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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嘱咐,“千万莫要说多,多说多错!”
被萧煜这样丁宁嘱咐,董渊心头只觉别扭,横他一眼,道:“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你舅舅我官场纵横十几年,难道这点事也做不好,还用得着你叮嘱!”
萧煜苦笑点头,心头默默祈祷,您可千万别处什么岔子。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实在太过不合时宜,眼看他要对英国公发难,又要揭穿萧祎偷换军用物资,若是因着这件事,让父皇疑心大作,那可不妙。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在同一人身上,纵然不是多疑,也会觉得蹊跷,更何况父皇那个性子。
第六百九十一章 循循
从董渊的书房出来,看了董雪若的遗体,同董策相谈几盏茶的时间,萧煜匆匆离开,一出永宁侯府的大门,便直奔皇宫。
永宁侯府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作为一个“乖张不羁,纨绔浪荡”的皇子,莫说此时已经将近卯时,纵然是深更半夜,他冲进皇宫,也是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每每这种时候,萧煜就无比庆幸自己头上顶着的这个可以让他为所欲为的光环。
谁让我“乖张不羁纨绔浪荡”呢!
一路直奔慧贵妃寝殿,他冲进去的时候,慧贵妃正服侍皇上更衣,眼瞧着他一脸急色这个时辰奔来,慧贵妃不且张嘴,皇上就急的蹭的坐起身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面说,一面上下打量萧煜,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眼见并无能看得见的外伤,才略略松下一口气,他的儿子,出了天大的事,只要人无事,便所有的事都不是事。
萧煜顶着发红的眼眶,道:“父皇,母妃,三妹妹没了。”声音带出哽咽,一面说,一面兀自一屁股在皇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满面神情哀哀凄凄。
慧贵妃闻言,不觉抬手抚胸,一颗心重重一跳,与皇上错愕间一个对视,从彼此眼神中看到自己的惊骇,嘴皮微颤,慧贵妃道:“你三妹妹……”
明知萧煜这个三妹妹指的是董雪若,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去想,这个三妹妹,也有可能是三公主。
“就在今儿夜里,三妹妹让人给毒死了,舅舅派人到我府上送信儿,我去永宁侯府的时候,三妹妹脸都是黑的,嘴角一大片血,尚未擦拭干净。”打断了慧贵妃心头仅存的一丝侥幸,萧煜说道,一面说,一面朝慧贵妃递去一个眼色。
慧贵妃闻言,心狠狠一抽,当即腿上一软,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朝后趔趄的栽去,皇上忙伸手去扶,一把揽了她的腰,扶她在床榻上坐定,伸手替慧贵妃捋着胸脯顺气,转头对萧煜说:“你慢慢说,瞧把你母妃吓得。”
萧煜一脸悲恸,“这怎么慢慢说,三妹妹让人给毒死了,父皇,母妃,我舅舅家的三妹妹,让人给毒死了,毒死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每每提及毒死了,那个毒字,萧煜咬的分外清晰。
慧贵妃纵然心头震惊骇然悲伤哀恸,可到底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过后的胜利者,方才接到萧煜眼神的一瞬间,其实就已经竭力压下满心情绪,脑中飞快的回转,萧煜的眼神,究竟是何意思。
眼见他一个劲儿的强调这个毒,便扯着帕子抹泪问道:“谁这样大的胆子,这样狠的心,竟然给她下毒,她不仅仅是永宁侯府的三小姐,更是我的侄女,就算没有永宁侯的面子,那我呢,难道我的身份也震慑不住那狂人。”
慧贵妃说的咬牙切齿。
萧煜心头一松,和母妃说话,简直要比和舅舅说话轻松一万倍不止,舅舅但凡有母妃一般的头脑,也不至于是如今这样。
心思浮闪,萧煜道:“是婉晴。”
慧贵妃闻言,登时身子猛地站起来,略略几步向前挪了脚,震诧道:“婉晴?”
