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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祎却是嘴角张扬出一抹笑意,眉毛略挑,阴翳的眼中闪着嘲讽,“我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不重要,重要的是,舒妃娘娘眼下日子只怕不大好过,二皇兄乃舒妃娘娘嫡子,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去西山别院打猎,实在……”
萧祎的话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恰到好处的打住。
萧铎登时面上表情一僵。
他不过才去了西山别院一天半,难道宫里就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知道从萧祎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萧铎直接转身,直奔舒妃宫阁。
望着萧铎的背影,萧祎嘴边抖出一抹笑来。
萧铎纵然有何家这个强有力的外家,可舒妃……说她是萧铎成功路上的绊脚石,那都是抬举她了。
嫡公主萧静毓夜半被人殴打,暂时代替皇后治理六宫的慧贵妃一番查探,在合欢殿的太监中抓到真凶,矛头直指皇后。
然而,这并不是萧祎想要的结果。
皇后无子,有皇后一日,他便能将皇后变为他最有力的依靠,而皇后的母家,必定也会成为他的一派。
在萧煜萧铎和自己三人当中,皇后始终摇摆不定,此番她落难,却是给了萧祎一个绝佳的机会。183
第三百一十五章 翻车
不过是略略动用宫中暗暗培植的势力,便让风向急转,矛头从皇后直指舒妃。
相较一直无法看清真面目的萧煜,显然,萧铎是他眼前最大的障碍,除掉舒妃,对萧铎而言,打击可谓重大。
舒妃唆使合欢殿宫人殴打萧静毓,欲意栽赃皇后,造成贼喊捉贼的假象,从而给刚刚掌权的慧贵妃添堵……对于这样的局面,不知慧贵妃是乐见其成还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暗中动了手脚。
总之,当一切证据都指向舒妃的时候,慧贵妃毫不犹豫的把结果呈给陛下,舒妃的下场,可想而知。
禁足三月,抄写金刚经三部,已算慧贵妃仁厚。
这一切发生,不过半天时间,禁足的指令亦是今日晌午才发下,远在西山别院的萧铎自然是不知情。
等到萧铎回宫,一切已成定局,他纵是本事再大,难道要陛下承认自己定错了案?替她母妃翻案?
那只会火上浇油,聪明如萧铎,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这一切,舒妃母子只会将怨恨投向皇后,认为是她在从中作梗,毕竟整件事,舒妃的确冤枉,而不论是被打的萧静毓还是打人的小太监,皆出自合欢殿,这一点,很难让人不怀疑。
为救舒妃,萧铎必定会动用何家在朝堂势力,对父皇制造压力。
这才是萧祎真正所期待的结果。
以父皇多疑的性子,再加上他竭力的推波助澜,何家搅动朝局之时,便是父皇解禁皇后之日。
在皇后被幽禁的日子,他多番照顾萧静毓,又鼎力助皇后脱难,此番用心良苦,皇后不会不明白他的用意。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宫里,谁又不是彼此利用呢,皇后是通透人,想必能想得通这一点。
一旦确定得到皇后扶持,他的局面,将比现在好得多。
夜已黑透,寥落星子散发着闪烁光芒,萧祎深吸一口气,仰头凝视半晌,只觉心胸一片激荡,似有山丘起伏,波涛排浪,敛眸低头,大踏步朝宫外走去。
舒妃被禁足,萧铎自然不能与其见面,隔着宫门说上半晌话,已经算是看守侍卫给足了这位颇得皇上青眼的皇子面子。
离了舒妃,萧铎几乎一瞬没有停歇,转头直奔兵部尚书府,何府。
而此时,骆志松正坐在一辆萧祎特地给他配置的马车上,闭目养神,微动的羽睫显示着这位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满腹心事潮涌。
右手覆在左手之上,置于腿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着食指。
马车遥遥,直奔他在萧祎府邸外的家。
家中无旁人,不过一位年过五旬的寡母,身体不算太好,要常年服药,才能吊着半口气。
马车行至鼓楼大街的转角无人处,忽的原本四平八稳的马车极速旋转起来,惊得骆志松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倏地睁开,常年不变的面上氤氲了惊恐,朝车外马夫喊道:“怎么回事?”
然而,不知是他的声音被马车极速旋转所发出的激烈碰撞声遮掩还是怎么样,话音落下,除了听到马车四处乱撞的声音,根本再无其他。
骆志松登时一颗心悬起,一瞬的惊慌过后反倒冷静下来,双手死死抓住两边窗棂,不让自己因为马车的转动而被甩出去。
以他的身子骨,这样快的速度,若当真被甩出去,不论撞到哪里,只怕都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
他……大事尚未做完,岂能休养!
就算是金刀银剑落在脖颈上,他也不能慌乱,不能!
