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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祎问的问题虽不是皇上心头最为迫切想要知道的,可却也到底在乎,闻言看向付春生。
付春生却是吸着气摇头,“臣去之前发生了什么,臣尚且不知,只知道,等臣到了,满地的被火药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皆是那些歹人。至于赤南侯府祖宅的下人,倒是一个没有见到,只有四皇子殿下的一些人,受了重伤,想必是在火药炸响之前,为了保护顾大小姐而至。”
萧铎闻言,登时小腿就是一软。
皆是……那些歹人……他这些年悉心培养的暗卫,该不会都被陆久政那个蠢货给折了吧。
瞧着萧铎面色越发铁青,萧祎心头失笑,心情大好,“那些歹人,就无一生还?”问道。
萧铎青着的脸朝付春生看过去,一颗心悬起,几乎连气息也喘不出来,双眼睁圆,一瞬不瞬。
付春生点头,“有个刀疤脸被活捉,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刀疤脸……苟胜德……萧铎顿时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腿软踉跄。
“只是顾侯爷吩咐京卫营的高达,让他直接将人送到赤南侯府,由赤南侯府的人亲自审问,不许臣插手,臣,臣不敢违抗顾侯爷,就让高达将人带走了。”
官场风气,官官相护,身为天子,皇上却也深知这个道理。
若是绑架顾玉青的人乃同僚所为,顾臻此举实在明智,他得到的第一手消息,才是最真实的。
“那些歹人,大约有多少?”萧祎皱着眉头,面色凝重。
付春生抖了抖眼皮,道:“将顾大小姐绑架走的人不知有多少,被炸死的,大约也有百十号人吧。”
“这么多!”萧祎故作震惊,转头去看皇上,“父皇,能聚集这么多人为绑架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想必这幕后指使者,绝不简单。”
萧铎心头打着冷颤。
手无寸铁……柔弱女子……这样的字眼,他实在难以接受是用来形容顾玉青的,能眼皮不眨的引爆火药,将人瞬间炸飞,这样的女子,纵然已经过了及笄礼,可到底……
不及皇上说话,付春生就道:“顾大小姐跟前的婢女一见侯爷就一口咬定,是陆久政绑架了顾大小姐。”
“陆久政!”皇上与萧祎震骇之下,异口同声。
萧铎心头都要被吓得肝裂,可面上却又不得不扯出得体的表情来掩饰。
陆久政那个蠢货……萧铎恨得咬牙切齿,他的精锐都拿去给他用,他竟然还让顾玉青直截了当就留下了他的名字。
付春生点头,道:“据说,是顾大小姐被劫持走前,拼死用刀子在门框上刻下了他的名字。”
说了半天,尽管他说的话句句如雷,可到底也没说顾臻去哪了,而且……煜儿跟着顾玉青留下的线索去追踪,那煜儿此时在哪,可是追到了……
皇上眼底情绪浮动,心头焦灼如被无数白蚁啃噬。
萧铎沉浸在他自己心头那漫天的惊慌不安和对陆久政的蚀骨痛恨中,毫无察觉,萧祎却是瞧得真真切切,将一个贴心儿子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顾侯爷呢?顾侯爷去哪了,还有我四弟…。。。”提及萧煜,萧祎,满面担忧堆砌,那样子,就算是慧贵妃这个生母,恐怕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上自然看在眼里,对萧祎的情分又有些许改变。
再看萧铎,只是木着脸立在那里,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仿佛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不禁动怒,瞪了他一眼。
萧铎却是浑然不觉。
付春生缓了口气,颤着越发干裂的嘴皮,说道:“四殿下跟着顾大小姐留下的线索去追歹人,是否已经追的上,臣不得而知,顾侯爷在下了命令之后,也按着那些线索去追踪了。”
说了一大推,意思就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皇上登时瞪他一眼,“废物!”怒道。
付春生眼角余光觑了萧祎一眼,转瞬敛了心神,慌张磕头,“臣该死,臣有罪,只是顾侯爷一应事情都不让臣插手,就连包围陆久政私宅的事情,顾侯爷都是交给了京卫营的高达去做,臣打扫了院子里的尸体,就只能打道回府,一入京,臣立刻就来禀报。”
皇上横他一眼,“你立刻就来禀报,怎么见了朕反倒一句话不说。”
此言说毕,皇上忽的觉得有些异常。
他是得了山洪的消息才急急来到御书房,一进御书房大门,就见付春生死人似的跪在那里,先入为主的就以为,那山洪的消息是付春生所禀。
一番询问,付春生只是吓得说不出话,他只好兀自下发指令,可眼下付春生所言事情,根本与山洪没有半丝关系,听他这话音儿,他进宫来,完全就是因为顾玉青被绑架一事。
那山洪的事情,又是谁禀报来的呢?
“翠屏山的山洪是怎么回事?”皇上抖着鼻子下面的胡子问道。
付春生猛地抬头,眼底一片茫然,转瞬就是惊骇万分,“山洪?陛下说翠屏山爆发山洪?”说着,不自觉转脸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势,一张脸素白无色,“四皇子殿下与顾侯爷似乎就是朝着翠屏山追去的。”
皇上刚刚落座,忽闻此言,顿时惊得全身一颤。
“你说什么!”霍然起身,指了付春生的鼻子就问,气势如虹,直催人心肺。183
第三百七十二章 河道
付春生被皇上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身子一颤,原本还能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登时膝盖一抖,瘫坐在那里,张着空洞洞的大嘴,仰头看皇上。
身侧萧祎立刻从后面给了他一脚。
“父皇问你话呢!”萧祎声音冷冽如霜,带着让人心神一凛的气势。
付春生这才缓出一口气来,战战兢兢说道:“臣派了下属收拾院中狼藉,兀自进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来侦破案件,在顾大小姐待过的内室,发现了一个被打开盖子的药匣子,匣子里药瓶码得整整齐齐,却是独独扫了五瓶儿,匣子的边沿处,有粉末撒出,那药粉气味霸道,很是冲人。”
“说重点!”萧祎觑了一眼皇上阴沉如铁的面色,冷声说道。
付春生立刻脖子一颤,抖着眼皮说道:“臣顺着这药味,一路在屋内细找,不过片刻,就寻到正屋里的一处后门处,那后门大开,门口处药味尤为浓重。”
“沿着药味,臣继续朝前追了一段,因着顾侯爷行前并没有下令让臣参与此事,臣又一心惦记着回京回禀,便只追踪了一小段路程就折返,那方向,却是直指翠屏山。”
你是觉得夜黑风高,怕有危险吧!
