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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盛怒,勤政殿内嗡嗡回荡着他的怒声。
众人不敢吱声,慕容御跪拜在地,朝右侧的慕容昊望去。
两人视线再度交际,慕容御眸色一沉,慕容昊平静淡漠的转开眼去。
“来人!”陛下吼道:“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推出午门斩首!”
陛下话音刚落,慕容擎已昏倒在地。
而群臣们俱是跪拜在地,齐声呼道:“陛下三思!”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权利下放1
慕容昊见时机成熟,朝崔阁老与崔解元使了个眼色,一掀前襟跪到最前。
“父皇息怒,还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陛下见慕容昊平静淡然,丰盛俊朗,再一观殿内众人俱是面色各异,不由得缓了怒意道:“太子说!”
慕容昊这才直起身子:“父皇,法乃国之根本。慕容大人无视法令,擅自妄为,违法之举虽有人证却无物证。何况,慕容大人身为尚书,理应由大理寺审过,再做定夺。儿臣斗胆说一句,父皇此时将他推出去斩首,也便如慕容大人一般,藐视法纪了!”
“放肆!”陛下怒斥一句,面上却没有怒意,只道:“那慕容卿卿妄图毒害灵犀,你便忍得下这口气?”
慕容昊闻言一笑:“说起来,今日上殿前,灵犀还曾让儿臣为慕容卿卿求陛下一个赦令,道慕容卿卿也只是一个痴情人。她既无恙,便也不愿追究,免得失了皇家气派。”
陛下闻言怒意渐消,颔首道:“还是你们懂事。”
他说着,长长叹了口气:“也罢,便将慕容擎及一干人证交由大理寺卿严审,审核结果报朕!”
“父皇英名!”慕容昊俯首在地,冷峻的脸上无惊无喜。
“至于慕容卿卿……”陛下沉声道。
殿中适才昏倒在地的慕容擎正幽幽醒转,闻言急道:“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他声音微弱蚊蝇,听得人心中也觉凄然。
陛下正要从轻处置,忽见殿外一个小太监冲到门口急道:“陛下,慕容卿卿在天牢里自尽了!”
勤政殿内再度哗然一片,刚刚醒转的慕容擎两眼一翻,再度昏了过去。
陛下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脑海里似浮现出那张娇嫩如花的容颜,想起她在太后寿辰上的一曲琵琶,想起她陪伴自己和太后的日夜……
他长长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紫衣的内侍跑到殿门口,急道:“陛下,太后惊闻慕容小姐噩耗,昏过去了!”
陛下今日朝上,经过隐忍、震怒、悲痛、急切关心等诸般情绪纠结,此时只觉得胸口窒闷难耐。
他轻轻捶了一下胸口,忽然张嘴喷出一口血来。
鲜血四溅,他也跟着缓缓倒下。
“陛下!!!”
群臣的惊呼声中,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扶住了皇帝的身子,伸手掐了一下他的人中急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勤政殿内顿时乱做一团,可群臣不敢暨越,只得在台阶下遥遥看着。
陛下躺在太监总管怀中,朝台阶下的慕容昊挥了挥手。
慕容昊眉头一皱,快步走上台阶,握住了陛下的手。
掌心里的手冰凉如水,让慕容昊眼眶一红:“父皇,您不会有事的。”
陛下扯出一抹笑意,拍了拍慕容昊的手背:“父皇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这个模样,更无法上朝理政。”
他说着,微微咳了几声,慕容昊正要开口,他却阻止了慕容昊继续道:“贡院之试在即,此事事关国本,不能拖延,你便替朕批阅奏章。”
太监总管闻言轻轻问道:“陛下是要太子监国?”
陛下闻言摇了摇头:“什么监国,便让昊儿理政既是。”
太监总管闻言,看了慕容昊一眼。
慕容昊满眼悲切,兀自还想拒绝,陛下却已经不容他开口道:“就这样,朕累了。”
他说着闭上眼睛,任由跑进殿中的众太医将他轻轻抬出了勤政殿。
太监总管拂尘一摆,尖声道:“陛下口谕,即日起,太子理政!!”
