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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风云朝暮变啊。
英语老师还在台上叽叽喳喳墨迹个没完,许致言明目张胆的盯着夏安年的背影摇头苦恼。
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已经有了破冰的趋势,怎么转眼又冰冻三尺。
到底哪里又出错了呢,许致言百思不得其解。
在英语老师抛出了个乱七八糟的问题之后,许致言聪明的暂时止住思绪,做出一副我在好好听讲,别叫我我都会的老神在在样。
终于,老师的唠唠叨叨化成了淡出场景的背景音,下课铃作为主旋律突出重围。
许致言一如既往火烧屁股似的迫不及待的冲向夏安年,又在只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堪堪刹住车,换成淡定从容的大步子。
“你……”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夏安年就猛地一下站起来,微低着的头顶差点撞到许致年紧致的下巴。
他有略微的停顿,却又火急火燎的离开座位往教室外跑去。
许致言站在原地颇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就在刚刚,夏安年因为惯性扬起的发丝轻轻拂过他淡薄的嘴唇,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印上了一个深情的吻。
阳光下浅棕色柔软发丝上洗发水的清淡气味,一股脑的冲进他的鼻腔,直冲上后脑,徘徊不去。
“喂,别挡着啊,”罗如花“凶神恶煞”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味,许致言忽略了她突破天际的大白眼,噙着笑又有些懊恼,表情纠结的回到自己位上。
想着那个同样一如既往奔向厕所“躲避”的小傻子直觉他笨的的太可爱。
是因为那个蜻蜓点水的吻吗?
目前的许致言大概真的想破脑袋也不知道答案。毕竟,总有一些事情发生在难以企及的背后,即使有着比干的七巧玲珑心,也碰不到那个被刻意隔离的小角落。
果然,夏安年和着上课铃声回到了座位上,罗如花心疼的将他拉回来,不忘回头对依然全神注视着的许致言报以“凶狠”的瞪眼。
“夏安年,哎,等等,”许致言饿虎扑食样的奔向放了学就冲出教室的夏安年,气喘着伸手搭住他单薄的肩膀。
夏安年身体一顿,许致言也明显感觉到了少年突然的紧绷,然而又能怎样呢,他装作没发现的大大咧咧,手臂从僵硬着的左肩膀滑过去,哥俩好的搂住夏安年的整个肩膀,脚下赶上一步,“我们一起走,一起回家。”
“我……我自己走。”夏安年拒绝着小幅的抖肩。
许致言却不罢休,固执的箍着文弱少年,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语气,“嘿,跟我客气什么。”
夏安年却难得执着的再次拒绝着停在原地,对面“夏日乐”奶茶店的冷气仿佛冲出了重重的玻璃门,打在他的身上。他纤细干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走走走,一起走啦。”许致言不再给他机会,伸手拉着他大步走起来。见他依然停在原地,不由手中用力,带着夏安年不得不一起前行。
夏安年低头看着两人相互交叠的手指,看着那个曾经伤害过他,帮助过他,现在又固执的拉着他往前走的挺直舒展的大手,甩开的想法不负责任的跑到了九天云外。
绯红色不知觉的渐渐染红了他苍白的脸颊,像是红霞爬上了低垂的天幕。连耳尖也不放过的晕染开来。
触碰的那个点像是一切的热源,他迫切的想要甩开,却在起势的瞬间迟疑的停住。就这样拉着吧,也不是那么难受,夏安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怔楞的盯着两人接触的地方。
许致言走在前面心花怒放,淡薄的嘴角愉悦的扬起一个傻呆呆的弧度,脚步跟着心情一起飞扬起来。
夏日傍晚的阳关温暖却不炎热,淡淡的温柔穿过重重树叶的交错,斑驳着印在相携而行的两位少年身上。
那句话怎么说,物极必反,乐极生悲,是类似的感觉。
第十一章 强制约会
呼啸而过的汽车鸣笛叫醒了怔楞的少年,夏安年火烧眉毛一样迅速抽回了手。
许致言同样被他的“惊醒”打破了脑海里的粉泡泡,讪讪的放下手,回头等着落后两步的夏安年,见他没有迟疑的走到自己身边继续走下去,眨眼间就忘记了不能牵手的遗憾。
并肩也不错嘛。
是谁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为零,何止女人啊,每个靠近爱情的人类,嗯,尤其是一头火热的愣头青,都傻得可爱极了。
小心翼翼,又容易满足。
总有这样的一天,这样的一条路,你心心念念,恨不得无限延长,一辈子也走不到头。然而时间这个调皮鬼啊,总要和你对着干,瞬间就流逝了。
许致言暗自抱怨这条路怎么能这么短,眨眼就到了。他和夏安年并肩站在楼下,却迟迟不愿说再见。
“我……我到……到了。”夏安年略微抬起头,依然不敢直视许致言热烈的视线。
“到了啊,”许致言不情愿的开口,“好吧,晚上好好休息,我看着你上去。”
“你…”夏安年若有所言却终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转身上楼。
许致言看着他单薄到有些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按着他的速度一点一点数着楼梯格。
暖黄色的楼梯灯随着他的默念开启,停在心之所系的楼层。
许致言自顾自的笑着挥了挥手,又悄悄在身侧捏起食指和拇指,一颗心的形状。
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转身对着买菜回来的陌生老太太高声问了句“奶奶好”,不待回应就笑着走回来时的方向。
夏日的暖风吹着他的短发,薄薄的棉质白衬衫随着暖风扬起好看的弧度,前面贴在身上的布料隐约勾勒出少年健康的体魄。
南辕北辙,心甘情愿。
那句诗是怎么说的?
