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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似得,那些老爷们,谁挪得开脚!”
随着她们自以为有理的话落下,顾玉青差点脸都绿了。
要是她们一个个的都做成自己的样子,却是要去迎合侍奉那些京中官宦老爷……顾玉青觉得,倘若当真如此,只怕她想都不想,直接就要让人将这宅子一把火烧了!
哪怕无冤无仇,她们也并非蓄意存心要以此来折辱她。
待她们言毕,里正蹙眉略略一个思忖,转头看向顾玉青,一脸认真的表情,“既顾大小姐方才说,要打听点事,不妨先教教她们穿衣,咱们再说顾大小姐的事。”
里正的样子,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这话,分明是他心尖打转,深思熟虑过后的……威胁了!
威胁?
顾玉青嘴角一勾,转头看向那些“彩虹”,笑道:“我如何穿衣……我每天从不穿重样的衣裳,一日三身,一个月九十身,一年一千零八十身衣裳,从不重复,这其中,还不包括逢年过节的额外份例……”说着,顾玉青眼底波光微转,“你们当真要和我学?”
“彩虹”闻言,登时一个个目瞪口呆,一千零八十身衣裳?一天三套?天!这简直是每个女人的梦。
就在那些“彩虹”眼底泛起向往的憧憬之时,顾玉青目光闪闪,又含笑补充,“对了,这些衣裳,是要与单独的鞋子和头面发饰相配,每一身衣裳陪一套头面,决不能重了样子……”
顾玉青说着话,就见那些莺莺燕燕将包含晶莹的期待的目光纷纷落向里正,里正则是额头一层细汗,脸色青白,嘴皮一颤,道:“这个……难度太大,顾大小姐有没有什么简单又省钱的法子?”
省钱二字从他口中说出,说的格外流畅,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之意。
那些原本落在里正身上的目光,便纷纷刷刷落向顾玉青,带着火一样的灼灼炽热。
顾玉青偏头思忖一瞬,“当着要听我的意见?”
“彩虹”们立刻小鸡啄米。
顾玉青就道:“那不如你们就白日穿白衣,夜里穿青衣,反正这两个颜色,怎么挑,也不会土气,而且,便宜!”
顾玉青本来想说,你们直接就穿个彩虹色在身上,但转念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到底忍住……可嘴上忍住,脑中却是不由自己的要去想想那个实在蔚为壮观的景象。
里正闻言,当即点头,“女要俏一身孝,这个好,穿白衣,穿白衣好,连发饰都能省了,直接一人一朵小白珠花就好了。”
一众彩虹闻言,当即发出一阵哀怨声,幽怨的目光纷纷越过顾玉青,投向里正。
里正抬手一指,食指朝向顾玉青,“她说的!”
成功将一众彩虹的目光引向顾玉青。
第六百零六章 人品
一 顾玉青则面不变色,道:“一朵小白珠花……也不错,只是这珠花,定要用最好的南珠做成,且夜里的青衣,最好是要配上夜明珠做成的珠花才好!”
一众“彩虹”,原本幽怨的目光,登时泛起光泽。
里正则是嘴皮一抖,挥手做驱散状,道:“你们且先退下吧,我与顾大小姐有要事要说!”
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呢!
这些祖宗,他可供应不起!
赤南侯府的顾大小姐突然造访,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赤南侯府顾臻的女儿能亲临他这小庙,足以见得,她是有事相求。
虽不知这事为何事,可若能借此威胁,让他的这些莺莺燕燕们学一学顾玉青穿衣风格,等到日后,刻意模仿,说不定就有哪个资质高的,能学个一二,穿出顾玉青的气质来。
到时候,来他这里玩耍的那些大老爷们,一准儿能发现这个秘密。
纵然此处美人不是赤南侯府的顾玉青,可有个影子,也能激起人内心的欲望。
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嘛,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才是最好的!
算盘盘算的不错,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赤南侯府竟然如此财大气粗,顾玉青穿衣裳竟然就奢侈道一年要穿一千多套衣裳,还一千多双鞋,一千多套配套头面……按着这个穿法,他还学个屁!
不过这一身白衣的主意,当真值得考虑,便宜,而且还能做的如梦似幻……
甩头将这思绪抛掷一旁,里正转脚引路,带了顾玉青到接待宾客的上房。
不知是顾玉青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觉得王大庆的这宅子,就是他敛财的手段,是他用这宅子这些姑娘来笼络京中官宦,还是事实本就如此,顾玉青总觉他这地界,处处透着靡靡之风。
就连上房一进门入眼对面墙上所张贴的画,都不是寻常人家的松竹菊柏,而是一副春宫图。
春宫图下放,隔着一张四方木桌,并头放着两张双扶手的椅子,吉祥扶了顾玉青,在客人的位置,与王大庆相继落座。
刚刚坐定,便有丫鬟捧了热茶上来。
王大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看向顾玉青的目光,便少了几分方才在宅院门口时的那种谄媚和殷勤,甚至翘起了二郎腿,道:“不知顾大小姐登门寒舍,可是有何事情,小的定是尽绵薄之力。”
顾玉青低垂的眼睛瞥过王大庆上下摇晃的灰面布鞋,道:“相同里长打听个事。”
身子倚靠在椅背上,王大庆端起手边茶盏,声响极其巨大的嘬了一口热茶,道:“何事?”
