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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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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瑶在杭州,涂文川从济南不远万里去了杭州,中秋前后去的,现在未归……

    这其中意味着什么,顾玉青再清楚不过。

    只是,纵然心头有了十之八九的把握,到底不敢掉以轻心分毫,毕竟涉及洛瑶一辈子的幸福。

    心绪渐稳,疑惑又起。

    涂文川当时从济南府到杭州,显然是有目的的直奔而去,那他当时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在济南府见到了洛瑶?

    还有,倘若涂文川当真是为了洛瑶留在杭州,那洛瑶的姐姐,洛冰,会一点察觉没有?

    顾玉青心下摇头。

    洛冰所嫁乃杭州当地名门望族,她嫁过去,又是嫡长孙长媳,在家中的地位自不可言,听世子妃提及,洛冰眼下掌管阖家中馈,能担当此大任,可见洛冰手段能力,洛瑶若当真与涂文川有私下联系,她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既然洛冰插手,洛瑶作为待嫁女,不管出了什么事,洛冰都该同京中父母联系,可为何平西王府对于洛瑶的事,就一无所知呢?

    还是说,涂文川此去杭州,根本就不是为着洛瑶……

    好容易踏实下来的心,又因着这些疑惑,再一次惴惴不宁,此刻顾玉青只想起身直奔杭州,去看个清楚。

    偏偏因着京中事务,她去不得,而这些话,又同平西王府说不得,一颗心,如同被人用细绳死死勒住又高高悬起,难受的发慌。

    经过这么久的历练,周秉德对于察言观色,早就炉火纯青,瞧着顾玉青一脸难色,周秉德抿唇片刻,道:“小姐,要不奴才再去一趟杭州,眼瞧要年关将至,府中总要置办些年货,往年从江浙来的年货,都是老管家不辞辛劳亲自去定下,今年不如交给奴才。”

    在此之前,顾玉青原本是打算,今年府中管事到江浙置办年货,给江浙一带她父母一辈的好友恩师送礼拜节时,让周秉德一同跟去,学学见识长长历练。

    眼下周秉德提出此言,顾玉青不由心动,眉眼微动,似有若无朝周秉德看过去。

    方才周秉德话中提及,他此番去保定府打探涂文川的消息,竟然是同涂家管事搭上了话,许多事情,是从涂家管事口中得知,能有这份本事,可见周秉德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他所缺的,也就是机会了。

    再听他话说的妥当,便当即点头,“也好,早一日晚一日,总是要去的,你今日且歇一歇,明日一早去管事那里,问清楚所有事项之后,即刻动身……”

    说罢,语气略顿,又补充道:“把小宝也带上把,让他见识见识也好。”

    周秉德闻言,当即满心感激,举拳道:“奴才谢小姐大恩。”

 第七百五十七章 沧澜

    行礼过后,忽的想起一事还未回禀,便又道:“奴才在保定府遇上了沧澜人。”

    顾玉青正因着吩咐了周秉德前往杭州而心下略松一口气,忽闻此言,不由一震。

    从皇后殡天消息传出,至今,不过六七日功夫,沧澜距离我朝却是万里之外,仅仅六七天的功夫,他们就赶来了?

    按距离,只怕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难。

    “你确定是沧澜人?”顾玉青深吸一口气,敛了神色,将洛瑶与涂文川一事暂时拨至一旁,道。

    周秉德当即道:“确定,奴才原先打猎,曾与沧澜人做过野味生意,沧澜话,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是能闻音辨的他们就是沧澜人。”

    “你在保定遇上他们,他们公然说沧澜话?”顾玉青又道。

    周秉德摇头,“奴才因为约了涂家管事在保定府最大的酒楼吃饭,涂家管事上楼时,奴才从雅间出去迎接,那些沧澜人,恰好在奴才所定雅间隔壁吃酒,路经门口,听到里面有人用沧澜语说话,不过,他只说了几个字,就被旁人喝止,然后改作我朝京都话。”

