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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的目光与顾玉青的深情凝望,就那样猝不及防的碰撞,顾玉青顿时一颗心砰砰砰狂跳起来,举手抚胸,极力的想要调匀呼吸,却见原本坐在马背的萧煜,在她不过一个眨眼吸气的功夫,竟就直立起来。
脚尖在马背一个轻点,整个人便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直飞过来。
顾玉青登时呼吸一滞。
天!
抬手捂嘴。
胸口一声惊呼尚未落下,萧煜整个人已经一手抓着栏杆,挂在她的面前,“想我了?”
火热的气息直扑顾玉青面颊,让她本就激荡的心,一个瞬间,如同被烈火烹油样点燃。
面红耳赤。
萧煜却是抬手朝她飞红的脸上轻轻一捏,“一定是想我了。”声音粘稠的仿若加了糖的蜂蜜。
一字一字击着顾玉青颤抖不已的心。
除了甜蜜和激荡,顾玉青脑中一片空白。
第七百七十五章 疑心
及至她压下震惊和羞怯,终是鼓足勇气抬眸去看这个让她面红心跳情丝飞荡的男人的时候,却是落目看到萧煜手中拈了一朵原本她戴在头上的山茶珠花,眼底闪着如同碎钻石一般的奕奕光泽,含笑看她。
“这个不好看,等我回来,给你买个好的。”说着话,萧煜将顾玉青那朵珠花朝怀中一藏,转手又捏顾玉青滚烫的脸,“等我。”
两个字,伴着滚烫的温度,爬进顾玉青的心房,娇羞和甜蜜涌动,情不自禁,顾玉青顶着两个红彤彤的脸蛋,低头垂眸,任由萧煜温热的手指捏在她的脸颊上,喃喃一声,“好。”
心房开出一串粉红色的花,花瓣纷飞,漫漫扬扬。
刚刚还羞得抬不起头,及至语落,随着萧煜一声“我先归队,你乖乖等我”,他带着温度的手指离开她的脸颊,顾玉青蓄满的甜蜜的心头顿时一滞,迫不及待,抬眼就去追萧煜的身影。
等她目光落在萧煜身上时,萧煜已经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顾玉青这才看到,萧煜的斜后方,紧跟着的是董策,正抬头朝她的方向看,目光闪闪,带着贼笑。
下意识,顾玉青不禁闪了身子朝后微缩。
缓出一口气,等她再次探头朝外看,萧煜和董策已经行出城门。
将才分离,甚至萧煜的身影还在她的视线内,顾玉青却觉,思念早在不知何时,已经成灾。
萧煜还未离开京都地界,她就开始巴巴盼着他赶紧归来。
倚栏而立,怔怔望着渐行渐远的大部队,凝神良久,忽的意识到自己这一念想,顾玉青登时抬手轻抚飞烫的面颊,眼底羞涩浓郁粘稠。
吉祥贼兮兮的笑,“小姐,人都看不到了,回吧。”
被吉祥一声唤,顾玉青神思略略回转,情愫渐收,耳边充斥着丽景阁外传来的嘈杂声音。
镇压暴动平息民怨的大军开拔,不少军中家属前来北城门送别。
方才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萧煜身上,顾玉青没有留意丽景阁外的那些百姓,此刻心思收敛,楼下两个妇人的话便一字不差落入顾玉青耳中。
“张家大婶,你儿子此次也去陕西?”
“可不是,天杀的,皇上怎么这么不开眼,选谁去不好,偏偏选了个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四皇子,你瞧瞧,我这眼睛都哭肿了。”
“哎!可不是,那四皇子,除了会遛鸟打兔子,还会什么!你瞧瞧刚才,眼看大军出城,他还有心思在天上飞来飞去,跑到丽景阁去喝杯茶,这不是拿赈灾当儿戏,又是什么!”
“他那是显摆他的武功呢!就那两下子,也值得显摆,不就是从马上飞到丽景阁的三楼吗,能得他,就跟他会登天似得!”
