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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真金一挥手,带领着几个亲兵,直接冲向私牢。
都督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是瓷窑在南边,私牢在西头,待真金赶到私牢时,已经过了一刻钟,只见守卫们倒了一地,有的在地上哀嚎,有的已经送了性命,到底是谁?!真金愤怒地提过守卫的剑,咬牙切齿:“给我追!”
刘伯的一句话,点醒了愤怒中的真金:“燕王,您不觉得这瓷窑被人浇灭,私牢被人劫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太巧合了么?”
真金阴沉着脸,命令道:“哈兰术,你去追人,刘伯,你同我再去瓷窑。”
真金再次来到瓷窑,三个火头工人已经聚在了一起,三人看到燕王,立刻跪下,其中一人仰头道:“启禀燕王,依小人只见,这窑火应该马上再燃,兴许还能出一炉瓷器。”
“再烧会怎样?”真金皱着眉头问。
“出来的颜色可能会低于预期,但形状应该没问题。”一火头工回答。
“好!再燃!”真金二话不说就应允。
没有人比真金更渴望这批新的瓷器,因为没有人会理解瓷器对于真金的意义,除了一个人——涂安真。
“燕王,听说瓷窑的火被人浇灭了!”涂安真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瓷窑边,身后跟着怯懦的璇儿。
“嗯!”真金只说了一个字,但涂安真听出了浓浓的失望和无奈。
“没关系,再点火啊,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以前我也干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家的工匠还因此烧出的东西也还不错。”涂安真尽量说得很轻松,其实就是安慰。
真金的眼睛里划过一道光,“是真的么?”
“是的,瓷窑的火头有时候挺讲运气的,灭了再点,说不定出来的瓷器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涂安真第一次看到真金如此失落,想多说几句宽慰他的心。
“托你吉言,希望吧。”真金还是看着瓷窑,神色黯然。
“那是什么?”涂安真看到了瓷窑风箱边未燃尽的半个竹筒。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刘伯上前拾起竹筒,递给真金。
“这……我们用的柴火是榆木,竹筒是做不了柴火的,水分太多,也不经烧。”
“难道这是灌水用的?”真金拿起竹筒,伸进了窑口里。
“对!肯定是,要不然窑火怎么可能灭?窑壁外边也不可能有水迹,一定是有人灌水进了瓷窑里面,用竹筒做引流。”火头工也跟着真金确信起来。
真金意识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沉,他突然转向刘伯,问:“是谁告诉你窑火是被浇灭的?”
“是他!”刘伯好像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突变,指向其中一个火头,就是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还说自己该死的那人。
“你怎么会知道窑火是被浇灭的?如果风箱的口被封死,过一阵窑火也会熄,刚才并没有发现水迹,也没有人看到这个竹筒!你怎么就知道是被浇灭的?”真金质问火头工,脸色愈发的难看,“说,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火头工见事情败露,脸色煞白,惶恐万分。
刘伯示意两个亲兵上前,欲擒住火头工,没想到火头工屈膝跪下,趴在地上,哭着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只是受人指使,那人说只要小人浇灭的窑火,就能离开池州城。”
“那个人是谁?”真金拎起火头工的衣领,严厉地质问。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我……我每次都是跟他在池州城西街的巷子里碰头,他都蒙着脸,他说……只要我……灭了瓷窑,就带我走。”火头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得断断续续,真金听出了大概。
“你真心不想干?还是不想跟着我干?”谁都没想到,真金会这样问。
“小人……小人……小人……”显然火头工也愣住了,舌头都打了结。
“带下去!”真金一挥手,亲兵带走了哭了一脸鼻涕眼泪的火头工。
回书房的路上,涂安真扶着真金,真金也扶着涂安真,一步一挪,走的很慢。两人身后远远地跟着刘伯和璇儿,起初璇儿还想上前去扶涂安真,被刘伯适时地制止了。
午后的天空布满厚厚的云层,天地间的阴郁压得人胸闷,真金沉着脸一语不发,平时习惯高昂的头也微微低了下来。
涂安真想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说刚才还有愤怒的话,现在真金眼底却只剩失望和无奈。她明白真金在盼望什么,更理解他的失望——池州城的平民百姓对蒙古人的想法已经似乎根深蒂固,他试图去改变,换来的却只是背叛;虽然他有权有势,甚至可以说为所欲为,但心中的无奈并未有一丝丝的减少。
就在涂安真失踪的那几日,真金把池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对池州城大街小巷已经非常熟悉,对有各个可能藏匿的地方,加强了守卫,所以莫顿和吴业想逃出池州城绝非易事,更何况吴业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少爷!放下我,你先走。”吴业趴在莫顿背上,气若游丝地说。
“不行,吴长老,你挺住,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莫顿跑得气喘嘻嘻。
“来不及了,我不能拖累你。”隐约听到了身后追兵的声音,吴业很清楚自己是个累赘。
“放下他,快走!”蒙着面的人也命令莫顿。
“不行,不行!”莫顿坚持着,虽然他几乎已经体力透支。
吴业像蒙面人示意,蒙面人心领神会,趁着莫顿埋头跑步,一剑划向了吴业的脖子……
血溅了莫顿一脸,莫顿整个人呆住了!“你干了什么?”他急忙放下吴业,用手捂住吴业的脖子,哭喊着,“不要!不要!”可血汩汩地一直往外冒,吴业的手动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想要张口说话,手也抬了起来,可没等碰到莫顿,就已经瘫软垂了下去。
“你干了什么?”莫顿朝着蒙面人大喊,带着哭腔。
“快走!”蒙面人催促莫顿。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了他?”莫顿站起来要和蒙面人拼命。
“没用的东西!”蒙面人只是轻轻抬手,就把手无寸铁的莫顿挡住了。
“吠——”一支箭射中了莫顿的大腿。
射箭的人力道很大,莫顿前进几步后,扑倒在地,心里防线的彻底崩溃摧毁了他的身体,竟再爬不起来。
“真没用!”蒙面人不屑地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莫顿,吐了一口唾沫,闪身飞奔离去,把已经溃不成人的莫顿留给了哈兰术……
素莲死了,莫少华死了,淮山村散了,现在,连吴业也死了,莫顿和淮山村的的唯一联系也被斩断,他整个人已经彻底崩溃,就像居无定所的孤魂野鬼,等着阎王来收,他无法思考,全身唯一还活动的地方,就是鼻子的出气进气。
哈兰术可不管这么多,他奉了真金的命令,要捉拿越私牢的莫顿,现在抓到了,无论是死是活,当然要带回去向燕王交差。他把莫顿五花大绑,拦腰折耷在马背上,他一人牵着那匹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都督府。
“大人,这人的血会不会流干啊?”跟在后面的亲兵看到莫顿血流不止,请示哈兰术。
“流这点血,没问题,我们大元将士上战场的时候,浑身挨了多少刀?不也活过来了么?”哈兰术根本不屑一顾莫顿的腿伤。
亲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多话。
可当哈兰术把莫顿从马背上松绑,交给真金时,着实被莫顿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莫顿那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个死人!