    “同涂家管事聊天之余,奴才问及过他,保定府可是来了沧澜人,他却是说不知。涂家乃保定最大商户,若有沧澜人或明或暗到来,他们应该比官府得到的消息都要早,可隔壁明明坐着沧澜人,他却说不知道,若不是他在说谎,就是那些沧澜人实在隐瞒的紧。”

    将自己揣测分析之语,连同当时情形,周秉德一一回禀。

    顾玉青听着,心头思绪顿如雷滚,待他言落,当即转头对吉祥道:“方才周秉德所言,你可都记下了?”

    吉祥点头。

    顾玉青又道:“你现在就去四殿下府邸,将周秉德的话,一字不落告诉他。”

    顾玉青说的神色肃然,语气凝重,吉祥领命,当即应诺而去。

    周秉德要回禀之事悉数说完,因着明日还要请教了府上老管事之后就开拔去江浙,顾玉青便遣了他先行下去歇息。

    待周秉德一走,顾玉青扶了如意一路回闺房,灼灼的红烛闪闪跳动,她心头千回百转,神思如潮。

    皇后殡天,沧澜国必定要派出皇室人员前来吊唁,虽今日闹出宫中丑闻,一应国丧全部撤销,可沧澜国的人却不会行至半路而折返。

    毕竟,他们前来,十有八九,另有目的。

    那此刻出现在保定府的那些沧澜人,到底是不是沧澜国派出的那些吊唁使臣呢?

    如果是,他们既是神速到达保定府,保定府距离京都,快马加鞭,不过半日路程,他们为何要在保定府停留歇息,一路都疾驰了,难道还在乎这小半日的辛劳?

    更何况,果真是沧澜国的吊唁使臣,他们进入保定府境内,保定父母官必定知晓,友国使臣前来,作为本朝父母官,岂有不相迎的道理,可听周秉德所言,他们在酒楼吃饭,分明就是私下行为,与保定府的官方无任何干系。

    有人说出沧澜话,又被喝止,可见他们在保定府,是不愿让人知道他们身份的,如此,那就是保定父母官根本不知这伙沧澜人的存在。

    可若他们不是吊唁使臣,或者说,与前来吊唁之人无关,那这样一伙沧澜人,秘密潜入我朝,所图必定不轨。

    一口气长长叹出,吹得一侧跳跃的火苗偏了几偏,望着眼前红红烛火,顾玉青眉头深锁。

    可惜,对于沧澜国一事,她再无重生的先天优势,上一世,她对沧澜国,几乎是一无所知。

    即便这一世,她跟前有块上古神玉,可因着王家庄一事,她的任务并不算彻底完成,神玉迟迟不肯现身,这块神玉,目前唯一的价值,不过就是块相貌上佳的配饰挂件罢了。

    沧澜国……

    嘴中喃喃着这三个字,如意抱着一摞书推门进来,按着顾玉青的吩咐,她将将把书房内所有有关沧澜国的书籍全部搬了过来。

    书房距离顾玉青的闺房,着实不远,再加上书房地龙并不十分暖和,三分魂魄被神玉禁锢,顾玉青比上一世,越发的怕冷,要想看书,就只得将书搬到她暖和的闺房。

    有关沧澜国的一切,但凡是能从书本上找到的,她都如饥似渴汲取着。

    大约城门落匙时分,吉祥终于顶着一头一身鹅毛大的雪片子回来,隔着内室一道门,一眼看到吉祥身上银装素裹,顾玉青不由放下手中书卷,“下雪了?”