“听说那边民怨重重,暴动一桩接一桩,闹得可凶了,他去了,就这点花拳绣腿,顶个屁用,还不得让暴民把脑袋给拧了。”
顾玉青听着,脸色倏地一白。
吉祥登时道:“小姐别听她们浑说,四殿下什么样,小姐再清楚不过,这些无知妇人,就会祸乱人心,奴婢去把她们撵走。”
吉祥说着,就要转身。
顾玉青一把拦住她,“且听听再说。”
顾玉青如是,吉祥只得顿脚,一张小脸,被气的愤愤。
“暴民会不会拧掉他的脑袋我不知道,可你想啊,他一个皇子,素日又是个贪玩没体统的,去了陕西,哪顾得上赈灾,早就玩野了,可怜只可怜我儿子,要冲锋陷阵,没个好统帅,还不知道……”说着,开始露出哭音儿。
“张家婶子,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只以为这四殿下不学无术,要搅得陕西越发民不聊生,却是没想到这一点,那我家男人岂不是……”说道此处,她的声音里带出了莫大的惶恐,这份惊恐难安催的她语不能声。
再多的议论,不过如此,听多了,反反复复,都是一个意思。
令人心跳意乱面红耳赤的情思被这议论声一下一下冲击,直到那份滚烫的温度回归常态,顾玉青心头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拧眉从窗边离开,直回赤南侯府的马车。
一路上,顾玉青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双目紧闭,倚靠在背后的松花靠枕上,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吉祥如意只当她是因为那两个妇人的议论心头不安,担心牵挂四皇子,有心相劝,可却无从开口,只焦心的将手中丝帕一圈一圈缠绕在手指又复松开。
顾玉青却是随着马车摇摇,思绪渐深。
这两个妇人所言之语,怕是代表了此次行军的绝大多数军属心态,百姓之言,虽不入耳,却是最为直接。
百姓都知道的道理,作为一贯将萧煜捧在手心宠爱的皇上,难道就不明白?
就算是听了韩朝恩的话,要历练打磨萧煜,可萧煜初次担当重任,又是去那样危险的地方,难道皇上就不怕他出什么意外?
那可是去镇压暴动,就算镇压的成功,也容易被有心人借题发挥给他扣一顶残忍无道践踏人命的帽子,更不要提,但凡事败,轻则被人指责无能重则惹得民怨愈重,甚至丢命。
按照常理,最合适的做法,难道不是派一个有经验的大臣作为主将统领一切,而萧煜,本着学习历练的身份,从旁参与!
皇上怎么就让萧煜一人担下重任,全权负责了呢?
这到底是皇上有意为之,还是不得已为之?
皇上并非无主见之人,绝非因为韩朝恩几句话就轻易动了念头,到底是什么促使皇上下了这样的决心,把萧煜一个人扔到民怨沸腾暴动四起的陕西!
若是平常,顾玉青或许心头没有这样敏感多疑,可眼下,沧澜国精锐营的人与七皇子墨烬的人齐聚保定府,必定带着不为人知的阴谋,这让顾玉青怎么能安心。
眼看墨烬作为吊唁使臣就要入朝,萧煜却是被指派到遥远的陕西,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沧澜人的阴谋,陕西的暴动,究竟是单纯地民怨暴动,还是被人蓄意唆使挑起!
第七百七十六章 相谈
思绪如潮,滚滚浮来,顾玉青本就凝重的脸色,越发沉入寒水。
眼下敌在暗,他们在明,除了知道对方必定心怀不轨以外,余下几乎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形下,顾玉青心头那份不安,就更是惴惴。
她都如是坐立不宁,只怕慧贵妃那里,就更是惶惶难安了,马车行到一半,顾玉青吩咐下去,换了方向,直奔皇宫。
慧贵妃的“病”已经渐渐好转,她去的时候,皇上刚刚离开,慧贵妃正倚靠着鹅羽靠枕,兀自出神,眼见她来,当即嘴角抿上笑意,坐直了身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问安礼行罢,顾玉青按着宫婢指引,在慧贵妃床榻一侧的松木双扶手椅落座,敛了先前的不安和担忧,软糯糯道:“来瞧瞧娘娘。”
慧贵妃眼底柔情翻卷,深深看了顾玉青一眼,“你是怕我伤神煜儿吧!”
