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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怎么忍心事事都加在他的肩膀。
心头千回百转,扯了扯裹在身上的棉被,顾玉青脑中神思沉沉。
翌日一早,将将天明,便早早起床,任由吉祥如意服侍着穿戴整齐用罢早饭,吩咐了要外出一事,又将黄嬷嬷叫到跟前一阵吩咐,才将韩玉琦传至跟前,问道:“你的牛场可是有什么秘密通道?”
猛得顾玉青如是问,韩玉琦登时一怔,呆呆摇头,“没有,那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牛场。”
“那牛场,可是对外供应牛乳?”
韩玉琦又摇头,“我在的时候,皇家牛场,不允许对外供应,现在这规矩应该还是一样。”
“素日看守怎么样?”
韩玉琦几乎不假思索,道:“差不多一人一头牛,每头牛都有专人看护,为的是防止有歹人作祟,给牛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污染了牛乳。”
顾玉青顿时眼底之色暗下几分,饶是早就心头有了答案,可听韩玉琦亲口否定,到底还是有些许的失落涌上来。
更何况,犹是知道牛场看守严密,却也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到这种地步,一人一头牛!
顾玉青沉默之际,韩玉琦觑着顾玉青的神色略略思忖,心尖打了个弯儿,看向顾玉青,“大小姐是想要从牛场弄些牛乳来用吗?”
顾玉青眼皮微动,“你有法子?”
知道自己问对了,韩玉琦当即道:“不敢说万全,只能说可以试一试。”到底是商人,说话说得自留三分退路。
顾玉青却是明白,他这意思,基本就是十有八九,立刻便道:“好,一会你同我一路出门。”
韩玉琦点头应下,转头回屋,去换出门的衣裳。一路心头略略雀跃,他于顾玉青而言,利用价值基本从昨日将一切合盘托出起就算彻底丧失,可却不明白顾玉青为何还要留了他住在府邸。
这种眼前一片迷茫让韩玉琦惴惴不安,此刻能再次发挥自己的价值,让他那惊惧的心,稍稍得到缓解。
毕竟,只有有价值的人,才有谈条件的资格,甚至,才有活命的资格。
不然,别人凭什么帮你!
一番草草收拾,赤南侯府大门打开,徐徐驶出一辆平底绿呢马车,却并非顾玉青素日惯用的马车,不过一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车辆,没有一点赤南侯府的标志。
韩玉琦和周秉德并肩一左一右,分坐马车车头两侧,马车内,顾玉青由吉祥如意陪着,手里抱一个掐丝珐琅小手炉,一行人直奔王家庄。
虽说是距离京都较远,但到底也是京郊,行了约莫一个半时辰的路,马车便戛然而止。
车帘打开,登时有劲烈的冷风呼呼灌进来,“小姐,前面一里地就是牛场。”周秉德指了前面方向,向顾玉青回禀。
“如意陪韩玉琦去取牛乳,到手之后,你们径直回府,记着莫让人跟了。”郊外的寒风格外的猛烈,捧在手里的小暖炉被顾玉青紧紧抱着。
如意应声,跃身出了马车,与韩玉琦并肩离开,顾玉青又细细嘱咐周秉德几句,马车继续前行,不过片刻便直直驶入牛场住宿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是确定了对方与皇后有直接关系,总要亲自见上一面,更何况,现在皇后被软禁,皇后宫中一应人员皆不可自由出入其宫门半步。
若是这牛场的人当真是与皇后或者潜伏在皇后身边的某苗疆细作直接联系,此刻倒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马车刚刚进入,便有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直朝马头前挥去,“什么人,这里皇家重地,岂能由得你们这些刁民随意进入。”
听口音,是京都本地人。
他凶神恶煞的声音落下,顾玉青听到周秉德略带骄傲优越感的声音含着怒意不紧不慢响起,“放肆!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谁的马车,也是你能拦下的,还不赶紧让你们管事的来迎接!耽误了正经事,你吃罪不起!”
吉祥抿嘴浅笑,低声说道:“周大哥学太监还真是学的有模有样。”
第五百八十八章 兄弟
一 顾玉青嗔怪的瞪她一眼,“莫要胡说。”屏气细听外面的动静。
周秉德话音儿落下,外面一片沉默,唯有被那大刀惊吓到的马儿,不时发出几声鼻音,因着这份寂静,格外响亮。
那手拿大刀的人偏头,满目狐疑看着周秉德。
韩家几代人都负责着宫里的牛乳供应,他们这些人,基本都是从爷爷辈太爷爷辈就跟着韩家做事,韩家是祖传的家业,他们则是祖传的长工,也算是半个韩家人了,对这牛场,甚是熟悉。
以往,宫里来人,也不过是来三五个青头白面小內侍,大张旗鼓而来,由韩玉琦亲自引着,在牛场有模有样转一圈,问一问牛吃什么饲料,每日下奶如何,再疾言厉色呵斥一通,让他们务必手脚干净,给宫里主子们供应的东西,不能有半点马虎。
一遭流程走完,韩玉琦便点头哈腰引着那些内侍公公去京都最好的酒楼吃上一顿,再塞些银子,好生送了回宫。
这样的事,他们早就习惯。
可两个月前,韩家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重要人物,好端端的,祸从天降,这历经几代的祖业,竟就是说没就没了。
当真是大晴天的劈了个雷,恰好就落在韩玉琦头顶上。
眼下,韩家一家数口人不知流落何方,牛场新换的主人倒是没有苛待他们,让他们依旧按着原先的工种继续劳作,除了那两个操着南方口音的管事日日都要宿在牛场,其余的,倒是和韩家那会,没什么两样。
起先,他们这些旧人还心头惴惴不安,深怕因着牛场更换主人,他们这份好差事就没了,两个月过去,每天还是该怎样怎样,大家心头也就渐渐安稳。
闲下来的时候,也不免背着新主人一番议论。
若说新主人与韩家唯一的区别,那就是自新主人接手牛场,宫里只来了一次人,却还是个宫女。
内侍赶车,那宫女坐在里面,两人皆是百姓打扮。
进了牛场,也并不视察,却是由新主人引着,那宫女直奔新主人的屋子,不知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整个过程,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样子,期间,那内侍便一直纹丝不动跟个泥塑似得守在门外,警惕的瞧着他们这些人,就跟防贼似得。
他那眼神,看的大家心头格外膈应。
所以此刻周秉德一副太监腔说话,这手拿大刀的汉子登时就想起那日的事情,“你们真是宫里来的?”
