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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那宫女禁不住刑罚,把她做过的事情悉数招了出来……那样的结果,皇后连想都不敢想。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呢!
直到现在,皇后都有些茫然,她甚至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眼前这一步的。
只感觉,是她自己亲手挖了一个大坑,在坑中放满毒蛇毒蝎,可最终落入坑里的人,却是她自己……
随着思绪不断纷飞,皇后只觉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顺着她的后背,一路上爬,蜿蜿蜒蜒,直至她的肩头耳边。
然而,这却并非皇后今日所遭受的最后一击。
对于挖坑的皇后,顾玉青显然要把将计就计做到不遗余力淋漓尽致。
青红和那宫女被拖走,皇上便将眸光对向佟妃的宫女,继续方才因着青红说出寻猫一事被打断的话题,“浣衣局那里,你是从何人手中接过佟妃那条裙子的?”
经过方才青红她们被送慎刑司一场,此刻忽得皇上问话,那宫女当即被吓得肩头一颤,道:“回禀陛下,是浣衣局的魏姑姑,是魏姑姑将衣裙交给奴婢的。”
得了她的回话,皇上当即一个眼色递出去,自有内侍得令,转头去浣衣局通传掌事姑姑,魏姑姑。
不过是片刻功夫,便有小內侍引了一个年过三十的姑姑进来,此时青红她们被送慎刑司一事已经在宫中传开,这位魏姑姑自然亦是知道。
犹是一路做足了心里准备,一进大殿,魏姑姑还是被殿中凝重的气氛震得四肢发僵,头皮发麻。
“在你将佟妃的衣裙交给她之前,那衣裙,可是还被谁碰过?”待魏姑姑行礼作揖毕,皇上面带威严问道。
魏姑姑低头颔首,毕恭毕敬回答,“负责浆洗的是宫女彩路,负责晾晒的是宫女采薇,负责将其熨烫整齐的是宫女彩绘,彩绘将收整干净的衣裙按着标识叠放佟妃专用托盘之内,奴婢亲手交给前来取衣的佟妃宫婢。”
“因着衣裙被送来之时,奴婢就受到嘱咐,这衣裙是佟妃娘娘要参加皇后娘娘宴席时穿的,故而从送来到送回,也不过只有半天时间,这半天内,并无外人接触。”
魏姑姑不愧是浣衣局掌事,纵是心头发颤,说话亦是有条不紊。
只是她话音儿才落不过一瞬,忽的想起什么一般,又补充道:“衣服被取走之前,皇后娘娘宫中的翠微曾来为皇后娘娘去衣裳,倒是瞧了一眼佟妃娘娘的衣裙。若说有别的什么人接触,也就唯独她了。”
翠微,便是与青红一路,被送到慎刑司受审的宫女。
皇后猛地听到魏姑姑提及翠微,登时本就发慌难安的心,当即就是凝滞,灰白的面容,越发没有一丝血色,可还是气若游丝道:“你胡说,本宫让翠微去取衣裙,是在前日,而佟妃的衣裙是在今日被取走,按着你不过半日的说话,翠微去浣衣局,怎么会见到佟妃的衣裙!”
魏姑姑闻言,忙解释道:“娘娘兴许记错了,翠微是今日上午去的浣衣局,因着她特意问了佟妃那边都送了什么衣裳过来洗,奴婢记得格外清楚,不会错的。”
“你说翠微专门问了佟妃的衣裳?”皇上冷眼睃了皇后一眼,转头看向魏姑姑,眼中已是有如铁的光泽浮动。
魏姑姑恭敬道:“是!”
魏姑姑一番话所言何意,在场每一个人都再清楚不过。
御医亲口所言,白猫之所以攻击翠微,就是因为她身上所穿衣裙上,含了药粉,受药物刺激,那白猫才发癫发狂。
而今日,若非佟妃宫婢一时间疏忽,倘若真的是佟妃穿了那条衣裙前来赴宴……结果可想而知!
