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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人丢到北荒山去了!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萧煜果断选择落荒而逃。
再不走,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太毁形象了。
转身大踏步离去,萧煜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每次在顾玉青面前,他连句人话都说不出来啊!
望着萧煜渐渐行远的背影,顾玉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四皇子殿下这是梦游了吧。
于萧煜而言懊悔的肠子发青心肺发疼的事,于顾玉青而言不过是清晨的一个小插曲。
一个让她嘴角含笑的插曲。
在以后的无数个早晨,每每想到这桩事,顾玉青都忍不住脸上带了浓浓笑意,直达心底。
清泉寺建于凌云山,山路虽崎岖,可因为清泉寺香火旺盛,又有香客捐助,寺中僧侣便从山底修了一条大道,直通清泉寺门前,故而一路上山,倒也方便。
顾玉青来的早,她到的时候,寺中僧侣正在做早课,禀明身份后,有小沙弥引了她到太洪方丈指定的禅房等候。
清茶喝过几盏,手中禅书还未读完半页,太洪方丈便笑着走进来,因为长得偏胖,又慈眉善目,笑起来到真有几分弥勒佛祖的神态。
隔着一张松木方桌,顾玉青开门见山道:“此次前来,是为了一味解药,希望方丈能救人一命。”
求人的话顾玉青说的谦而不卑,面上姿容落落大方,太洪方丈含笑的审视着眼前不过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顾臻和姑苏彦的女儿,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姑苏彦在天有灵,看到她女儿出落得这样好,怕是也能安心了。
想起早亡的故人,太洪方丈心头微微叹了口气,眼中笑意未变,却是又带了更深的感情。
突遇变故,年幼掌家,此时才十三岁,身上就带了家主的风范,假以时日,只怕非池中物。
凭着他与顾氏夫妇那份不为人知的感情,顾玉青求到他的面前,莫说是这样手到擒来的事,纵然是难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
可不知为何,他倒想要试探她一番。
“想来顾大小姐也知道,老衲已不问世事多年。”太洪方丈眉目含笑,拒绝道:“顾大小姐说的解药,老衲这里没有。”
顾玉青早料到他不会一口答应,故而神色自若道:“我还未说是什么解药,方丈就说没有,是不是拒绝的太心急了些?”
被自己一口回绝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就算是个大人也未必做的到,她不过还是个孩子,竟还能反过来再将自己一军,太洪方丈眼底笑容越发浓。
嘴上却是说道:“老衲一心求佛,只会烧香颂禅,什么解药也没有,顾大小姐就不要枉费心机了。”
顾玉青闻言并不为之所动,依旧是一副闲适的样子,眉眼浅笑,把玩着手中茶盏,道:“听闻方丈喜好数独,为解一数独,不思茶饭,可是真的?”
听顾玉青突然提起这个,方丈眼中浮上疑惑。
这小丫头该不会是退缩了吧!这可不像顾臻那个死驴倔的脾气!
“没错,老衲的确酷爱数独,沉迷其中其乐无穷。”心思闪过,太洪方丈说道,说起自己的爱好,他眼中不自觉闪出遗憾的光泽,“只可惜……再难的数独,老衲也只寥寥片刻便能填出,实在不能尽兴。”
遗憾中带着毫不遮掩的骄傲。
“方丈这话说的未免太满!”顾玉青轻声将手中茶盏搁下,一面说一面将纤纤素手沾了茶水,以桌做纸,刷刷几下,写下一份数独。
且是数字面对太洪方丈。
最后一笔写罢,顾玉青浅笑着以帕擦手,“方丈不妨试试。”做了个请的姿势之后,便气定神闲端起茶盏喝了起来,不再看方丈一眼。
凭着重生的优势,她深知太洪方丈的喜好。
上一世,有一个叫朱琦的男子,为了讨太洪方丈手中一味解药,编出了这份天下无人能解的数独送至太洪方丈手中。
方丈如获至宝,立即便动手开解,可解了三天三夜也未能解出,最后只得用解药换答案。
朱琦也是个妙人。
得了方丈的解药却并不告诉他全部答案,而是每天告诉他一小点,害的方丈挠心挠肺煎熬了数十日才将这数独填完。
顾玉青记忆极好,两世为人,仍记得这份数独。
她以水代笔画下的这份数独,正是当日朱琦的那一份。
顾玉青信手几笔便能画一份面朝自己的数独,太洪方丈着实意外,可等他细看这数独时,心里就不仅仅是意外了,震惊之余,更多地是欣喜若狂。
对数独的沉迷让太洪方丈当即找了笔墨纸砚来,旁若无人的埋头一通验算。
搁下茶盏拿起书卷,顾玉青心神自若的等着,等方丈焦头烂额时,主动将那药方送至她的手上。
到时候,要不要也学一学朱琦呢?
窗外起了风,如雪的花瓣被吹得漫天飞舞。
第六十九章 我要吃茶叶蛋
终于在日头爬上当空,清泉寺的厨房升起袅袅炊烟的时候,太洪方丈顶着汗津津的脸抬头朝顾玉青看过去,满眼挫败感。
他可是才说了大话啊,就被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打了老脸,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顾臻那家伙给笑话死。
她不过是信手一写,自己解了一上午解不出来也就罢了,竟然越解越没头绪,越解越乱。
“那个……”太洪方丈拿出棉麻手绢擦了擦额头脸颊处的汗,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摆的足足的,“我给你解药,你给我答案,好不好。”
顾玉青将手中书卷放下,含笑看着方丈,本就是毫无悬念的事,此刻自然眼底并无波澜荡起,依旧是闲淡自若的样子,“有劳方丈了。”
“顾大小姐要的是何毒的解药?”太洪方丈看着顾玉青满面从容丝毫没有因为手段得逞而露出窃喜之态,心下不住的点头,越发对顾玉青满意。
顾臻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呵!
