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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仇视所有苗疆人的情形下,我们公主殿下能活的舒坦自得,能得太后青睐,那是我们公主殿下的本事,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公主殿下就要感念太后什么恩情。”
“至于慧贵妃,那就要问问慧贵妃,十二年前,她是如何处死宫中一个浣衣局的小宫女的了,是她命不好,她处死的那宫女,是我们公主殿下与苗大将军唯一的爱女,这份仇恨,不共戴天!”
白薇的话,如同一个惊雷,轰隆隆便炸响在顾玉青头顶。
穆太妃与苗大……
妃嫔入宫,都是要经过验身嬷嬷检验过后,才能送到龙榻之上的,穆太妃虽是和亲公主,可一朝入朝,再尊贵的身份,也要按着本朝规矩行事,她若在进宫前便与苗大有过夫妻之亲,甚至还孕育过一个女儿,又怎么会不被验出!
所以,那十二年前被慧贵妃处死的浣衣局小宫女……唯一的可能,便是穆太妃在宫中将其生养出来。
思绪及此,顾玉青登时头皮一阵麻。
十二年前……十二年前就能在浣衣局做事,当时她的年纪,最小也要有十四岁,按着穆太妃的年龄推算,也就是在先帝刚刚将她纳入后宫之时,她便有了那孩子,并顺利瞒过宫中所有人将其产下?
这个念头让顾玉青只觉浑身震骇。
穆太妃当年入宫不久便怀有身孕,可十月怀胎,临到生产之时,这胎儿却是因着难产,憋死在腹中,只生出一个死胎,而穆太妃本人,也因着那次生产,身子大亏,从此数年得宠却不再有孕……
当年这件事,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她小时候也曾听母亲与黄嬷嬷说话时,多次提起。
母亲每每说道此事,总要长吁短叹一番。
思绪浮动,顾玉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也就是说,当年穆太妃那一胎,怀的根本就非龙种,而是她与苗大的私生女?那孩子也并没有胎死腹中,不过是被穆太妃偷梁换柱,悄悄送了出去?”
说着,顾玉青眉尖微蹙,“既是送了出去,好生养在宫外便是,为何又要将其弄到浣衣局来做使唤宫女?另外,既是进了宫,为何不直接将她调到自己的寝宫里呢?”
“什么私生女!我们公主殿下与苗大将军本就天设地造,是你们中原皇帝觊觎我们公主殿下美色,横刀夺爱!可他夺得走我们公主殿下的人,却夺不走我们公主殿下的心。”
至于公主殿下的爱女为何又复返宫中,这一点,白薇也百思不得其解。
若非那小宫女被慧贵妃突然处死,公主殿下悲痛欲绝之下将实情告知她,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小宫女是公主殿下的爱女。
“这件事,苗大知道吗?”顾玉青握拳直视白薇,愤怒直达眼底。
白薇摇头,一抹苦笑浮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和公主有过那样的一夜,又怎么会知道,这世上,曾经有过他的血脉。”
随着话音落下,白薇面上,有莫大的哀恸涌动,公主对苗大,当真是深情。
可惜……
顾玉青当即一愣……
穆太妃与苗大翻云覆雨孕下一女,苗大竟然对这样的事情一无所知,被瞒了过去,这……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对于这桩陈年旧事,顾玉青的情绪,也仅仅只是震惊罢了,却并不好奇,穆太妃与苗大,究竟是在何种情形下发生了那一切!到底是前朝的事情了,与眼下有并无干系,说到底,不过一桩宫中丑闻,何必深究。
胸中一叹,顾玉青道:“皇后待你不薄,这牛乳,宫中可不止太后与慧贵妃要饮用,皇后那里,你就能眼睁睁看着她每日服下这被投毒的牛乳?”
