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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滑雪去!”芷熙戴上雪镜,中气十足的说道。
“等一下!”紫鹃率先拦住她;其他一票好友也挡住她的去路。
“怎么了?”芷熙不解的看著她们。不是才说好要大玩特玩的吗?
“芷熙,你确定你可以?”尚蓉怀疑的看著她。
芷熙低头瞧瞧自己苹果绿的全套雪衣,脚上踩著墨绿雪靴以及齐全的滑雪工具,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的滑雪技术虽然称不上出神入化,可是基本上还差不到哪里去。”也许很久没练会有些生疏,不过,让她熟悉一下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不是啦!我们担心的是你的身体!”洛湄一脸快要被打败的样子,真不敢相信她会这么迟钝。
“身体?”芷熙脑筋还是转不过来。
“就是你的心脏啦!”
“哦,那个啊!没问题的!”
因为父亲寒俨是心脏科医师,所以会盯著她吃药,并定时为地做心电图测验,她的发病机率一年甚至不到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喂,这种事可不能随便说说啊!”看她说得轻松,好友们可是为她的身体状况流了不少冷汗。
“放心,我有按时吃药做检查。你们忘了?我爸爸可是心脏科医师哦!”
也对。大伙儿这才放下心,开心的准备滑雪。
“走啰!”洛湄第一个冲了下去,姿势漂亮俐落。
“洛湄!等我——”紫鹃随即不落人后的跟上。
“这两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团结?”
就这样自顾自的溜下去,也不通知一声。尚蓉开始碎碎念。
芷熙笑了起来。
“好了,咱们也快跟上吧!”
语毕,一绿一黄的两个身影,追随前头变成一红一蓝两个小点的方向冲去。
“哟口荷!”尚蓉开心的叫著,享受著御风而驰的刺激。
老早就等在山坡下的紫鹃与洛湄交换一个邪恶的眼神,不约而同亮出手上的雪球,笑嘻嘻的守株待兔。
还是芷熙眼尖,连忙警告尚蓉那个浑然不知的女人。
“尚蓉!尚蓉!快躲,紫鹃和洛湄打算偷袭我们!”
不知道是呼啸的风太大,还是尚蓉这妮子重听,她不解的回过头,看见芷熙七手八脚要止住滑行的模样,问道:“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
“快躲开呀!”芷熙尽责的大叫。
来不及了!两个雪球神准的丢中尚蓉,害她一跤跌进雪堆里。
尚蓉扑跌在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
“可恶!”她气得七窍生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起来。
敢暗算我?不想活了!
尚蓉带著狰狞的笑做了一个特大号雪球,准备好好伺候两个好友吃顿“雪球大餐”。
“快逃!”看到尚蓉阴恻恻的笑容,再白痴的人也知道要闪!
穿著雪橇要往上爬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可想而知,紫鹃和洛湄两人的逃跑行动就像慢动作重播一样好笑。
“别跑!”尚蓉一个按著一个的雪球快速扔出,像战斗机轰炸莫斯科那样壮观。
还是先别下去的好!芷熙在心中想道。
可别怪她同甘不共苦,毕竟被招待雪球大餐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她忍著笑,将眼光从雪球战打得火热的好友身上移开,正好看见一个黑色身影如翔鹰般悠游在雪坡上。
好厉害!芷熙在看了他的几个花式滑雪后忍不住惊呼。
雪镜遮去了那人大半的容貌,所以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单凭他高大的身躯与灵活的身手,她几乎以为他是来自加拿大或是挪威那种高纬度的国家,不过,他一头黑发又不怎么像是白种人,难道是日本人吗?
仿佛是意识到她的凝视,黑色雪衣的男人停了下来,转身面向她。
虽然隔著雪镜无法看见对方的眼眸,但是芷熙相信他们的视线是彼此交缠的。芷熙连忙转开脸,克制不住两颊绯红。
好丢脸!居然看一个男人看到失神……她只想著要赶快逃开,所以没注意路况就往针叶林区滑了过去。
玩得满身满头都是雪的三个女孩终于注意到芷熙的异样情况。
“那不是芷熙吗?”
“芷熙——”
“她在干嘛!那里是树林耶!”
果真没多久就听见芷熙的惨叫声。
“啊——救命——”
芷熙手忙脚乱的闪躲东一棵、西一棵的树木,深怕自己的脸与树干“相吻”。
“天哪!”三个女孩吓白了脸,慌忙往树林区移动。
蓦地,有一个迅捷如飞鸿的黑影迅速掠过她们眼前,以极快的速度与俐落的身手追了上去。
“啊——”芷熙看见迎面而来的大树,眼看她应变不及的就要撞上去了,她只能放声大叫并且蒙住脸。
黑色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扑上去抱住她向一旁滚去。但因为下坡陡峭,两人止不住跌势的往下滚。
一阵天旋地转,芷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被一个有力的胸膛护住,不停地滚落,而她只能埋在那个宽阔的胸膛里失声尖叫。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相拥的两人差点滚成雪球。抱住她的人挣开了雪块,拍拍她惨白的脸蛋。
“你没事吧?”他们的雪镜全掉在路上,这一刻,彼此的眼光相遇,再无遮掩。
雪镜下的他竟是如此俊美,出色绝伦得让美丽的雪景都相形失色。
“我……”芷熙的心跳又快又急,并且隐隐作痛。
不好!她的心脏……好疼!
芷熙不住地喘息,手揪著心囗。她拚命想要调适呼吸,但是胸囗传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的疼痛扰乱了她的思绪。
“该死!你有心脏病?”他将她抱在怀里,脱下雪衣包住她。“你的药呢?”