这份震诧,是实实在在的震诧。
不仅慧贵妃惊骇,就连皇上也眉头一抖,“婉晴,就是那个皇后生辰宴上去的那个婉晴?”
这话由皇上亲口问出,萧煜心头略略一松,当即重重点头,“就是她,想不到吧,儿臣也想不到,年纪不过与儿臣相仿,长得也是温婉可人,当日舅母不知受谁蛊惑,还非要让她给儿臣做妾室……”
嘀咕出这一句,萧煜语气略顿,觑着皇上神色,又道:“谁能想到,竟然是这样歹毒狠辣的人,她不仅毒死三妹妹,还毒死了自己的丫鬟,又买通大夫,给她自己吃了佯做是毒药的迷魂药,把所有事情都陷害给舅母,诓骗舅舅,是舅母毒死的三妹妹,是舅母给她下的药。”
“母妃和父皇也知道舅舅那个性子,听了她的话,也不听舅母辩解,当即就要休妻,还说要送了舅母到刑部,还好大姐姐赶过去的及时,才拦下。”
白氏把和离大归的董雪仪撵出永宁侯府一事,皇上有所耳闻,故而萧煜说董雪仪及时赶过去,皇上也并未觉得奇怪,反倒是疑惑道:“既然是婉晴陷害白氏,后来怎么就又真相大白了?”
萧煜就道:“大姐姐去的时候,舅舅正因为心头怒火动手打舅母,大姐姐当即就不干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让人捉了那个婉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打,舅舅拦都拦不住,大姐姐那个脾气,父皇母后也知道,认真发起火来,岂是舅舅那种性子能压得住的,婉晴被打得快要断气,自己撑不住,认了下来。”
皇上摇头,“也有可能是屈打成招。”
“舅舅也说屈打成招,大姐就让董策去捉了那个去给瞧病的大夫,那个大夫经不住吓,董策几脚踢过去,就什么都说了,的确是婉晴给了他三千两银子,让他作假。”
萧煜说着话,似有若无的朝慧贵妃一瞥,慧贵妃当即领会,待他言罢,不及皇上说话,便道:“这个婉晴,着实可恶,亏得皇后娘娘还抬举她,让她代表永宁侯府进宫赴宴,她这歹毒心肠,怎么配代表永宁侯府。”
代表二字,咬的极重。
能代表一个府邸的,除了府邸的男女主人,也唯有府中嫡子嫡女,她一个妾室,却被皇后钦点了作为永宁侯府的代表……性子多疑的皇上,心头顿时思绪滚滚。
“这个婉晴毒杀雪若陷害白氏,到底为了什么?”
对上皇上的问题,萧煜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就是妾室想要上位罢了!她这也是白日梦,舅舅就算再糊涂,也断不可能抬了一个妾室做正妻的。”
“这话是她说的?”慧贵妃道。
萧煜摇头,“她倒是没说,不过,这哪还用她说呀,儿臣自己也能想得到,除此之外,还能为什么!”
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看了皇上一眼,萧煜继续道:“刑部尚书前几日还说要送了他的庶女给我舅舅做贵妾,所以,就算婉晴的奸计得逞,只怕她也竹篮打水一场空,舅舅宁愿娶了刑部尚书家的庶女做续弦,也不会抬了她!”
第六百九十二章 分析
“可恨她为了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断送了三妹妹一条性命!”萧煜满面悲戚说道,说的咬牙切齿。
说话间,到了早朝时辰,内侍总管在门外轻声细语提醒皇上,皇上有心还想再问什么,只得打住,抬脚离开。
皇上前脚出屋,慧贵妃迭脚起身,朝萧煜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一脸急切哀恸之色。
“是萧祎挑唆了婉晴,许她好处,让婉晴毒杀了雪若,嫁祸给白氏,逼得舅舅休妻另娶,早在之前,刑部尚书就蠢蠢欲动,说是想要把自己的庶女给舅舅做妾,一出这事,舅舅当真休了白氏,再续弦,自然就是续了他的庶女。”
言简意赅,萧煜将事情真相告诉慧贵妃,慧贵妃听着下唇紧要面容紧绷,“就是说,都是萧祎在搞鬼?”
