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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事?”顾玉青斜睨徐婆子一眼,说道。
一般府中得脸的仆妇前来回话,顾玉青都会命人搬个小绣墩儿坐了,今儿却是浑忘了一般,只口不提,眼睛瞟过徐婆子,便自顾自的转着手腕处一只色泽通翠的镯子,仿佛第一次见,细细的端详。
徐婆子低眉垂眼,飞快的扫了屋子一圈,见并没有小绣墩儿可坐,登时心头有些不悦,可碍着有事回禀,只好压下这口气,含笑行礼,说道:“上午小姐询问奴婢当年夫人及笄礼一事,奴婢回去以后又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发现有几处疏漏,特来回禀小姐。”183
第三百零四章 游说
闻言,顾玉青这才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眼底波光微动,掩了寒气,笑道:“有劳了。”却依旧未提绣墩儿的事。
徐婆子咬了咬牙,干脆也不做念想,只道:“奴婢隐约记得,夫人当年的及笄礼,给夫人插簪之人,乃祁北望族,此人需得是父母夫君健在儿女双全,且家中近几年内都无灾无难,最好四世同堂。”
这个讲究顾玉青倒是知道,只是,为她插簪的人,乃太后娘娘亲自指定之人,根本无须她过多操心,对着徐婆子,顾玉青也不避讳遮掩,只笑道:“太后娘娘钦定了平西王府的世子妃替我插簪,想来应该妥当。”
徐婆子闻言,心下一怔。
素日只知大小姐颇得太后娘娘恩宠,却是没想到……竟宠到这般地步,如此看来,大小姐将来的婚事,想必不差,只怕比赤南侯府门第还要高。
若是能跟了大小姐做陪嫁,到了婆家,以她如今的身份,去了那边,也一定不会受到亏待。
想着这些,徐婆子原本坚定的心,就忽的动摇了,只不经意间双手交叉,一手抚上另一手腕处的一只镯子,动摇的心就又坚定了起来。
随着徐婆子手上细微的动作,顾玉青不动声色的看过去,她手腕处带着一只白绿色玉镯,瞧着颜色质地皆是佳品,其上花纹却昭示着并非本朝物件。
心头冷笑滑过,顾玉青只觉可悲。
她府上的下人,还是厨房的管事,这样肥厚的差事,竟都抵不过一只镯子的诱惑吗?
还真是没摸过银子!
不过,这样也好,古往今来,凡以利相聚,必不牢靠,穆赫能做到的,她也一样能做到,只是,目光落到徐婆子那张贪得无厌的老脸之上,顾玉青却是心中明白,对于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她连做戏,都懒得。
一旦了结了穆赫,她的下场,也唯有乱棍打死才能以儆效尤。
徐婆子一番心绪翻滚,顾玉青话音落下片刻后,又腆着脸笑道:“能得平西王府世子妃娘娘亲自为大小姐插簪,实在乃赤南侯府荣耀。”
顾玉青含笑不语。
徐婆子眼珠微动,就又道:“还有一事,奴婢忽的想起,要讨大小姐的示下。”
顾玉青眉尖微动,“何事?”
徐婆子就道:“大小姐的及笄宴,可是要请男宾?奴婢好提前准备菜色酒品。”
此话说的,可谓诛心。
倘若顾玉青的母亲尚在,作为邀请人,自然是她母亲,必定是男宾女宾皆有,男宾由父亲招待,女宾则由母亲负责。
可眼下……
整个赤南侯府当家作主的人,唯有她一个,父亲好容易不必再沉迷丹药,可以回归正常生活,却是远赴祁北。
这个时候,作为及笄礼的当事人,作为宴席的主人翁,不论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以示尊重,她都不能招待男宾。
穆赫才十岁,他这个年龄,若让他以赤南侯府嫡子的身份去招待男宾,自是不妥,且不说他根本没有操持过宴席的经验,单单他的年龄就让人觉得怠慢。
只徐婆子此时如是发问,顾玉青心尖打了个转,道:“你以为如何?”
徐婆子当真以为是顾玉青在询问她的意见,便道:“奴婢以为,大小姐及笄礼非同小可,眼下侯爷虽是不在,可小姐到底也该像其他府邸一样,邀请男宾登门,方才显得赤南侯府没有仗着太后娘娘宠爱而特立独行。”
顾玉青闻言,做出为难的样子,啧了一声,道:“男宾若是登门,却是无人招待,未免太过怠慢,不成体统。”
徐婆子仿佛早就料到顾玉青会如是说,她话音儿还未彻底落下,徐婆子就迫不及待道:“这不是府里还有小少爷!”
提及穆赫,徐婆子竭力遮掩面上的不自在。
顾玉青心头冷笑,面上却是略略蹙眉,道:“他才十岁,哪里会这些,先前一直打猎为生,莫说自己招待宾客,就是登门做客,他都从未经历过。”立即否定。
徐婆子咧嘴一笑,“大小姐就是太过宠溺小少爷,舍不得他劳累,只小少爷到底男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常言道,慈母多败儿,宠溺太过,怕是要毁了他。”
顾玉青仿佛被徐婆子说的心动。
徐婆子见状,立刻更加卖力,道:“大小姐的及笄礼,左右男宾那边,还有府上管家一旁应承,小少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历练历练,日后等大小姐出阁,小少爷更是没有机会锻炼了,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操办宴席。”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理,且容我想一想。”顾玉青抬眸凝了徐婆子一瞬,叹息一声,说道。
徐婆子闻言,当即心头窃喜,沉默片刻,深怕顾玉青细思之下又改变主意,赶紧道:“大小姐总不能护着小少爷一辈子,总该让他自己锻炼锻炼的,生辰宴上,又有平西王府的世子妃压阵,绝对不会出乱子的。”
顾玉青被她说的动心,只依旧像是拿不定主意一般,犹豫道:“让他招待男宾,真的没问题?”