尖细的声音回荡在勤政殿内,似传出很远,渐渐回荡在整座皇宫之上。
勤政殿内,众朝臣纷纷跪地:“臣等谨遵圣谕!!”
他们说罢,又再度起身下跪:“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昊挺立在九级台阶之上,看着殿中狼藉一片,看着那些纷纷跪地俯首的朝臣,眸色却越发深邃。
他右手一挥:“众位大人快快请起,今后,还得仰仗众位大人。”
“太子客气!”
众人面色恭敬,只慕容御的脸色却有些暗沉。
慕容昊见今日之事俱按自己设计发展到此,便道:“本宫还要去看望父皇,众位大人若没有其他事,便散朝吧。”
众人闻言,自是知情识趣的躬身退下。
唯有慕容御面色森冷的送走了众人,依旧还站在殿中。
他立在殿前,与殿中台阶上的慕容昊遥遥相望。
半晌,慕容御才幽幽道:“本王竟不知,所谓的清流派,竟也是一株墙头草。”
慕容昊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淡淡一笑:“清流派素来清正,皇弟如何竟觉得他们是一株墙头草?”
“若非墙头草,如何会被皇兄利用呢?”
“本宫利用?”慕容昊微笑转头,目光清冽的看向慕容御:“本宫是该感激皇弟这般高估本宫的能耐呢,还是该替清流派诸人难受呢?”
“如今你胜了,自是由得你说!”慕容御冷声道:“本王只是不明白,那慕容卿卿究竟是如何甘愿赴死,还是被人杀死的?”
慕容昊闻言淡淡一笑,却不上当,只道:“这死因嘛,恐怕皇弟要去问一问天牢,或者大理寺的仵作了。”
慕容昊说罢,朝慕容御微微颔首:“如今这案子交由大理寺卿审理,想必一定会给皇弟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慕容昊说罢,再不理慕容御,昂首阔步的走出勤政殿。
殿外,日上中天。
刺目的日光洒满眼前,将白玉的栏杆、赤红的廊柱晒得有几分褪色。
朱砂色的灯笼在廊下随风摆动,摇曳之间,露出白玉栏杆外的台阶,台阶之中,一块巨大的白玉石板上腾龙欲飞。
映衬着青天白日,活灵活现。
慕容昊凝着那片凝白之玉,忽然想起昨夜红灵犀,玫红色的肚兜间,那抹雪白竟比此时的白玉更加刺眼。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红灵犀的一颦一笑。
慕容昊深深吸了口气,快步步下台阶。
他衣袂翩翩,下摆一圈儿银丝所绣的如意云纹在行进间宛若流水一般粼粼而动。
台阶上,慕容御双拳紧握,牙根咬得嘎嘎直响,冷声道:“慕容昊,你别得意!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快活几日!!”
……
☆、第二百一十二章 权利下放2
东宫,太子府。
花木扶苏,草色殷殷。
半开的雕花窗棂下,红灵犀正手杵香腮,望着宣纸上那道挺拔的身影发呆。
慕容昊的影子在她心里越来越挥之不去,就连今晨醒来,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时,心底竟也有了些许的失落。
红灵犀暗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对慕容昊起了好感,可一想起慕容昊,脑海里就忍不住闪过昨夜种种。
她顿时尴尬的将桌上的宣纸揉成团,抛到一旁。
纸团咕噜噜滚到桌角,停了下来。
雨涟恰好走进房中,柔声道:“小姐,有人送了东西给你。”
红灵犀心头诧异,可想起慕容卿卿,急忙问道:“是谁送的,可说是什么东西?”