越是危险,越要冷静。
随着马车的剧烈震动,骆志松薄唇紧抿,渐成一条刚毅的细线,不断默默告诫自己。
终于,在他胃里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的时候,马车倏地停下,他顿时被甩的朝前扑去,若非一双手死死扣住窗棂,整个人就直直被甩出去了。
几乎是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身体尚未停稳,骆志松抬手一把扯开窗帘,放目朝外瞧去,目光刚刚触及外面青砖墙壁,只电光火石间,马车车顶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车身急急倾斜出去,再然后,便是一连的翻滚。
极速的翻滚颠簸撞击下,骆志松再也无法抓住窗棂不放,眼看要被摔得鼻青脸肿甚至丧命,骆志松一眼瞧见马车底部的暗格。
世家马车,往往都在车厢底部做了特殊暗格,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主子能从暗格中逃脱一命。
瞅准时机,就在马车翻滚,车底朝上的一瞬,骆志松用尽全身力气将暗格打开,接着,朝天的暗格便翻滚下来,他顺势挪了身子,借助马车翻滚时的力道,整个人被从暗格中甩落出来。
不偏不倚,他出来的一瞬,暗格刚好落地,故而毫发无损,不过手掌略略擦破一点皮。
惊魂未定,就眼睁睁瞧着马车极速朝前滚去,所行进方向,是一条黑灯瞎火的小巷,僻静无人。
而他落下之处,尚在巷头,虽不算繁华,到底也有开张的铺子还在做生意。
大喘几口气,骆志松撑着地站起身来,别头朝左手边的转角处看去。
一个人形影子被月光照着,倒影在地上。
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那影子忽的颤抖一下,眼睛微眯,凝着那影子,骆志松提步上前。
他向前走一步,就看到那影子向后退一寸。
垂于腿迹的手不禁捏成了拳,眼底迸射出毒针一般的幽光,向前走了三两步之后,骆志松猛地转身,朝左手边的鼓楼大街走去,那样子,仿佛他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影子,而是本就朝鼓楼大街走去的。
出了小巷,骆志松沉凝的面上,眼底一片阴云滚动。
尚未到宵禁时分,鼓楼大街依旧热闹非凡,行人往来不断,八珍阁的斜对面,有一家小酒肆,规模不大,没有八珍阁的品阶高,却也颇有格调,生意尚算红火。
骆志松是这里的常客,刚一进门,便有小厮招呼,他点头含笑,抬步上了二楼。
却是直直走进一间并不招待宾客的屋子,驻足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从中退出,转脚进了一间空着的雅间。183
第三百一十六章 匕首
临窗而坐,放目望向方才出事的地点,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鼓楼大街的东头,繁华的街道左侧是一片青砖灰瓦居民区,那里住着的,多半是些商户,或者一些官员及富家子弟的外室,鱼目混珠,看似宁静实则其中颇乱。
小巷纵横,幽深,且是下坡,越往里去,地势越低,难怪方才马车翻滚的时候,速度会愈来愈快。
还好,他出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虽不至要命,可残了却是十有八九。
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恨他,竟是选了这样歹毒的方法。
蹙眉凝神,骆志松思绪飘飘,回到六年前,一个暴雨横行的夏日,哀鸿遍野的傍晚,他膝头,一个身着红色锦缎长裙的姑娘,握着他的手,抚着他的脸,手指温度一寸一寸寒凉下去,直至僵硬。
记忆太过沉重,压得他像是濒临死亡的金鱼,张大嘴,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青白,眸中瞳孔缩成一点。
而此时,酒肆二楼的某间屋子里,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男子快速的下楼,离开酒肆。
面容寻常,一双眼睛却是如鹰似雕,一眼扫过,带着精芒,让人不能逼视,望之生寒。
直到酒肆打烊,骆志松才起身离开,却是没有回家,只转头又回了萧祎府邸。
大门处,小厮揉着惺忪眼睛打着哈欠将门打开一条缝,“骆先生,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骆志松嘴角勾了一丝没有温度的笑,眼底依旧如海上迷雾一般,说道:“有些急事要禀告殿下。”
近些日子,阖府上下谁人不知骆先生很得殿下青眼,简直大红大紫,听他此言,小厮立刻不敢再多攀谈,当即开门让他进来。
骆志松抬脚朝院内走去,刚刚不过三五步,听得背后小厮又唤着骆先生,追上来。
骆志松顿足回头。
小厮走近,指了他长袍直缀的后背,“先生衣裳后面破了个洞,就这样去见殿下,怕是不妥。”提醒道。
骆志松一怔,随即嘴角挂上一抹淡笑,“出来的时候被家里的猫抓了,没想到这畜生力气这样大,竟就抓破了,还好你提醒,不然,当真就是冒失了。”
小厮挠着后脑勺咧嘴一笑,骆志松一向面冷语少,除了和殿下说话,这府中小厮,他几乎只是见面不过点头笑,此时能得他这样一番话,当真有些受宠若惊。
目送骆志松清瘦的背影离开,小厮兀自立在那里怔了好一会才返回,刚及门房,正要推门再进去睡个回笼觉,就听得又是一阵叩门声。
“今儿这是怎么了?莫非要发生什么大事?”顺着声音看向大门,略一愣怔,兀自喃喃嘀咕着,转脚去开门。
“吱”的一声,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细缝,隔着门缝看去,一眼看到面前人,小厮立刻面上一惊,嚯的将门打开,“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这真真是何时出去的我都不知道,快进来。”
随着门扉打开,一个小厮穿着的人踏着月色跨脚进来,虽同是小厮,可他身上衣料的质地,明显是比这守门小厮不知要高级多少倍。
“殿下又吩咐您去做事了吧?”开门小厮啧啧两声,“真是辛苦,方才骆先生刚刚进去,这个时候回府,想必是有要事商量,殿下跟前少不得您伺候,又要一通累了。”说着话,又是啧啧两声。
进来的小厮本根本就没有搭理这开门小厮,莫说与他搭话了,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踏步就朝内院而去,只刚刚提脚不过几步,忽的听到“骆先生”三个字,悬起的脚像是定住一般,顿时一颤,僵持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又幽幽落下。
转头看向开门小厮,“你说什么?”眼底阴翳与萧祎简直如出一辙。
开门小厮本是客客气气满面笑意,忽的迎上他这目光,顿时身上打出一个激灵来,“我……我说……说,骆先生刚刚来。”
“骆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