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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执着说罢,转脸去看墨烬,一改眼底对顾玉青的那份温柔,眼神冷漠且冰凉,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换不换,随你!都成了我父皇的胯下坐骑了,还挑三拣四,毛病!”
坐骑……
墨烬当即羞愤难耐,阴沉的面上清白一片,太阳穴处突突直跳,却是被胸口那柄利刀逼得纹丝不敢乱动,哪怕是气息,都不敢紊乱一毫,整个人都快要被体内游蹿的怒气憋死。
正说话,外面响起一阵巨大的骚动。
不及萧恪吩咐人开门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得“咣当”一声巨响,偏殿大门被一脚蹬开。
冷风呼呼灌了进来,吹得殿内幡幔鼓动。
被这突如而至的巨响一惊,顾玉青偏头侧目朝大门方向看的同时,心头突突直跳,一种强烈的预感,是萧煜,是萧煜回来了。
满朝上下,也唯有萧煜敢用如是方式蹬开这道大门了。
如果不是萧煜,那进来的人,必定是沧澜精锐,破门而入。
第二种可能随即被顾玉青摇头否定,若是沧澜人破门,那外面发出的,就不是一阵闹哄哄的骚动了,而是尖叫,或者,直接死气沉沉再无声响。
何况,这踢门的气势,顾玉青实在觉得熟悉,与当日她被陆久政捉到翠屏山山间小屋,萧煜破门而入时的气势,如出一辙。
一定是萧煜……
一口气提起,却是舒不出来,被吉祥打横抱着,顾玉青死死捏着衣袖目光紧紧落向那道伴着风却一样有耀眼阳光射入的大门。
一颗心,噗噗噗……就见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光中走来,裹着凛冽的寒气,却是越发显得一张脸英俊到极致,浑身散发着浓郁逼人的戾气,手中紧握一柄开鞘长剑,仿若战场厮杀的将军,让人望之生慕。
不是萧煜,又是谁!
顾玉青极速跳动的心登时呼出一口气,看到萧煜的一刻,她仿若兀自走丢又刚刚寻见母亲的孩子,一瞬间放下了全身心的戒备和提防,只觉眼眶发热,有眼泪想要夺眶而出。
她险些与萧煜天人永隔……
捏着衣袖的手,拼命地用力,骨节被她攥的清白,到底还是竭力忍住了满腔情绪,眼泪只在眼眶打了个转,便收了回去。
这个时候,那容得她儿女情长嘤嘤哭泣。
萧煜浑身紧绷如铁,一脚踏进大门,锋利如刀的目光四下一扫,原本担心到快要痉挛抽搐的心,在看到顾玉青无碍的一瞬,倏忽松下半口气,却是一眼看到皇上和墨烬的样子,顿时……
“噗……”
整个人憋了一路的凝重紧张担心焦灼……随着这一声“噗嗤”烟消云散,他的亲人们,都无碍!
人一轻松,萧煜面上身上的腾腾杀气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乖张不羁。
皇上一眼瞧见他回来,登时红了眼眶,“臭小子,你怎么回来了!”威严世故如皇上,竟然语气里带了哽咽。
随着说话,手中提着墨烬头发的手不由一松,墨烬整个人立刻一个颤抖,咬牙切齿,将自己的头高高昂起。
萧煜含笑瞥过一眼墨烬,对皇上道:“父皇怎么还哭了?骑大马不好玩?”
