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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她的宫婢却是被一只发癫的猫攻击,这其中,实在蹊跷,娘娘乃一国之母,何等尊贵,半分瑕疵沙子含不得,臣女恳请陛下彻查此事,好让娘娘安心。”
说罢,顾玉青低眉垂眼,静立于座。
皇上心中本就有疑惑,只是怒气大于疑惑,只想将那畜生弄走,眼见顾玉青如是一番话,那被压下的疑惑,就又翻腾上来。
后宫争宠,手段层出不穷,可谓魑魅诡谲,就连前朝风云都未必及的上其中分毫。
难道,真的是有人借机作乱,想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上正拧眉思量,到底要不要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大动干戈彻查此事,毕竟,生辰宴讲究一个吉利,皇后的身份又是实在与众不同……
这二者孰轻孰重,皇上一时间有些拿不定。
吉时错过再无,可这案子,却是等到宴席散去在查不迟。
就在皇上几乎定下心思的一瞬,只觉衣袖被一双冰凉颤抖的手环住,耳边就有皇后惊慌难安的声音响起,“陛下,这猫儿来的突兀,正如顾玉青所言,它的行为,实在不同寻常,臣妾着实被吓得厉害,还请陛下彻查。”
惊慌过后,冷静下来,皇后脑中又恢复了一贯的精明。
既是顾玉青主动要求彻查此事,那本宫就让你得一个贼喊捉贼,毕竟,今日被那猫儿抓伤的人,可是本宫的人。
又是在本宫的生辰宴上,无论从哪方面说,本宫都是今日唯一的受害人!
幽寒的目光瞥过顾玉青手腕处那一抹殷红的手链,皇后嘴角便是勾起如霜似铁的笑,一闪而过,带着锋利的杀气。
犹如含着剧毒的蛇,吐着信子,从她嘴角爬过。
让人看了,不觉毛骨悚然。
好在,满座注意到皇后那一抹笑意的,也唯有慧贵妃一人,不然这堂堂**形象,岂不毁之一旦。
既是皇后要求,皇上心头犹疑便一瞬消散,当即点头,对着内侍道:“去,把太医招来。”
内侍得令,应诺拔脚而去。
因着皇上在,满殿的宾客,再怎么心中有巨浪翻滚,也不敢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此刻能做的,唯有将头埋得更低,尽量缩小存在感。
看皇家的热闹,就要经受这种随时被皇上惦记的风险。
万一此事查出,乃一桩实打实的皇室丑闻,本朝陛下又是脸面高于一切,那……只要一想到这个,大家便将头又低一寸。
只是,好奇心这种东西,作祟起来,根本就是强行压倒其他一切情绪。
当御医气喘吁吁提着药匣进来的时候,方才还作鸵鸟状的宾客,当即便骚动起来,偏头侧目,两耳竖起。
御医行过礼,按着皇上的吩咐,开始对那只如同死了的猫做检查。
翻眼察舌,一番诊察后,御医面色凝重的取出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闪着冰冷银光的银针一针刺入那猫儿的爪子,见过它刚刚的癫狂模样,原本以为御医这一针刺下就会刺激的它狂性大发的宾客,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大殿上方的空气,也随着御医的那一针刺下,凝固起来。
顾玉青不动声色的看着皇后,而皇后,亦是面无表情的看向顾玉青,四目相对,状若有火花迸射。
皇后当即心头一怔。
又是那样的眼神,凌厉,充满戾气,与当年梅妃,如出一辙。
梅妃早就死透了,为了防止她的魂魄作祟,皇后甚至命人请了道士在宫外偷偷做法七七四十九天,不许她的亡灵超度,只让道士将其魂飞魄散。
怎么……怎么今日在顾玉青的面上,竟是看到梅妃的影子。
只是等她再要细看,顾玉青已经转眸看向御医,皇后心头,一时间犹如万马奔腾而过,神思滚滚,不禁将手中丝帕从中撕裂。
“刺啦”一声响,在这落针可闻的大殿内,格外刺耳,本就提心吊胆的人群,忽闻此声,当即便有人情不自禁脱口一声低呼,为这凝重的气氛,凭添几分悚然。
好在,正在这个时候,御医将银针从猫儿体内拔出,从头到尾,那猫都像是死透了一样,一动不动。
大家这才松下一口气。
却是见,阳光下,被御医举起的银针针头,发着幽幽绿光,凝着那针头片刻,复又将其移至鼻尖一阵嗅,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御医才收了银针,转头正面皇上,回禀道:“陛下,这猫儿被人下了药。”
这一盏茶的时间,于众人而言,犹如几十年一样漫长。
得了御医此话,登时,哪怕是当着皇上的面,也有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皇后的生辰宴,出现了一只被人下了药,疯狂攻击皇后宫婢的猫!
皇后与慧贵妃不和,人人皆知。
御医此言一出,就有人忍不住朝慧贵妃看过去,眸中目光复杂。
皇后眼见此,登时心头一笑,刚刚因为想起梅妃而产生的惊恐,也暂被收敛,只转头扯了皇上的衣袖,泫然欲泣,“陛下,这……这是有人要害臣妾吗?”
“朕在此,谁敢!”满面怒色当即堆砌,皇上身子向后一靠,将手中一串念珠“啪”的甩落桌上,几乎咬牙切齿道:“查,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样包天的胆子,竟然敢对皇后如此!”
第五百七十章 衣裙
一 皇上此言一出,方才还有些嘈嘈切切的大殿,登时静默如同无人的空殿。
唯有御医,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面不改色道:“陛下,此药对人无害,只是能诱发牲畜性情,使其暴躁癫狂。”
“只是……只是,这种癫狂,却也不是随便寻一个目标就会发作。它只对它认定的对象进攻,所谓认定,就是对方身上,有同样的药物气息,它受那味道引诱。”
御医一番话,可谓直白明了。
一众人却是听得面色大变。
有目的的进攻……也就是说,方才皇后身边的这位宫女,并未因着摔倒失声尖叫而引了它发狂,根本就是那宫女身上,也有药粉!
