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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句,念得极轻,萧煜没有听真切,要她再说一遍,她却是摇头闭眼,不再多说。
吉祥招了候在院外的婆子进来,抬了她,一行人离开。
待到他们的身影离了桐苑的大门,顾玉青深吸一口气,扯着萧煜的衣裳,一双黑白分明透着骇然的眼睛,直直盯上萧煜,道:“顾玉禾,顾玉禾的肩胛处,就有一片梅花状的胎记!”
激动之下,顾玉青的声音,颤抖不已,每一个字说出,都犹如被风吹散。
萧煜闻言,顿时胸口一抽,心跳跟着停掉半拍,怔怔看着顾玉青,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其中的蕴意,“你说……你说……顾玉禾,是棠小主的女儿,是父皇的骨肉,是皇嗣?”
顾玉青用力点头。
只可惜,现如今,端王府倾败。
她也不能再验证,成侧妃是否知道顾玉禾的身份,顾玉禾自己是否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她们两人,如同提线木偶,被端王设计了一辈子……
第四百七十九章 哭包
顾玉青此言,于萧煜,着实意外,不禁疑惑,“可顾玉禾,与成侧妃,容貌上,却是十之八九的相像!”
顾玉青摇头,“容貌再像,也抵不过那梅花状的胎记。”
萧煜怔怔,一时间,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顾玉青却是思绪回到上一世,上一世,顾玉禾一杯鹤顶红灌倒她的喉中,与萧铎开启并肩人生,可他们,却是亲生兄妹……
嘴角不禁微扬,顾玉青只觉心头带了些许让人作呕的快意。
待到二人皆回过神儿,才将心思偏转,落到萧恪身上。
“萧恪既非父皇亲生,又非被端王掉包之人,那萧恪,到底是怎么进的宫,何时进的宫,谁让他进的宫,在萧恪之前的那孩子又去了哪里?贤妃抱养萧恪,就算婴儿的面容模糊不辨,可孩子眼底少了一颗痣,却是怎么也没有发现呢?”
震骇之下,萧煜满目疑惑,将心头这些疑虑,悉数吐出。
顾玉青却是神思飞荡,不自觉,心头千回百转,想到“天机”神玉之言,想到她在丰台祖屋时它给她下发的那个任务,想到前几日它突然蹦跶出来说的那句话“见到弟弟感觉如何?”
神玉乃上古神物,通晓古今将来,它所言,必定无误。
按着它的话音儿,萧恪根本就不是她的弟弟。
顺着思绪,萧恪与她,每每接触,彼此间那份说不清道不明却是让人安心踏实的情愫,徐徐萦绕而上,顾玉青猛地就想起她重生以来不断做的那个梦。
梦里,有两个小胖墩儿,光着屁溜,手牵手迈着短腿儿朝她跑,问她要桂花糖,喊她姐姐。
从前,她甚少疑惑,为何会有两个小孩,她分明只有一个弟弟。
可现在……那接生嬷嬷的一番话,却让她不禁去回想那个梦,那个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做的梦。
梦里有母亲,有外祖一家。
母亲与小舅母相对而坐,彼此含笑,望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正是她之后每每做梦,梦中出现的孩子。
思绪及此,顾玉青不禁心头悸动。
倘若萧恪就是她梦里的孩子,那他的真实身份,该是她的小表弟,她外祖家唯一仅存的血脉,小舅与小舅妈的那个当年不足满月的孩子!
母亲生下弟弟与外祖一家横遭惨祸,虽不是同一日,却是相隔不算甚远。
弟弟与表弟,本就是同年不同月的同龄人。
……嫡亲的弟弟也好,外祖家的表弟也罢,皆是让顾玉青能心神一震的亲人。
呼吸不禁紧蹙,几个重重的喘息,顾玉青没有回答萧煜的问题,却是对他道:“你为何……为何突然开始调查萧恪?”
