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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端王妃奋力挣扎,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的样子,实在比厉鬼都要然人心中胆颤几分。
在经过皇上面前时,端王妃忽的扯着嗓子高喊道:“皇上,你弑母杀兄,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她话说的直白,登时在场之人个个噤若寒蝉,纵是心中猜疑纷纷,可却大气不敢出。
眼见火候差不多,端王爷朝着自己的几个心腹大臣使了个眼色。
立刻便有人抢一步上前,“皇上如此暴行,实在不配人君人子,大伙难道看的下去?”
他话音一落,便有人附和,“方才在宴席大厅,二皇子三皇子口口声声那些有关端王爷通敌叛国弑杀姑苏老将军的罪证,分明就是皇上蓄意捏造。”
“的确!连亲生母亲都不放过,又怎么会对端王爷手软。皇上忌惮端王爷权倾朝野,用端王爷的话,您收回就是,何必非要闹出如此一幕,竟然连生生母亲也下得去手。”
“皇上若不毒杀太后娘娘,又怎么能顺利除去端王爷呢。太后娘娘若在,必定是不答应的。”
舌头无骨,却是尖刀,能杀人性命。
蓄意的煽风点火,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就有人尖着嗓子叫嚣道:“如此残暴帝王,我们为何还要辅佐在他左右,不如另立新君。端王爷勤勤恳恳几十年,对朝中大事了如指掌,由他执政,想必根本无需过度,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夜来个了结。陛下还是主动禅让的好,免得当真动起手来,伤到您的龙体。”
皇上被他大逆不道的话气的压根打颤,端王爷却是一双眼睛泛着寒光,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皇兄,你不仁,休要怪我不义!弑母之仇,臣弟实在难忍。”
“你是要逼宫了?”皇上冷冷说道,眼中的寒光愈发能将人冻伤。
除去晕倒的几个年幼皇子,余下的,几乎悉数自发的默默站在皇上身后,成为他坚不可摧的后盾。
唯有一人例外,便是一直被皇上所漠视的九皇子。
他只站在诸位皇子边缘,状似是与他们同仇敌忾,可他的身子,却是离得顾玉青更近一些,目光时不时落在顾玉青清瘦的身上,闪烁着令人寻味的光泽。
不过,这一例外,在旁人眼中,倒也看不大出来。
端王爷冷笑一声,状似被逼无奈,说道:“逼宫臣弟不敢,只是皇兄弑母,实乃天理难为,皇兄还是不要为难臣弟。顺应民意,于你我都是好事。”
舒妃经不住这场面的剑拔弩张之气,更经不住这突然而至的变故,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怎么就闹出了端王爷逼宫一事,身子一歪,一头栽倒过去。
萧铎顿时心口一缩,可这个时候,他根本不能离开皇上身侧去看舒妃。
万一端王爷狼子野心胆敢当众行凶,皇上一旦有个闪失,他此生便再无缘帝位。
咬牙不去看舒妃,萧铎只怒视着端王爷。
眼见舒妃栽倒在地,却没有宫娥敢上前扶她下去,慧贵妃吸了口气,目光在皇上、端王爷和太后娘娘身上一个游走,上前一步,将舒妃扶起,对皇后说道:“姐姐搭把手,臣妾一人扶不起舒妃妹妹。”一面说,一面直直朝皇后看过去。
斗了大半辈子,皇后自然一目了然慧贵妃这一眼所包含的意义,登时心口一缩,不动声色的飞快朝躺在床榻上面色乌青的太后飞了一眼,上前俯身,帮着慧贵妃去扶舒妃。
而站在一侧的顾玉青,眉尖微动,上前一步,“臣女帮你。”
九皇子眼见顾玉青离开他的身侧,不由咬了下唇,目光紧紧跟随过去。
不管男人们如何的剑拔弩张,慧贵妃一如往常般,款款指了太后娘娘所躺的软塌,说道:“这里也没有多的椅子让舒妃妹妹歇息,不如扶了舒妃妹妹去太后娘娘床榻边上略坐一坐。”
趁着扶舒妃之际,一面说,慧贵妃一面飞快的将手中东西一把塞到了顾玉青手中。
顾玉青心口一跳,紧紧握拳,将慧贵妃塞给她的东西攥在手心。
虽看不见,可凭感觉,却像是一颗药丸。
不禁朝慧贵妃看去。
慧贵妃却是只扶了舒妃朝太后娘娘所在的床榻挪动,并不看她,顾玉青忙敛了神色紧跟过去。183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进攻
眼见慧贵妃三人扶着舒妃到了太后床榻边上,端王爷皱了眉头看过去。
皇后冷笑回视端王爷,“舒妃被王爷吓得昏厥,王爷该不会连让舒妃休息一下的胸襟也没有吧!”
