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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毓闻言,登时怒火更旺,“没根儿的东西,乱叫什么!”
在场所有内侍闻言,顿时眼底泛起冷光。
内侍总管面上表情不动,只抬手一挥,朝着小內侍吩咐,“快去送了十一公主回琪嫔的寝宫,另外传御医赶紧瞧瞧。”
小內侍得令,当即从琪嫔怀里将十一公主抱出,内侍总管则对眼巴巴瞧着女儿被抱走的琪嫔叹一口气,“娘娘到底是生母,有娘娘照拂,公主也好的快些,不然,公主病着不好,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也难安,娘娘且先跟着一同回去吧。”
琪嫔登时满眼蓄上感激的热泪,胡乱抹掉一把,咬唇点头,任由一侧宫女扶着起身。
萧静毓眼见内侍总管如是,当即吼道:“谁给你的权利!她对我母后不敬,你不到父皇面前回禀,让父皇治他死罪,反倒让她回去!你要谋反不成!”
内侍总管阴声一笑,谋反的是你母后和你外公一家!
第七百四十四章 御前
心头虽是如是说,却是绝不肯在人前落人口实,面上只带着应有的恭敬,躬身弯腰,道:“事情究竟如何,还是要公主殿下亲自到陛下跟前说一说的,至于陛下如何处置,待公主殿下禀明一切也不迟,您看可好?”
立在萧静毓对面,内侍总管说罢,身子微侧,做出一个请的让路姿势。
萧静毓下巴微抬,高傲的一声哼过,回头食指指着丽妃鼻子尖,“且让你得意一刻!”说罢,转手对着丽妃怀里的十公主,咬牙切齿,“死东西,敢对我下手!”
十公主却是对着萧静毓伸过来的手指,张口就要做咬的姿势,一双乌漆漆的眼睛,无一丝畏惧之色,反倒是丽妃,吓得赶紧抱着她后退一步,“什么话,还是等到陛下跟前再说吧,皇后娘娘灵前这样闹,总归要扰的娘娘不得安息。”
萧静毓被十公主再度刺激,本欲扬手去撕她的嘴,闻言,扬起的只得搁下,恶狠狠瞪了十公主一眼,抬脚就要顺着内侍总管让开的那条路而走。
才一抬腿,登时龇牙咧嘴,冷汗冒了一额头。
被十公主用银簪将半条腿戳的鲜血淋漓,浸染了半条素白的孝裙,方才因着内侍总管对琪嫔母女擅作主张的安排而怒气攻心,让她一时间忘了腿上锥心的痛,此刻抬脚,竟是分毫忍受不得,登时瘫倒在一侧宫女身上。
内侍总管眼见如此,只得让人从附近偏殿抬了软轿,将她抬到御书房。
丽妃抱着十公主,紧随其后。
待她们一行人离开,方才静的落针可闻的院子,登时爆出低低的议论声。
“你怎么看?”萧煜收了看向丽妃和十公主背影的目光,对顾玉青说道。
顾玉青深吸一口气,摇头,“这宫里,果然是个深不见底的染缸。”
萧煜点头,“多大一点的孩子,谁能看出,她有这份气魄,任谁,只怕都要觉得,她是为了护她母妃,护十一公主,才要对静毓出此狠手。”
“十一公主被萧静毓一把提了来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分明是十一公主和十公主说好,她寻了地方歇息,让十公主替她把风,怎么萧静毓就只是对十一公主如此,十公主反倒是安然无恙依偎在丽妃膝下。只是……”
语气一叹,顾玉青略略停顿一瞬,朝着她们消失的方向瞥过一眼,眼底带着淡淡的愁绪。
“只是,明知道有蹊跷,眼看萧静毓要把十一公主扔向那假山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
刚刚一幕,分明就是丽妃和内侍总管合谋,要在皇后之后,将萧静毓彻底除掉,不说要她的命,起码要让她在皇上面前,彻底失去欢心。
而十公主,作为丽妃膝下唯一的孩子,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甚至,方才在跪灵大堂,她对十公主说出的那番话,那番顾玉青能听得到,旁人自然也能听得到的话,眼下看来,也是蓄意而为。
至于十一公主的病……
就不知道,整件事情中,十一公主和琪嫔,是单一的受害者呢,还是与其合谋!