或许,萧煜是掌握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能将那些事情与自己的思绪结合在一起,她才能更准确的判断,萧恪,到底是不是她两个弟弟中的一个。
得顾玉青如是问,萧煜抿唇,目光忽的变得有些闪烁,终还是吸了一口气,道:“你与他,素无往来,可每每你有难,但凡他在,必要护你。那次端王作乱,端王欲要那你做盾牌来威胁顾侯爷,他几乎是与我同时拔剑,挡在你与端王之间。”
“沉香阁一事,我与他,并未提前彼此照应,他却是笃定的信我,会帮他圆谎,思来想去,我和他之间,唯一的纽带联系,应该就是你。”
“再后来,除掉萧铎那次,我倒是提前找了他,得知我需要他的配合,他却不问是否危险,却只问,是否与你有关,我说有,他就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还有……”说着话,仿佛周围的空气太过稀薄,萧煜有些喘不过气来,大口吸了两三下,才又道:“那次你被萧静毓绑架至湖心小岛的密室中,我抱了你从密室出来,我在宫中的探子回禀,从头到尾,他都一路尾随。”
“就连你后来进了我母妃的寝宫,他都尚未离开,只等你从寝宫出来,他又一路跟着你出了宫,才转身走了。”
一口重重的气息舒出,萧煜道:“这其中种种,萧恪都做的极其的小心翼翼,可旁人察觉不到,因着与你有关,我确实捕捉到了蛛丝马迹。所以就派人去查了。”
萧煜说的这些,有些顾玉青已经知道,有些确实初闻,但自己知道是一种心情,听旁人说起,却又是另一种情绪萦绕而上。
鼻根处一阵发热的酸胀,顾玉青只觉眼底像是被人用热柠檬中浇灌了一样,涩的她只想落泪。
心头狠狠一抽,随着萧煜的一言一语,死死揪起。
萧恪……那个活在透明世界里的皇子……原来……一直在这样默默地陪在她左右。
萧煜每说一句话,顾玉青脑中就要跟着浮现一个场景。
脑海中,萧恪孤绝凄凉的背影是那样单薄,可他每每看她的眼神,却又是那样的……温情绵绵。
似乎有几次,萧恪与她并肩独处,总是欲言又止。
他想说什么呢?他是知道什么吗?
萧煜语毕,语气略顿,牵了顾玉青的手放置掌心,“阿青,原本我以为,从这接生嬷嬷的话里,就能肯定萧恪的身份,可现如今……你也不要太失望,我们再继续努力。”
一串热泪顺着眼角滚滚落下,顾玉青摇头,“我想见萧恪。”
眼见顾玉青哭,萧煜顿时有些心神大乱,忙抬手替她擦去眼角面上泪痕,“不哭不哭,相见萧恪,我们就见,你说,在哪见,在赤南侯府还是在宫里,亦或在别的什么地方,你说我,我现在就去安排。”
语气温柔似水,如同在哄几岁的小孩。
顾玉青听着,不禁心绪略略平复,“就在赤南侯府吧,今夜,今天晚饭时分,可以吗?”
萧煜当即点头,“自然可以!那……不哭了,好吗?”说的小心翼翼,略带几分央求。
顾玉青才要收住的热泪,因着这份柔情,却愈发汹涌。
眼泪不止,心头却是暗暗生恼,素日并不如此,怎么在萧煜面前,竟成了个哭包!
第四百八十章 相邀
虽暗自生恼,可顾玉青却是浑然不觉,她在与萧煜说话时,语气到底有多……
所谓娇妻,也不过如此了!