    起身行到窗边,探着身子朝窗户外面看过去,这才发现,外面天空暗红,呼啸的北风,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只一场大雪,在无声无息的飘落,雪花似鹅毛,下的又急又密,这样一层雪,似是要把人间所有的秘密全部掩盖。

    却不知,等到日出雪融化,那些被掩盖的秘密,将合着地下污泥,一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吉祥脱了被雪打湿的外衣,一面将身子烤暖和,一面点头道:“下雪了,好大的雪,这么些年,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奴婢从四殿下府邸出来的时候才开始下,及至到了咱们府中,这雪已经这么厚了。”

    说着话,吉祥在她脚面上比划着。

    身子烤暖了,行到顾玉青面前,回禀道:“奴婢将周大哥所言一五一十告知四殿下,四殿下当即就点了明路亲自带队到保定府一查究竟,四殿下说,最晚明儿下午,就有信儿了,让小姐且安心睡觉。”

    “四殿下还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小姐歇好了精神,才能同他并肩应对那些牛鬼神蛇。”

    顾玉青闻言,知道萧煜这话是在宽慰她,不由心头暖流汩汩。

    这厢,顾玉青在吉祥如意的服侍下,又翻了半个时辰的书,洗漱睡下,那厢平西王府,世子爷与世子妃同床共枕,正说着话。

    “小柳树巷那里,我又着人去查了查。”世子带着一股浓浓的厌恶,提起小柳树巷,“那个贺之年,还真不是个东西!”

 第七百五十八章 引导

    抛开世子原打算将洛瑶许给贺之年的事情不提,世子妃就事论事,依偎在世子怀里,仰头朝他看过去,“怎么了?他那个外宅果然不堪?”

    世子恨得牙根痒,咬牙切齿道:“何止是不堪,那种地方,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只怕寻常人想都想不到。贺之年,简直是个斯文畜生!”

    平西王府世子,虽然能力不足,可为人一向温和尔雅,是个绵软老好人的性子,嫁给他这么多年,世子妃还从未听到他爆粗口,此时闻言,不由坐直了身子,“到底怎么了?”

    世子便将府中探子从小柳树巷得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世子妃,听着那些话从世子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世子妃惊得目瞪口呆,同时也明白,世子为何那样大的火气。

    他险些将他宝贝女儿亲手推给一个魔鬼禽兽啊!

    他厌恶贺之年肮脏龌龊卑鄙无耻,更气他自己识人不清。

    体恤世子心情,世子妃心头思绪翻转,斟酌着用词,安抚道:“还好我们及时发现,不然可就追悔莫及,只要瑶儿无事就好。”

    说着话,将话题引开,“贺之年如此禽兽行为,世子爷可不能由他祸害京都百姓,眼下咱们府上父亲和你虽都不在朝堂为官,可到底深受皇恩庇佑。”

    知道世子心里那口气难咽,世子妃刻意说道:“世子爷可要为民除害,替陛下分忧。”将话说的冠冕堂皇,给世子找足了泄愤的理由。

    世子心头略略舒坦些,只脸色依旧不好看,恨道:“那是自然,明日一早,我就登门镇宁侯府,请了镇宁候亲自去小柳树巷,让他瞧瞧他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世子妃闻言,不由心头一叹,默默摇头。

    请了镇宁候去,且不说镇宁候之前是否知道贺之年如此行径,就算他不知道,眼见如此,暴跳如雷之下,还能如何,最多一条绳子捆了,带回家去打上一顿,训斥一通,教导一番,此事就算过去。

    可镇宁侯府与平西王府的梁子,就算结下。

    凭着镇宁候的心性,世子将这件事告诉他,他非但不会领情,觉得世子这是在帮他教导儿子给他儿子机会,反倒会恼羞成怒,自此同平西王府势不两立。

    这些年,平西王府在本朝地位虽然赫赫,可到底也是凭着祖辈的荫泽体面,老侯爷再怎么说,也是年轻时戎马铮铮,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再兼得他同祁北姑苏家与赤南侯府的情分,陛下对他尚算礼遇有加。

    可世子从头到尾,虽说无过却也无功,不过碌碌,皇上对他,并无多少情分。

    至于松儿,尽管得皇上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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