顾玉青便微微蹙眉,却是不露声色道:“我听人说,王家庄有户村民家里又块祖传的宝玉,我想买了去。”
随着顾玉青言罢,吉祥转手拿出一锭银元宝,“啪”的一声,不重不轻,力度拿捏的刚刚到位,将其搁置在王大庆与顾玉青中间的木桌上。
“这个,算作给您的茶水钱。”顾玉青说道。
目光瞥过那锭银子,王大庆眼底贪婪之色毕现,端着茶盏的手一颤,挑眉道:“村里到真是有这样一户人家,只是……这村里的人太多,一时半刻,我也记不准,顾大小姐容我想想。”
吉祥闻言,抬手又是一锭银子砸下,这次的力度,较之方才,略略重了一些。
王大庆眼皮一颤,登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啪”的一声巨响,拍着脑门道:“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就住在村东头,谁家来着……啧啧,就在嘴边上,怎么就卡住了呢……谁家来着……”
一手捂着脑门“啪啪”的拍着,透过缝隙,一双眼睛不住的朝桌面上的两个银元宝看过去,贪婪光泽,已经远远盖过银元宝所散发出的金属特有的银光。
吉祥嘴角微动,眼底厌恶之色徒增,却是抬手“啪”的一声,将两个银元宝一并砸在王大庆面前。
落桌一瞬,王大庆当即将挡在脑门的手挪开,却是没有回答顾玉青的问题,反而眉头微蹙,一双眼睛带着探究,看向顾玉青,“顾大小姐是诚心实意要买那玉佩呢还是只是单纯地问问?”
他此言一出,不及顾玉青说话,吉祥当即厉声道:“废话!若是单纯地问问,用得着我家小姐亲自过来吗?”
王大庆讪讪一笑,格外流连的又朝桌上四个闪着银光的银元宝看过去,深深凝上一眼,仿佛这一眼看过,就再也看不到下一眼般,捏拳道:“本人虽不才,品行也不佳,好色好财,贪得无厌,可一点,就算我的缺点再多,我也不会为了我的缺点,让村里的人受到什么不该有的伤害!”
这几句话,说的倒是莫名带出几分铮铮气势,让顾玉青不由意外!朝王大庆深深看过一眼。
王大庆的目光又在那银元宝上一阵徘徊,口水吞下,喉头滚动,道:“顾大小姐稍后,待我去问一问那家人,人家若是愿意和您见面,我来做这个引荐人,人家若是不愿意……”
说着,他的目光又扫了一眼那几个银元宝,道:“我不能为了几个银元宝就出卖自己村子里的父老乡亲!”
那样子,颇有几分壮士慷慨就义的样子!
说罢,转身之际,王大庆嘴唇一抿,语气一顿,补充道:“如果他家愿意,这几个银元宝,自然就是属于我的了,顾大小姐没有意见吧?”
顾玉青点头,“你去吧。”
这个王大庆……若果真如他所言,纵然贪得无厌,却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侵害村里百姓,倒是难得。
官贪不怕,最怕的是贪得无厌的同时无所作为。
欺压剥削百姓,从百姓身上讹耗油水,中饱私囊,自己喂的肚圆肠肥,百姓却是苦不堪言。
这样的人,最是可恶。
王家庄的百姓……一路来,瞧着村中百姓的屋所,这王大庆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贪官不绝,只要肯一心一意为百姓办实事,贪一些,想必村中百姓也是能忍了的。
王大庆离开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裹了一身寒气回来,一进门,顾玉青就看到他因为高兴而咧开到合不拢的嘴。
第六百零七章 思潮
一 心头知道答案,顾玉青将那四个银元宝一并推向王大庆方才落座的方向,款款起身,道:“有劳了。”
王大庆双目闪着耀眼的光泽,嘿嘿直笑,道:“不有劳,不有劳,那家人说了,让顾大小姐自己过去,我就不送了,他家在村东头的倒数第三家,大门是墨绿的,家家户户门上贴着去岁的旧年画,唯有他家,那年画是自己个画上去的,很是好认。”
王大庆一面说,一面步子不顿的走到桌边,伸手一搂,将那四个银元宝楼到怀里,如同捧着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将其抱住,那怜爱的模样,他俨然是一个慈父在看自己的小宝贝!
纵然因着王大庆之后表现出对村民的那份责任心,顾玉青对他并不十分厌恶,可也实在难以忍受他此刻这样子,当即多一刻不再停留,拔脚就朝外而去。
一出王大庆的宅院,坐上马车,顾玉青与吉祥,双双吐出一口气。
马车开拔,直奔村东头。
吉祥朝顾玉青说道:“小姐,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王大庆……竟然由着他的那些妾室伺候别人?”
顾玉青摇头,“那些人,说是他的妾室,不过是他方便行事的名头罢了!他又不傻!”
王大庆,这是打着妻妾的名义,行风花雪月胭脂场之事。
貌似他是吃了大亏,让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可实际呢……他那座逾越规制的大宅子,足以说明一切。
那些女子,说不定他一个都没有碰过。
这样一个人,没想到他对村民倒是有心。
就是不知道,这颗心,是红是黑了。
从王大庆的宅子到那户人家,不过几个拐弯,并不算太远,顾玉青的心思尚未收敛,便觉身下马车戛然而止,车帘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小姐,到了。”
吉祥打起帘子,扶了顾玉青下车。
北风卷着枯黄发干的落叶,打着旋的从脚边飞过,为村落里的秋末冬初,凭添一份萧索凄凉。
抱着怀里的小手炉,顾玉青一眼落向那墨绿的大门。
果然如王大庆所言,别人家门上的年画是贴上去,他家是自己画的。
两幅门神,画的栩栩如生,竟是比年画上的都要逼真,起笔落停,走笔转风,每一笔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不过是画了个门神,却是透着呼之欲出的恢弘大气,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