萧煜点头,“他多半是想要操控舅舅,以此来瓦解母妃的势力。”
慧贵妃恨得咬牙,“可怜雪若,好好地孩子,才多大,就这么没了,萧祎可恶,那个婉晴就更不是个东西!她真的被雪仪仗杀了?”
“杀了!”
慧贵妃用力一捏拳,“杀了好,杀了干净!这种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不做这桩事也要惹出其他事来。若非皇后因着白猫一事被陛下禁足,她还不知要被皇后指使做出什么有损阴德的呢!还白氏的娘家外甥女,这种亲戚,还不如个街坊。”
说着,慧贵妃面上懊恼之色渐浓,“也怪我,早在当日她受皇后之邀进宫赴宴,那时候,我就该了结了她,好端端的,皇后若非有所图,巴巴的叫了她一个妾室来做什么,若说是要让我当众丢人,皇后的手段,绝不会这样幼稚,怪我,怪我,这件事,是我忽略了。”
萧煜瞧着慧贵妃因为自责而面色苍白,心头难受,起身到慧贵妃身侧,扶了她在床榻复又坐下,安慰道:“母妃也莫要自责,当时即便母妃处决了婉晴,舅舅那里,心头也是一道梗,舅舅什么性子,母妃还能不知,不说体谅母妃用心,定是要为了婉晴和母妃生分翻脸。”
说起自己这个娘家嫡亲的哥哥,慧贵妃面上凄凄之色越发的浓重。
若是哥哥但凡精明些,她和萧煜的日子,也不至于就艰难到这个地步。
逝者已逝,再多的哀叹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缓过几口气,面色稍舒,慧贵妃对萧煜道:“这件事,你欲要如何?”
昨儿顾玉青才同他说了苏沐晴苏沐雪一事,料想慧贵妃还不知情,萧煜便将他与顾玉青的安排细细说与慧贵妃,“……本想着等到去西山温泉汤池的时候,让英国公见一见苏沐晴,刺探刺探他的反应。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若揭露英国公当年欺君之罪,同时又揭露舅舅家的祸事乃萧祎指使,因着英国公和萧祎之间的结盟,父皇难免多心。”
慧贵妃听着,面露诧异,“天下竟然真有这样的巧事,当年英国公府的死士,竟然有个嫡亲的妹妹被顾玉青遇上,偏偏这妹妹还和她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萧煜嘴角一扬,“对呀,儿臣也觉得匪夷所思,我们调查了数年都不得结果,却是被顾玉青就这么随意给偶遇到!”
慧贵妃悲戚的面上略略扯出一丝笑容,“当真是旺夫之妻。”
萧煜当即一嘚瑟,“那是!”
慧贵妃瞧他样子,嗔他一眼,“你三妹妹才没,尸骨还未下葬,你也笑得出来。”
萧煜撇撇嘴,“那也不能因为三妹妹没了,我就跟着七情六欲都没了啊!伤心自然伤心,可除了伤心,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她这仇,也唯有我能给她报了。”
“这倒是!”三个字出口,慧贵妃只觉无限酸涩无力。
兄长无能,只能累及儿子。
“那萧祎这事,你是要暂时搁置?”
萧煜摇头,“此事搁不得,一会早朝下了,舅舅就会和父皇告假,我嘱咐过他,除了提及三妹妹是被婉晴毒死一事,别的都不要提,那些话,稍有不慎就会让父皇疑心,原本铁打的事实,也会被父皇的疑心给歪去成陷害。”
“你舅舅知道萧祎一事?”慧贵妃心头不安汹涌而来,“这种事,怎么能让他知道,他那个性子,他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嘱咐也是白嘱咐,一秃噜嘴,他什么都说的出来。”
惶惶不安弥漫而来,慧贵妃有些坐立不安,当即起身,在地上来回焦灼徘徊,嘴里碎碎念,“这孩子,这样要紧的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