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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挺正常一个人,怎么自从雪仪和离之后,她就跟鬼上身似得,大变了样,天天口不离声的,就是银子!
为了这银子,甚至把亲生女儿和外甥赶出府去住。
每每同僚之间提起此事,董渊都羞得恨不能钻了地缝去。
因着这事,向她提过几嘴,结果他话音儿还没落,白氏就撒泼打滚犯起浑来,哭天抢地的狼嚎,说什么,原先雪仪在镇国公府做世子夫人的时候,哪一个月不贴补永宁侯府千八百的银子。
和离了倒好,屁都捞不着。
堂堂永宁侯府的夫人,也算是大家闺秀出身,这样的粗话,从白氏口中说出,还说的理直气壮,董渊只觉刺耳难听。
她只惦记雪仪曾经孝顺的银子,怎么就不想想,雪仪究竟为何和离,宋浙那样的畜生,雪仪如何与他过下去。
更何况,若不和离,此刻雪仪还有命活着?
可惜,这人的脑子,一旦被铜臭昧住,就成一团浆糊了。
明知白氏客气可恨,可顾及着宫里慧贵妃的名声,不愿为了这些事总和白氏吵,闹得家宅不宁,徒让人看笑话,平白给宫里的妹子增加烦扰。
董渊只好退避三舍,私下里,用自己的私房钱,贴补雪仪一些。
一个女人,自己带个孩子住,怎么会不艰难。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对雪仪如此,也就罢了,如今,一直被她当做心头肉的策哥儿,她又是如此。
为了打白月棠的脸,为了省那点茶水钱都不够的打赏银子,什么糊涂事都做的出来!
堂堂永宁侯府,也算正经皇亲国戚,宫里的慧贵妃又是一等一的得宠,府中嫡子成亲,去岳家催妆,却只抬两个箱笼,还是府上最小号的……
嘴角颤了颤,董渊气的简直心口疼,方才对婉晴升起的那点情愫,此刻,也被白氏气的荡然无存。
咬牙道:“你不去,我去!”
说罢,看也不看白氏一眼,转头朝外院而去。
对着董渊的背影,白氏跳脚骂道:“你若敢添了箱笼,等到白月棠进门,我就敢不接她敬上来的茶!”
董渊哼哼一句,“随你!”
他倒是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白氏绝对做得出来。
不过,她再闹腾,到时候,也是关上门的事情了,眼下这面上的事,总要应付过去。
这厢,董渊出了花厅小院,朝管家下发命令,那厢,婉晴搀了白氏的胳膊,细言安慰,“姨母,您就不要和姨夫生气了,说来到去,还不都是为着今日的婚事,今儿大喜的日子,偏偏要和姨夫拌嘴,多触霉头。”
白氏长吁短叹,“瞧瞧,连你都明白的道理,他偏糊涂,非要给我赌气,白月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蛆虫,给我儿做媳妇,已经是飞上枝头,还要给她做面子,呸!”
朝着董渊离开的方向,白氏恨恨啐上一口。
婉晴瞧着,心头怔怔!
白月棠身份再怎么不堪,那也是白氏的娘家人啊……对娘家人,府里的人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到是先作践起来。
她作践白月棠,又何尝不是作践她自己!
婉晴简直摸不透白氏的心里,却也暗自唏嘘,还好,她是嫡出,如若不然,怕是姨母连正眼也不瞧她。
眼看迎亲的时辰就要到,府上宾客,陆陆续续,来的越发的多起来,白氏不得已,只得压下满腔怨恨,扯出笑脸去作陪。
另一隅,萧煜用胳膊肘推了推董策,“好了,还别扭着呢,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就这么吃了黄莲似得去迎亲,白月棠不得呕死!”
董策垮着脸,恹恹扯出一抹苦笑,长长叹出一口气,道:“方才你也瞧见了,我大喜的日子,母亲就能说出那样戳心窝子的话来,日后等着月棠进门,她哪里还有法活着,我在府里到好说,可以护着她,我若不在,只怕母亲能将她活剐了。”
萧煜打着哈哈,“不至于,舅母也就是说说气话!”虽是如此劝慰董策,可萧煜也知道,董策所担心的事,一定会发生。
虽不至于活剐,可掉上几层皮,绝对有可能。
董策瞥了萧煜一眼,摇头,“她现在,不管什么事,说的出就做得到。自从我大姐和离大归,她得不上我大姐原先每个月送来的那千儿八百的银子,整个人就跟变了似得!好好地一个家,被她折腾成了修罗场,我们都不想回来。”
说着话,董策都快哭出来了,“因着怕母亲在我婚礼上闹,今儿这样的日子,我大姐都不敢带着庭哥儿来!只昨儿悄悄的塞了些银子给我,和我说是给月棠的见面礼。”
“大姐说,原想着给月棠置办些头面什么,可眼下府里这情势,置办什么,都不如直接给她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遇上什么事,她也好花银子急救。”
“大姐还说,原先她虽瞧不上月棠出身,可她既是做了我的正房,她就一定会把她当一家人看,让我过几日带了月棠去她那,一起吃个饭。”
说着这些,董策吸了吸鼻子,朝萧煜又哭又笑:“你看看,好好一个家,弄成这样,像什么!”
萧煜听着,叹了口气,劝慰的话,却是无从说起。
毕竟,他自己,也是深深厌恶白氏,可董策到底是白氏的亲儿子,有些话,他又不好说。
第四百九十六章 针对
沉默片刻,萧煜道:“你原先不是说,等成亲以后,要搬出去另住吗?等搬出去,这些,就都不是事儿了!”