墨烬……
皇上……
自从得知萧煜前往陕西镇压暴乱,乃韩朝恩和墨烬的一场阴谋,皇上的心就紧紧提在嗓子眼,不曾松懈一瞬。
是他亲手把他最爱的儿子送往沧澜人的魔掌。
只要一想到萧煜在奔赴陕西一路可能遇到的任何沧澜人的陷阱而深陷危险,皇上就心疼的浑身发软。
原以为,即便等他将宫中叛乱肃清,凭着墨烬的手段和安排,要救出萧煜,也要费尽周折,却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自己回来了……
方才萧煜踢门,听着那踢门的动静,他就知道,是他,这满天下,除了他能把门踢出这种气势,再无旁人。
他可是听了萧煜十几年的踢门声。
果然是他,回来的这样猝不及防,皇上怎么能控制的住那颗悬了许久的心。
原本激动到颤抖的心,被萧煜面上之色和说话语气一搅,皇上登时收了眼泪,横他一眼,“朕不是让你去赈灾,你怎么跑回来了?”
皇上说话间,萧煜已经抬脚行至墨烬跟前,弯腰在他头前蹲下,“儿臣收到顾玉青的传信,她说赤南侯府的人在保定府买驴肉火烧的时候,遇见了沧澜人和韩朝恩在一起,还鬼鬼祟祟的,觉得奇怪,就给儿臣传信,儿臣怕父皇不知道这个消息,就赶紧回来告诉。”
“没想到,刚一进京,就看到城门楼上高悬的韩朝恩,被剥臣了白条羊挂在那里。”
不管什么事,多严重,落到萧煜口中,他总能让原本凝重的话题松弛下来。
不过,松的是他们,沧澜人可就松不了了。
萧煜一面回答皇上的话,一面一双眼睛与墨烬四目相对,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般,伸手将墨烬的两个眼皮提起,嘴角带着坏笑,“你说你这眼皮能提多高?”
墨烬……
在方才要交换人质的时候,墨烬还曾感叹可惜萧煜不在,可眼下……
第八百零三章 扭转
咬牙切齿,满目愤怒瞪着萧煜,若能眼神将人杀死,墨烬已经把萧煜杀死无数次了。
面对墨烬的愤怒,萧煜耸肩一笑,满面匪夷所思,“你愤怒个屁啊!你以为你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你就能突然获得什么神秘力量,赐你逃离这里?别做梦了,清醒点吧,还不是像母猪一样,被五花大绑的捆着,等着被宰,何必呢!”
接着,萧煜摇头,啧啧又道:“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给你照照,也好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省的你心存幻想,还以为自己通天神侯呢!”
萧煜言落,墨烬原本清白阴沉的脸,越发像块生铁。
他只听说萧煜不学无术,听说萧煜目无规矩,听说萧煜肆意妄为,却不曾听说,萧煜竟然这样说话……
皇室的孩子,再怎么不学无术,可该有的涵养总要有的,这张口“屁”闭口“母猪”的用词……
他眼前蹲着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就在墨烬愤怒的眼底浮动上凌乱之际,萧煜语落,萧恪立刻道:“要不,我去取铜镜?”
墨烬……
铜镜自然是没有去取,戏弄了墨烬片刻之后,萧煜终于玩心一收,对着皇上道:“父皇,您怎么还不起来?这大马这么舒服?”
皇上嘴皮一颤,对于从来思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萧煜,他只能破口怒吼,“你没看见我头顶的剑!”
萧煜一脸认真,“看见了……所以,您是觉得这个剑比骑大马好玩?”
所有人……
皇上白眼一翻,你是不是傻!
我们这里刚刚历经心惊肉跳的生死大战,你爹我差点成了亡国君刀下魂,你心心念念的顾玉青差点让人一掌劈死,现在还站不起身来,你弟弟萧恪险些被人乱剑砍死……
你他娘的从进门起,就每一句正经,你到底是不是老子亲生的啊!
不说之前,就说现在,现在分明是你爹我被挟持,堂堂一国之君,被人用剑直指头顶,让人挟持,儿啊,你这不是眼瞎,你是心瞎人傻脑子短。
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袭上,皇上决定,还是不要同萧煜一般见识的好,免得他没死在沧澜人的手中,反被自己的儿子给气死,“他拿剑指着我,我控制着墨烬的生死,他才不敢妄动,可我若是从墨烬身上起来,墨烬得了自由,他的剑,不就立刻刺向我了?”