“原来你是要害佟妃的肚子!”目光再次落向皇后,皇上伸手,一把将其下颚用力捏住,说的咬牙切齿,“你要害朕的子嗣!”
皇后本就灰白的面色,忽的受此惊吓疼痛,登时五官扭曲,只是不及皇后开口,萧静毓便急忙冲上前去,想要将被皇上钳制住的皇后救开,只是迎上皇上盛怒的眸子,手却是抬不起来。
只说道:“父皇怎么就因着几个贱婢的话,一心认定母后就是真凶,好端端的,母后做什么要害佟妃的肚子!一定是顾玉青与慧贵妃演得一出苦肉计,她们要加害母后!”
“这些年,你母后害过的,朕的子嗣,还少么!”面对萧静毓的叫嚣,皇上说的低沉且怨毒,说罢,皇上转头对上皇后,“你是朕的皇后,这些年,无论你做什么,只要无伤大雅,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你计较,可佟妃已经六个月妊娠,你用这样的法子谋害她,稍有闪失,便是一尸两命,你怎么就如此心狠手辣!”
说着话,皇上手上力气越发加重,皇后的下巴被捏的乌青一片。
第五百七十九章 供词
一 “亏得朕方才明明心头有疑,却为了你的面子,不愿再彻查此事!朕有心庇护你,可你的心却是让豺狼叼走,为了你的一己之力,竟是将朕的子嗣作为你达到目的的手段。你,不配朕的用心!”
皇上说的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皇后听着,心神大骇。
“好在佟妃因着去看望慧贵妃,期间犯困,小憩在她那里,逃过一劫,不然,朕就要眼睁睁看着朕的孩儿早夭!你还真是蛇蝎之心!”
佟妃小憩慧贵妃处……
皇后闻言,登时如有雷击。
原来佟妃小憩在慧贵妃处,也就是说,纵然今日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到最后,只要佟妃不到场,她依旧是失败!
可恶!
一股怒气从皇后心头窜起,皇后只觉满身血液激流飞荡,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算计!
愤怒冲击之下,也不顾下颚被皇上捏在手中,皇后竟是倏地转头,直直看向慧贵妃,满目怨毒,“是你,是你陷害本宫,今日一局,是你为了陷害本宫,蓄意谋之!”
慧贵妃闻言,不动声色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娘娘抬举臣妾了。”
慧贵妃所言,倒也不是假话。
皇后的确是冤枉她了,虽然从头到尾,慧贵妃都在不露痕迹的帮衬顾玉青,可顾玉青的计划,她却是一无所知,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从她寝宫离开,到皇后宴席开席,期间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顾玉青还要去陪太后,慧贵妃简直惊诧,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将这一切布置的滴水不漏。
被送去慎刑司的青红,当真是顾玉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还有这个魏姑姑,她是所言皆为眼见呢,还是她也被顾玉青收买……这些,慧贵妃皆是不知。
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在这样的情形下,她能做的,只有无条件绝对支持顾玉青。
皇上当即手中力气又加重一份,“事到如今,你还要攀扯旁人?”
下颚处撕心裂肺的痛传至心头,让皇后愤怒的心绪得到一瞬间的控制,“陛下,臣妾当年在密林中替陛下挡下一箭,从那刻起,臣妾的命,就早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属于皇上,臣妾为了皇上的后宫安稳,可谓呕心沥血,皇上竟是宁愿相信几个宫婢之言,都不愿相信臣妾的人品!”