“在……在小木屋里……”
在小木屋里?他破口大骂:“有心脏病的人不随身携带药,找死啊!”
“对、对不……起……”她已经够难受了,还被吼得眼盲金星,全天下大概没有一个病人像她这么歹命。
“闭嘴!照我的话做。”他命令著:“放松,吸气!”
芷熙乖乖照做。
“吐气!”
他调适著她的呼吸,熟练而专业,就像一个资深心脏科医师。
约莫耗费了七分多钟,芷熙终于稳住了呼吸,心脏的痛楚也慢慢减弱。
这时,洛湄、紫鹃、尚蓉正好找了来,看见芷熙虚弱的闭著眼睛斜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你们是她的朋友?”他眯起黑眸。
“是……”
“她有心脏病你们知不知道?居然还与她来滑雪,想找死吗?”
三个女孩被吼得噤声。最后,洛湄鼓起勇气开口:“芷熙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吧?”紫鹃被吓出眼泪。
“芷熙——”尚蓉也呜咽出声。
“她必须立刻送医!”还有时间哭?真服了她们了。
他没好气的掏出行动电话,拨了电话给雪山救难队,要他们派遣直升机过来。十分钟后,救难直升机飞了过来,一行人便将芷熙送到最近的医院做检查。
直到三天后,寒芷熙才知道他叫做东方崩云,台湾人,而且正巧是父亲工作所在地——纽约圣诺尔医院的心脏科新进医师,一个年仅二十岁便拥有医师执照的优秀医师。
“芷熙,你吓死我了!”寒俨坐了十八个小时的飞机飞到北海道,探视动完手术,由加护病房移回普通病房的宝贝女儿。
他不该心软答应芷熙到北海道滑雪的!他脸色惨白,自责不已。
“对不起……”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害大家忙成一团,这都是她的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寒俨心疼地轻抚女儿的及肩长发,安抚道。
幸亏芷熙遇上了东方崩云,他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心脏科督师,懂得最专业、最完善的处理方式。
因为北海道医院的院长正是崩云医学院的学长,崩云取得了院长的同意,并且通知了他后,在北海道成功地为芷熙动完心脏手术。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芷熙愧疚地低著小脸道歉著。
“你这孩子……”
他又怎么能怪她?先天性心脏病一直折磨著她,使得她到了十七岁也不曾快快乐乐地玩过,她一向乖乖的在他严密的保护下成长,可是,他知道女儿也想自由的四处翱翔,只不过为了避免他担心,始终不曾提起……她是这么贴心,他又如何能责怪她?
“芷熙。”她抬起头,翦水双曈望向他。
“这几天你玩得高兴吗?”
芷熙笑著点头。“玩得很高兴,爸爸。”
寒俨终于露出笑容。“只要你高兴就够了。”
“谢谢你。”她总是让爸爸担心,但是爸爸却从没有怨言。
寒俨摇摇头。“不要这么说,我们是父女,不是吗?”
“嗯。”她笑了。
寒俨再度揉揉她的发丝,道:“我后天一早有个手术,不能不赶回纽约,而你才刚动完手术,最好不要长途奔波,你就暂时住在这儿,两个星期之后,爸爸再来接你回家。”
“我知道了。”
“我会替你请一个特别护士,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联络,身体如果不舒服要告诉崩云,不要强撑,知道吗?”
“我知道了,爸爸。”
“叩叩叩!”门虽然没有关,但是崩云仍礼貌的敲敲门板。
“打扰了。”他走了进来,朝著寒俨点了下头。
见到东方崩云走了进来,寒俨起身由衷地道谢:“谢谢你救了芷熙。”
“应该的。”他是个医师,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我有点事必须赶回圣诺尔医院,芷熙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我明白。”他淡然回应。
寒俨再看了女儿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东方崩云走到床边看著芷熙,十分机械化的问:“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因为调休的关系,他有将近一个月的长假,因此选择到北海道滑雪,没想到这桩偶发事件让他的假期彻底泡汤了,还得被学长敲竹杠——顺道兼任北海道医院心脏科的代理医师两个星期。
芷熙看著东方崩云俊美的脸,忍不住想起在滑雪场相遇那天,她心脏病发时靠在他怀中的片段记忆,不由得涨红了双颊。
她从来就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她不能否认,在她注意到他时,就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奇妙的东西在滋长,这是过去十七年里不曾有过的经历。
这是不是一见钟情?
好半晌,她就这样望著他,心中一直重复著这个疑问。
东方崩云冷眼瞧著芷熙,她眼中的迷恋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他不知道在多少女人眼睛里看到这种情绪,早练就了视而不见的功力。
“囗水流下来了。”
“啊?”她下意识的擦擦自己的下巴。咦?哪有?
“我没有……”说到这里,她突然醒悟过来,看见他嘲弄的笑,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之后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躲。
呜……好丢脸……她将被子盖在脸上,掩饰自己羞窘不堪的酡红双颊。
“看样子你复原情形良好。”东方崩云捉弄了寒芷熙之后还是一脸沉著,果真是功力非凡。
东方崩云才下了结论,寒芷熙在被窝里传来模糊的呓语:“好痛……”
东方崩云一把掀开棉被,看见她揪著心囗缩成一团,像颗虾球一般。
“白痴!心脏刚动完手术的人还敢动怒!”他坐上床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集中火力咆哮。
“好痛……”现在是耳膜比较痛。
“该死!照著我的话做!”他一手放在她的胸前,手劲轻柔的按摩著,“吸气。”
芷熙深深地吸了一囗气。
“吐气。”
芷熙照著吐气。
如此重复了一分多钟,芷熙再也装不下去了,她背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