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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等待他的是什么。
或许是一切的事物在冥冥之中都早就有了其运行的既定轨线,而终究如何,也自有他的缘法。
终究是在车里待不下去,许致言开门走下来,漫无目的的溜达到花园里,正对着那个住院楼。
要不要上去呢……
一旦真的看重某些事情,就总是会变得迟疑不决。
现在就上去,怕被谢羽清看到,误会他要做什么,反倒是不好。
可是不上去,又何以慰相思,也许,谢羽清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他很重视这次的约定呢?
许致言踌躇着,忍不住把玩着手指上简约的戒指,这个相当于他和夏安年定情信物的小东西。
也许是因为经常把玩的缘故,原本就不多的浅浅花纹,似乎也要被磨平了,许致言却不在乎。
这个戒指与他们而言,更仿佛是一种感情认定的形式,只要夏安年在他身边,那这个戒指除了起所代表的意义之外,物质的本体仿佛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只有在精神或者肉体上被迫分离,不得相见的人,才需要睹物思人。
而这样的寓意,对于现在的许致言来说,只会让人觉得不吉利。
也许是走神的太认真,手指把玩的动作突然当机,那简单的泛着淡淡光晕的指环一个不慎,就从手指中悬了空,“叮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刚才还想着指环的物质本体已经不重要的人,却瞬间就变了脸色,迅速的蹲下身子在缝隙里和草丛边缘摸索着……
而被同样的一片阳光照耀的地方,距离许致言或许只有五十米远,也许都不到。
在他骤然弯腰的那一刻,夏安年正小心翼翼的护着怀中的早餐,快步走进了住院楼。
一个错身,咫尺天涯……
地砖在手指上粗粝的摩擦着,许致言双腿不在乎的跪在还带着清早雾气的地砖上。
终于,那熟悉的触感被他摸到,欣喜的举起来,正对上太阳洒下的光辉,在指环的外面有又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失而复得,许致言忍不住笑弯了眼睛,骤然一看竟然有着些许夏安年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捏紧了手中的戒指,凑近嘴边,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粘的的枯黄色草叶就跟着吹掉了。
左手之间捏着,右手捏着袖口在上面擦了擦,许致言才心满意足的把那戒指牢牢的套回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曾经互相套戒指时的场面,或许是为了买这对戒指,每天在广场上唱情歌的过往,许致言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俯身在那无名指的戒指上亲了又亲,才微笑着直起身子。
之前的踌躇仿佛也随着不断绽放的笑意消散了,许致言直直的向着住院楼的方向走去。
也就是不久前,还那样无所畏惧的用尽全身的力气追求他所期待的爱情,仿佛是从往事中借得了无上的勇气,许致言笑着走进了住院楼。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 见
这边许致言上楼的时候,病房里的三个人也有条不紊着。
夏安年带着早餐上来,安安静静的把夏叶东和谢羽清的那份拿出来放好,就端着自己的那一份早点躲进了套件病房里的休息室。
自从夏叶东除了车祸,谢羽清就也没回过家,特意从医院这边定了相对较好的私人病房,也能让陪床的夏安年和谢羽清轮流休息下。
然而,这么早早的躲进来,却不是为休息。
压抑不住的苦涩在夏安年的心里升腾起来……
许致言要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谢羽清和夏安年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谁都没有要避讳他的意思,也许是为了考验他是否真的下定决心,斩断一切出国,也许是别的意思,夏安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他记得自己在父亲的病床前喃喃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记得他是被谢羽清晃着肩膀叫醒的,说是吃晚饭。
然后,没有胃口的随随便便刚吃完饭,就迎来了对他来说如此重磅的消息。
许致言要来了,许致言要来了……
夏安年满脑子里都只剩下这句话。
当时的情景是怎样的呢,明明没有刻意去惦记什么,夏安年惊讶自己却记得这样清楚,那个记忆点像是电影一眼在他脑海里没有差别的回放着。
刚吃完饭,夏安年看了看同样已经吃完的夏叶东和谢羽清,想要动手收拾东西,却被谢羽清轻轻叫住了。
“来安年,不急,我来跟你和你爸爸说件事。”谢羽清的声音时以往的温润,夏安年心里不由有些不解,又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对于谢羽清和夏叶东所要说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已经有了一丝丝抗拒,却还会点点头,微弓着脊背坐回床边的椅子上,视线稍微下移,确实一副不能更认真的样子。
谢羽清看了看夏叶东,见对方点头,就不再犹豫的开口。
“是这样,刚才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许致言。”
许致言三个字一出口,谢羽清和夏叶东就同时打量起夏安年。
而夏安年,纵然早就做了无数遍的心里建设来说服自己,却依然忍不住浑身一颤。
你的名字,我的心事。
夏安年抬头看了眼果不其然正在看着他的两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一个词语。
也是,又能说什么呢?
