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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真金的心里乱了起来,从小生活在王室,又专门送到悉心培养,文时可称得上风流倜傥,武时更是英姿飒爽,送上门的各式美女络绎不绝,对男女风月之事早已了如指掌……
月瑜那娇嫩羞涩的小娘子模样不是没有看到,那有意无意的爱慕举动更不是不知道,可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根本没法把她当以前那些逢场作戏的女子看待,对她确实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更愿意把她当成一个乖巧听话、让所有人心生爱怜的小妹妹……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虽说孙承识破身份,可毕竟救命恩人主动提出的要求,应该如何是好?
脑中正在一团乱麻的时候,月瑜回来了,她经过正在发愣的真金身边,轻轻问了一句:“在看什么呢?”不等真金回答,又轻轻地离去了。
她总是这么乖巧可人,好像总在关注对方,却从不刻意显露,不注意她时,会很容易忘记她的存在,可她又会在不经意间使人温暖,让人如沐春风,这和大漠上的女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风格!汉人女子都是这样的么?
“叽——”小鸟傍晚归巢的声音叫警醒了真金。
他用力摇摇头,心中对自己说:“想什么呢?大业还未完成,如何能挂记儿女私情?”
作者有话要说: 宋末元初,人物身份转换,爱恨纠葛。女配月瑜,送给友人。
我正在办理签约事宜,期待大家多多评论送地雷。(*^__^*)
☆、城西客栈
天已经全黑,本就安静的浮梁城彻底冷了下来。
“呱——呱——”乌鸦不知在哪棵树上不停叫唤惹得人心里发麻。
城门早就关了,傍晚惹了这么一担事,混混们肯定等在涂宅门口,怎么办?涂安真懊恼:怎么就这么倒霉!
她一人缓缓走在城中小道上,偶有路边屋子里透出昏暗的光,照得脚下的路若隐若现。
究竟该何去何从?!
涂安真仰头望着黛色的天空,想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远处,似乎一处屋宇灯火通明,那是城西客栈。
对!去城西客栈!城西客栈里一般会住有西域胡商,投奔商队罢,一起去西域,或许能找到兄长!
涂安真灵醒了起来,环顾四周无人跟踪,便小心翼翼地向城西客栈走去。
摸索着来到客栈门口,涂安真看到伙计在打瞌睡,走上前去敲了敲柜台,问到:“伙计,今天还有房间吗?”
“有,有,客官……”伙计刺溜打起精神要接待,却看到涂安真,顿时愣住了,“涂……涂大小姐……”涂家在浮梁城也算知名人士,怎会在这时候来住店?
“嘘……”涂安真让伙计闭嘴,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二两银子,轻轻放在柜台上,悄悄地说:“伙计,要间房,然后求你个事。”
伙计看到二两白银,眼放绿光,迅速地收进腰里,说:“涂大小姐,好说好说。
“帮我打听打听客栈里有没有胡商明早动身启程?”
“这事简单,您楼上请,我这就帮您办。”伙计笑眯眯把涂安真送到了二楼的客房。
浮梁城最不缺的就是会做生意的人,刚过了半个时辰,伙计就传来消息,客栈里住着昌吉商队的人,明天就要出发。
商队?昌吉?兄长不就是在那么,涂安真暗喜,脑子便飞快地算计起来。
一大早,在客栈的马厩里,打扮成男子的涂安真拦住了正在检查马匹的昌吉商队老大居来。
她开门见山:“居来老大,我想和你商队一起前往昌吉。”
“哼哼——”居来回应一声冷笑。
“怎么?觉得我不行?”
居来不再答话,继续检查马匹。
涂安真拉住缰绳,再一次说:“我想同你的商队一起前往昌吉。”
居来被惹得不耐烦了,操着并不熟练的汉语说:“就你?细皮嫩肉?想去西边?到不了!”语气间透着无限的鄙夷和轻蔑。
她清楚地知道,没有利益,居来是万万不会多带一个人上路的,她拿出准备好的瓷器雕塑小件,送到居来眼前,对他说:“如果我能到昌吉,这样的东西不会少给你。”
这年头,兵荒马乱,居来能收到的瓷器又少又差,一看到涂安真手里雕工精湛的白瓷小件,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热情地说:“原来是想去做生意啊,好说好说!”伸手想要过瓷器。
涂安真故意傲慢地把瓷器收来,嘴上却顺水推舟地说:“你带我到昌吉,给你五件作为盘缠。”
“没问题!”居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脸上堆满了贪婪的笑容。
来浮梁城的所有商人都是奔着瓷器而来,只可惜宋人朝廷收走了太多的精品,商人很难拿到上好的瓷器,涂安真的这个雕塑器物一直都是朝廷达官贵人定制,一般商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用这个东西收买居来,自然手到擒来。
朝廷虽然在和蒙古人打仗,可是西域的瓷器贸易却没有中断,有了居来的贸易通关文书,涂安真跟着昌吉商队很顺利就出了城。
一到城外,居来就吩咐商队快马加鞭前行,远离战区,商队都不敢懈怠,涂安真在心里暗自佩服:居来老大周全,能出来做瓷器贸易的人果然能人!这一次算是跟对人了!
