娘一身素服入内,见堂上并排坐着三位主审官,而在公堂东侧一架屏风后,隐隐绰绰坐着数位贵人,架势十分严重,知道今日这堂公审比诸从前两堂公审重要的多,心中越发审慎,跪在地上,朗声道,
“民女顾婉娘参见各位大人,”对着东侧屏风点头致礼,“参见各位贵人。”
白城点了点头,问道,“顾婉娘,你状告何人?”
顾婉娘道,“民女顾婉娘,乃先丹阳公主女。状告如今这位昭国郡主顾氏假冒公主之女,冒认皇亲。”
白城道,向着姬泽拱手道,“一应案情相关人员如今已经到堂,该当宣请昭国郡主上堂了!”
姬泽点了点头,“可。”
3、门槛事件
大理寺正白城吁了口气,此案过了两堂,时值今日,终于请了这位状告正主昭国郡主第一次到公堂之上,正式审理此案。
他掣了根签,正要吩咐衙役前去延请昭国郡主。忽听得东侧姬泽开口道,“朕观大理寺公堂门槛颇高,昭国郡主日常乘坐轮舆,进出公堂不便。着人暂且拆了大理公堂门槛,好让郡主直接进来。待到此案审结之后,再命人重装回去。”
此语即出,观审长安百姓登时发出“哗”的声音。跪坐在大理寺中的顾婉娘面色亦陡然变的苍白起来。
真假郡主一案,案情尚未判定,如今究竟谁是真正的郡主,皇帝货真价实的表妹还没有定数。圣人却这般体贴昭国郡主,为了方便郡主出入公堂,竟命人将大理寺代表官威森严的门槛拆除,可见得实偏向于这位昭国郡主。如今此案尚未开审,圣人的态度就已经表明,他更维护昭国郡主,若郡主并非真正的丹阳公主之女,他又何须这般不给顾婉娘面子,当众维护昭国郡主呢?
顾婉娘亦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身子微微颤抖,面上变了颜色。
玉真公主闻了此言,也是忍不住瞧了姬泽一眼,淡淡笑道,“圣人对阿顾倒是贴心。”
姬泽淡淡道,“丹阳皇姑当年临终之时托付我照顾阿顾,阿顾今日上堂着实委屈,朕总要照顾一点。”
说话间,几位大理寺衙役匆匆上前,将高过人小腿肚的大堂门槛拆除。昔日高高门槛的大理寺衙登时变的一片通途。
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昭国郡主坐着轮舆缓缓出现。昭国郡主一身按品郡主大妆礼服,坐在轮舆之上,庄严清秀,背脊挺直如同风中杨柳,犹如随时摇摆,但始终挺立在当处,绝不曲折。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乃们。
字数估计错误。
明天才是终审!
躺平,遁走!
PS:玉真小姨近期表现,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反弹呀?笑,其实玉真是个很爱憎分明的人,且目前因着嗯,身孕缘故,小情绪,牛角尖,胡搅蛮缠的情绪或多或少有一点。大家关爱体谅下孕妇,真相揭开后她会反省的!
第四十一章
昭国郡主的轮舆顺顺利利的进了公堂之中。百姓观望昭国郡主的风采,方记起这位郡主的风采。
“瞧着郡主风采; 着实更像郡主啊!顾婉娘与这位郡主相比; 提鞋子都比不上; 如何可能是金枝玉叶?”
“风范与身世又不能相提并论。”另一人反驳道,“昭国郡主自幼被接回,在宫中长大; 富贵繁华中生长了十几年; 自然蕴养了一片贵族风采;那顾婉娘却是在渔家长大,当然上不了台面。可这也不能证明谁才是真正的郡主啊。假使顾婉娘当初被宫中接回; 说不得现在也是一等一的贵女呢!”
大理寺正白城与另两位三司堂官拱手道,“臣等拜见昭国郡主。”
顾令月淡淡垂首,“免礼。”
“臣等为了查明当年旧事真相; 若审案之中有什么得罪之处; 还请郡主见谅。臣等日后再向郡主赔罪。”
顾令月唇角泛起一丝淡淡讽刺笑容; 道; “我明白的。”
坐在东厅之中观审的皇帝开口言道,“今日之事因影响颇大; 方开堂三司会审。丹阳公主乃是朕嫡亲姑母; 昭国郡主亦是大周贵女; 此前曾为国立功; 身份尊贵。三司该当好生审问,还昭国郡主一个公道。”
刑部尚书刘昆,京兆尹贺翔,大理寺正白城三人闻言起身; 恭敬应道,“臣等遵旨。”
方重新坐下,一一召见证人审案。
白城待到众证人一一陈述完毕后,方拱手问顾令月,“当年之事,臣有几件事要问,请您回答?”
顾令月颔首,“白寺正请说。”
“当年身世之事,郡主可有记忆?”
顾令月冷笑一声,“大人这话问的奇怪。”
她道。“我被养父抱着送到顾家门前之时,不过半岁多,其后九岁被梁内侍接回东都。这等年纪能记得什么?”
