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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阔台一脸的厌恶,正欲训斥,真金说:“太子妃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和少使说。”
沃阔台恶狠狠地瞪了涂安真一眼,行礼退出了。
真金不说话,头别过一边。
涂安真张口,却说不知说什么,眼里只是不相信,不相信,她不相信,一个人会变得如此之快,会如此的狠心,明明他们还在一起聊天、谈心,怎么说断就断?
可看到真金淡漠的坦然,涂安真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那些情感一丝一缕地消失,直到化成了无生气的漆黑。
“如果太子不需要,请把小白虎还给我。”涂安真慢慢站起来,眼泪干了,喉头里却还有哭腔。
“来人!把案台上的小白虎取来。”真金脸色煞白,但命令依然威严。
下人急急地递上小白虎,真金伸手接住,却没有收回去,而是直接递给了涂安真。
本来听到案台两个字,涂安真心里还升起了一丝希望,原来他还是喜欢……可真金那瘦削的手,递过来的小白虎,却像一把尖刀,刺进了涂安真的心。
“很好!”涂安真忍住了怒意,一手从怀中摸出真金以前送她的短刀,一手接过小白虎。
然后她把短刀用力地拍在床沿上,转身就把小白虎用力地摔在地上,“啪——”一声,碎了。
“现在我们两清了!容民女告退!”说完,涂安真看都不看真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内阁。
真金抓起床边的短刀,刀上还有涂安真胸口的温度。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心翻江倒海地疼,蓦地闭上了眼睛。
“兄长,我们去海都!”回到延香阁,涂安真就对涂安青说。
“现在?将作院不是刚点火么?二皇子还问我你怎么看到一半就走了?”涂安青莫名其妙。
“这里烧什么瓷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涂安青看着涂安真气鼓鼓的脸,大概猜到了一些,旁敲侧击地问:“和太子吵架啦?”
“我一介民女,怎么敢和太子吵架?走还是不走?”涂安真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你还真不是一劫民女,都封少使了,再说了,要走也要等明天吧,今晚让璇儿收拾东西,明天才能出门,”涂安青摇晃着脑袋,在算计着什么,“明天出门,也许能在下雪前敢到昌吉,但是海都最近的城邦伊犁,估计是赶不到了。”
“到哪里都行,离开这里就好!”涂安真说得决绝。
“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涂安青了解他这个妹妹的脾气——倔,正在气头上,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
然而第二日并没有什么改变。
涂安真自己收拾了包袱,真的要走。
“妹妹,你想好了!”涂安青预感到这事不妙,涂安真没有开玩笑。
“小姐,你这是……这是要去哪里啊?”璇儿急得又脸红了。
涂安真握着璇儿的双肩:“璇儿,你聪明能干,宣慰司会把你分配给更好的主子,不用跟着我吃苦受累。”
“奴婢奴婢……哪里也不去,奴婢要留在延香阁。”璇儿跪下来哭。
涂安青最看不得女人哭,他扶起璇儿,吩咐道:“别哭别哭,改天我公子带你出去玩!”
涂安真一听,瞪了一眼他兄长,什么话也不说,径直向宫城西边的校场马圈走去。
涂安真选了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询问了马夫情况,随即翻身上门,奔走了。
涂安青赶到马圈,问清楚马夫情况,才觉得这次妹妹果真要离开。他心中一凉,也速速要了一匹马,朝着涂安真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大都的街市还是一样的繁华,跟真金带涂安真来的那天一样。
可她并没有放慢脚步,而是匆匆略过,就像她和真金的相处,要略过!
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出了大都。
涂安真放慢脚步,在西去的官道上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个时辰。虽然不累,但他觉得很疲惫,她决定休息,于是下马,栓好马缰,身子不自觉地转向回望大都。
“舍不得吧!”涂安青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无声无息,吓了她一大跳。
涂安真气鼓鼓地瞪着涂安青,不说话。
“你真的没看明白?出来一趟也没有想清楚?”涂安青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地问。
“看明白什么?想清楚什么?”涂安真反问。
“太子最近为何屡屡传召沃阔台?”涂安真继续问。
涂安真突然惊醒,是啊!为什么她就没有想到呢?真金究竟为何这样做?
“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安童,不是!我真是天下第一蠢人!”涂安真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我要回去!”
正准备上马,光秃秃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冷哼:“宫城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是谁?”涂安青下意识地摸腰间,可是刚才走得匆忙,并没带弯刀。
“你们兄妹两个挺能耐,好吃好喝地在宫城里生活了那么久,太子妃娘娘都看不下去了!”树林间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资谦?!
“怎么又是你?”涂安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恶毒的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个人了。
“安真,你认识这人?”
“何止认识,这人简直禽兽不如!”涂安真恨不得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死他。
“哟——安真姑娘,太子伺候得还好吧!你当上了少使,就忘记淮山村和莫顿了?”王资谦说话阴阳怪气。
提到淮山村,涂安真就忿恨,好好的一个村子,被这人搅得天翻地覆不说,还害死了莫将军、素莲和孙承,现在就连谢大娘都不知道在哪个洗衣房里暗无天日地洗衣服。
“废话少说……”涂安真正欲摸怀中短刀,突然发现空了。
她忘记了昨天她还给太子了。
该死!
“安真,你找机会上马先走!”涂安青从靴子外侧摸出了一把约莫一丈长的短刀。
“不行!要走一起走!”
