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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明白过来慧贵妃的意思,“母妃是说,贤妃参与了端王的谋逆计划!”眼底泛出精光。
声音带着震惊,可随着话音儿落下,他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却也逐渐冷静下来。
慧贵妃点头,“如若不然,为何端王妃早不与她来往,晚不与她来往,偏偏她刚刚抱养了萧恪,她就登门呢!隔三差五的进宫,却是每每都要到她宫里小坐片刻,纵然后来,陛下已经冷落贤妃,不再去她宫中,端王妃也一如既往的来。”
慧贵妃说的这个,萧煜倒是有记忆。
略略思忖,萧煜道:“父皇厌弃贤妃,该不会是因为贤妃时常在父皇耳边,替端王吹风吧?”
是个男人,只怕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成天说别的男人如何如何,且不说她说的话是好是坏,单单是常常挂在嘴边,就是个忌讳!
慧贵妃自己也随着想到了,长长一叹,“难怪,难怪端王倒台之后,陛下渐渐又肯去贤妃那里了。”
说着,嘴边泛起一丝薄凉的苦笑,帝王之心,永远的不可窥测,实则是因为,它太过肮脏!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慧贵妃面上,忽的府上一抹难以忍受的厌恶之情,随之,捏着帕子的手微抬,在面前挥了挥手中丝帕,似乎是在驱赶什么。
正说话,慧贵妃的贴身婢女匆匆赶紧来,恭敬且低声禀报,“娘娘,陛下来了。”
等到皇上进门,慧贵妃与萧煜已经收敛了情绪,在外室迎接,一眼看到萧煜,皇上眼中闪过欣喜,张口却是说道:“你个臭小子,今儿怎么来的这样早!”
不及萧煜作答,一面迎了皇上进内室,慧贵妃一面含笑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惦记着臣妾这里的东西,琢磨着给他媳妇挣去呢!”
第四百七十章 冷水
萧煜来的时候,慧贵妃原本就在翻箱倒柜的收拾东西,想要挑些好的送给顾玉青拿去用。
眼下,这理由正好与室内大开的箱笼一丝不差的吻合。
皇上扫过桌上摆出的几样东西,指着萧煜笑道:“你这是要把你母妃的点宝贝都掏干了才算甘心!”
萧煜就笑道:“掏不干,反正父皇时常都要再送母妃更好的,这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皇上嗤的一笑,“你倒会说。”神情愉悦。
满室的温馨,自然是不必说。
彩衣娱亲,半晌过后,萧煜才从慧贵妃宫中出来,转头回府,他回去的时候,明路尚未归来,和顾玉青约好的,又是下午才见,左右无事,萧煜一头扎进书房,开始翻腾那些有关苗疆的书籍。
只思绪时不时要被猛然想起的萧恪打乱一瞬。
此时,在萧祎的府邸,萧祎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房院中的石凳上,手边石桌上摆着茶盏,盏中茶水尚满,只是早已经不知何时就凉透。
秋日的阳光微醺,伴着窸窣微风,穿过头顶渐渐凋落的树枝,洒在萧祎身上脚下,只这份算不得热烈的阳光,却无法融化他冰坨一样的脸。
眼底阴云翻滚,如同海啸地震,如同毒蛇猛兽。
正一个人捏拳,浑身散发着如同修罗场一样的戾气,大门处,初砚引着骆志松徐徐走来。
骆志松依旧是那身经久不变的石青色衣袍,面色苍白的没有血色,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也带不出一丝的生机,整个人,如同行走的死人。
眼帘微垂,羽睫遮住满眼的情绪,行至萧祎面前,作揖行礼,萧祎随手一抬,指了他对面的石凳,让骆志松坐下。
骆志松也不谦让,转头坐下,初砚立即斟了一杯热茶给他,茶气蒸腾而上,隔着飘忽不定的雾气,骆志松朝萧祎觑了一眼,“殿下可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端起手边茶盏,双手将其握住,只是用这略带烫意的杯盏取暖,却并不送到嘴边去喝。
得了骆志松的问话,萧祎满腔的怨毒之气,仿佛终于找到一个倾泻口,抬手举拳,一拳砸到身边石桌之上,也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桌上的茶盏,水面登时荡起波纹。
“可恶!本王若不能将萧煜鞭尸万里,誓不为人!”