这个思绪飞上脑海,皇上一张如铁的脸,登时青黑,盛怒之下,气息加重,鼻翼张弛,胸前起伏。
皇后倒是端的稳,御医的一番话,她早就料到,当即便道:“御医快瞧瞧我那宫女的身上,是不是也被人下了药。”
御医得令,转身另取一根银针,弯腰俯身,在那宫女指腹处刺下,随着银针深入,原本奄奄一息瘫倒在地的宫女,当即身子缩成一团,疼的直打抖。
好在,这份疼,也只有半盏茶的时间不到,转瞬,御医起身,手中一根银针,却是毫无众人期待的绿光。
“回禀陛下娘娘,她体内,并无药物参入。”御医说的笃定。
方才这猫,分明是疯了似得朝着这宫女扑来,那样子,根本就是有的放矢,御医自己也说了,猫儿癫狂发作,是冲着气味而去的,不会随便乱发作。
怎么此刻又说这宫婢体内无药物!
这不是自相矛盾?
众人心中的疑惑,也正是皇上心头的疑惑。御医当然不敢等到皇上发问才说,语气略顿,便继续道:“她体内无毒,可身上这件宫装,却是有药粉的气味。”
因为方才为了让那猫儿冷静下来,猫儿连同宫婢,皆受冷水泼溉,此时她的衣衫上,透湿滴水。
御医便另外拿一根银针,插入她身侧水渍中,登时,众目共睹,银针就以看得见的速递,幽绿起来。
眼见如此,一直沉默不语的顾玉青便发出一声疑惑,“臣女记得,这宫婢在去寻佟妃之前,穿的是件桃红色的宫装,怎么此刻,倒是一件湖蓝色了。”
她的声音不算高,可谓喃喃自语,却也足够让皇上听到。
闻言,皇上登时皱眉,脑中记忆掠过,印象中,的确如顾玉青所言,这婢子先前穿的是桃红色的宫装。
好端端的,她为何突然换了衣裳。
锋利的目光,带着审视,如刺般落到那宫婢身上,才一细看,皇上登时眉头一皱,眼底波光跟着就是一颤。
她身上那件湖蓝色的宫装,怎么瞧着,那样眼熟,而且,那样式,哪里是宫女该穿的,那分明是妃嫔的衣裙。“把她给朕弄醒!”皇上当即一声令下,带着怒气。
话音一落,御医即刻转身,从药匣中取出一个瓷白小瓶儿,从瓶儿里倒出三粒棕色豆大药丸,弯腰塞入那宫女口中。
宫女只是奄奄一息瘫倒在地,却并未完全失去意识,感觉到嘴里的东西,知道是御医所给,便是主动吞咽下去。
而此刻,皇后也注意到那宫装问题,心头猛地一缩。
兴许别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可她却是登时就看出,她的宫女,身上穿的,是佟妃的衣裙。
因为佟妃妊娠六个月,那衣裙穿在她的宫女身上,格外的宽大。
随着这一发现,皇后原本镇定的情绪,一瞬间便支离破碎。
是她,谋划了这一局,要用药物引诱,让猫儿直扑佟妃的肚子,可现在的一切,早就超出了她的设定诡计。
要说唯一能让她略略心安的,便是顾玉青手腕那串珊瑚红的手链,只要将手链中的药粉取出,公之于众,不管这过程究竟是不是按着她的预定而来,都不再重要。
顾玉青的手链,乃佟妃所赐,佟妃乃慧贵妃密友,却是在这手链里发现了能让猫儿癫狂的药粉……一旦这个真相被揭出,有谁还会主意她的宫女。
纵然主意,她的宫女,也不过是被人陷害罢了。
思绪浮动,皇后几次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
只要那串手链在顾玉青手上,她就稳操胜券!
有什么好慌乱的!
这厢,皇后调匀了呼吸,那厢,瘫倒在地的宫女也渐渐意识清醒,因着药丸有麻醉作用,她身上的疼,便暂时被掩藏起来,并感觉不到。
将将起身,双膝尚未跪稳,便听得皇上怒声道:“你身上这件衣裳,从何而来!”
原本以为皇上要问什么药粉之类的事情,却是不成想,皇上竟然问衣裳。
衣裳有什么好问的!
一个愣怔,到底是皇后身边伺候过的人,脑中打了几个转,才张口说道:“奴婢奉娘娘之命,去佟妃宫中寻佟妃,想着抄近路走要快些,便挑了御花园走,却是不成想,因着奴婢走的急,在御花园的小池塘边,失足落下。”
究竟是失足落下,还是被人所推,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明白,只是尚无证据,在皇上面前,不敢浑说。
“恰好公主殿下跟前的青红路过,才将奴婢救起。奴婢一身湿透,那位置,只离着佟妃宫阁最近,青红便同奴婢一起,到佟妃宫中,寻了宫女借了一身衣衫。”
“既是寻了宫女借衣裙,为何你身上这件,却是佟妃的宫装!”随着宫女的话音渐起,皇上认出,她身上这件令他眼熟的衣衫,分明就是佟妃所有。
佟妃素爱湖蓝色,她的衣衫,十有八九,都是这个颜色,她宫中婢女,得脸面些的,也都是这个颜色的宫装。
闻皇上此言,那宫女登时一怔。
佟妃的衣裙?她怎么会穿佟妃的衣裙,分明是佟妃宫中婢女将其自己的衣裙拿出,给她换上的……愣怔间,不由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穿的裙衫,一眼看到身上暗络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