终究,夏安年还是仅仅的闭上了嘴,脊背稍微挺直有些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握拳死死的捏紧,同样僵硬的放在膝盖上。
看着他的样子,夏叶东若有所思,却依然点头示意谢羽清继续。
事实上,许致言打电话的事情,和他所说的内容,在夏安年睡着的时候,谢羽清已经毫无保留的向他复述了一遍,现在再说出来,不过是给夏安年听的。
有时候夏叶东会想,自己真是个狠心的父亲。
明明之前还因为夏安年的自卑和剖析心疼不已,转眼到了许致言的事情上,就又是一副铁面的样子。
可是,就像夏安年所说的那样,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看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儿子伤心难过,有什么办法呢,又有什么办法呢……
谢羽清看了眼夏叶东的脸色,又看了看夏安年,心里暗暗的叹口气,却依然开始继续说着,事实上,夏安年确实有权知道这件事。
“许致言说,他明天想要过来看一看,看看你爸爸的身体,也看看……你。”
纵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骤然听谢羽清这样说,夏安年还是忍不住连带着心尖都颤了颤。
然而,他死死捏着手指,低着头,却没有在谢羽清和夏叶东面前再表露出哪怕一分。
一分的思念,一分的不舍,一分的期待,没有,都没有。
“哦……”,最后,夏安年也只是似有若无的轻轻应了一句。
哦。
夏安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关于许致言的事情,他竟然只能用着样一个单薄到意味不明的话来应对,只能死死的压抑住子不断奔涌的情感,像是面对一个丝毫引不起他情绪波动的陌生人。
总有一天,也许真的会擦肩而过,也只会疑问上一句,这个人好熟悉啊……
想一想就心痛,心脏的地方纠结着,仿佛被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外力压抑扭曲,酸胀的不像话。
有什么意思呢?这样的做作又有什么意思呢?
夏安年不断的捏紧手指,却狠狠的唾弃着自己。
明明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决定好了甩甩手,不道别的决绝转身,决定好了,放下这一段他有限生命里最深刻的情感,带着空落落的心脏远走他乡。
所以,还矫情什么呢?
夏安年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嘲笑这个因为一个名字就开始颤动到犹豫不决的自己,嘴角却僵僵的,和心脏和思维一样,都失去了控制。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要见面吗?”谢羽清问出了最后的一句话,看了眼夏安年,最终却把视线落在了夏叶东的身上。
事实上,他询问的也是夏叶东的决定。
刚才虽然已经和夏叶东复述了一遍谈话内容,对方却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而他,也没有说出自己已经答应的事实。
免不了也有些好奇,夏叶东到底会怎样决定。
谢羽清甚至悲哀的发现,自己有了一种类似于兔死狐悲的情感升腾着,看着夏叶东这样抗拒两个男人的感情,心里也不由惴惴的。
夏叶东却依然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看向了夏安年。
如芒在背,两道落在身上的目光让夏安年觉得如芒在背。
“不见,”终于,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却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我不见了……”
夏叶东点点头,“既然这样,你不想见他,许致言来的时候你就回避下吧,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要好好谈谈。”
这是决定见了,却要他自己说出不见的话。
夏安年悲哀的笑了笑,不见……就不见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 乍见
回忆骤然而止,夏安年坐在休息室的小床。上,茫然的看着窗外。
高大的树木一直向上生长着,五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郁郁葱葱的样子,六层的高度也能看见个边角。
其中个别的两个,却还光秃秃的,枝杈直直的指着天空,仿佛要一鼓作气的从破天空去,把那仿若平静的天幕用力的撕扯成两半。
夏安年却仿佛不忍再看那像是被其他树木孤立的两颗秃树,原来自然界的馈赠,天生就存在不同和不平等。
那为何,反而是有着独立思想,有着更高的智商,并且现在正在掌控着这个世界的人类,反而要故我的去追求相同,同化和所谓的主流一致呢?
生而为人,本具灵性,不是更该知道生而不同吗,不是更该宽容的鼓励所有人去追求不一样的本真的自我吗?
真可笑,反而不如一棵秃树活的自由……
夏安年叹了口气,安静的躺回小床。上,机械而刻意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然而房间反而因为这样的屏息而变得更加安静下来,夏安年甚至能够听到休息室外面的病房里,谢羽清小心的嘱咐声,似乎是在和夏叶东讨论什么。
也许是出国的事情?
夏安年顿了顿,片刻后,双手瘫在床。上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决定了,别的就不要多想了吧。
人总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不停地纠结和取舍,不停地确定和否定,不同的反复……
不过是因为心中所求过多,却还没实力和条件来全部达到,所以只能够不停地割舍,留下最最舍不掉的那部分。
所以,既然决定了出国,对他来说,夏叶东和许致言,亲情和爱情,还是前者更重要些吧?
夏安年苦涩的笑了笑,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明明每当想起许致言三个字,想起出国,就已经心痛的快要直不起腰来。
然而,或许故意把自己看的无情些,心里会更好受些吧……
不是我不能拥有,而是我主动放弃,后者确实能够有些安慰,然而,也不过是望梅止渴,自我欺骗罢了。
夏安年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瞬间就陷入了有些发红的朦胧中,胳膊下面露出的嘴角,却依然是没有收回的苦涩笑容。
有些事情,爱的太深,痛的太深,即使再自我安慰,自我疏导,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伤心还在那里,恐惧还在那里,不舍还在那里,爱……也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