董策撕心裂肺一声叹,“我只怕,月棠熬不到我另则府苑,就被母亲折磨的……”
香消玉殒四个字,董策在舌尖打了个转,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说,萧煜却也明白,同情的看着董策,抬手在他肩头一拍,“这样,等过了双朝回门,我支给你银子,你且先将院子买下搬出去。余下的,等搬出去再说,你母亲纵然是闹,只别让她知道你究竟住在哪,她也闹不出个什么来。”
正说话,不及董策作答,有小厮急忙忙赶来,不到面前,就禀道:“世子爷,吉时就要到了,催妆的队伍,马上开拔,侯爷让您赶紧的。”
董策闻言,方才还弥漫心头的酸涩苦痛顿时化为乌有,只觉心口突突突一阵乱跳,胡乱一把抓了萧煜的手,鼻翼张弛,喘着重气,说道:“我好紧张!”
萧煜……
“你瞧瞧,我脸上这笑容,一会见到月棠,我就这样笑,行吗?”一面说,董策一面直直对着萧煜,扯着嘴角,露出他的八颗牙来。
萧煜顿时只觉头上小鸟乱飞。
刚刚还萎靡不振痛心疾首要死要活,现在就这样……这样……瞧着眼前的董策,望着他眼光下闪亮亮的八颗整齐小白牙和他那扯出来的一脸比哭都要难看的笑,萧煜实在搜肠刮肚,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你笑出花儿来,白月棠也看不到!”
得萧煜此言,董策当即面上笑容一僵,满面如临大敌,“怎么了?”
萧煜顿时只觉浑身无力,这人的脑子怎么就一瞬间不翼而飞了呢……“她盖着盖头坐着花轿,怎么看!”
呃……
“原来如此,你这人,说话不说完,吓我一跳!”董策拍了拍胸脯,拔脚朝外走去,浑身大松一口气。
萧煜满头飞着麻线团,跟在董策身后,“怪我咯?真是上辈子欠你,什么锅都要我背!”
董策不理会萧煜,一路急急而走,马上临近迎亲队伍,却是蓦地顿足,害的走在他身后的萧煜险些一步撞上去,“又怎么了?”
“你看我的喜袍没有皱吧?”
“没有!”
“我帽子戴正了吧!”
“正了!”
“我……”
“你再说,我就不同你去结亲!”
董策顿时撇嘴,丢下一句“不仗义!”转头朝前两步,接过小厮牵在手中的高头大马,纵身跃上。
随着一串鞭炮噼啪响起,迎亲催妆的队伍,终于是在晌午过后,从永宁侯府徐徐开拔。
打头的,便是一溜十六抬箱笼,个个描了金边,系了红绸大花,艳阳下,着实喜庆。
这厢迎亲队伍直奔白家,那厢,赤南侯府的马车,也稳稳停靠在永宁侯府二门院中。
待吉祥如意扶了顾玉青下车,周秉德受院中小厮指引,牵了马车离开,自去喝属于他的那份喜酒。
二门与内院交界处,董雪若带着贴身婢女立在那里,正满面笑容,迎着前来府中的女宾,从那堆砌于面却略显僵硬劳苦的笑容,顾玉青一眼看得出,她并不得得心应手。
这样的场合,于情于理,最适合站在这里的,其实都该是做过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董雪仪,而非董雪若这个尚未出阁的姑娘。
董雪仪应付这些人际来往,可谓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想起最近外间传言,说白氏撵了大归回府的董雪仪,逼得她们母子出去另则府院而住,顾玉青心头不禁摇头。
白氏,当真是……
董雪仪摊上这样一个母亲,也算糟心,虽上次董雪若生辰,董雪仪为了董策的婚事曾算计过她,可在她及笄礼之后,董雪仪就此事,专门写了帖子道歉。
本就是过去的事,纵然心头不悦董雪仪当日行为,可到底也是萧煜外家表姐,她道歉的话,又说的情真意切。
此事,就算揭过。
一眼看到顾玉青,董雪若面上原本就发僵的笑容,登时就彻底僵死在那里,眼中笑意倏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愈渐浓重的恨。
至今,她都深深记着,在她生辰那日,顾玉青就是在眼下这位置,狠狠甩过她一巴掌,抵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低语厉声,说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这仇这恨,她一辈子忘不掉。
因着咬牙切齿,董雪若面容微微扭曲,带了几许狰狞,倒是同白氏的尖酸刻薄,更有几分相像。
顾玉青却是面色无常,只当看不见她,扶了吉祥如意,径直朝里走去。
左就她今日来,为的是慧贵妃和萧煜的面子,又不是给董家白家做脸。
更没得和她董雪若计较。
有时候,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花心思花力气去在乎计较,换言之,等级不够,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没得辱没了自己。
眼见顾玉青一路走来,眉眼浅笑,目不斜视,面色不动的从她面前袅娜而过,却是眼皮儿不撩她一下,董雪若越发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顾玉青要从她身前闪过一瞬,凉悠悠从背后说道:“顾大小姐如今与我们,也算是亲戚,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么?”
话音儿传到顾玉青耳中,却是置若罔闻,脚下步子一顿不顿,照直转弯,进了内院。
董雪若顿时一口气堵在胸腔,卡的她胸口铮铮直疼。
贱人!
手中上好的杭绸丝帕,生生被她半寸长的指甲,划出一道口子来。
瞧着院中暂无马车行来,董雪若咽不下这口气,摔了帕子丢到地上,朝内院追去,几个疾走,赶上顾玉青,身子一横,将她的路截住,皮笑肉不笑,“怎么,我说话,难道顾大小姐没有听到?”满面带着怨毒的戾气。
她本就不俊秀的五官,因着这份怒气,显得格外峥嵘。
顾玉青偏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