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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恭贺之声,源源不断,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顾玉青含笑一一受过。
彼时,皇上御赐铁券一事,已经传开,更有人就此发出啧啧钦羡之声,顾玉青闻言不过一笑而过,只笑容里含了得体的恭顺,是对陛下隆恩的尊敬。
一曲歌舞散去,便有内侍尖着嗓子通传,“陛下驾到!”
随着他青衣唱腔一般的声音幽幽响起,宴席大殿之内,轩然热闹之声,骤然停下。
除太后外,所有人皆是款款起身,站立起来。
随着一阵衣料摩挲环佩叮当之声,萧煜跟在皇上身后,一路穿过众人。
皇上落座太后身侧,一众立着的妃嫔及皇子皇女呜呼坐下,萧煜则不等宫女引导,直接坐在顾玉青旁边。
他才不管,这位置原本是为谁而准备的呢,现如今,赐婚的圣旨已经发了,顾玉青也进宫磕了头,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与她并肩而坐了。
“殿下,这是嫡公主的位置。”萧煜刚刚坐下,他身后的引导宫女便不安的朝太后看了一眼,低声提醒。
她声音说的极小,几乎除了顾玉青和萧煜,无人听得到。
萧煜却是大嗓门说道:“让她坐我的位置,不就行了!”言语之气,满是随便。
刚刚落座的皇上就不禁皱眉朝他看过去,嗔他一眼,满眼写着: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萧煜则是一脸无辜的默默回应:挨着自己媳妇坐,又没错,和出息不出息的,有什么关系!父皇不要夸大其词!
心有灵犀,皇上一瞬间懂了萧煜眼底之意,顿时无语!
却是抬手一摆,冲着萧煜身后的宫女说道:“让他就坐那吧。”
自从沉香阁一事过后,静毓夜夜噩梦,日日惊恐,不得一日的安宁,只怕根本无心来参加这宫宴。
让萧煜坐了静毓的位置,也好。
免得一会人人到齐,唯独缺了她,空荡荡的位置又是格外的显眼,平白又要惹得一场是非。
想到后宫之中的魑魅龌龊,皇上心头不禁有些沉沉,转头朝皇后的位置扫去,眼中浮上狐疑,“怎么皇后还没来?”
说着话,皇上举目一扫下方众人,又道:“祎儿也不在?”
近日来,皇后和萧祎走动频繁,皇上心头,已经不悦。
身为帝王,他格外忌讳后宫与前朝的藕断丝连,瓜葛不断。
萧祎是要竞争皇位的皇子,而皇后,膝下无子,地位尊贵不说,娘家势力更是雄厚,萧祎若是得了她的助益……思绪及此,皇上不禁朝萧煜看过去,心头重重一叹,可惜,可惜董家无人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主动
这厢皇上心头还在为着将来继承帝位之事忧心忧肺,为萧煜伤透了心。
转头就见萧煜正满面殷勤,双眼陪笑,格外的体贴和小心翼翼,亲自把盏,替顾玉青斟满一杯,那甘之如饴的模样,让皇上顿时嘴角一颤,将目光挪开。
这小子……
皇上的问题问出,慧贵妃却是低眉垂眼,瞧着自己面前的茶盏杯碟,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坐在她下首的贤妃眼见慧贵妃不言语,只当她是在想心事,没有听到,当即面上扯出一个娇媚的笑容,朝皇上看过去。
摇着头上一只金步摇,嗲着声音说道:“方才听顾家小姐的意思,三殿下此刻正和娘娘议事呢,许是事情重大,一时间才来的晚了。”
先前,贤妃私下,一直是依附端王,端王让她如何,她便如何,可越是听端王的,皇上对她就越发的疏远冷淡。
现如今,端王不在了,因着他们之间的私下来往并不被人知晓,故而,她依旧是这宫中贤妃,位屈慧贵妃之下。
没有端王,凡事自己拿主意,反倒是引得皇上去了她宫里三两次。
枯木逢春,不过是三两次,就足能让死灰复燃。
听到贤妃的话,皇上面上顿时涌出不悦,太后这厢摆了酒宴,连他都已经到了,皇后却是因着与萧祎密谈,左右延迟,这是要让他与太后一起等她吗!