可眼前的景象让人绝望:废弃的农田、空荡荡的房屋,连草木都杂乱无章地显得没有生机。这种荒凉像一把钢刀冷冰冰地插在人的心上,不寒而栗。
涂安真努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一直夹紧大腿,跟着商队在荒凉的官道道上奔跑,一跑就是十个时辰。
换了两匹马,人马俱乏,她的五脏六腑都要吐了出来,屁股和大腿内侧还被磨破了皮,现在马每跑一步,就要疼一下,可不能发声。有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倒下马了,生疼的大腿又让她清醒过来。不能让别人看出她是女子,要坚持!
天已渐黑,眼前就是瑞昌城,居来指向城门,让商队的其他人那走去,自己却来了涂安真身边,关心地问:“怎么样?小伙子,还行吧?”
涂安真抿紧了嘴,没有答话。
“你是第一次去西边吧,没关系,第一次都这样,过几天习惯就好了。”
听了居来安慰的话,有一瞬间,涂安真的眼睛酸了,可心里有一个警钟突然响起:“千万不能示弱,否则诸事不利!”她若无其事地应和:“是有些累,晚上休息下就好了。”
再坚强的意志,也敌不过身体的彻底虚脱。
第二天、第三天居来以战事逼近为由,继续跑路。她坚持到第三天下午,终于体力不支,从马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迷糊中,她感觉自己被抬到了路边,然后听到商队的人们围着她,操着各地口音的汉话在议论她。
“哼哼,还挺能扛,第三天才倒下!”
“昨天他几次要倒下马了,我都看到他强忍着坐直。”
“他还真以为我们要带他去昌吉?”
听到这些,涂安真才明白,所谓的远离战区其实不过他们的幌子,为了就是连续跑路累垮自己。
“这小身板,细皮嫩肉的,绝对到不了昌吉!”有人嘲笑。
“你们打开他的包裹看看有什么?”她听出说这句话是居来。
她摔下马前,用力把包裹紧紧地抱在胸前,保护里面的瓷器不被摔碎。可现在,这些人却轻而易举地抢去包裹,她竟无力反抗。此刻她才明白,他们对她的瓷器产生了贪念!
“老大,包裹里有八件瓷器!”有人兴奋地喊起来,接着是一阵赞叹地议论声。
必须想办法活下去!涂安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不杀掉自己?
“还想……还想要……要瓷器,就送……我回浮梁城!”在他们还在议论瓷器的时候,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顿顿续续地说。
“你还有命回浮梁城?”居来不怀好意地反问了一句。
涂安真想辩驳什么,可腿上的一阵刺痛让她在瞬间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字数较少,为弥补,我会加快更新速度的(*^__^*)
☆、衢州驿所
涂安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安静静地趟在房间里,她无力思考发生了事情,只是呆呆的看着床顶。
屋外正下着大雨,潮湿的水气伴着凉风灌进屋子里,凉凉地吹在脸上,寒潮好像趁人不备钻进了人的骨头里。
一场秋水一场寒,秋天来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皆是南方城里人家常用的摆设,又摸摸自己的身上,发现已经换回了女装,心中大惊,随之来的,是疑惑和恐慌。
正在纠结之时,一女子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水,朝着涂安真走来。
“姑娘,你醒了。”女子看到涂安真在床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地转,就和她说起话来。
涂安真皱着眉头回了一句:“你是谁?”
女子似乎并不气恼,温柔地回答:“奴家名叫焱儿。”
“我在哪?”
“这里是衢州驿所。”
涂安真中心里又是一惊,衢州?我到衢州来了?
焱儿走到床边,想服侍涂安真擦脸,她拒绝了,“你是谁?要干什么?”
焱儿依旧不气不恼地回答:“我家公子吩咐好好照顾你。”
“你家公子是谁?”
“晚上他会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
“……”
焱儿不再答话,收拾了一下屋子,端着水盆推门出去了。
涂安真静静地趟在床上,想理清思绪,可又不知从何想起。她缓缓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脚由木板固定好了。
大概是是大夫来过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天黑了,焱儿默默地进屋子里来点了灯,涂安真想又向问她,可是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只能看着她轻手轻脚地进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问她能有结果吗?可是已经没有机会问了……
“咚!咚!小心烛火!”酉时,她在迷糊中清醒过来,衢州城竟然有人打更?浮梁城因为打仗停止打更几个月了,衢州城竟然一切如故?
她还在惊叹难得的安稳,有人敲门了。
“姑娘!”
“你是谁?”
“在下安童。”
“你要干什么?”
“是在下救了姑娘。”
“……”
不等涂安真说话,一个身着汉人服饰的男子推门而入,只见他锦衣华服,腰间挂有佩剑,颜面却俊美无比,横眉丰满,褐色的瞳眸清晰地映出屋里的所有摆设,秀气的鼻子挺立在脸庞中央,嘴角微微翘起,一派和善,涂安真一见他便惊呆了,半晌嘴都没有合拢,世间真有俊美如斯之男子?
“在下安童,前几天姑娘一直昏迷,下人多有得罪,姑娘见谅。”
涂安真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发问:“我昏迷了很久了吗?”
安童不紧不慢地回答:“在下的随从发现姑娘孤身一人在官道上……”
安童瞧见涂安真脸色煞白,便不在多言。
涂安真心中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姑娘被发现时已经大量失血,我命人帮忙止住血包扎了断腿,可姑娘还是昏迷了多天,期间我又命人将姑娘转移至此,望姑娘安心养伤。”
无论怎样,他还是救了我!她按捺心中的慌张,嘴里感激地说道:“救命之恩,安真没齿难忘,来日必谢。”可说完,她自己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安童继续笑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