意识不到这一点,顾玉青却是脑中想着另外的事情。
纵是她与萧煜在这里再怎么胡乱猜测,也是无果,还不如当着萧恪的面,问个清楚。
“那个……你莫要吓着他,只说是请他来玩,万一,他并不知晓什么呢!万一他只觉如你一样,都是陛下亲生的皇子呢!”顾玉青嘱咐萧煜,尽管她心头笃定,萧恪一定知道些什么。
萧煜点头,“我晓得,在没有十足把握前,绝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蛛丝马迹,来破坏他现在的生活。”
“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如今想要利用他行悖逆之事的当事人端王已然不在,若他并非你的弟弟,若他对真相一无所知,就让他做个皇子,又如何!”说着,萧煜苦笑打趣道:“说不定,我也是被人换了的!”
顾玉青闻言,明知他说的是个笑话,却是忍不住嗔他一眼,“什么话也能拿来浑说的。”
萧煜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这一笑,却是将院中气氛,缓和许多。
略坐片刻,萧煜起身告辞,着手进宫事宜,顾玉青则是吩咐了如意,让厨房竭尽全力,做出所有他们能做的饭菜来,缺什么,尽管去买,桌子不够,尽管到库房去搬。
倘若萧恪当真是她其中一个弟弟,第一次亲人相见,她必定要隆重,要让他感受到所谓家的温暖。
命令下发完毕,等待的时间,就变得格外的漫长,时光仿佛被拉长,往日稍不留神就偏西的日头,今日却是久久不肯下山。
独处之时,原以为“天机”要出来蹦跶一番,却是等了半晌,也不听它发出一个音儿。
兀自抱着抱枕,倚坐在窗边椅上,瞧着窗外廊下笼中八哥,顾玉青默默出神。
纵然没有寻到亲生弟弟,可若萧恪当真就是她小舅母家的幼子,也算上天垂怜。
顾玉青惴惴不安,患得患失。
一时间几乎可以肯定,萧恪就是她的表弟,可一时间又觉得他不是。
这厢,她神思难宁,那厢,萧煜已经进宫立在萧恪面前。
萧恪的宫院一贯萧索,素日并无人登门,院中下人,也不像其他宫院中那般勤勉,忽的见萧煜来,足足愣怔好一瞬,才有个尚算机敏的小内侍匆匆迎上去给萧煜请安。
“四殿下万安,今这是怎么了,四殿下竟是来了这鸟不点地的地方!”
他话音虽是谄媚,可说的话,实在是不伦不类不像话,萧煜蹙眉,冷冷扫他一眼,“你们殿下呢?”
小内侍闻音,忙满脸狗腿的引路,“九殿下在书房读书呢。”
说话间,宫院中其他内侍也相继围了过来,七七八八说着话,莫说毫无规矩可言,所说内容,竟是拐着弯的求情,想要调到别的院落中当差。
萧恪不得父皇待见,他宫里的下人自然也被这势利眼长在头顶的各院宫人嘲篾。
当起差事,也不比其他宫院里赏赐的多。
可除此之外,萧恪这里,却是个极其自在安稳的地方。
萧恪一贯不喜被人服侍,跟前连个贴身的随从也没有。
院中之事,他更是从不过问。
所以,他院里的人,除非是得罪了别人,否则基本不会挨罚,可谓安逸。
瞧着四下这些不知足的势力下人,萧煜心头不禁就想起那十个欺上瞒下的接生嬷嬷。
没有在赤南候府发出来的火,此刻却是被众人围哄着,蹿了起来!
“想换地界啊?掖幽庭最近缺人,要不,本王去向九弟求个情,让他放了你们去掖幽庭当值!”
掖幽庭,乃朝中所犯重罪之人的家属服役之地,是宫中最苦最累最无人性可言的地方。
听得萧煜冷声冷面如是说,众人多少心头瑟瑟,又胆小的,甚至当时就打了个激灵。
萧煜可是宫里最不讲究章法规矩的皇子,他所说的出,必定做得到。
看着四周围着的内侍变了脸色,萧煜冷哼一声,“院中的事情都做完了,和本王来这里磨牙!”
一语既出,众人当即鸟散。
萧煜却也是行至萧恪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