萧祎说的咬牙切齿,立在他身后的初砚闻言,却是眼皮一抖,低头垂眸,看向萧祎的目光,骤然含了一缕冰凉如蛇的精光。
骆志松倒是眉眼不动,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只是眼底波光,究竟有无起伏,就不得而知了。
萧祎恶狠狠的话音儿落下,骆志松不动声色的问道:“可是四殿下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惹得殿下如此动怒?”
语气里,竟是带了一丝戏虐。
萧祎顿时抬眸,朝骆志松看过去,眼中蓄着怒气,“骆先生如何这般语气,仿似本王咎由自取一样!”
怨怒之气,扑面而来,骆志松却是丝毫不动,嘴角微弯,扯出一抹似有若无,浅薄的根本看不出的笑意,“殿下动怒,难道不是因为你谋划顾玉青不得……不仅不得,还遭到反噬?”
心头怒气的根源,就这样被骆志松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揭开,如同揭开最为厚重的伤疤,露出底下溃烂化脓的伤口,萧祎只觉自己像是被曝露在烈阳下没有穿衣裳的人,耻辱和愤怒,交叠而起。
“你究竟是谁的幕僚!”愤怒拍桌,指着骆志松吼叫。
大约是萧祎嘶吼咆哮的声音太过大,骆志松的耳朵有些经不住,不禁皱眉,待萧祎语毕,骆志松平静如常,道:“殿下严重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痛定思痛,想着如何应对吗?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殿下是要让我,就这个问题,认真作答?”
萧祎目光一怔,脸上就显出泄气之色。
骆志松说的没错,这个时候,他纵是怒气滔天,也毫无用处,毕竟他胸口这把火,是烧不到萧煜的。
再看骆志松,萧祎眼中就带了一丝庆幸。
庆幸他有骆志松这样心神坚定且冷静缜密的幕僚,不然,换作其他旁人,只怕他发出这样的雷霆之怒,那人早就人云亦云,坐在这里,喷着口水,和他一起大骂讨伐萧煜了。
可那些听着痛快解气的话,却是毫无意义,毫无用处。
只有骆志松……冷静如他,才能直面他的任何情绪而不为所动,在他极度的暴怒或者亢奋中,犹如一盆含着冰渣的冷水,从头浇下,让他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传出,萧祎道:“方才让先生见笑了。”
骆志松微微弯嘴,却是不接话。
萧祎略作沉默,一瞬后道:“本王既是得不到顾玉青,得不到赤南侯的势力,那本王无缘的东西,他萧煜也别想拥有。现在,本王只想将顾玉青毁了。”
“没了顾玉青,萧煜自然也就无法借的赤南侯的势力!”
提起自己的重新打算,萧祎心头怒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势在必得。
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当日他说要竭力破坏萧煜与顾玉青婚事,自己迎娶顾玉青的时候,面上,亦是这般的势在必得。
结果呢?
看着萧祎,骆志松心头冷笑。
势在必得,你凭什么势在必得!
人人都想势在必得,可结局,大多却是作茧自缚!
“殿下已经有了计划?”骆志松不动声色的问道,声音清冽,如同一道山涧小溪,带着凉意。
萧祎摇头,“正想与先生商讨。”
骆志松立即道:“殿下怕是找错人了。我擅长的,是替殿下谋划政事,而非……”似乎是找不到一个妥帖的词来形容萧祎口中所言之事,犹疑一瞬,道:“而非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萧祎立刻挑眉,“无关紧要?你居然说无关紧要,你知不知道,一个赤南侯的影响,究竟有多大!纵然朝廷六部皆为我党,也抵不过一个赤南侯!”