恼怒之气越发浓盛,不禁鼻间发出重重一声哼哧。
他们,究竟在密谈什么!是什么样的大事,竟能让一贯都沉稳知轻重缓急的皇后连最起码的尊卑礼仪都不顾!
这样的疏漏,自他见到她,她就从未有过。
本就性子多疑,此刻皇上脑中,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联想起来。
正说话,外面内侍扯着嗓子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尖锐而响亮的唱腔落下,皇后与萧祎前后脚的进来,两人皆是满头大汗,皇后甚至还有些衣衫不整,发髻凌乱。
皇上瞧着,心头狐疑就更重了几分。
沿着舞池,穿过人群,皇后与萧祎一路行至皇上太后面前,屈膝行礼作揖,皇后先开口,“臣妾有罪,母后的宴席,臣妾竟是来晚了,还望母后陛下降罪。”
皇上眼睛微眯,眼中一道精光迸出,可这宴席之上,到底还是给了她这六宫之主的面子,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家宴而已。”
太后也跟着笑道:“来了就好,入座吧。”笑意却是微凉。
顾玉青的好事,太后不想任何人在这里闹出不愉快,什么话,且等着宫宴散了,有的是时间慢慢追究。
虽是恩宠不算隆盛,但到底也是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夫妻,皇上的性子,皇后还算摸得准,他那样子,分明就是在刻意的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嘴角越是扯着笑,眼底的怒气就越重。
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皇后只怕,等到宴席散了,就再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眉眼微动,不动声色的朝顾玉青瞥过一眼,恰好迎上顾玉青朝她投来的一抹冷笑,眉毛轻挑,那笑意中,蓄了得意的挑衅,皇后顿时心头一缩。
顾玉青行事,一贯沉稳内敛,此刻这笑意……
她本就怀疑,顾玉青先行一步,早就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讲了出来告状,此刻眼见顾玉青看她是这般眼神,这种怀疑就变成了笃定。
如若不然,分明是她与萧祎双双迟到,可皇上与太后,怎么连个原因都不问呢!
这可不是他二人一贯风格,更何况,昨儿太后还当着慧贵妃的面,敲打她一通。
再朝慧贵妃看去,慧贵妃虽是低眉垂眼,状似面上风平浪静,可她的嘴角,分明是带了些弧度的,她分明就是在笑,她在笑什么……而慧贵妃下首的贤妃,更是满面的幸灾乐祸,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心思翻动,皇后紧紧抿唇,眼底热泪盈眶而出,满面泫然欲泣,“陛下,臣妾与祎儿来的晚,实在是有原因,陛下和母后,不要偏听偏信顾玉青一面之词啊!”
皇上闻言,顿时蹙眉。
这宴席尚未开始,满殿坐着妃嫔皇嗣,皇后这是要闹哪样……眼底浮上一层阴霾,道:“什么话,等宫宴过后,再说。”语气已经带了些许不耐烦。
可这不耐烦,落在皇后眼中,越发觉得,是因着顾玉青告状,才如此,自然更是不肯,只以帕抹泪,道:“陛下还是听臣妾说完,也好还臣妾一个清白,臣妾贵为六宫之首,还不想被这尚未进门的儿媳妇冤枉。”
说着,皇后满面怒色,朝顾玉青看过去,顾玉青却是不动声色的挑挑眉,嘴边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萧煜转头扯了顾玉青的衣袖,以目示意:怎么了?