顾玉青抿嘴,扭了丝帕翻转,“四殿下奉旨赈灾,别人如何说不提,那是他们不了解四殿下,可娘娘却是深谙四殿下的本事,何谈伤神,四殿下此行,必定是大捷的。”
慧贵妃就笑,“你这孩子,你倒是信得过他。”说着幽幽一叹,“他的本事再大,不过是些背地里的权术之道,这种明刀明枪的,他还从未经历过,能引发暴动,可见民怨何其浓重,地方都是实在镇压不住了,怕惹出更大的篓子来,才上报朝廷,陛下却只是派了毫无经验可谈的煜儿前往,你说,我能不担心!”
“镇压暴动,安抚民心,善后灾情,重建受灾地的部署,这些,不仅仅需要智谋,更需要经验和耐心,煜儿一丝一毫的经验都没有,他连赈灾的章程如何都不知道,我这心头,实在不安。”
“更让我不安的是,陛下竟然连个助手都不配给他,这么重的挑子,说扔给他就扔给他,也不管他是否接的稳,说是要磨砺,说是要效仿沧澜国的七皇子,可谁能一口吃成胖子!”
“都是韩朝恩挑唆的,若非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宫对陛下说及这件事,陛下也不会在陕西灾情传来之际,头脑一热,做出这样的决断。”
“陛下一向并不耳根子软,这次也不知怎么,就让韩朝恩影响这样大。这人都开拔了,他才后悔的不行!说是要悄悄再派个人暗地里跟去,可这偷偷派去的人,和光明正大跟去的,能一样嘛!”
“这赈灾过程若是顺利,那所有荣耀都要被划到煜儿头上,煜儿这些年隐忍的一切,不就被暴露无遗,朝中那些心怀不轨的奸佞之臣,还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乱子来,好容易没了萧铎和萧祎,煜儿能平静几日,又要被他们搅得日夜不宁。”
“若是这赈灾过程不顺利,那所有的罪名,也是煜儿一人背负,到时候,举国皆知他无用……”
慧贵妃气的发颤,有些说不下去,声音略顿,接过宫婢递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才缓出一口气。
又道:“到时候,陛下就算是有心要偏袒煜儿,可民怨沸腾,他怎么抵得住如水的民声。”
对着顾玉青,慧贵妃说的毫不避讳。
既然慧贵妃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顾玉青若是依旧如刚才一般,一味的拉大幕唱喜词,那便是同慧贵妃生分不一条心了。
“娘娘说陛下是受韩朝恩鼓动,才下次圣旨?”斟酌微许,顾玉青道:“那娘娘所言这些,陛下如今,可是想透了?”
慧贵妃吁的一叹,“想透了又有何用!不过是唉声叹息自己埋怨一番。”
顾玉青闻言,大约明白,方才皇上来,只怕就是同慧贵妃说了这件事,难怪路上遇见的时候,皇上脸色那样难看,看来是萧煜才走,他就后悔的不得了了。
亏她还以为,皇上钦点了萧煜做赈灾主将,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安排……
原来只是单纯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同沧澜国的七皇子一样优秀,在揠苗助长!
皇上的行为,虽不明智却是实在正常。
整件事,最最奇怪的,是韩朝恩。
韩朝恩身为皇上恩师,一贯不涉朝政,不干预皇上任何决断,甚至从不在皇上跟前吹耳旁风,这一次,怎么就对于萧煜的历练磨砺如此孜孜不倦呢!
脑中浮动起那个常年驼背勾腰的老者,顾玉青竭力去搜寻前世今生,有关他的一切。
上一世,韩朝恩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