端王爷登时一声冷哼,目光挪开,不再看她们,几个柔弱宫妃,能翻起什么浪来。
更何况,此次宫宴,这些妃嫔的娘家人几乎全部都来参加,舒妃的兄长又手握兵权,他没有必要为这些细枝末节去得罪他们,平白给自己增加阻力。
目光划过太后已经渐渐发乌的脸,端王爷眉心略蹙,转瞬将他阴鸷的目光落向皇上,“太医说了,母后是身中剧毒才会如此昏迷不醒,皇兄若还有一丝良知,就交出解药吧。”
他字字紧逼,从一开始便一口咬定,太后中毒皆由皇上而起,此时更是将诛心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他的蛊惑下,躁动的人群越发不安。
经此一番,皇上反倒是从盛怒中渐渐平静下来,沼泽深潭一样的目光锁定在端王爷面上,绕开他挖下的坑,只冷声说道:“为了今**宫,你早就谋划多年了吧,何必废话!”
端王爷见皇上并不就着他甩出的太后中毒的话题继续下去,心中顿生几分不甘。
他原本还想将这气氛再渲染几分,让天下人深深记住,他不是谋朝篡政,不是逼宫篡位,而是为母报仇除去暴君,他只是顺天意应民心,此举着实无奈。
可惜,皇上似乎看破了这一点,没有再给他机会。
沉水一样的面上涌出一抹凄苦的笑意,道:“皇兄果然不肯救母后一命,那就休怪臣弟不客气了。”说着,端王爷抬手一挥,登时便有禁军层层从水榭周围暗处涌出,将水榭为了个水泄不通。
宫灯照在他们腰间已经出鞘的钢刀之上,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那些从宴席大厅跟过来的官宦家属经受不住这份逼人气势,顿时人群大乱,哭声叫声呵斥声连成一片。
皇家宫院,一时间倒成了修罗场一样的地方。
皇上朝混乱的人群中蹙眉扫过一眼,面上却没有涌现端王爷所期待的那一抹震惊、慌乱、失措、骇然……任何一抹端王爷所期冀的情绪,都没有出现。
面上镇定的如同无风吹过的湖面,皇上冷眼看向朝端王爷走去的禁军统领,这个他将自己的生死都交由他负责的统领,冷声说道:“你也背叛了朕?”
本应是怒气滔天,皇上却是说的格外平静。
这让端王爷多少心中有些打颤,不禁朝皇上深深看了一眼。
他这个皇兄,素来阴狠多疑,眼中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有人背叛,怎么此时反倒是……
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会逼宫,已经做出万全准备?想及此,端王爷不由身上浸出一层冷汗,原本匀顺的呼吸也有些紊乱。
深吸几口气,端王爷兀自摇头。
不会的,绝不会,自己计划缜密,没有分毫可以泄密的地方,他绝不会知道的,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禁军统领仿佛是觉得亏对皇上一般,并不敢直视皇上眼睛,而是低头垂眸,说道:“皇上弑母杀兄,臣不能眼看天下苍生由暴君统领,臣实乃顺应民心。”
“顺应民心?”皇上顿时大笑,笑过,锋利的目光扫过禁军统领,转向一侧的大臣们,在他们的面上一一审视,几乎是咬牙说道:“还有谁,有谁也觉得朕乃暴君,由他替朕坐上这把龙椅,乃是民心所向?”