凭着上一世白薇对皇后的那份不离不弃,顾玉青实在难以想象她能做到这一点。
白薇的思绪还沉浸在方才的哀恸中,闻言一愣,足足怔了好一会,才道:“皇后的牛乳,我自然是有法子不让她喝。”神情木然
牛乳一事,该问的已经问清,真相之后,顾玉青只觉心头沉闷,转手将桌边如意刚刚蓄满的茶盏端起,挪送嘴边,清冽的茶香丝丝缕缕浸入鼻尖,那份茶香的馥郁清香才让她略略舒服了些许。
轻呷一口,缓缓搁下,顾玉青将手边那雕刻了繁复精美花纹的紫檀木匣子拿出,“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白薇抬眸,朝顾玉青手中的木匣子看过去,目光触及那匣子的一瞬,登时面色一变,“天!你怎么有这个?”
她那惊骇中带着虔诚的语气,让顾玉青顿时心头一跳。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木匣,顾玉青不动声色道:“这是什么?”
白薇紧紧盯着顾玉青手中的匣子,原本死灰的目光,一瞬间蓄上虔诚的火热,嘴皮颤抖,神情激动,道:“这是我苗疆皇室专用之物,能用得上这样匣子的,唯有各个被封王的皇子,按着花纹,这木匣该是八王爷所有之物,怎么会在你这里。”
白薇清晰的道出这木匣的主人,让顾玉青不由捏着木匣的手一阵轻颤。
苗疆八王爷……
第六百一十九章 八王
一 这个称呼,顾玉青并不陌生,上一世的夺嫡大战中,萧铎除了萧祎那个强有力的对手外,还有一个异姓异族的对手,便是这个苗疆八王爷。
只是,顾玉青对这个苗疆八王爷,知之甚少。
这位王爷渐露头角的时候,萧祎已经基本垮台,萧铎正开始着手准备登基一事,从他浮出水面到顾玉青被萧铎和顾玉禾联手灌下一杯鹤顶红,不过月余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顾玉青忙乎最多的,是替萧铎扫清朝堂障碍,对这个八王爷,她知道的,仅仅局限于他有着强大的暗中势力,可这势力究竟有多庞大,却是分毫不知。
眼下,白薇却说,这个埋在她家小花园里的紫檀木匣,是属于那位八王爷的……骇然之情油然而生,顾玉青凝着那紫檀木匣子上繁复的花纹,羽睫轻颤。
匣子是八王爷的,那这匣子中的东西,也是他的吗?
如果是,他那下体之物究竟是被谁在何种情形下斩断下来,又为何被埋在她家的花园里,为何堵住琉璃瓶瓶口的明黄锦缎是从陛下的寝衣上扯下的?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逼得人将他那下体之物斩断,可见当时场面是何等的血腥是何等的剑拔弩张,可为就单单斩断了他的下体之物,却并不直接将其一刀毙命呢?
又是何人将其送离皇宫的?
放虎归山这样的道理,当朝陛下何等精明,怎会不知!
如果那截东西不是他的,那又是谁的?
一个个疑问跃然而上,顾玉青眉头蹙的越发的深。
顾玉青神思飞动间,白薇一双眼睛凝着那紫檀木匣,眼底波光微动,浮动着一缕似有若无的情愫,热烈,挣扎,激荡却又扭曲,“这匣子,怎么会在赤南侯府?”
白薇喃喃问道。
顾玉青没有理会白薇的问题,却是随着她的话音,渐渐敛神,朝如意吩咐道:“将那柄剑取来。”
如意得令,转身而去,不过倏忽,便手捧那柄用华丽的剑鞘装着的断剑进来,按着顾玉青的示意,将其搁置桌上。
不待顾玉青发问,白薇一眼看到那剑鞘,登时整个人便由瘫坐姿势一个激灵坐直起来,眼底瞳仁紧缩,目光死死凝着那剑鞘,震惊之下,呼吸急促且沉重,“这剑怎么也在赤南侯府?”