君住南街头,我住北街尾。日日思君盼见君,共赏一江水。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年少的相思啊,孤,且值。
今后分离的那些年,许致言常常想起那些日子独自走过的回家路,他一步一步踏着两人来时的痕迹,内心饱满至极。
苦夏清晨的骄阳,明朗而热烈。
夏安年明显吃惊的看着眼前满脸带笑的许致言,小鹿一样的眸子湿漉漉的睁得大大的。
“你……你……”清早的“惊喜”让他结结巴巴的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致言好笑的看着眼前呆呆的少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略微翘起的细软发梢。抬手亮出自己带来的早点,“我带了早饭,你这么瘦一定要多吃点。”
夏安年还有些回不过神,愣愣的点了点头,实际上不知所谓。
许致言却看得高兴,自主的拿过他的书包背在胸前,将细心分好的早点递给他,“喏,我家楼下大婶摊的,味道一绝。”说着又艰难的腾出手来扎开牛奶。
夏安年颇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拒绝又不知从何而起。
“喏,快点,要凉了。我买了自己的,一起吃。”
凉了吃了会难受。夏安年抬头看着阳光下背着两个书包,手里提满早餐,又举着牛奶的许致言,微微点了点头,接过自己的早点。
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伴着薄脆香劲的“咔嚓咔嚓”,散出一路的粗粮香味。
“喂,喂,夏安年,中午一起吃饭哈!”
“夏安年,下课一起去图书室借书。”
“哎,夏安年,这道题我不会,待会儿一起去问老师!”
“夏安年……”
“停——”罗如花皱着肉肉的包子脸受不了的开口,“许致言!!泥垢了!我耳朵要长茧子啦,你烦不烦!烦不烦!这次要干嘛?约安年一起上厕所啊!”
“你怎么知道?”许致言不害臊的看向夏安年,“我去厕所,你要一起吗?”黑眸子里闪烁的水光分明暗示着一起啊,一起啊。
“你——”罗如花高举起莲藕节一样的手臂,抬起头瞪着许致言,看到对方足足有185的精劲体格,又状似不经意的余光扫了扫自己,悻悻的放下手臂坐回椅子上,“啊啊啊,要死了啊——”
而夏安年坐在座位上摇了摇头,谁也没看到低垂的苍白小脸上霎时爬上的羞红。
哪有邀请人一起去厕所的,一定是顺着如花开玩笑的。他悄悄抬手压了压砰砰跳动的胸膛。
许致言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座位上。追人难啊,总是被女生追捧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愉悦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甘之如饴。
全心全意的追逐一个人,何尝不像投入到一份热爱的事物当中,满身的热情仿佛用不光一样,战斗力满值开挂,耐力和抗打击力更是阈值无限。
而夏安年就像是许致言的终极大boss,他过五关斩六将,费尽心机,用尽力气,不过是为了这个终点。
白日的燥热终于有了散去的趋势,放学铃解救了身心双重水深火热的高中狗们。
眼看夏安年又要一个人溜出去,许致言放下手边的事情,眼疾手快的将他拉过来,“别着急走,语文老头儿明天要用的书太急了,一起去书店买吧。”说着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麻利的收拾好书包单肩挎上,“很多同学都得去买,肯定能碰上,走吧走吧,”
许致言自顾的轻推着夏安年走出教室,到校门口,不容抗拒的拉起他往书店走。
前面高高的少年毫不克制的笑弯了稍显凌厉的眉眼,而落后一步的瘦弱少年清凌凌的眸子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以及深埋着的……小小纵容。
阳光甚好,温度也怡人。
没有人注意到身后白天鹅一样精致优雅的亭亭少女,张岚死死盯着两人拉着的手,贝齿将粉嫩的下唇咬出苍白的痕迹,她缓缓握紧了拳头,深沉沉的目光像是被厚重乌云遮了的天幕。
而身在其中的人同样一无所知。
夏安年被许致言半拉半拽,半哄半骗的带到书店,一路上几次想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毫无疑问都是徒然。看他兴致盎然的选好了书,终于结束可相当长时间的口若悬河。
第十二章 一个人的夜晚
却不知许致言也暗自叹了口气,终是没让他找到机会说出拒绝的话。就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总有一天夏安年会逐渐习惯他的参与和陪伴。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对,你看下这本绘画手册怎么样,看了你的画,我也想学。”天知道他简笔画都无能为力,艺术细胞何止为零。“如果可以的话我就买回去练习了。”
夏安年看了眼满脸认真的许致言,同样仔细的看起手里的书,章节排列的顺序,每章的内容,相应内容的作品展示,相应的作业内容,他一点一滴看的认真。
许致言同样像欣赏画作,不,看世界杯一样专注的看着专注的夏安年,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满足。
卞之琳的《断章》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意象稍有变化,意境还是那个意境。
难得的相得益彰,各自成趣。
买好相中的书,许致言顺着夏安年的路一起回家,途中频频收到他隐晦的质疑眼神,却全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夏安年欲言又止,复而欲言又止。
这条路许致言像回自己家的路一样熟悉,他和着夏安年的步子,调整着,不亦乐乎。
“到……到了。”
“啊,这么快。”许致言仿佛刚刚惊醒一样。
日色比昨天来的要晚,带上了一股无言的朦胧。而少年心意直白又直白。
“明天周六,我们约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