皇上言毕,却无人敢有动作。
皇上嗤的一笑,纵是眼下局面似乎一切于他都不利,语气里还是带着睥睨天下的味道,说道:“时至今日,他连朕的禁军都能控制了,朕已经是孤家寡人……”说及此,皇上话语一顿,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与他同仇敌忾的儿子们,又道:“朕有的,只有朕的这些儿子们,你们还有什么可忌惮的,不妨让朕死个明白。”
端王爷眸光一闪,接话道:“皇兄多心了,其实只要皇兄肯救母后,臣弟还是臣弟,皇兄还是皇兄,臣弟一向心甘情愿屈居皇兄之下……”
他还想再继续抹黑皇上给自己颂德,却被皇上身后的萧煜一语阻止,“你就不要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了!若动手,请早!”说着,转脸扭向一旁的大臣,用手中佩剑直指他们,“你们,有谁和他不是一伙的,趁早划清界限,免得一会动起手来,刀剑无眼。”
仿佛是为了配合萧煜一般,在萧煜话音落下,萧铎手中长剑“嘶”的划破长空,泛着盏盏银光,直直朝人群飞去。
顿时人群大乱,凌乱中不自觉的便分成了四队。
一队朝端王爷靠拢,无疑便是这些年端王爷处心积虑所培植的党羽,余下三队,一方望着萧祎,一方望着萧铎,一方则目光坚定的看向皇上,这一队,不是任何人的势力,只忠心耿耿于皇上,尽管此时端王爷与端王妃红口白牙字字诛心,他们依然选择相信这位他们追随了多年的皇上。
皇上目光扫过向端王爷靠拢的那几个人,眼中涌上杀意,“吁,原来是你们几个!逆臣贼子!”
“这天下不是皇上一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皇上暴虐,我等自然要为百姓拥护新君。”皇上话音落下,端王爷一方立刻便有大臣尖着嗓子叫出。
正在此时,一个青衣小太监一路小跑,跌跌撞撞朝水榭奔来,许是因为他要禀的事实在重大,在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直朝端王妃摔去,还好旁边一个大臣及时扶了他一把。
那小太监却是连一声谢都来不及说,便满头大汗直奔端王爷,目光从皇上身上颤颤巍巍滑过,对端王爷说道:“王爷,宫外京卫营的人说,非得要见了王爷令牌才肯出兵。”
说着,他大喘一口气,又道:“不过,王爷府上的府兵已经将各位大人的府邸包围。”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落下,在场宾客除了与端王爷一伙的那些,余下无一不脸色大变,义愤填膺朝端王爷看去,“王爷这是何意!”
不用端王爷回答,自然有人替他作答,“王爷怕几位大人站错了队,认不清方向,提前帮各位将道路选好。各位不需多做什么,只要对今夜的事保持静默,家中老小自然相安无事,不然……”
不然怎样他却是没有说。
只是,这样的话,也不必多说。183
第二百二十八章 禅让
端王爷却是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反应,只一步上前,揪了那太监的衣领,眼中迸出怒火,说道:“令牌不是早就给了京卫营?”
那小太监禁不住端王爷的气势,吓得缩缩脖子白了脸,道:“王爷,京卫营的统领说……说……令牌是假的,让王爷拿了真的令牌去。”
顾玉青顿时心中一跳,朝萧煜投去一个似有若无的眼神。
当日成侧妃偷了端王爷的令牌命小丫鬟给她送来,她转头就送个了萧煜,却是没想到,萧煜竟又给端王爷做了个假的。
京卫营虽然一贯规矩是不见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