说话语气虽是较之先前软和了许多,可眼神到底不善。
周秉德心头嘀咕,难道是我学太监学的不像,让他生疑?越发捏了嗓子尖声尖气说道:“废话!不真从宫里来,还煮从宫里来!你哪那么多废话,我家小主的身份,岂是你那对狗耳朵能听得,麻溜赶紧的,让你们管事亲自来接。”
那汉子一听周秉德出口“小主”二字,登时身上一个激灵。
皇城根下住着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明白这小主二字意欲为何。
虽说他们驾的马车并非以往内侍用的那种有着皇宫标识的马车,不过只是个寻常的绿呢平底车,可也不能就由此判定他们的身份。
想他不过一个长工,何必较真,若真的惹了什么人,倒霉吃亏的是他!
京都这地界,随便踩个什么人的脚,都有可能是个皇亲国戚四品大员。
心思转过,那汉子捏在手里的大刀便放下,语气又柔和几分,“管事去牛棚了,您几个随我前来。”
说着话,兀自引路。
周秉德从马车上跳下,牵着马儿跟在他的身后,直到停在两间正房门前,才“吁”的一声,将马车停下,“这是你们管事住的地方?”
那汉子点头道:“你们先进去,我去牛棚通传一声。”
说着话,却并不转身。
宫里的贵人,他也就当年皇上携了皇后到神山祭祀的时候,隔着乌泱泱人群,远远瞧过一眼,不愧是一国之母,当真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举止动作,那叫一个端庄典雅。
这马车里的小主,虽不是皇后,但到底也是服侍皇上的人,他这心头,实在好奇。
看他眼睛冒着热光,周秉德佯装不见,转头将车帘掀开,对着里面顾玉青道:“到地方了。”
顾玉青早就将备好的围帽斗篷悉数系好,车帘打开,素手微抬,由着同样戴了围帽的吉祥扶着,款款下车。
车门正对屋门,几乎没有片刻停留,顾玉青便抬脚进去。
随着屋门被吉祥反手“哐当”一声合上,那汉子圆睁睁的眼睛才一眨,满面贪婪的遗憾。
啧啧,光光是瞧那背影身段,就知是个绝色佳人。
可惜……可惜围帽太厚,斗篷太大,除了看个背影,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凭着那身装束,应该当真就是宫里的贵人娘娘了,不然,那样好的水貂大氅,岂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就是她身边那服侍之人的衣裳,瞧着也是不菲。
心头愈发安下,那汉子转头急急朝牛棚奔去。
新来的主人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自从他们接手这牛场,每日卯时,必要亲自到牛棚而去,也不知究竟在做什么,一直等到给宫里送牛乳的队伍回来,他们才折返出来。
新主人姓苗,年长的那个,他们就称苗大爷,年轻些的那个,便是苗二爷。
一头钻进牛棚,恰好看到送牛乳的队伍正在卸车,苗大爷苗二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绷着脸立在一侧。
起先,他俩如此表情,大家还被吓得胆战心惊,以为是哪里做错了,惹得新主人铁青着脸,可久而久之,大家就发现,每每装车卸车之时,这苗氏兄弟就会如此,平常都是和蔼可亲的。
纵然不明白其中缘由,可大家不过都是长工而已,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至于主人的心思,谁都懒得去猜。
也不能说懒得猜,实在是这两位的心思,太过诡谲。
看着马车悉数被卸干净,两个主人的面色缓和过来,那汉子吸了吸鼻子,提了一口气,拔脚走过去,弯腰在苗大爷身侧,低声说道:“苗大爷,宫里来人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名字
一 话虽是对着苗大爷说的,可立在苗大爷身侧的苗二爷照样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儿落下,那汉子抬眼,就看见刚刚才缓过脸色的两个新主人,在他语落一瞬,登时脸色比方才还要铁青,就跟泵上的秤砣似得,还发乌。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什么,竟是在他们的眼底,看到震惊畏惧和惶惶不安。
眼见如此,那汉子心头就突突一跳,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心思飞转,其实不过眨眼一瞬。
转瞬,苗大爷便一双凌厉的眼睛看向他,满目惊诧毫不掩饰,亦或者,是无法掩饰,“你说什么?
眼底的惊诧就已经够让那汉子心惊,可他喷着热气的话一出口,那汉子顿时就更觉心下不安。
心头打了个激灵,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竭尽全力的详细说出,与此同时,苗氏兄弟大一步小一步直朝牛棚外走出,急急奔回住处去。
快要行至门前,那汉子才将将卷着舌头把话说完,“……瞧她们的装束做派,倒真真像是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