比起前一种猜测,顾玉青倒更希望,是后者。
毕竟,看十一公主的样子,她是将十公主当做闺蜜,若这桩事是十公主对十一公主的陷害,而十一公主不知就里,让她坑害利用的同时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此刻这份虚假的恩情倒也无妨,可随着他们长大,随着阴云诡谲的宫廷生活帷幕大开……顾玉青不敢继续想下去。
宫廷,不适合任何软弱善良之辈。
正说话,钟声低沉的响起。
散乱在院中的一众人,当即按着方才各自的位置,跪入灵堂。
而御书房内,萧静毓,丽妃,十公主并肩立在书案前,内侍总管则是躬身弯腰,站的位置要略略比他们再靠近皇上一些,正慢慢回禀。
“……十一公主烧的不像话,老奴已经让人将她送回去,另外,怕宫人们照顾不周,琪嫔也跟着一同回去……”
说至此处,萧静毓嗓间发出愤愤一声“哼”,内侍总管的话登时被截断,皇上不由蹙眉,带着怒气,朝萧静毓看过去。
“朕的面前,你还带着个纱巾,像什么话!”朝着萧静毓不悦道:“摘了!”
萧静毓纵然嚣张跋扈,可陛下跟前,到底不敢太过执拗,更何况,御前带面纱,除了水袖长舞的舞娘,其他人,不论是谁,都是大不敬,她可不会给人把柄。
只是面上那伤疤……
一想到自己脸上那道皮肉外翻,丑陋如同蜈蚣般的伤疤,萧静毓心头狠狠一颤。
就在昨日,英国公阖府被抄斩,皇后突然暴毙,巨大的打击下,萧静毓曾不管不顾冲到御书房找皇上,哭诉哀嚎。
都说了些什么,此时她已经记不得,只记得,她究竟是如何被皇上用厌弃的眼睛看着,命令御书房的内侍将她拖下去,还记得,那些内侍对她的姿态,到底有多么粗暴。
昨日的情形历历在目,萧静毓不由打了个激灵,抬手将面上面纱扯下,扑通跪地,“父皇,今日之事,实在怪不得儿臣。母后灵堂,何等神圣不可侵犯,十一却是在后殿歇息,若非儿臣过去,她只怕还不知要在那里躺多久,后殿直对母后的灵柩,她如是,实在对母后大不敬!”
萧静毓言罢,十公主稚嫩的目光瞥过立在一侧的内侍总管,微微抿唇,一把挣开丽妃牵着她的手,亦是向前一步,跪下,“父皇,十一发烧,烧的迷迷糊糊,实在难受的紧,儿臣劝她去且去歇着,母后在天之灵必定不会怪罪,她不肯,执拗要跪灵,中间歇息时候,儿臣实在不忍,才引了她去后殿。”
说着,十公主朝萧静毓看过去,一双眼睛,热泪登时夺眶而出,“至于大姐姐说,后殿正对母后灵柩,是对母后的大不敬,儿臣和十一,实在不知,若是知道这些,儿臣宁愿绕远些,让十一歇在一旁的小门房,也断然不会带她去那里的。”
哽咽啜泣声,随着话音儿渐起。
第七百四十五章 病症
瞧着地上一对女儿,一个长疤贯通横亘满脸,五官狰狞可怖,怒气堆满眼底面上,另一个,却是粉雕玉琢,楚楚可怜,稚嫩的声音脆如粉藕,一颗颗热泪,似珍珠,吧嗒吧嗒落下,直直滴落到他的心头。
十公主说罢,萧静毓指着自己被十公主戳的稀烂的腿,不惜名节,当着众人的面,将衣裙掀起,露出里面里衣,“父皇,您瞧十一和丽妃,把儿臣打成什么样!”