“他怎么了?”真金看着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的的莫顿问。
“回燕王,他中了一箭!”哈兰术见势头不对,赶紧跪下。
真金走近莫顿,轻蔑地扫了一眼,嘴里冷哼:“失血过多!”
“燕王高见,刚才小人一直把他绑在马背上,他一声不吭。”
“那你还不先给他止血?”真金一副呵斥哈兰术的样子,可是自己却走到莫顿身边,用脚尖踢了莫顿的肋骨。
“唔——”莫顿发出一声□□。
“燕王,看,他没死!”哈兰术兴奋。
“很好,没死!”真金语气轻蔑,说话间,他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可很快他又意识到这种感觉的肮脏,“去叫孙大夫来给他看看!”
“诺!”哈兰术急急往孙承的住处奔去。
“燕王,不好!此人可能活不过今晚!”孙承蹲在地上,给躺在庭院中央的莫顿摸了摸脉,回禀真金。
孙承自打获得真金的礼遇,住进都督府的客房之后,整个人又回复了原有的精神干练的模样。
“嗯?”孙承引起了莫顿的警觉,“他不是只是腿上中了一箭而已么?”
“回燕王,虽然他只是腿上中了一箭,但一直流血不止,加之他体力透支,心中亦毫无求生欲望,脉搏似有似无,若是没有灵丹妙药,此人铁定熬不过今晚。”孙承早就认出了莫顿,可是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地死去,把他抬进去,不管用什么药,一定不能让他死!”真金命令孙承。
真金心里报复的火苗被点燃了,虽然他尽力在掩藏,可身边的人还是看出了异样。
孙承当然明白真金的意思,不敢多话,只得用力点头。
“璇儿,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涂安真发问。
一有回答不出来的问题,璇儿又开始紧张,脸也有些微微泛红,“奴婢……奴婢不知……”
“那你出去打听下不就知道了。”每每看到璇儿紧张,涂安真就想笑,为什么璇儿一回答不出问题就会紧张呢?她几次想问璇儿,可是都没有问出口。
“奴婢知道了。”璇儿回话,急急忙忙推了门出去。
一会,璇儿回来了,向涂安真说道:“外面……外面的亲兵说哈大人抓回来一个犯人,是从私牢里逃走的,那人中了一箭,就快要死了,孙大夫正在给他医治。”
“哦?有孙大夫在,什么病什么伤都能医好!”涂安真不明个中纠葛,只是单纯地对孙承很有信心。
“不是……不是……是……那人要死了,燕王不让他死,命令孙大夫用药吊着他的命。”璇儿着急,说话结巴了。
“哦?什么人这么重要?”璇儿这么一说,引起了涂安真的好奇心。
“奴婢……奴婢……不知……”回答不出来,璇儿只会脸红。
私牢,私牢……该不会是?如果是的话……
“我们出去看看!”涂安真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想寻找答案。
啊?!璇儿觉得不妥,可是在涂安真面前,她根本无法不同意,于是只得习惯性的点头,还点得像鸡啄米一样。
莫顿躺在床上,大腿伤口已经包好,血也已经被止住了,孙承调好一晚汤药,让月瑜给莫顿喂下,没想到莫顿嘴巴紧闭,根本不下咽。看着流到枕边的汤药,孙承皱起了眉头,他朝月瑜摆摆手,“别浪费了,我来!”
孙承从药箱里取出一片干人参,丢到一碗热水里,对月瑜说:“来,把他的嘴撬开!”
月瑜点点头,挽起袖子,爬上围床,跨在莫顿身上,十指手指挤进莫顿的嘴唇,再用力地撑开了他的嘴。
站在一旁的哈兰术都惊呆了,这是前朝的公主么?这是那个在外边的私宅里威仪慑人的寿和公主么?为何现在她的动作如何熟练?像做过几百次的样子!
还在哈兰术的疑惑间,孙承就眼疾手快地把那碗人参汤灌进了莫顿喉咙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