顾玉青不动声色道:“竹叶青,萧宿派的竹叶青。”
太洪方丈闻言,脸上笑容顿时僵住,随后,笑容一寸寸收敛,直至面色一片肃穆。
“竹叶青?”太洪方丈蹙眉看向顾玉青,“何人中了竹叶青?你父亲?”
到底是修行的人,心都悬到嗓子眼,面上却是不显。
顾玉青浅笑摇头,“多谢方丈关心,家父一切安好。中毒之人乃玉青一朋友,因她身份特殊不便出面,故而求了玉青代之。”顾玉青隐瞒下如意的身份,徐徐说道。
心中却是疑惑,方丈为何会突然提起父亲,又为何在提起竹叶青的时候他的脸色倏忽而变。
不禁悬心,难道这毒不好解?
太洪方丈听到中毒者不是顾臻,心下一松,面上也跟着柔和几分,又带了他仿似弥勒佛一般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蕴意,太洪方丈看着顾玉青,说道:“能和端王府扯上关系,你这朋友的确是身份特殊,也罢,我也不打听了,免得知道的太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也请你转告你的朋友,我给她解药,完全是为了交换数独的答案,她不必领我的情也不必答谢我。今日之事,出了这道门,你我皆忘记就是。”
言下之意,他绝不会对外说出半句。
顾玉青本还想着该如何嘱咐或者威胁太洪方丈不要将她来索求解药之事说出去,此时他主动提起,反倒是省了她的麻烦。
只是一点,单凭一个竹叶青,太洪方丈竟就直接报出了端王府的名号来,着实让顾玉青大惊。
一想到替端王府血洗姑苏家的极有可能就是萧宿派,顾玉青不得不问道:“明明中的是萧宿派的毒,方丈怎的就想到了端王府!”
太洪方丈嘴角一笑,眼底却是闪过幽冷的光泽,“这世上能让萧宿派使出竹叶青的只有两人,除了当今的三皇子殿下,便是这端王府了。”
“据我所知,三皇子殿下如今不在京都,那除了端王府再无他人了。”
太洪方丈说的笃定,顾玉青听得心惊肉跳。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出家多年的僧人,竟对世事朝局洞察的如此之清晰,连萧祎陪了太后娘娘离京参佛这样的事他都知道,不禁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一心求佛。
好在重生一世,顾玉青是知道的,在上一世的夺嫡大战中,太洪方丈自始至终都未曾参与。
不然,此刻顾玉青还真不能安然自若的与他对面而坐。
“你一定好奇,我怎么会对这事知道的这样清楚吧!”顾玉青心思翻转间,太洪方丈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喃喃道。
既像是在对顾玉青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顾玉青正要接话,太洪方丈迷离的眼睛复又澄明,摆手一笑,一边起身,一边说道:“算了,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取解药。”
太洪方丈欲言又止,顾玉青的好奇心却是被勾了起来。
禅房的门被打开又合上,吱吱呀呀的木门声似乎在诉说着年久的往事。
这方丈……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只是不知他这秘密与外祖一家的事有没有干系。
“喂,你也忒不地道了,拿着别人的数独为难人家老方丈,来达到你的目的,啧啧,真不是君子所为。”
顾玉青正回味着方才太洪方丈的话语和神情,耳边就响起神玉“天机”聒噪的声音。
顾玉青顿时没了心情想事。
“对呀,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事实摆在那里,我是个女子。”顾玉青不禁怼神玉。
自上次在书房一别,这还是顾玉青第一次再见它,不过说实在的,还真是一点都不想它。
没有它在,耳根子清净了好几日。
“哼哼,倒是会诡辩。”神玉高冷的说道:“也罢,谁让你们女人一贯擅长无理搅三分呢!他还说你与旁的女子不同,我看,没有什么不同的,这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天底下的女人也都一般牙尖嘴利。”
对于“天机”的毒舌,顾玉青早就习惯,懒得和它计较,愿意说就说去呗,反正又不会被它说的少一块肉。
只是神玉口中的那个“他”让顾玉青有些好奇。
“他是谁?”顾玉青问道。
神玉顿时发出“嘶”的倒吸冷气声,然后就沉默无声了。
虽然没有对顾玉青说话,神玉却正默默仰天长啸,天啦天啦,说漏嘴了!
该不会被那臭小子狂揍一顿吧!
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他的身份说出去的。
呜呜呜……
神玉声音猝然消失,顾玉青盯着它看了半晌也不见再有声音响起,正以为这货该不会是睡着了的时候,神玉突的扯着嗓子吼出一句话来。
顾玉青吓得正要端起水杯的手顿时一颤,茶水溅落衣裙,湿了一片。
“我要吃茶叶蛋!”神玉气吞山河中气十足的吼道,说罢,不等顾玉青反应,它又叽里咕噜说道:“你不许不答应,这是任务,你必须答应。”
说罢,又一次陷入静默。
呃……顾玉青立时额前浮出三条黑线。
这玉……怎么和四皇子殿下那么神似啊!
第七十章 救人
摇头失笑间,禅房的木门再一次被推开,顾玉青放眼看过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