一副椎心顿足的语重心长。
萧煜摇头,“父皇尽管起身,他不敢。”
不及皇上作答,那沧澜细作便带着似刀芒剑影一样的语气,道:“不敢?你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剑快?”
萧煜满面不解,抬头去看那细作,“你的意思是,一定得让我父皇骑着你们家殿下?”
细作……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萧煜不顾他凌乱的脑子,“要不换个人骑,让我骑骑如何?自从六岁以后,我还没有骑过大马呢!”
墨烬……够了!
“要让你父皇起来也可以,你自己走到我的刀下来,我拿你做人质,否则……休想,他一起来,我手中毫无盾牌,岂不是生死全由你们!”细作缓出一口气,终于跳出萧煜给他围合的怪圈,道。
萧煜就笑,“不傻的嘛!不过,你是不是以为我傻,我干嘛要走到你的刀下。”
细作……“做人质!”说的理直气壮。
萧煜“噗”的一笑,喷了墨烬一脸,“你们沧澜人是不是都脑子这么短,这种话都能说的底气十足。”
玩笑开过,所有人的(当然,除了墨烬和他的沧澜细作)的精神都被萧煜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彻底松弛下来,萧煜玩笑一收,对皇上道:“父皇你起身吧,墨烬这里,我提着他眼皮儿呢,可比您骑在他身上管用,他敢动一下,我就扯他眼皮儿。”
毕竟人在适当放松的情形下,才能做出最为精准的决断,尤其是父皇,闹出这样的事,事过之后,他需要当即善后以免失态扩张带来不必要的连锁反应。
如此,更是需要将心情暂时调节出来。
萧煜语落,墨烬顿时……还有这种操作……
皇上犹豫一下,“朕起来了?”说着话,当即有面色死灰了良久终于透过一口气的内侍总管上前,扶了皇上的手,“陛下,您慢点,坐久了,容易腿麻。”
墨烬……
皇上身子一抬,从墨烬身上起来,墨烬登时觉得一座大山离开了他,整个人都是一松。
就在皇上起身一瞬,墨烬倏忽回头,直直看向沧澜细作,电光火石间,那细作登时心领神会,立刻长剑一挥,直朝皇上扑过去。
萧恪当即身子一横去挡,只是他的佩剑方才为了去交换做人质,被丢在地上,此时又是上前来扶皇上,佩剑自然没有拾起,赤手空拳,与沧澜细作利剑交手,根本抵挡不住。
顾玉青瞧着,冷汗吓出一身,方才那样的惊险他们都熬了过来,怎么能再在这样的场合下丧命。
“快,放开我,去帮九殿下!”当即吩咐吉祥。
知道事情轻重缓解,吉祥不多犹豫,立刻将顾玉青反身放到一侧双扶手椅子上,弯腰一拾萧恪的佩剑,挥手当空抛扔给他,“接着!”随着话音儿落下,长剑破空划过,她自己,已经到了那沧澜细作的背后。
偷鸡不成蚀把米。
沧澜细作被吉祥和萧恪双双缠住,再分不的身,萧煜慢条斯理将墨烬提起,手握插在墨烬胸口的匕首手柄,朝着那沧澜细作道:“好了,打差不多行了,再打,你们殿下的命只怕都没了。”
那细作问音,顿时手上动作一滞,回头去看萧煜。
就见萧煜将墨烬拥在胸前,手里握着刀柄,作出一副随时都要转动那刀柄的样子,细作登时眼角一抽,“殿下!”急呼而出。
墨烬一眼不想多看他。
没用的废物,皇上方才就在咫尺,竟然失手!
不过,墨烬实在冤枉了他的属下。
抬手持剑立了那么久,腿脚手臂都是麻的,让他突然去挟持皇上,他脑子转的过来,可腿脚跟不上啊!
第八百零四章 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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