萧静毓被人抬着进来,皇上起先只觉她是弄性子,故意为之,此刻一眼看到她浸满血迹的里裤,登时心头一惊,却是疑惑道:“这是她弄的?”
十公主才五岁,怎么会把十六七岁的静毓伤成这般!
匪夷所思爬满心间,皇上不由朝内侍总管看过去。
内侍总管闻言,点头道:“老奴过去的时候,的确是公主殿下和丽妃娘娘扭在一起,而十公主正抱着公主殿下的腿,用银簪扎。”
随着内侍总管说话,皇上一双眼睛看向十公主,十公主当即眨着她一双蓄满热泪的眼睛,转手指了丽妃面颊上的两个手印,“大姐姐当着所有人的面掌掴我母妃,父皇您瞧,我母妃的脸,让大姐姐打成什么样!若是如此,儿臣都无动于衷,儿臣也枉读圣贤书里一个孝字了!”
“儿臣承认,自己打了大姐姐不对,可大姐姐也不能把十一一把抓起朝灵堂大院中的假山上扔啊,若当真扔下去,十一哪里还有命,父皇也知,儿臣从小和十一一起玩耍,感情很是要好。”
“况且,大姐姐除了打儿臣母妃,还一脚将琪嫔娘娘蹬倒在地起不得身。”
萧静毓一向嚣张跋扈,她和皇后,这些年,明里暗里对宫中妃嫔做下的那些事,皇上心里,怎么会不清楚,不过是因着各种原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眼下十公主说出这些话,皇上心头,毫不怀疑。
转头看向萧静毓,“她说错了吗?”
萧静毓登时……嘴唇紧咬,粗重的气息喘了几瞬,道:“父皇这是因为母后不在了,儿臣成了没娘的孩子,所以……儿臣连父皇也要没有了吗?”
知道认真讲道理,自己是理亏,萧静毓换了方向。
“母后才走,谁心头再痛再难过,能比得上儿臣心头的痛吗?父皇难道就不能体会到,儿臣在看到十一竟然躺在灵柩后方的后殿时那份震怒和悲恸?母后才走,她们就要践踏在母后之上。”
“父皇但凡能体谅儿臣心情分毫,也就能体谅儿臣悲恸之下的怒气。”萧静毓打出感情牌。
十公主当即截断她的话,“大姐姐悲恸,难道就一定要要了十一的命不可吗?”
“胡说,我何曾要了她的命!”萧静毓捏拳狠狠瞪向十公主。
十公主当即做出被萧静毓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哇的一声哭出来,转头抱着丽妃的腿,将脸埋在她的腿中,低低说道:“你用足力气把她摔向假山,难道你觉得她还能活!你觉得她的头比石头硬?你觉得用石头砸头,难道不是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说着,一面抱着丽妃的腿,一面扭头看皇上,战战兢兢哭道:“父皇,儿臣当时真的以为十一就要死了!十一才四岁!”
皇上听着十公主的话,当即眼皮一跳,脑中却是想起当日在西山行宫,佟妃对他讲,内侍总管的儿子,小旭,就是因为听到皇后的秘密,而被皇后跟前的侍女用石头将其砸死。
一想到皇后的歹毒,皇上不由磨牙,再看萧静毓,只觉母女蛇鼠一窝,一样的阴毒,一样的蛇蝎心肠。
萧静毓虽是他亲生嫡女,可这些年,一直被皇后亲手调教,皇后调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无论是先前还是眼下,对宫中姊妹同胞,下手从来狠毒。
这个时候,皇后殡天,作为亲生女儿,她不是哀恸欲绝伤心悲愤,却是先因着面上有疤不肯跪灵,又四下惹是生非,仗着嫡公主的身份,欺压宫中妃嫔公主,甚至在皇后的灵堂大打出手,搅得皇后亡灵不安。
可见是个心肠冷酷的白眼狼。
她能对皇后如此冷心冷肺,将来纵然做出杀君弑父,也是不无可能!
越想,皇上再看萧静毓,越觉其面目可憎。
萧静毓眼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