皇后泫然欲泣,捶胸顿足,眼底面上悲恸欲绝之色浓郁粘稠。
在她提及密林二字之时,明显感觉到下颚处,皇上的手登时僵住,皇后知道,自己是赌对了。
翠微已经被送到慎刑司,那些翠微替她做过的事情,不过片刻便能传到皇上耳中,如今皇后能做的,也只能将手中最后一张底牌打好。
随着皇上面上怒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当年的旧事纷纷扰扰涌上心头,皇后继续道:“这些年,臣妾就算是做了什么在众人眼中歹毒不堪之事,那也是因为,臣妾有一颗爱陛下的心!连命,臣妾都可以不要,别的,臣妾还在乎什么!臣妾所做,皆是为了陛下。”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有些事,虽是拿不到阳光下,可臣妾……”痛苦之中,皇后几乎痛不能声,大口喘着气,“难道陛下以为,臣妾就愿意做那些事,臣妾就愿意造孽不愿给子孙积阴德?臣妾也是人,也是女人,后宫倾轧何等残酷,臣妾若是不手段凌厉些,今日这**之位,只怕早就是慧贵妃的了!臣妾哪还有命与陛下在这里说话!”
氤氲旧情,不忘攀扯慧贵妃。
慧贵妃心头无奈一声冷笑,她知道,随着皇后重提当年密林旧事,今日无论慎刑司那边送来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皇上只怕对皇后的处罚,都要轻描淡写了。
当年皇后奋不顾身,为陛下挡下一箭,那件事,是横亘在陛下心头,最深最痛最不能碰触的刺。
“陛下觉得臣妾面目可憎手段歹毒,被陛下宠幸上天的慧贵妃,难道她就清白,认真查起来,这宫里,谁的手又是干净的,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不过是臣妾命苦,得不到陛下垂爱,这些事,陛下就格外不能饶恕!”
随着皇后话音儿渐落,皇上捏着她下颚的手已经松开,苍白的面上,下巴处的乌青,格外的刺目。
萧静毓紧紧站在皇后身侧,双手将她扶在怀里,事到如今,萧静毓依旧无法相信,今日的事情,真的是皇后所谓,她固执的认为,一定是顾玉青与慧贵妃联手,在陷害皇后。
可慎刑司那边,方才她情绪激动,没有反应过来,如今却是回过味来。
这些年,青红为她做过什么事,翠微又为母后做过什么事,那些事,桩桩件件,哪个见得光。
莫不是今日之事没有查清,反倒是将往昔旧账翻了出来……想到这些,萧静毓就手脚冰凉,心中惊恐万分。
早知道,方才该替青红求情的!
正说话,皇上跟前的总管内侍推门进来,手中捧着一摞宣纸,几个叠步,行到皇上面前,躬身弯腰,递了上去,“陛下,这是慎刑司那边送来的翠微的供词,不过才是一个刑具下去,她便熬不住,稀稀拉拉,将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吐出。”
说着,内侍朝皇后瞥过一眼,眼中恨意滔天,却是被他不动声色的掩饰了下去。
皇上一把接过宣纸,拿在手中翻看,随着一行行蝇头小楷落目,皇上被其上记录的那些事刺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浑身戾气,骤然爆发,满殿空气,因着皇上面色的铁青,愈发凝结冰凉,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尤其是皇后,整个人几乎已经瘫倒在萧静毓身上。
她没想到,慎刑司那边,动作竟是这样的快,可见翠微大概是连一个刑具都没有熬过吧!
一页一页翻过,到最后,随着鼻翼张弛气息加重,手背之上,青筋暴突,皇上转手,将手中宣纸一把砸向皇后脸面,“你还真是蛇蝎之心!”
第五百八十章 事落
一 “当年你救过朕一命,朕曾说过,有朕一日,朕便善待你一日。朕乃天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这些话,皇上说的磨牙切齿,一字一顿,几乎是要将浑身怒气都包含在这字里行间,“来人,将皇后送回她的寝宫,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见面,更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顾玉青闻言,不禁嘴角下弯。
布局之时,她就知道,不可能将皇后彻底扳倒,毕竟,在皇后身后,还有她强大的娘家势力,皇上不可能不顾及。
可事到临头,皇后只得一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