一双手,因为心头情绪促使,死死抓着身上衣裙,骨节处,森白发青。
发出的声音,却是没了方才的清脆,一瞬间嘶哑如同破败风箱。
顾玉青本想问她可是认得这剑,眼见她如此,登时明白,这把断剑,看来也是八王的东西,要问的话便在舌尖打了个转,咽了回去。
苗疆八王……数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让一个被灭了族的王爷的剑被陛下的太阿斩断,而这断剑又被父亲收藏到赤南侯府的习武堂。
多年前的事情,凭着这零星的线索,顾玉青一筹莫展,可这断剑之内藏着的那方绣有殷红红梅的丝帕,却是跃然闪现在顾玉青脑海。
当时萧恪就说,那方丝帕,他曾在宫中见过。
心思微动,凝着面前白薇激动的神情,顾玉青嘴角勾出一抹粲然笑意,身子微微前倾,含笑的眼睛直视白薇,道:“看来,你与那位八王爷的情分,不浅呵!”
白薇闻言,顿时眼皮一抖,极不自然的将头撇至一旁,“尊卑有别,进宫前,我曾在八王爷府邸做事。”眉目闪烁,杏眼微动。
顾玉青眼中笑意,就越发明显。
这个白薇,还真是不能杀!
上一世,萧铎登基之时,那位八王爷便成为他日后一个强有力的劲敌,这一世,纵然萧铎已死,随着她的重生,许多其他人的生命轨迹也发生偏转,可她到底没有影响到那位八王。
在她手不能及的地方,那个人,应该是在以水蛭饮血的速度,疯狂的扩张强壮着自己的实力吧。
苗疆皇室想要复国,仅仅凭着宫中穆太妃所培植起来的一众党羽势力,最多也就是能如蛀虫一般将我朝摧垮,却不能凭此兴旺复兴苗疆。
苗疆若想复国,必定是要靠着更为强劲的力量。
这位八王……该就是与穆太妃里应外合匡扶苗疆的那股宫外势力。
只是当年苗疆所受创伤实在重大,想要复兴,哪是一朝一夕之事,上一世,八王选在萧祎垮台萧铎登基之时崭露头角腥风血雨,怕是也要借住新帝登基朝廷动荡这个契机。
由此可见,在那时,他虽暗中势力雄厚,却绝非到达可与我朝明目张胆实力对战的地步。
否则,怎么会隐忍这么些年一直无所动作,以至于上一世,顾玉青一门心思都在帮着萧铎扫清各方势力,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后来他主动寻衅,才引起顾玉青注意。
这个八王,还真是不简单……
如果紫檀木匣中那截东西就是他的,能在那样的情形下活着离开皇宫,并在日后将自己强壮到那般地步,他就更不可小觑。
这一世,萧煜若要心存帝位,那么这个八王,将会成为萧煜未来最最强劲的敌人。
思绪及此,顾玉青捏着丝帕的手,不知何时,攥成拳头。
她既是做了萧煜的王妃,那么,便不允许任何人成为萧煜的绊脚石。
挡他者,亡!
思绪敛定,顾玉青含着一缕笑意,从那剑鞘之中,将那方绣着红梅的丝帕扯出,两根手指捏了,提在手中,“你若只是他府中一个侍婢,他的剑鞘之中,有怎么会有你的东西?”
说着话,顾玉青手指摆动,那方丝帕便如一缕幽魂,飘荡在白薇面前。
一见此物,白薇登时心跳一滞。
这方丝帕……她一直以为这方丝帕是被她不小心丢到了宫中哪个角落,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眼底骇然弥漫,如同疯狂生长的野草。
记忆犹如洪水,一瞬间劈头盖脸砸下,白薇只觉头痛欲裂,心神如焚。
她的情绪,一丝不落的落入顾玉青眼底。
看着白薇一瞬间流露出的痛不欲生的样子,顾玉青知道,此刻并非再逼问的最佳时机,便抬手一挥,吩咐如意,“带她下去。”
第六百二十章 无力
一 如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