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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图什么啊,不就是晚年长伴膝下嘛。”董老爷子眼神难掩羡慕之色。
裴燕泽说完话,燕老爷子在大家的掌声中走到台上,接过话筒,面色沉静,一如他的人,无论何时都显得庄严肃穆,让人油然而生一股崇敬之情。
“感谢各位今夜过来,给我这个老头子几分薄面……”
燕老爷子的话没收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砰——”一阵火光冲天。
“是不是放烟花啦!”
“这也太早了吧。”
整个大厅都被巨大的火光照得雪亮,也就是短短一瞬。
“估计是和负责烟火的师傅没商量好,提前燃放烟花了吧。”
“好想去看看,肯定特别漂亮。”
“看着不像啊,怎么就是一下子就没声响了。”
……
燕老爷子心头一悸,很快燕家的保安就从门口被挤到了大厅门口,燕持横在中间,伸手拦住了前面那人的去路。
为首的男人,年过半百,一头银黑掺杂的头发,自信张扬,嘴角噙着一抹邪笑,神情邪肆,仿若地狱修罗般。
“这里是燕家!”燕持声音乍响,冷峻得不近人情。
“怎么回事啊,这人谁啊。”
“不认识啊,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是说燕家这次的安保是一级戒备嘛,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啊。”
“看着来者不善啊,明显就是来搞事的。”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这种时候过来捣乱,岂不是打燕家的脸嘛?”
“他身后那群人似乎还带着武器,此地不宜久留啊。”
“我可不想在这里丢了命啊。”
“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任由着他胡来,就是关家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吧!”
……
关戮禾此刻却直接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打翻了面前的筷子,神色紧绷。
“姑父——”燕小西就坐在他身旁,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如此紧张的模样。
“大哥——”关戮禾惊骇的睁大眼睛,他不是死了嘛!
还是自己亲手杀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大厅里面乱成了一团,关戮炎上前一步,和燕持挨得很近,他伸手戳了戳燕持的胸口,“小子,让开!”
“关戮炎,这里不是你随意撒野的地方!”燕持咬牙,身子紧绷,手指因为过分激动都在颤抖。
“我出来混的时候,你小子还在你妈怀里喝奶呢,让开!”关戮炎轻笑,“这里是燕家,闹得难看,丢人的可不是我!”
“你知道是燕家就好,别太放肆。”
“燕伯伯,您过寿,我过来讨杯酒不过分吧!”关戮炎提高声音。
“燕持,过来!”燕老爷子沉声。
想起了燕泓的事情,对关戮炎,自然多了几分厉色。
“那人是谁啊!”秦浥尘拉近燕笙歌,燕笙歌却下意识的一把将秦小蛮搂在了怀里,神色异常紧张。
“关戮炎。”燕笙歌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得几个字。
秦浥尘眉头拧起,关戮炎……
这个名字好耳熟。
“带几个孩子下去!”宋一唯推了推叶繁夏。
“妈——”叶繁夏难掩焦虑之色。
“先把孩子带下去!”
这个男人仿若从棺材里面跳出来的,满身戾气,带着萧瑟肃杀之气,现场的气氛瞬间宕到了低谷。
有人认出了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若说是关戮禾他们是害怕敬畏,对关戮炎,那只有畏惧,他一步步走过去,就好像踏着冰霜而来,浑身都裹挟着冰刀利刃,宛若从地狱中来的修罗鬼魅,一身魅色,那眼神,极其的阴沉诡谲,阴森森的模样,让人不敢逼视,无比吓人,根本无人敢上前阻拦。
“燕爷爷,好久不见,不过您看着倒是有些老了。”关戮炎轻笑。
“要喝酒,我们燕家多得是,别的事情,稍后再说。”裴燕泽走过去,递过一杯酒。
关戮炎挑眉,打量着裴燕泽,“我们也算是熟识了,你这眼神,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们应该不熟吧。”裴燕泽早就练就了一副处变不惊的本领。
关戮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从他手中接过酒杯,指尖触碰,他的手指冰凉彻骨,完全不像个活人的。
“我熟的人,是你弟弟!”
关戮炎这话,又将气氛推到了一个冰点。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我和燕泓那可是好兄弟啊,燕伯伯大寿,这种大事,燕泓是没福分参加了,不过作为他的好兄弟,我有义务代表他过来,给老爷子敬杯酒。”
燕泓啊——
仿佛一枚深水炸弹,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男人瞧着众人那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闭嘴!”燕老爷子一声大喝。
带着一丝怒不可遏,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后悔过任何一件事情,也就是燕泓,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燕泓喊你一声父亲,现在就是名字都听不得了嘛,就算燕泓犯了事,你也不用觉得如此羞耻吧!”
燕老爷子脸色一白,此刻大厅内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异常清楚。
燕小白倒不是被关戮炎吓哭的,而是从没见过太爷爷如此急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关戮炎将酒水一饮而尽,眯着眼睛看着燕小白。
燕小西和燕小北几乎同时搂住了燕小白。
“抱下去啊!”宋一唯催促叶繁夏。
叶繁夏一把抱起燕小白,“小北,小西,跟我上楼!”