顾氏婉娘听闻昭国郡主此言,微笑起来,心中舒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顾令月道,“顾三娘子,您如今虽是郡主,我却因身份之故,不好给您行礼。当年之事不过是错认,您本身并无错处。我若能认祖归宗,也感激你前些年承欢在母亲膝下,让母亲欢乐的恩情,绝不会怪你多年擅居之罪。若你一步错,步步错,擅自说了不该说的话语,日后我可就救不得你了!”
顾令月听闻顾婉娘问语,抬头瞟了顾婉娘一眼,目光之中充满了蔑视,冷笑一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本郡主搭话。”
顾婉娘面色登时涨的通红。不意顾令月在这般不利的情景之下,竟还敢这般与自己说话,瞧了顾令月一眼,心中充满恶念。待到今日堂审之后,顾氏无法证明自己郡主身份,且瞧瞧可如何摆这个郡主架子。
白城一噎,“郡主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只是郡主当日所言,长命锁为恶仆索当,如今这真品长命锁偏生在顾婉娘手中。可作何解释?”
顾令月闻言仔细瞧了白城一眼,“白寺正”这个渔女质疑我身边的是假锁,我还觉得是他们不知道从何处寻得这长命锁下落,编了一个故事来讹诈呢。”
白城噎住。
顾婉娘闻言涨红了脸,“郡主,”陡然断喝,忍耐道,“我知你不愿意承认,可你也不能这样污蔑人。”
顾令月冷笑一声,只当做面前没有这个人,根本不搭理。
顾婉娘涨红了脸,愈发羞愤不已。
刑部尚书刘昆拱手道,“不知郡主可有旁的证据证明自己身世?”
顾令月闻言仔细望了刘昆一眼,方应答道,“听闻此事,本郡主前些日子命人前往洛阳,请了一个人证,一样物证。”
刘昆闻言精神一震,“何物?”
一名中年女子上前拜见,“微臣乐平拜见诸位大人,”朝东厅贵人拜见,“拜见诸位贵人。”
玉真公主坐在东座之上听审,见到此人,陡然开口问道,“堂下来人是乐平女史官么?”
乐平道,“正是。”
玉真公主眸中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乐平乃是宫中记史之人,出身史学世家,治学严谨,母后在生之时曾说,乐平有为史官的操守,若为男子,定可为一代着史大家。”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你怎么会来这儿?”
乐平道,“当初丹阳公主与郡主乃是在太初宫同心堂相认,微臣奉命旁观,记录彤史。如今听闻大理寺有民女状告昭国郡主,郡主特意遣公主当年女官前来东都,请微臣携当初记录彤史一同前来,呈堂作证。”
当初昭国郡主认亲,查证其湖州乃是前段,东都与丹阳公主母女相认乃是后段。既然前段夹杂不清,双方各执一词,没有有效证据证明谁正谁误,索性撇开前段,针对后段查证。
顾婉娘为言愀然变色。
堂下百姓蓊郁议论,刘昆眼睛一亮,“原来当初既是有史官彤史为证的,可真是好?”
乐平娓娓道,“此册宫史乃是微臣当日记录,存在太初宫女官处。听闻昭国郡主调用,臣请禀了太初宫两位尚宫,三人共同前往彤史处,一同调出这册宫史记。”取出一道文书,“这份调阅文书上有微臣和韩荀两名尚宫共同出具的签名,还请三位审官验证。”
衙役上前接过,接过乐平递上来的文卷,交由三位主审官。
几位主审官员共同查验了一应手续,方朗声道,“确实手续完备,验证无误。”
“皇姐认女之时尚有史录”?玉真公主道,急急催促,“乐史官,你快些给我们看看,当初史录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乐平颔首,“微臣遵大长公主命。”
取《同心堂记事录》,朗声诵读,“主于同心阁见女,览女觉容颜依稀,抱女大哭。……女意不适,主问曰,“汝不悦见阿娘乎?”女答曰,“非不悦也,实为惧焉!人皆言汝为我母,然我与阿母终别六载,慕母甚急,倘见错认,实不堪矣。”公主闻言愈恸,泣言,‘世间焉有为母者不识其亲女邪?’……女方疾呼阿娘,与主相抱大哭。殿中左右见之莫不泣焉!”
女史抑扬顿挫的声音诵读往事,随《同心堂记事录》所载。当初太初宫丹阳公主认女场景如同一幅画面一般,在众人面前展开。
《同心堂记事录》乃是东都女史记录,其上有双人画押,证明记录真实,乃谓铁证如山。
公堂之外观审的长安百姓听闻《同心堂记事录》,俱都为其中文字真情实感所感,动了情绪。眼圈微红,泣涕泪下。
一人道,“听当日记录,公主认女情真意切,何尝有半分虚假可能?”
“‘世间焉有为母者不识其亲女邪?’”一名老大娘泣泪,“丹阳公主这话说的没错,一个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做母亲的一看就知道。哪能一连处了几年都认不出来呢?”
“丹阳公主说的乃是至理,这个世上,哪里有做母亲的,认不出来自己的亲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