皇上心头冷哼,却也没有揭穿他,毕竟……揭穿他也毫无意义。
陆久政胆大包天,绑架了顾玉青,顾玉青机警,一路用药粉留下线索,萧煜和顾臻顺着线索追上翠屏山,而翠屏山此刻却正爆发山洪……
一个是他最爱的儿子,一个是他视若手足的臣子,而且这臣子明日就要开拔去打仗。
皇上心头怒气直窜,浑身血液像是被人点燃,灼烧着五脏六腑,眼睛下方的肌肉不住的痉挛抖动。
在付春生话音落下的一瞬,皇上“啪”的一拍桌子,“将禁军给朕把陆久政提来。另外,将陆久政的府邸给朕查封。”
内侍得令,即刻转身出去传话,待他反身回来,萧祎正在提醒皇上,“父皇,顾侯爷已经命令高达将陆久政的宅子围住,此刻再让禁军插手,是不是有点……”
自端王倒台,皇上便将京卫营交给了萧煜。
而高达作为京卫营统领,此刻受顾臻钦点,包围陆久政的宅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味,所谓有心算无心,皇上又一向多疑,萧祎只需将引子抛出,余下的根本不需要他多做什么。
然而,这一次他却是计划落空。
皇上闻言,眉头都不蹙一下,“顾臻命高达围住陆久政的宅子,那是因为当时除了高达无人可用!现在朕既然是知道了,这事自然由禁军去做,京卫营负责京都安全,怎么能挪了他们去做这个。”
皇上一番话,萧祎哑口无言,只好闭嘴,心头到底还是不甘。
他终究还是小瞧了顾臻在父皇心里的地位。
父皇疑心皇后,疑心端王,甚至疑心他的儿子,可唯独对顾臻……深信不疑。
这越发让萧祎明白,将顾玉青娶回府邸的重要性。
这便宜,绝不能落到萧煜头上。
顾玉青……他势在必得。
想到上次除掉端王一事,顾玉青不就在一众皇子之中单单选中了他,把那事关端王的宗卷交给他,让他替她讨个公道吗?
可见,在顾玉青心中,他应该是比萧煜萧铎都要优秀吧。
思绪及此,萧祎越发觉得,对于顾玉青,他十拿九稳。
眼见这个事情算是交代清楚,内侍弯腰,在皇上耳侧提醒,“陛下,方才回禀山洪一事的张大人,还在门口待命呢!”
儿子臣子皆被这山洪所困,皇上急的头昏脑涨,“待个屁的命,赶紧让他进来!”闻言直爆粗口。
内侍身子一颤,垫着小脚就朝外一路小跑去传话。
所谓张大人,不过是翠屏山山脚下驿站的站长,一辈子没有进过宫没有见过皇上的人,此刻被内侍引着,一路惴惴不安踏进御书房,行至萧铎身侧,扑通跪下。
不及他嗲着胆子问安,皇上就问道:“山洪怎么回事。”
张大人就道:“翠屏山与龙阳山乃一脉,两山的半山腰上皆有一条河道,历年来,京都从未下过这样大的暴雨,这河道便是山脚下村民灌溉生活的水源,可今儿的一场暴雨,使得河道泛滥,引发洪灾。”
虽然心里吓得不轻,说话从头到尾不敢看皇上一眼,规规矩矩额头抵地,可声音却是清晰。
皇上闻言,不禁扫了付春生一眼。
一个小小驿站的站长,都比他强。
“因着暴雨极大,小人担心会有洪涝或是山体滑坡,提前将周围一带百姓转移,故而损失倒是不算惨重,只是这次山洪实在势头太猛,波及面积较广,那些远的地方,小人鞭长莫及,照顾不到的,就遭了灾。”
“好在去年春天,四皇子殿下在山脚下挖了数十米深的河道,对洪水起到阻拦引流的作用,缓解了不少。”
在他提及此事时,皇上不禁眼皮一跳。
萧煜当时修河道,对他讲出的理由是要在那里环山养锦鲤,瞧着好玩……
还好当时他不日不夜的闹,自己嫌他聒噪,点头应允。
环山河道建成以后,他微服私访去瞧过一次,那河道修的既宽且深,养鱼自然是暴殄天物,可如今用来引流洪水,倒是最佳的。
这臭小子……
只是一想到这臭小子还在翠屏山上不知死活,皇上心里就跟针扎似得难受。
“小人进宫之前,是先去了京兆尹府邸和工部大人府邸,但是……”但是的话,他没有继续说,而是吸了口气,转口说道:“如今因着那河道,再加上雨势已经转小,小人来的时候,洪水基本已经得到控制。”
他能说的,就这么多,余下的,就不是他能多言的了。
那没有说完的半句话是何意义,皇上又岂会不知道。
京兆尹的府邸无人接应他,姑且认为是付春生不在,那工部窦恒书呢?
不消皇上吩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