燕小西咬了咬嘴唇。
“小辞,你也上楼看着孩子。”关戮禾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安生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躲在你后面!”董风辞握紧他的手,“我不想在上面担惊受怕的,我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关戮禾扣紧她的手。
“关戮炎,这里是燕家,不是你所以撒野的地方。”董老爷子拍桌而起,“别太过分了。”
“燕泓当年背地里做了多少事情,你们都是清楚的吧,虽然最后是由你们燕家亲自处理的,不过也掩饰不了那桩丑闻。”
“胡说!”燕老爷子气结,身子都猛地颤了一下,幸亏宋一唯即使伸手扶住。
关戮炎伸手拨弄着头发,他的手指苍老变形,左手居然只有三根手指,断指处光滑平整,显然是被一刀切下的,额头上一个浅褐色圆形疤痕。
关戮禾手指猛地收紧。
伤口还在,明明那一枪直接崩在了他头上,为什么他没死,当时明明是断了气的。
“燕泓勾结匪徒,做得可都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你们燕家却帮着遮掩,这种事情,官匪勾结,甚至偏帮私瞒,隐瞒事情的真相,就是维护你们燕家的声誉,你哪里配得上这么多人如此崇拜您!”关戮炎轻笑。
“燕泓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是好歹也是你侄子吧,他死了,你连一炷香都没上过吧,你作为一个父辈,多么残忍吧,还是说,把他接回来,就是做个秀而已,你从心底就没有把他当过做过亲生儿子。”
“不过是怕人置喙,你放任自己的侄子流落在外,避免别人诟病,可是一旦出事,你就恨不得和他撇清关系,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孙子踩着他上位,别人都说我关戮炎是个恶人!”
“是啊,我承认,我就不是个好人,但是你又如何,人面兽心,自私虚伪,为了就爱阻力仪,甚至不惜隐瞒了燕泓的事情,你才是那个最坏的人!”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做好了让自己家的人踩着他上位!”
“胡扯,一派胡言!”燕老爷子大吼,气得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
“爸!”“爷爷——”
众人过去扶住燕老爷子。
关戮炎真的知道,如何才能戳到人的痛处。
燕泓就是燕老爷子的死穴,他咬紧嘴唇,仍旧有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若不是踩着燕泓,那燕殊能爬的那么快嘛,踩着自家叔叔的肩膀,他燕殊又有几分本事,有什么能耐,你们燕家都是缘虚伪自私的小人!”关戮炎可谓字字诛心。
不过燕殊所做的最出名的事情,可不就是雾河事件嘛。
“关戮炎,你给我滚,滚——”燕老爷子身形猛地晃动,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
“对了,我送的寿礼呢,怎么不见了!”关戮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环顾四周。
“那东西是你送的!”裴燕泽冷哼。
“看样子是有人看见了,对了,那里面装得可是燕泓的遗物,你们可别一起扔了啊!”
关戮炎这话一出,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寿宴上送死人的遗物,这到底是何居心,还不明白吗。
燕老爷子眼前就像是放电影一样的闪过了自己兄弟的声音,继而是燕泓的,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眸子变得浑浊,整个人好像被痛苦的回忆吞噬了一般,身形晃动,直直网前面栽去。
“爸!”“老燕!”众人扶住他。
燕老爷子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平叔,把药拿来!”
燕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血压很高,受不得如此的刺激。
他的嘴巴嗫嚅着。
“对了,还有个消息,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关戮炎把玩着酒杯,嘴角都是玩味的笑。
“你的那个乖孙子,现在或许已经和燕泓在阴间相会了吧。”
“咚——”一个包从楼梯上滚落,发出巨大的声响。
姜熹正站在楼梯口,一身奢华到极致的黑色长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作,光可鉴人,裙摆上点缀着万千珠宝,宛若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若说穿着藕粉色的姜熹是温婉娴静的,那么现在的她在黑裙的衬托下,自带强大的气场,她眸子陡然收紧,抓紧扶手,盯着关戮炎,那眼神带着倨傲冷艳。
关戮炎还是第一次接触姜熹。
根据资料显示,就是个医生而已。
可是此刻和自己对视,没有丝毫怯懦,反而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宛若睥睨众生的女王。
“你刚刚说什么!”姜熹压着声音,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其实有个事情我也很奇怪,你们燕家找媳妇儿的标准也是十分奇怪,这两个孙媳妇儿,一个是私生女,而另一个则是父母早逝,克父克母的命硬之人,现在好了,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倒是不负她命硬的名声。”
“关戮炎,你到底在说什么,燕殊怎么了!”燕持上前一步,直接扯住他的衣领,“燕殊到底在哪里!”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嘛,我说他已经去见燕泓了!”
“胡说,燕殊怎么会……”
“哼——”关戮炎握紧燕持的手,手指用力,燕持吃痛,却并未松开,两个人对峙,无人敢作声。
楚衍抵了抵楚濛。
“哥——”
“别说话。”还不到他们出场的时候,这个关戮炎来势汹汹,若是燕家出事,楚家必然要成为他们的后盾,现在直接和关戮炎杠上不是好事。
“楚楚,你瞎搅和什么,这种事怎么能掺和。”楚澜一副傲慢的模样。
她可不想楚家搅和到这一堆破事中,燕家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