徐婆子当即拍胸,一副打包票的样子,“绝对无事!”
顾玉青就跟着吸了口气再叹出,道:“好吧,那就邀男宾好了。”
闻言,徐婆子当即心口一松,不自觉抬手去摸手腕处的玉镯子,一双眼睛迸射出灼热的光泽。
待徐婆子退下,顾玉青扯了笑意的脸上顿时凝上一抹沉重,眼底银光闪闪,泛着冷冽光芒。
吉祥不解,偏头疑惑道:“这徐婆子也真有意思,为何一定要劝着小姐招待男宾呢?好像她能从中获多大礼似得。”
顾玉青冷笑,“她当然能获利!”
哪里是徐婆子要她招待男宾,分明是穆赫,徐婆子不过是穆赫一个传话筒罢了。
穆赫想要的,是这招待男宾的权利,如此,在男宾席那边,他才能有足够的自由和权利做他想做之事。
吉祥一面扶了顾玉青回内室,一面笑道:“好在,小姐原本也是打算邀请男宾的。”
方才用细沙吸帖子上的墨迹,小姐邀请了哪些人,她自然心中有数。183
第三百零五章 另谋
顾玉青闻言略略颔首,却是没有说话。
今夜要等的人已经来过,此刻也唯有单单再等如意回来,吉祥服侍顾玉青洗漱过后,她便换了寝衣窝在床榻上歇着。
纵是穆赫不说,她也自然会邀请男宾,若不邀请,又怎么给楚天锗作乱的机会呢!
刚刚躺下不久,如意便窸窣进来,“小姐,徐婆子从桐苑出去就直朝小花园走去,穆赫正在那里候着,两人嘀咕几句,各自散开,离了小花园,穆赫转脚又去二门处找了栓柱一次,才返回东侧院。”
如意禀完,顾玉青眼角含了冷笑。
这个徐婆子,还真是……
这厢,顾玉青躺在床榻上,辗转不断筹谋完善她的及笄宴,而京城另一隅的永宁侯府,却并不如其名字所寓那般安宁。
白氏冷脸坐在床榻上,室内跳跃的烛火映在她的眼中,愈发为她含怒的双眼添了两把火。
董策木着脸坐在白氏下首,手里端着茶,却是不喝,那茶也不知究竟在他手里端了多久,早凉透。
“你姐姐究竟住了哪?”白氏吸了一口气,咬牙问道,因为发怒,面容扭曲的有些狰狞,说话的时候,嘴皮不住打颤。
董策瞧着这样的白氏,简直觉得陌生,他的母亲,怎么就成了这样!
换句话说,这还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吗!
董策摇头,“母亲为何一定要寻到姐姐的住处去,母亲既是觉得姐姐碍眼,丢了永宁侯府的人,自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便是,何必要这样揪着不放,您如此,姐姐日子过得不好,您难道就高兴?”
白氏冷哼,剜了董策一眼,“你知道什么!先前我是不知道,她竟然还有银子在外面买宅子,若是知道,定是不会让她出去住的,买个宅子少说也要几千两,她若把这几千两交给我,难道我还不许她在府上住个一年半载,到底她是我的女儿,我能不心疼她!”
董策听着,简直心寒到发颤。
母亲口口声声说心疼姐姐,可她谋的,竟是姐姐买宅子的银子……母亲怎么就变得如此势力,连亲生女儿也要算计。
瞥了一眼董策瞠目结舌的样子,白氏又翻他一眼,“你少拿这种眼神看我,好似我做了多大的错事一般,我如此,还不都是为了你。”
董策都要哭了,“母亲既是全为了我,只求母亲少疼我些,不要再去找大姐了。”
白氏就道:“白月棠嫁给你,虽是你的正房,可到底她是白家的庶女,嫁过来能有多少陪嫁银子,这时候你倒是腰杆硬,说起话来有模有样,等到时候日子过得拮据,你就知道银子多重要了,如今我多替你赞一些,也不至于到时候被白月棠拖累。”
听母亲如此说,董策顿时一张脸青白,“莫说月棠嫁过来陪嫁少,纵是没有,也碍不着我的事,她的陪嫁多少都是她的,难不成她嫁给我,她的陪嫁就也是我的了?没有这个道理!她的陪嫁愿意怎么花怎么安排,都是她的自由,娘可不许惦记她的陪嫁。”
“呸!”白氏当即啐了董策一口,“什么她的,她人都是你的,陪嫁自然也是你的,你犯什么浑,明白告诉你,你们成亲后,等过了双朝回们,她的嫁妆我是要收起来的,我给你保管,比什么都安全,免得你们拿去胡花。”
董策一听母亲越说越离谱,当即气的手边茶盏重重搁置在一旁桌上,怔怔看着白氏,“母亲逼走姐姐,难道也要逼着我分家另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臭小子,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你就要和我生分?当真姨娘肚子里爬出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未进门,就挑唆我儿!”白氏亦是满腔怒气,布满褶子的眼角,气的突突跳跃。
董策再也坐不下去,招呼也不打,起身就出去,从椅子到门边,两步就跨过去了,抬手一打帘子,重重甩在身后。
白氏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直到董策离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向恭顺的儿子突然如此对她,白氏心里怎么受得了,当即一口气憋在胸口,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
白氏跟前的嬷嬷忙上前帮她顺气,劝慰道:“夫人,小少爷如此,也是被未进门的少奶奶挑唆的,他年轻气盛,能懂什么,夫人何必和自己的儿子置气。”
白氏听着她的话,哭的一抽一抽的,“这么多年,我就养了一窝白眼狼,你瞧瞧雪仪那样子,哪里把这里当她娘家,好像我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