“你先走,你在这里会拖累我!”
王资谦约莫听到了兄妹俩的对话,冷笑道:“好一对兄妹情深,我现在就送你们一起上路!上!”
白色的树干背后突然窜出几条人影,杀气腾腾地朝他们扑过来。
涂安青手心都冒冷汗!
“快走——”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五个蒙面女子骑马往这边奔来。
“是我!”为首的女子首先解下面纱。
“袁晶,你怎么……”涂安真惊奇地问。
“太子替我报了大仇,现在要我做的,受太子之托,保护你!”袁晶快人快语。
“啊?!”一股麻意从脚底窜自头顶,涂安真呆住了。
关键时刻,涂安青十分清醒:“袁姑娘,快,先带安真走!”
“好!你小心!”袁晶把木讷的涂安真拉上马,顺手抛了一把剑给涂安青。
“好嘞!待我解决了这人,就回去。”涂安青目露凶光,举剑向王资谦杀去。
“我就不进去了,璇儿姑娘你照顾好她。”袁晶在宫城西华门口把涂安真交给了璇儿。
“谢姑娘!”璇儿给袁晶行礼。
“兄长……兄长……”涂安真双眼发直,却拉住袁晶,似乎不放心涂安青。
袁姑娘凛笑道:“安真姑娘放心,我虽不敢称高手,但我那几个手下,各个都是身怀绝技,一定没事。再说,安将军也拜托过我在外面解决王资谦,我们观察他很久了,这次他先主动出击,安将军对我袁家恩重如山,我一定不会负安将军!”
又是这样!又是安童!他怎么还在!每一次都一环又一环地设计,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他明明去了海都,却无时不刻不围在身边!
“小姐,我们去哪?!”璇儿看着涂安真两眼发直,一动不动,担忧地问。
涂安真打了一个冷颤,怔怔地回答:“去东宫。”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许久,终于重新开始了,有一点点兴奋!!!
☆、离别(二)
太子在休息。
涂安真憋了一肚子气,正想朝人发泄,却看到从东宫内阁里走出来的宫人一脸的担忧,瞬间气就泄了一半。
“太子怎么了?”涂安真拦住一个宫人问。
宫人苦着脸,“回少使的话,太子刚才吐血了。”
什么?才几天不见,为何真金的身子会变得如此之差?
“请太医了么?”涂安真又问。
宫人摇摇头,几乎要哭出来,“太医来过了,开了几副药,说是……说是恐怕不好……”
不好还为我如此操心,我还……泪水涌上涂安真的眼睛,涂安真抬手抹去,整了整衣装,微笑着走进了内阁。
真金真瘦啊!个子那么高,在被子里却只有那么一点点。他呼吸很沉,眼睛紧紧闭着。
涂安真靠近床边,却不小心瞥见枕头下露出的一点点刀柄。
那是真金送给她的短刀!涂安真想到这,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
泪眼间,真金睁眼了,细声问:“安真,你怎么了?”
听到真金说话,涂安真迅速抹了一把眼泪,弯起嘴角,轻声道:“来看你啊。”
真金似乎没有多余地力气睁眼,他闭着眼睛道:“今日我不太舒服,你……明日再来吧。”
“不……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许敢我走……”涂安真突然抱住真金,脸贴在真金的身上,不愿离开。
真金脸上闪过一丝的笑意,但他仍闭着眼睛,轻声道:“你一身尘土的味道,先去洗洗吧。”
“嗯……我去去就来!”涂安真不好意思,直起身来,看了看真金苍白的脸,又在他的额头和嘴上各亲了一下,这才高兴地走了。
“你这是要去哪啊?打扮得这么漂亮!”涂安真沐浴完正准备出门,碰到了灰头土脸的涂安青回来了。
“东宫。”
“嘿我说,你兄长我刚刚出生入死,你就在这重色轻友,不仗义啊!”涂安青摆出了平时的痞劲。
“袁姑娘的武功我是见识过的,加上她的手下,你肯定没有问题,”涂安真看着兄长这个样子,就知道并无大碍,她抬头又问:“王资谦怎么样了?”
“小兔崽子被活捉了呗,还嘴硬,袁姑娘把他带走了,说由她们处理。”
“她们怎么处理?”
“大概是交给安童吧。”
又是安童?!涂安真不自觉打了冷颤,安童就像一只蜘蛛,触手又多又长,伸向各个方向。
“那袁姑娘你熟?”涂安青的注意力转移了。
涂安真不想多回答兄长的问题,边往外走边说:“安童比我熟,你去找他。”
“唉,别走啊,我怎么找啊……他在海都……”
涂安真大步离开,不想提海都,不想提安童,她无法想像,那个一身白衣,悠然站在衢州驿所柜台边请她去吃饭的公子,是这样一个人,扭曲、虚伪、狠毒。
再到东宫时,真金竟也起身坐在案台旁,精神甚好,明显已经沐浴更衣。
“来,过来坐下。”真金笑着拍拍罗汉床沿,让涂安真在他身边坐下。
涂安真欣喜地坐到了真金的旁边。
“看,这是大元舆图。”真金指了指案台上铺开的一张羊皮纸。
“哇……”
“这里是浮梁城,你的家乡”,真金的指尖放在舆图右下方的一个小点,“这一块是漠北草原,我就是在草原的毡房里出生的。”
涂安真看着真金的侧脸,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青草的气息,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