“可殿下难道觉得,只要得了赤南侯,就能得了天下?”
第四百七十一章 分析
骆志松的眼睛,半抬半垂,长而密实的睫毛遮住眼底神色,阳光透过头顶的树枝,斑斑驳驳打在他的身上面上,明暗不辨。
萧祎的情绪,还在激荡中,否则,他定会注意到,骆志松在说道赤南侯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何等的虔诚。
“纵然不是得了赤南侯就能得了整个天下,可与赤南侯为敌,这天下,要想得到,定然要付出百倍的努力。”萧祎笃定道,“本王得不到的东西,就只有毁了它,要么毁了顾玉青,要么……要么就毁了赤南侯。”
说到毁了赤南侯,萧祎眼底,忽的绽出一道亮光,不及骆志松说话,他便道:“似乎,毁了赤南侯,要更彻底更稳妥些!”
这个想法,显然是他刚刚才想到的,只是才冒出心头,便将他的满心占据,几乎是眨眼功夫,便在他心头脑海深深的盘踞住,顺着这个思路,萧祎的思绪,开始转动。
眼中面上,开始光芒四射。
“你要毁了赤南侯?”骆志松捏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气息不禁有些加重。
甚少见骆志松有如此激动地时候,萧祎不禁蹙眉,狐狸一样的眼睛如针一般盯在骆志松身上,“怎么,先生难道觉得不妥?”
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态,骆志松手上用力,几乎是要将茶盏捏碎,才平稳了呼吸,“当然不妥。当日你要一争顾玉青,我就觉得不妥,结果如何!如今,你要对付赤南侯,我亦是不赞成!”
纵然骆志松此刻面上已经一片平静,又恢复他惯有的冷清和漠然,可他方才的那抹慌乱,萧祎却是尽收眼底。
得骆志松此言,萧祎凝着骆志松的眼睛,“你抬眼看着本王。”这一句话,用的是上位者对蝼蚁苍生的命令,语气极是冷酷。
不知是被萧祎这突如其来的语气吓到还是如何,骆志松竟是结结实实打了个颤,一直捧在手心的茶盏,“当啷”落地。
凉透了的茶水在杯盏尚未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尽数泼出,洒了骆志松一身。
脚下瓷片四溅,有些蹦的高的碎瓷片,甚至飞跃反弹起来,直直迸溅到骆志松的手背,锋利的刃部擦着手背而过,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珠。
苍白的皮肤,因着这抹刺目的殷红,越发显得没有血色。
骆志松低垂的眼底,瞳仁紧缩,一瞬过后,猛地抬头,朝萧祎看去,澄澈如泓的眼睛,纤尘不染,干净的如同初生的婴儿。只有眼中那层忽薄忽厚的浓雾,始终无法散去,遮住一切情绪。
“看着殿下的眼睛,我也还是那句话,殿下要对付赤南侯,我不赞同。”骆志松道。
“为何?”审视的目光,一瞬不瞬,萧祎反问。
“放眼整个朝廷,殿下找得到第二个可以抗衡南越辽国和沧澜的大将吗?纵然如今南越和辽国国力不佳,战斗力不如从前,可沧澜呢?沧澜可是一直对我国疆土虎视眈眈。”
“当日陆久政的话,殿下不会忘记吧。”
“陆久政可是端的外逃沧澜的计划呢!朝中有一个陆久政,就会有无数个与陆久政一样的人。沧澜国国富民强,环境极佳,更何况,我朝臣子逃窜过去的,必定会被保护起来。”
“殿下,难道等到您来日登基,难道愿意面对如此劲敌?”
继续直视萧祎,骆志松说的铮铮,每一字每一句,皆是发自肺腑。
“这就是你不赞同本王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