顾玉青用眼神回他一句:安心看戏。
心有灵犀,得了顾玉青的话,萧煜身子向后一靠,当真就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
皇上眉头蹙起,正欲再言,却是被太后先行一步阻了他,雍容华贵的面上,带着一些玩味,太后眉眼微动,看着皇后,道:“不妨让她把话说完。”
皇上一贯孝顺,更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忤逆太后意思,况且,他心头也的确是疑惑,皇后与萧祎,到底为何来晚,而皇后口中的,不要偏听偏信顾玉青一人之言,又是何言?
在他尚未来之前,顾玉青说了什么?
疑心本就重,这样的思绪萦绕心头,皇上深吸一口气,身子向后一靠,以手撑着扶手,半边身子倚过去,托腮看向皇后,“皇后有何委屈?”
随着皇上话音儿落下,皇后当即眼中热泪扑簌簌落下,“臣妾不知,顾玉青究竟是如何诋毁诽谤臣妾,可方才在臣妾寝宫,臣妾却是当真无心为难苛责她。”
慧贵妃一直低垂的眼睑渐渐抬起,眼底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真切其中蕴意,只目光缓缓锁定在皇后身上,带着一抹饶有兴趣。
她身侧的上位,太后娘娘眼底的冷光却是渐渐凝重,随着皇后话音儿落下,太后道:“你无心?”
一句问话,问的没有任何情绪包含其中,可就是这份沉着的冷漠,让皇后心头突突一跳。
第四百六十二章 砸脚
下意识的朝顾玉青瞥上一眼,目光划过顾玉青眼底的那抹复杂光泽,皇后领了心神,道:“顾玉青过去的时候,臣妾刚好正着人打扫了宫殿,扬灰飘飘,臣妾是怕灰尘眯了顾玉青的眼,才让人将门窗大开,并非如她所言,有意让她吹冷风。”
一口气说完一长串话,皇后只觉得浸着冷汗的手心,指尖微微打颤,心头惶惶,有些领不住神的感觉。心下奇怪,今日这是怎么了,这种惴惴不安惶惶难宁的感觉,她可是从未有过。
不过一个顾玉青,她还从未放在眼里,怎么竟就不安到这样的地步。
思绪飞闪,皇后继续道:“至于静毓,说话确实是冒失了些,可母后和陛下也是知道,静毓这些日子,神志恍惚,昼夜难安,一时间情绪失控也是有的,却绝非刻意冲撞冒犯谁,更非对陛下圣意有诸多不满。”
“母后和陛下,可万万不能只偏听顾玉青一人所言。臣妾近日来,与慧贵妃有些误会,顾玉青一些言辞,想必过激。臣妾乃堂堂一国之母,又怎么会蓄意为难她一个孩子。”
“静毓更是从小深宫长大,规矩心性如何,陛下最是深知,她绝不是那猖狂的孩子。”
皇后说的言辞诚恳,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太后微微眯起的眼底,究竟迸闪着如何的光泽。
待到皇后言毕,皇上听得稀里糊涂,不禁侧头,朝慧贵妃看过去,“朕未进来之前,顾玉青都说什么了?”
被点名,一直沉默不语的慧贵妃翩然抬首,嘴角含笑,温婉答道:“并未说什么,只是太后娘娘问起为何没有与皇后娘娘同来,她说,皇后娘娘有要事处理,怕是要耽搁片刻,别的……”
佯做一番思忖,慧贵妃却是偏头朝太后看过去,“别的,似乎也没说什么了,接着便是舞娘入场,吃过一轮酒,大家恭贺一番罢了。”语气带着不是极其肯定的征询。
言罢,眼底波光浮动,转头看向皇后,“不过听娘娘一番话,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欲言又止,慧贵妃面上带了几分心疼和担忧,朝顾玉青看过去,兀自摇头,喃喃道:“可惜这孩子扛事,什么也不肯说。”
皇后闻言,顿时满面震骇汹涌而上,惊骇之色,犹如海啸,劈头盖脸,朝她砸来。
顾玉青……顾玉青什么也没说……
心尖几个抽动,皇后面上的血色便以看得见的速度褪去。
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