雨涟道:“说了,那人还递了帖子,说小姐一看便知。”
红灵犀伸手接过雨涟递过来的帖子,入手竟是有些沉重。
她诧异的看了一眼雨涟,缓缓打开帖子,只见一块玉佩赫然映入眼帘,玉佩下唯有一个潜字,苍劲有力,字透纸背。
红灵犀心头又喜又忧,急道:“那人在哪儿?快叫他进来。”
雨涟却摇头道:“那人送了东西就走了,箱子没有小姐的话,还搁在殿外。”
红灵犀心底一阵失落,吩咐道:“将东西抬进来吧。”
她说着,轻轻拿开玉佩,凝着那个潜字出神。
唐家堡是她失忆后的第二站,唐潜那木讷的性子也曾叫她抓狂。
可如今回想起来,却又让她充满怀念,怀念唐潜那样木讷却坦诚不做假的性子,还有唐渊的风趣,樊姐的欺负、周姐的照顾……
以及那一场风雨里的搏杀,甬道内的挣扎、洞窟里的奇遇。
红灵犀眼眶渐酸,急忙抬手揉了揉眼,心底黯然叹息,也不知唐潜如今的情况如何。
她虽已从湛卢口中得知,那天在唐家堡的高塔之上,慕容昊是为了救助险些走火入魔的唐潜才将他打晕,可心底却还是担心唐潜。
那个武痴,若是武功不能精进,怕是比死还难受吧?
不过转念又一想,唐潜寻回了‘花月痕’,应该是武功突飞猛进的吧?
她正胡思乱想见,雨涟已经带着人搬进一个极大的箱子来。
紫檀木的箱身上,雕刻着唐家堡特有的图腾,两道白色的封条贴在箱身上,最奇异的是,箱子的锁孔,竟不是普通的锁眼儿,而是一块样式奇异的凹槽。
红灵犀看了一眼,忽然醒悟过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玉佩。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样变相送出玉佩的主意,八成是唐渊出的鬼主意。
心底浮起一股暖意,却又因为这样沉重的感情让她有些无措。
“小姐,这箱子里是什么?”雨涟小声问。
红灵犀这才醒过神来,吩咐道:“一个朋友承诺送我的礼物。快帮我把它搬到里头来。”
主仆俩人将箱子搬入殿内,红灵犀使了个眼色,雨涟立刻退到门外。
红灵犀将玉佩叩入锁孔,箱子‘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箱子不过跳开一条缝,已然迸射出炫目的光华,红灵犀打开箱子,见里头金银珠宝俱是如此眼熟。
她拿起一串玉珠,想起这正是那日她在密室里把玩过的,再拿起一个金盘,自己也曾用它照过身影……
无数的回忆随着物件逐一闪现。
红灵犀的唇角渐渐勾起,直到她的手指触到一块似铁非铁,却又异常冰凉的黝黑之物,她的眉头才微微一皱。
她伸手拿起那物,只觉入手沉重,像是一块令牌,令牌边有凸出的三只角,看起来有些熟悉。
她认真观察了一下,忽然一阵头痛袭来,像要将她的头撕裂。
令牌落地,红灵犀捂着额角,脑海里却电光火的闪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
“祠堂……”
她满头大汗,眉头紧皱,喃喃道。
脑海里的画面,分明就是红府的祠堂。
红灵犀唤出这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眼前闪现过几块同样的令牌,除了令牌上的尖角不同。
一瞬间,记忆萌动而起。
红灵犀一把抓起地上的令牌,跌跌撞撞的冲到门口:“备车,去红府!”
永乐巷中,深宅大院,整齐的排列在两侧。
这里是庆都的城东,属于达官贵人所居之地,故而鲜少人影,异常清静。
猛然间,一阵马蹄声急而密的打碎了永乐巷中的宁静。
“吁!”
车夫用力一扯缰绳,将疾奔的马儿勒停。
马儿嘶鸣一声,高抬前蹄,终于引得一旁院子里仆人的注意。
“吱呀”一声打开了红漆描金的大门,仆人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